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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应该也知道五年前,曾有武帝宝库开启,各大门派派出门下弟子前往争夺武帝遗宝。”
“武帝宝库?”白瑾一脸惊讶。
杨天歪过头看了他两眼,问道:“那是啥,小白你知道?”
白瑾认真的道:“掌柜的,咱们茶馆也是经常有武林人士来喝茶的,我听他们聊过,五年前争夺武帝遗宝的腥风血雨,正邪两方在那一次争夺之中,无数英杰魔头葬身其间。”
“正是,当年玄天轩掌门,带领麾下精锐弟子,前往武帝宝库夺宝。弟子们在宝库之中,经历重重考验,在魔道和其他敌人的围攻下,夺取了武帝宝库中的至宝,苍寰。”
“苍寰?”
“仓环?”
杨天和白瑾倒是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不过看他们的表情,很明显他们理解中男子所说的东西不一样。
“没错,根据记载,千年以前武帝将最后创出的一招武学印到了他的随身佩剑之中,这把剑取破苍天斩寰宇之大气魄,以陨铁制成,锋锐无匹。”
男子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感叹此剑的厉害。
“后来呢?”
白瑾询问道。
“在武帝宝库的核心区域,正邪两方经历重重磨难所剩下的精锐中的精锐,爆发了一场大战,触发了武帝所留下的一道自毁机关,逃出生天之人不过双掌之数。”
“玄天轩的两名弟子就在其中,然而就在他们会师的时候,门中一直与掌门不和的大长老,联合魔道发动了一场劫杀,最终玄天轩三人只有一人重伤逃遁。”
“待他伤势复原,却发现江湖上,流传的却是玄天轩掌门联合魔道,在武帝宝库之中,屠杀正道弟子,被大长老清理门户的故事。”
白瑾听到这里,面色略带愤慨,道:“这些人怎么如此无耻,难道这种江湖上的大事,都没有人追根究底的么?”
男子轻笑了两声,回答道:“江湖大事固然有人追究,然而当年玄天轩掌门前往武帝宝库之人,带上的弟子,大多都是正气凌然武艺超群之辈。门中剩余的弟子要么是大长老的党羽,要么武力低微,更不可能当众与大长老对抗。”
“大长老回归之后,趁门中众人不知,以多种途径放逐、关押了所剩不多的支持掌门的弟子,自然整个门派之中不可能有人提出异议。”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男子似乎重又陷入那故事之中,脸上露出一丝绝望和自嘲的神情。
“那名弟子再度回到门派之时,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追杀和敌意。当年的同门手足,此刻都对他刀剑相向。”
白瑾从他的语气中,自然能够明白,在当时,自己曾经的门派,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上,那名弟子有多么的绝望和痛苦,不自觉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在守山剑阵的包围之下,那名弟子凭借领悟的半招武帝绝学,身负重伤闯入灵堂,带走掌门尸骨。通过掌门房间的地下通道,逃离玄天轩,隐姓埋名。”
杨天抚摸着古旧的木质桌面,眼神在宝剑之上流转,复有盯着男子的脸,道:“所以那名男子,就是你咯。”
男子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回答道:“在下玄天轩李无忧,谢过阁下为我藏剑三年,如今却需请剑出山。”
杨天仍旧盯着他,问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准备好了么?”
李无忧这次却再未警惕的看着周围,一股超然独立的气质自周身荡漾开来,他的眼神中充满坚毅神色,望着杨天的眼睛。
“来时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但现在我已经万事俱备。”
杨天见他如此,伸出右手,将桌面上的宝剑推到李无忧面前。
“既然如此,那就拿走这把剑吧,它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为你保管罢了。”
李无忧深深一揖,双手恭谨的平举起这柄长剑,仓啷啷长剑出鞘,剑身反射寒光如同苍龙掠过小院,不远处灌木四周无数碎叶凌空飞散,空气为之凝滞。
白瑾一口酒闷在嘴里,被这气势摄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直到杨天拍拍他的肩膀才恢复过来。
李无忧看着刻有铭文的黑色剑身,脸上追忆之色更浓,片刻之后,剑身再度入鞘,周遭的肃杀气息随之消散。
李无忧双手抱拳,对杨天道:“掌柜的,还需借贵地片刻,叨扰了。”
摆摆手,杨天却是坐到了摇椅上,很是舒服的摇晃了几下。
“您是客人,自便即可。小白啊,拿你的东西来,今天教你一首诗。”
白瑾喝光杯中美酒,还没来得及吁口气,就听杨天这么说,脸上一股奇怪之色,道:“掌柜的,去年我不就会写字读书了么,今日怎么还要教写诗的。”
杨天摆摆手,骂道:“嘿,还顶嘴的,叫你去你就去,又不割你块肉。”
看了看一旁的李无忧,又看了看摇晃着的杨天,白瑾叹了口气,谁叫自己只是个伙计呢。去年掌柜的说为了自己好,要教自己写字,结果后来的唯一变化就是,掌柜的连文书和记账都懒得做了,全交给自己。
今天说要教自己写诗,还不知道又有什么坏心思。
一边暗自腹诽,一边还是不情不愿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之中,拿笔墨纸砚去了。
李无忧则并没有注意杨天他们的事情,将长剑放在身前,双手合十,口中喃喃。
片刻之后,他再度将宝剑出鞘,剑锋朝上置于面前,凝视着剑身上的铭文,整个人如同一座石雕一动不动,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静止下来,树不动,叶不动,人也不动。
白瑾没过多久就把笔墨纸砚给拿了过来,放在矮桌之上,对杨天道:“掌柜的,东西拿好了,今天你要教啥诗啊,上次你那破打油诗换我都能写,别教了吧。”
杨天登时面上微红,道:“你懂什么?你的字都是我教的呢,还嫌我的诗不好,那都是精华,是天地的精灵,懂吗?你就是没有文气,才读不懂我的诗的。今天,就以侠客做一首诗,教教你啥叫写诗,啥叫大诗人。”
白瑾仍旧是一脸不信,上次杨天写的什么“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容易懂是容易懂,写的也挺生动,就是看上去不像是那种特别有文化的人写的。而且自己这掌柜的,说的东西都是头头是道的,但是真要看他干,却真没干过啥惊天动地的事。
杨天瞟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如同雕塑一般静立不动的李无忧,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