269往事不堪回首

嫁与东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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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永怀帝哀恸欲绝,“你可知我为何对那颗泪玥如此紧张吗?传说东海龙王的太子喜欢上了瑶池仙子,却无法结合,最后双双变成半颗神珠。观音菩萨可怜他们有情人未能成眷属,因此将神珠合二为一,让他们永生永世在一起,这便是泪玥的来历。传说死去的有情人,若各含半颗泪玥下葬,九泉之下便能重逢,一起投胎转世,来生再见。”

    “当姑姑嫁去南诏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不知道她是怨怪你爷爷,还是不想再见我。后来你爷爷驾崩,我猜想婳儿总是要回来奔丧的,因此派人多方去打听,果不其然,她真的回来了。我得信后虽明知彼时彼刻我们不宜再见,可是我我相思难耐,借口去给你爷爷吊唁,亲赴楚国去见她”

    “你见到她了吗?我父皇让你们见面了?”

    “我那时真的只是想见她一面,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看看那南诏王待她如何却没想到因此使他们夫妻失和,南诏王本陪她同来奔丧,因为因为撞见我们会面愤而离去。他走后的当晚,婳儿就病了没几日竟撒手人寰”

    过了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回忆这一段往事了,可没想到还是痛彻心扉,几乎说不下去。如果,如果当日他忍住冲动,没有想尽办法去见婳儿,是不是南诏王就不会拂袖而去?婳儿也不至于忧郁病倒?南诏素有奇药,如果他在的话,即使婳儿病倒了是否也能获救?不至于香消玉殒

    他一想到这种种可能,就恨不得杀死自己,当年婳儿的死他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密密地渗出来。

    梦灵也不禁唏嘘难过,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

    良久,永怀帝擦了擦眼泪,长叹道:“后来,后来我连夜赶回弥国,取了泪玥再回楚国去见你父皇,求他把泪玥放在婳儿棺中以保她容颜如生。我当时私心想着要和婳儿在阴间重聚,因此没有告诉你父皇关于这泪玥的传说,只说一为保她容颜不损,二为尽我此生遗憾。你父皇经不住我苦求,终于同意了。这些年我一直抱着这个梦想活下去,以为婳儿会在奈何桥等着我,以为我们还能相约来世,谁知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

    “往事虽然遗憾,也该放手让它慢慢过去,既然活着总要以活人之事为先。更何况你是一国之君,治邦才是你的使命。我在林中见到了姑姑之墓,想来那应该是一座空坟,我站在墓前想了许久,人原本便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尽付与一抔尘土中。若真有鬼神之说,姑姑兰心蕙质必有个好去处,我们应当为她欢喜才是。”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八个字,一下触动了永怀帝的心,他仿佛突然顿悟了一般闭目冥想。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曾经种种缱绻爱恋,多少悲恨愁苦,前尘往事终是应了这句话。自己为何还要痴恋前情旧事?为何还要自苦半生?要不了多久,他也将化为一抔尘土,不喜不悲,无悔无怨,在岁月寂寞无情的长河里永远沉睡过去。到那时,曾经爱过谁,曾经被谁爱过,还重要吗?

    “那里头埋着婳儿最爱的海棠花,还有我们的回忆。”待他睁开眼时,眉眼间已尽是祥和,“听你这话,倒是有些慧根的。你说的不错,万般皆是空,能放下执念才是福。这些日子我也所思所想颇多,许是应当觉悟之时了。”

    梦灵见他神态安详,言语心中不禁替他高兴,想着他诵经多年,恐怕是在一夕之间竟参悟了。若他真能看透前事,不再纠结于那份已无可能的情感之中,不但他能得到救赎,楚弥两国从此也将消弭宿怨相安无事,甚至结为友邦,岂不皆大欢喜?

    “皇上,那敏敏又是何人?为何会替姑姑守坟呢?”

    听到这个久违了的名字,永怀帝愣了愣,恍惚想起曾经有个总是笑脸盈盈,长发披肩的女子,只是他已记不起自己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每次他去禁林祭奠婳儿,他知道那个女子总是躲在树上偷看,他也知道她尽心尽责地守护着婳儿的陵墓,这些年来从不曾放人进入林中,也从未泄露过禁林中的秘密,但一切仅此而已。

    “她曾经是我的一个妃子,因犯了宫规,其母家又参与永王作乱,原本该处死的,但她自请去禁林守坟,朕也就应了她。”永怀帝平淡的语气,让梦灵一霎时有种错觉,林中那个痴情至极的女子所爱慕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吗?

    “可是,她对您一片深情,甚至爱屋及乌,在林中苦守了十多年啊!而且她还被人拔去了舌头”梦灵一阵心悸。“她的屋子里居然挂满了姑姑的画像,她画了很多姑姑的日常起居像,却独独脸部留白。她说她从未见过倾城公主,画出来总是不尽人意,直到见着我便如获至宝,按着我的样子将她那些画儿都补全了”

    永怀帝心内不觉震惊,良久叹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有时并非你付出了真情,就能换回真心的。朕对她或许有些亏欠,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梦灵也自无言,心里却替英良媛不值,她将一颗心全给了这男人,可人家却弃之如敝履。虽说真心只能给一人,但也不必对她如此绝情吧。

    “原本这是皇上的家事,梦灵无权过问。只是英良媛为我姑姑守坟多年,这次又救我出林子,梦灵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又没什么可答谢她,唯有请皇上体恤她一二。您若肯时常去看看她,略加照拂,英良媛一定此生无憾了。”人不在,心常在,平心而论码字真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偶尔也有点小烦恼,就像恋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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