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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章 安然努力地微笑着
期中考试渐渐逼近。
老师们变得有些狂暴。
他们使用着名为练习册和试卷的核武器对一众热爱和平的学生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打击。
对于此事我深感震惊，态度上坚决反对，并予以强烈谴责与抗议。非常遗憾的是，我的意见并没能传达给老师。
所以人民园丁们的暴行仍在继续。
“你们看哪里？我脸上有字还是说我是林志玲？看书看书！”数学园丁崔金刚同志发出了破胆怒吼。
一脸呆滞的众人纷纷回神，听从命令开始看那道神鬼莫测的例题。
“认真去思考的话，不难吧，对不对？”
伴着崔金刚的反问，我低下头看了一眼那长长的计算式。
的确是不难，不就是一些咒文么，哈利波特之类的天才一定能很快学会。
但是作为麻瓜，本大爷决定不再挣扎。于是，我的大脑再次放空……今天天气真好……
“喂喂，程溪！”一阵软糯的女声出现在我的耳边。
真好听……是我终于死于数学的精神攻击，来到了天堂么？
我抬起头，向传出声音的位置看去，那里一定有漂亮的天使。
什么嘛！这天使居然和柳敏长得一样！
一点惊喜感都没有……
“你……你望着我发什么呆……”
天使小姐好像有些脸红。
她理了理自己胸前的那束秀发，然后继续开口:“要下楼做课间操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
课间操三个字瞬间把我从天堂拉回了人间。
我甩了甩自己的头，眨了眨眼，让自己变得清醒些。
台面那高高的书堆和杂乱的试卷练习册等东西，提示了我，我还在宛如地狱的人间……为什么要让我直面这残酷的现实！
“呃，又要做课间操了么。”我的语气有些不情愿。
“上了数学课，下去运动下也好吧。”柳敏笑容明媚，真是比屋子外面挂着的太阳还灿烂。
喂，灿烂过头了吧，刚从数学地狱爬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柳敏。”
“恩？”
“你这么精神，刚才上课一定又睡着了吧。”
“恩……”
汉语真是博大精深，同样的字居然能表达出两个意思，就像字不仅可以作为动词用还能作为名词用，真是便利的语言，所以全世界的人类都来学汉语吧，超有意思的！
哐啷。
凳脚与地板的合奏声传出，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虽然我打心底里拒绝这所谓的第x套中国人民广播体操，但是慑与世俗世界的条条框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准备下楼与亲爱的同学们一起左手右手慢动作。
“柳敏，你是刚睡醒吧。”我裹了裹自己薄薄的冬装校服，向着门外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是啊，睡醒就发现班里人都差不多走光了，然后我就来叫你一起下楼咯。”
柳敏的回答没有任何修饰，无比直白，让我无法生出任何遐想。
果然是这样，美少女专门等我一起去做课间操的美好选项才不会忽然出现呢。
幸好我根本没有期待过。没有期待，自然就不会失望。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打了个哈欠。
“最近天气干燥了好多，周末我约了清清一起去买润唇膏，喂程溪，你觉得曼秀雷敦的好用还是资生堂或者兰蔻的好用？”
柳敏自然地开始喋喋不休。
“前面半句话我还能来理解，后面半句话你是在念咒么？你想诅咒谁……这咒语好长威力好大的感觉，是禁咒级别吧……”
我试图去理解那什么雷什么岚？结果却以失败告终。
“那些是润唇膏的牌子啦！你是多没常识！”
“哦哦……说起来以前初中好像也听方笙和安然讲过……这类东西我只知道大宝sod蜜啦。”
“大宝那个是用来涂面的……不是润唇膏。”柳敏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应该是被我的无知所打败了。
然而，关于润唇膏与咒语的话题就此被打住，当然不是因为我和柳敏已经不想继续往下聊。
而是眼前的景象让我收起了自己的嘴巴。
“安然，那交给你咯。”有些尖锐的女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回荡。
是孔琳。
她在把一张字条递给安然，然后她表现出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安然伸手接过了那张纸片，她虽然在笑着，但是笑容中似有些不安。
递完的孔琳没有再说些什么，她快速走向楼梯口，然后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呼……”安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肩膀微微下垂。
全身散发出了有些疲倦的气息。
“咳。”我轻咳了声。
拿着纸条在发呆的安然终于注意到了我和柳敏的存在。
她眼角微扬，那抹疲惫真是显眼，期中考试复习很折磨人吧。
我理解！我深刻地理解！
因为看起来疲惫的关系，原本应该是明媚的笑容被蒙上了一层灰。
“表姐，程溪。”她堆起笑容对我们喊了句。
“哟，安安。”柳敏愉快地打着招呼。
“你不快点下楼做操，矗在这里干嘛？”
“要你管。”安然翻了个白眼，看来是对我的问题表示不屑。
柳敏与我踏着步子向她那边走去，安然也自然随着我们走了起来。
三人一同向楼梯口快步前进。再拖下去课间操迟到可是要接受老王的制裁的，我才不要被罚扫地。
“安然，孔琳是把校运会的工作推给你做了吧。”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男声。
接着，我看见周晓沐出现在了安然的隔壁。
那是面无表情的小沐。
把工作推给了安然？
我不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自然不敢随意发言。
柳敏大概也是嗅到了这不明不白的气息，她居然也静默不语。
于是，我们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安然。
阶梯下去之后回转一下，仍旧还是阶梯。
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
违和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安然的脸上。
她挥了挥手中的字条。
“哪有全部推给我，你们看，孔琳她也写了些建议之类的东西给我啊，这样我也能更好地把计划书写出来呀，哈哈。”
她清脆的声音在此间回荡了数次。然后被扭曲成了低沉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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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章 清早的小沐在播报动物世界
纸条在安然的手上晃动着。
我与柳敏随行不语。
小沐缓缓眯起了眼睛，像是在酝酿些什么。
远处的打闹声通过空旷的廊道、楼梯间后，衰减成了些无意义的杂音。
因为不能传达信息，所以只能算是些杂音。
“我们处在的社会是群居社会，就算追溯到更远古的森林古猿时代，依旧是群居社会。”小沐那轻柔的声音清晰地在此间回响。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我们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我与安然有些面面相觑，她终于停止了继续摇晃那片烦人的纸条。
一旁的柳敏没有开口，但是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群居动物是以群体为生活方式，在生活中无论进食、迁移等行为都以集体为单位，彼此间相互关照，相互协助的动物。”
柳敏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给小沐的话语做了补充说明。
满点一百分，话说，柳敏，这是初中的知识吧！为什么你只能记住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听见柳敏的补充，小沐咧嘴笑了笑，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面容:“所有的灵长目动物也是群居，当然也包括人。”
他再次眯起了眼睛:“群居类动物本性都害怕孤独，四周倘若有同类一同生活的话，它们便会觉得安心，然而人类对于群居的生活要求貌似更高些，因为人类会投入感情，在群居生活中寄托感情，人类通过每天与他人聊天、交流然后寻求认同感。”
这文绉绉的冰冷话语让我感到有些不适:“大清早你是播放《地球探索》还是《动物世界》？”
只是，我这带着嘲讽意味的话语并没有打断小沐的叙述，他只是微微扫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开口。
“动物会伪装躲避天敌，或者伪装去捕食，人类好像也会伪装吧，只不过，人类已经主宰地球，并不需要躲避天敌或者捕食，所以，人类的伪装被用在了其他事情上，比如……伪装自己去迎合他人。”
他的尾音拖出了奇怪的余韵，眉角微微上扬，却没有露出任何笑意。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杂音，因为我听得莫名其妙，他的话语甚至还不如《新闻联播》来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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