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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温晓回忆录(二)
看着方唐那张悲伤的脸,我的心微微刺痛。$首@发』我的朋友总说我心软,我想大概是吧,可她没有告诉我,越是心软的人一旦狠起来会多么可怕!我的软肋是方唐,而正是因为这些,我才会让自己的双手染满鲜血。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方唐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然后与我不可分割到底是怎样的宿命。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但是至少知道,我无法拒绝方唐的任何请求。
说来奇怪,我跟方唐认识了大半年,在一起那么久我从未避孕过,却始终没有过孩子。我以前怀疑是自己的问题,担心过去年轻不懂事,生不了孩子,后来偷偷去医院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孩子这种事情也许是缘分到了就来了吧,可惜那时候的我等不及了,我着急想要和方唐确定关系,我想要嫁给他。
我想有个孩子,陪伴我这飘零的一生,哪怕有一天方唐不要我了,我至少还有个家。这样自私的想法左右了我的理智,我再次用鲜血祭祀了桃花仙,并且告诉了它这个心愿。
我想给方唐,生个孩子。
我不知道是桃花仙的作用还是什么,那天晚上方唐格外热情,我们在一起翻来覆去无限缱绻。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暴露了自己的想法,或者方唐猜透了我,他是否和我一样,渴望拥有一个家?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那时候该多好,或者让我醒的早一点,不至于沉醉在镜花水月之中。一切的转变发生在一个月前,方唐失踪了。
他毫无征兆的消失在我的生活里,让我措手不及。我苦苦哀求桃花仙,让它把我的男人还给我,就在我以为他还会无条件的答应我的愿望时,我才发现我错了。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那天晚上我睡着了,梦见了一片桃花林,里面有一只白色的狐狸,它如同人一样盘膝而坐,眼睛散着幽绿色的光。
它告诉我,如果我想找到我的丈夫,就必须帮它找到新的宿主。我是巴不得摆脱桃花仙的桎梏,所以我很开心的答应了下来,如果可以找到方唐,并且把这邪门的桃花仙送到别人家里,简直是一举两得。人性本恶,我的自私和丑恶在此时暴露无遗。
那天我下班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刚刚练舞回来的武佳佳,我装作无意的和她聊天,渐渐地熟识起来。武佳佳是个没有心眼的姑娘,我送给她那个桃花仙陶瓷娃娃的时候,她还很开心的说:谢谢你,温姐姐。
我愧疚过,可是当人在陌生人和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选择,正义感卑微的可怜。
武佳佳带走了陶瓷娃娃之后,我觉得精神好了很多,就连每天都会经历那种被窥伺地感觉,也不见了。当天晚上我又做了个梦,还是那只白色的狐狸,它对我说:一个月之后,方唐就会回到我身边。
我对桃花仙的话深信不疑,我每天都在等待,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我对方唐的思念日益加深,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爱着他,我不能没有他!
然后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那天晚上我加班很晚,时间大概是凌晨左右,等我回家的时候路过小区花园的一处凉亭,我听见了一男一女的暧昧低语。
女人的娇喘以及剧烈的撞击声,让我一下子猜到了对方在做什么。现在这样的小情侣总喜欢在夜晚寻求刺激,我悄悄退开,并不打算打扰他们。然而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佳佳,你真漂亮!”
我的心刷的凉了下来,那声音我曾耳鬓厮磨,自然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我心爱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来不及看清楚就飞奔离去,我不想看见亭子里的两个人是多么的水乳相融,我怕我会一个冲动,杀了他们!
说好的只爱我一个人,此时却忽然变成了一个笑话。等到我回到家看见日历,才忽然想起今天正好是第三十天,也就是桃花仙所说的一个月后,方唐自然会出现。是的,他出现了,以这种让人肝肠寸裂的方式,把我伤的体无完肤。
我在卫生间呕了很久,甚至把黄疸水都吐了出来,一想到不久前还跟我海誓山盟的男人,现在正在跟别的女人抵死缠绵,我就恶心。我拿眉刀划在我的手腕上,一道又一道,鲜血汩汩涌出,被我浸在冰凉的浴盆里。然后我昏昏欲睡,我以为一切可以结束,却没想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伤口居然已经结痂了。
我清楚的记得,在梦里,我看见了方唐。他凶神恶煞的看着我,一字一顿:“温晓,你的命是我的!”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崩溃大哭。方唐啊方唐,为什么在梦中你都不肯放过我。我的命是你的,那你拿什么跟我交换?是遥遥无期的承诺,还是虚无缥缈的未来?
之后我便没有尝试过自杀了,而方唐也默契的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中,同样消失的还有那只白色的狐狸。我以为我的生活已经渐渐步入正轨,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的肋骨下面,胸腔中间,有个位置,空了……
我偶尔也会在小区里看见武佳佳,尽管每次我都刻意地在控制自己,可那种发自心底的嫉妒和怨恨,根本无法消除。武佳佳年轻漂亮,家庭条件又好,我拿什么跟她比呢?如果方唐真要选择她,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挽回呢?
就在我无限的压抑中,我再次梦见了桃花仙。它坐在桃花树下看着我,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
我心底的仇恨和黑暗的欲望似乎被无限放大,一个恶魔之门似乎被打开,它在渐渐吞噬我的灵魂。我听见自己用扭曲的脸和尖锐的声音,虔诚的跪在桃花仙的面前:“我想要方唐回到我身边,我要武佳佳死。”
没错,我要她死!武佳佳不死,方唐就不会回到我身边,只要她死了,一切就能回到以前了。
我的回答似乎让桃花仙很开心,它甩了甩尾巴,眼睛眯起:“契约已成,吾将满足你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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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温晓回忆录(三)
武佳佳死了。
我不知道得知她的死讯是怎样的心情,我根本没有任何记忆,我不认为是我杀了人。我多年未曾弹起的吉他弦断了,就挂在卧室的镜子前,还有房间里的红色胶带,那是我和方唐打算结婚时我在某宝购买的,现在也神奇的少了两卷。
那个时候我只是认为桃花仙显灵了,我有怀疑过,但是我却没有丝毫记忆,所以我根本不认为那件事情跟我有关。就算有关,我也会选择性忽视吧……
无论如何,她死了,方唐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果然,那天晚上方唐又回来了,他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我把武佳佳的死隔离出我的生活,这只是一个意外罢了。等这件事情过后,我和方唐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
然而我虽然深爱着方唐,却不笨。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大概是那天晚上,我约方唐一起出去吃牛排的时候吧。
方唐回来后,为了庆祝,我拖着他去了一家韩式牛排店。等我们吃完饭之后打算离开时,我忽然想起自己把手机落在了牛排店里。我让方唐留在这里等车,然后迅速坐电梯跑到店里想找回手机,就在我跟店员描述的时候,她们却像是疯子一样看着我。
“刚才我和我男朋友就坐在25号桌,我的手机就放在沙发上,你们没有看见吗?”我拼命的描述着当时的情形。
而这家店员却用一种看待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我:“小姐,一直是您一个人来店里的啊?你来了点了两份牛排,我记得很清楚,另外一份牛排和红酒您根本就没有动过。至于您的手机,我们实在是没有看见,不过我们可以给您调取监控。”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像是炸了一样,我已经想不起自己是怎样的心情看完监控,然后离开那家店了。
我看见监控的自己挽着空气走到了这家牛排店,然后对着空气像个神经病般说话,还有那些店员怯怯的偷笑,他们肯定以为我是精神病吧。难怪店员点餐的时候只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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