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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瓦格纳说,巴恩斯的时间很紧,因此,只有15分钟,听他讲述这一次的电影拍摄计划,而这件事能否获得巴恩斯先生的允许并让他在校董会上提出,全部取决于他在接下来的15分钟内的表现了。
米拉一阵心慌,她知道迪迪在这个电影计划上投注了多少心血,若是不能获得通过,不知道他会有多么失望和伤心?一边向前走,一边注视着他的侧脸,还好,没有任何神色上的变化,只是不知道他是故作镇定,还是胸有成竹?
片刻的功夫,三个人走进巴恩斯先生的书房,除了巴恩斯和罗森博格之外,让人意外的是,巴恩斯太太居然也在场?
迪迪曾经看过巴恩斯太太主演的《奥罗拉和艾玛》一片,在影片中,她扮演女主角奥罗拉,是个强势的、固执的,却又对女儿充满感情的母亲的形象,影片于1992年上映,收获口碑无数,被誉为有史以来最伟大、最美好的电影之一,她也因为这个角色,获得了第二尊奥斯卡小金人,一跃而成为好莱坞女影星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迪迪进门的时候,巴恩斯太太正拿着一卷文件在看,听见声音,把眼镜向下拉了拉,眼角从镜片上飞快的扫过,又把镜片推了上去,随着丈夫一起站了起来:“巴恩斯先生、太太,您好。”
“欢迎你的到来。”伊丽莎白?巴恩斯太太温柔的说着,并没有询问两个人的姓名,显然,已经从丈夫那里得到必要的信息了,“请坐。喝点什么?”
“如果有水的话,那就最好。”
这句话出口,米拉和瓦格纳同时轻笑出声,巴恩斯夫妇和罗森博格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发笑:“艾斯先生很喜欢吃鱼子酱,喜欢到了干吃的地步。所以,丽莎……”瓦格纳叫着巴恩斯太太的昵称,说道:“如果可能的话,给他多准备一些水。”
巴恩斯先生闻言大笑,另外两个人也都是忍俊不禁的神色。他们当然不会因为迪迪馋嘴而生气,甚至可以说,来宾吃得多,对于主人更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呢。“水一会儿就来。”伊丽莎白吩咐了一声,重又走了回来,拿起了那份文件,当在场的几个人不存在般,阅读了起来。
“那,艾斯先生,关于《魔女嘉莉》这部电影,瓦格纳教授已经和我说过了,似乎一切都是学院方面在付出?你唯一拿出来的,只有这部剧本本身?”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哦?那么,内在呢?”
“剧本,用我们华国人的话来说,叫‘剧本’。”他用汉语说了一句,说道:“从字面的意思理解,就是一剧的根本,没有了这个,就如同没有打下根基的建筑,也像是没有根系的树木,不但没有了成长的余地,更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所以,巴恩斯先生您说,学院方付出的远比我要多,这话或者不假,但没有了我的作品,即便是学院方想付出,也没有用武之地了,是不是?”
巴恩斯能够作为校董会的一员,当然不会被他的几句话驳倒,只能说,在这个问题上,他勉强过关了,又问道:“那么,电影如果可以制作成功,甚至上映的话,收益问题,如何分配?”
“我想,20就足够了。”
巴恩斯当即变了脸色,按照瓦格纳、罗森博格等人和他说过的,以及他安排人做的预算,《魔女嘉莉》的预算在25万美金上下,这其中不包含迪迪作为导演、制片人和编剧的薪酬,其他的诸如演职人员的人工、胶片的消耗、服装、布景、道具,甚至是连摄影机的折旧费用都在其中,而凡此种种,都是要由院方支出的,而在最后的收益上,这个家伙居然只给学院20的收益?即便是如你所说,剧本对一部电影来说是最主要的,也没有这样穷凶极恶的吧?
他气得哼了一声:“艾斯先生,我想,我们的会谈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即便是我和我太太很看好你的剧本,这样的分配比例,在校董会上也是绝对通不过的!”
“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说的20,是属于我的部分。”
巴恩斯和妻子交换了一个骇然的眼神,这个家伙懂不懂商业规则啊?他知道不知道20意味着什么吗?“艾斯先生,你是认真的吗?你确定这20不是院方的收成比例?”
“我非常认真,巴恩斯先生。”迪迪说道:“实际上,这部《魔女嘉莉》只是作为我的习作,或者你们可以把它看成是我的试水之作,对这部作品,我没有任何经济上的追求,至于上映之后那20的收入,你们可以认为,是对我的工作的报酬。”
书房中安静了几秒钟,一个女声响了起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不看好这个项目?”是伊丽莎白,放下书稿,含笑发问。
“项目当然是好项目,但兴登堡号、罗丽莎?玛利亚号,还有《蠢货土耳其》,在事发之前,不也都被人认为是好项目吗?”
巴恩斯等人显然知道这个梗,齐齐哄笑起来。兴登堡号自不必提,是轰动世界的灾难事件;罗丽莎?玛利亚号是意大利的一艘豪华邮轮,设计师是意大利国王陛下,他是个超级不入流的舰船设计师,该船是他的处女作,邮轮建成并举行下水仪式的当天,它就如同专业人士预测的那样‘如一只铅制的鸭子一般’沉没了下去,这位皇帝陛下也成为了无数人的笑柄!至于《蠢货土耳其》,是一部好莱坞电影,遭遇票房惨败。
笑了几声之后,瓦格纳说道:“约翰,艾斯先生的《魔女嘉莉》的剧本,已经经过学院编导系的众多教授、副教授以及导师的品鉴,都认为……”
伊丽莎白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任何一部电影的剧本,在制作之前,都曾经经过类似的评点,如果这些专业人士的意见,可以代表票房成绩的话,我想,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失败的作品了。”
瓦格纳给她弄了个大红脸,却又惹她不起。伊丽莎白是两届奥斯卡得主,论名头、论威势、论在好莱坞的影响力,绝不是他能够比拟的,而且,对方的话也让他无从辩驳——可不是吗?若是票房成绩可以和这样的意见成正比的话,好莱坞哪还会有失败的案例?
迪迪忽然说道:“其实,当我听瓦格纳先生介绍的时候,我还曾经有过邀请您在片中扮演玛格丽特?怀特夫人的打算呢。只不过……”他羞赧的一笑:“这部电影的成本加在一起,还不足30万美金,也只好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主意了。呵呵……”
瓦格纳和罗森博格同时眉梢上扬,对啊!伊丽莎白的话固然很有道理,但这部电影的成本只有30万美金,即便成片很糟,遭到根本没有进入院线的资格,制作完成之后,直接进入录像带市场,还本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既然铁定不会亏本,还怕她作甚?一时间,两个人望向伊丽莎白的眼神中满的挑衅:我们有这样的底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伊丽莎白当然不会将这两个人的挑衅放在心上,向丈夫微不可觉的颔了颔首,似乎在说,这个项目,在她这里,已经得到通过了。
巴恩斯先生点点头,笑着说道:“那好吧,我初步同意,把这份计划,上交到校董会。如果能够得到通过的话,我邀请你们到我的游艇上去做客,以示庆祝!”
伊丽莎白笑道:“别胡说,咱们家有游艇吗?”
迪迪说道:“没关系,等我在码头上一脚踩空,湿成落水狗,就得到轻信人言的教训了。”
这句话出口,房中一片大爆笑之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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