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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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我想想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你这接近脑残的低能儿明白我在说什么。”

    艾薇拉忍了,必须忍,她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家伙,而且她有自己的目的,绝不能意气用事坏了事儿。

    “嗯,这样应该可以让你明白。”路尘点了点头,“就好比破坏建筑物的支柱,使建筑物直接被毁掉,崩坏可以用在别人身上,也可以作用于自己,坍塌只能用在自己身上,不过单纯从能量转换的性价比来看的话,坍塌的性价比最高,这些都是反构式的基础应用方法……”

    “够了,说重点。”艾薇拉生硬地打断了路尘那上头般的演说。

    “就跟西地那个梅蒂坷基搞得核武器差不多吧……”

    “意思是你自爆了?那你怎么还没死。”

    “……”路尘沉默了一会儿,“跟你这个外行说话可真费劲,反构式可以把别人变成炸药,把自己变炸药也行,不过那是低级手法,高级的手法是毁掉不影响自身的构式来换取力量,事后再把构式补上,只要没把自己给崩没了,下一次再崩还是毁天灭地的威力。”

    “但你在第六战的时候把某些关键的构式给崩没了,补不上了,所以你已经连头顶上的东西都打不过了,是这个意思?”艾薇拉觉得可信度实在太低了,索性口头上附和一下,让路尘有点成就感就得了。

    “嗯,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我的身手?我不仅构式补不上了,还好久没练过了,生疏了很多,说不定你能打赢我。”路尘说。

    “不干,谁知道你说的这些里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艾薇拉觉得没一句是真话。

    “来嘛来嘛,打一场怎么样,万一你赢了呢?就不用担心被我扒光了按床上是不是?而且我好歹也有氏族第一人的名头,就算我现在弱了,你打赢了也很长脸的,以后遇上那些个远古大佬就能跟他们谈笑风生了。”

    “不打。”艾薇拉其实挺心动的,不过碍于还有盟约在约束,自己本身能秒天秒地秒空气也啥用,赢了更没啥用了,盟约还是得执行。

    “你是担心盟约吧,没关系,我们俩立一个,盟约一旦冲突,那些小光团就会来协调了,把小光团按住打一顿,威逼利诱一番就能改盟约了,多好。”路尘说。

    艾薇拉一听,突然觉得这盟约可真不靠谱,还能改?可她想了想,好像不能改……八成又是路尘在胡扯了。

    “扯过头了大哥。”尘隼突然提醒,“多个盟约涉及同一事项时不会有任何变化,公证人也不会出现协调,盟约只有两个结果,完成就是完成,违约就是违约,你弄出两个相互对立的盟约不是坑她吗?”

    “啧。”路尘对此很不满,“破鸟,你怎么在搞事情啊,你不是我这边的吗?应该协助我啊。”

    “够了,别演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想赶我走?没门!”艾薇拉抬高右手在空中乱挥,“真当我蠢啊,我都活了几百年了,什么把戏没见过,你们啊,作为演员还是年轻,我见过的老戏骨不知道比你们高到哪里去。”

    尘隼低下头去看路尘,路尘也正巧把视线投到尘隼身上,一同交换了想法。

    路尘:我确实想坑她,顺带试试她身手。

    尘隼:我确实想帮她,保护女性权益。

    路尘轻轻叹了口气,尘隼没法叹气,只能伸出翅膀扶了扶自己的鸟头。

    路尘倒也没想把艾薇拉怎么样,只是想试探一下艾薇拉,或许还能帮帮她,他在怀疑艾薇拉身上根本就没有背着盟约,艾薇拉认为自己签下了盟约这件事,在路尘看来可能只是一个深层次的暗示。其原因在于路尘答应收留她和清语时,艾薇拉的表现是高兴,而不是松了一口气,再者,一个入侵并控制梦境的家伙想要给目标施加暗示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他路尘倒是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去跟别人打交道。

    盟约很危险,背着盟约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只有蠢蛋才会在盟约更进一步时感到高兴。走错任何一步,也许是最初或是途中,但凡走错一步,自己就可能会从受益者的位置上被踢下去。

    艾薇拉的年龄不小了,心智早已成熟老练,面对协议的进度变化表现得淡然或高兴也无可厚非,也许是天性使然,就算是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类也会如此,但在路尘看来,这反而不正常,因为这是盟约,不是收拾细软连夜跑路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协议。

    尘隼的心理活动他见得多了,很符合他脑子里“别人的记忆”中的表现,焦虑、愤怒、担忧、懊悔,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都有,都深深藏在心底生怕暴露,除了个别蠢蛋外,但凡背负盟约的人都总是紧绷着神经。

    他的这个帮助被尘隼阻止了,虽然并非出于恶意,但路尘也不想多计较什么了。

    路尘能感到那个被代替的混账家伙在庆幸,这倒是让他有点火大,别人的情绪出现在自己心里,要多膈应就多膈应,这总是让他产生自己不是自己的错觉,以及自卑与恐惧。

    就好像失忆的人,已经拥有了全新的生活、将过去抛弃、将自己区分为“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记忆在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恢复,自己是谁?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不断地自我否定和自我肯定,矛盾的循环渐渐开始,到最后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变成“另一个自己”,被抛弃、被取代,然后发生这样的情形: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蹲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看着另一个自己与妻儿围坐在石桌旁吃晚饭,一起谈论孩子像现在的自己还是过去的自己,每个自己都认为像自己,为此争论不休,反正就是绝口不提像另一个自己,还有自己的媳妇真漂亮,然后又为那是谁的媳妇吵闹起来,甚至大打出手……

    (57)

    这难道不可怕吗?如果这是一个不断延续的循环会不会更可怕呢?

    背井离乡了这么多年,路尘还是一直不愿意给自己答案,如果回答不可怕,他会成为看着另一个自己的某一个自己,如果回答可怕呢?那他就输了,自己会被取代。

    无论什么样的回答都会是一样的结果,那索性就不回答,这样“如果”就不会成熟,巨树会永远长青,与秋天没有任何缘分可言。

    “那现在怎么办,头顶的那几个。”艾薇拉可不敢抬起头,生怕一抬头就看到乌云里亮着两个灯笼。

    “不用管。”路尘晃过神来,嘴角一撇把心里的念头统统打散,正如尘隼说的那样,他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家伙,而且还会自顾自的消沉下去。

    路尘心说,天上的几个大兄弟,下来喝两杯不好吗?搞这么大排场干什么,放屁声音大还带色,搞得气氛格外沉重。

    “不用管?那他们这么大动静是想干什么,我可不觉得蛰伏中的势力会这么抛头露面,那乌云与其说是用来隐藏身份倒不如说是显摆自己,你最近做了什么吗?调戏了母龙还是让母龙怀孕了?我感觉它们好像要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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