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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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在队友的帮助下磐城才得以脱险,他们查看了置物室,里边只剩下粘着血肉的破碎军装和已经无法修复的武器,置物室的外墙上有一个坑洞。当时磐城还戏谑地说“门倒是挺结实,虫子挠花了也没挠穿,反倒是内墙一挠就穿,不知道这工程的负责人吃了多少。”

    自那以后磐城就抛弃了“密闭空间内不存在威胁”的天真想法,此刻这地窖里无论是有死人还是有活人、或是存在危险的生物他都不会感到奇怪,如果是危险的生物,他希望不是喜欢冲上来抱着人一顿乱啃的恶心玩意。

    磐城故意在门上用刀柄敲了两下,等了半分钟,底下安安静静,他拉开地窖的门的同时往开门的方向退去,他很庆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条有些年岁的木质斜梯,没有附赠惊喜真是太好了。

    他没急着下去,而是半蹲着从各个角度观察了一番地窖,试图了解内部的部分情况,很可惜,楼梯两边都有隔板,只有顺着楼梯的方向能够看到地面,别的什么都看不着。

    “拉环严重锈蚀,暗门松动,梯面沉积厚尘,没有新的痕迹,空气污浊,含氧量不高,看来是荒弃了很长时间的地窖,但地窖里有光源,真奇怪。”磐城怂了耸肩,“难怪先生总喜欢自言自语,原来能集中精神,自闭老年人还是会玩。”

    磐城小心翼翼地踩上第一脚,伴随着一声吱呀他停了下来,“还挺结实……”

    踩在结实的地面上让磐城有种踏实感,尽管楼梯老化后仍然能够承受他的体重,但一声声吱呀都让磐城觉得的心脏忽然猛跳一下,生怕哪块板子被自己踩断。

    光源来自一盏挂在地窖顶的吊灯,灯罩内充满液体,中心漂浮着半透明的结晶物,磐城有些诧异,“这玩意到底有多少能量,地窖都荒废这么长时间了还在提供照明。”

    磐城握紧了猎刀,简单环顾四周一圈,地窖不大,面积接近十平方米,三面墙壁都有内嵌壁柜,上边摆着二十至三十厘米高的石雕。

    “看来确实没危险。”磐城凑到楼梯正前方的柜子前抹了一把隔层上的灰,“好木材啊……但近乎密闭的空间,闲置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积这么多灰尘。”

    他细细看眼前的石雕,狼首人身的模样,“狼人?腰背佝偻……这是哪一脉的狼人,妖族?不对,这有点畸形了,啧,难道是被诅咒的?还是得多看看书才行。”

    他又去看旁边的另一个石雕,五官在尘埃的覆盖下也不失惊艳,“尖耳朵……按照比例的话,这身材和容貌,应该是精灵,看着像西地与北域交界处的亚种……听说北域常年飘雪,唉,天寒地冻的,我这种在温暖气候中长大的人可待不了太久。”

    “四肢以及一对翅膀,巨龙?棘突少,无鳞,皮肤具有纹路,应该是亚龙。”

    “嗯?人类,背生一双羽翼,下肢与鸟类类似。羽族没有鸡爪,辉翼一族也没有鸡爪,也许该让先生来判断种族。”

    磐城又看了几个石雕,一些能认出,一些却认不出,有的看着觉得和图谱上的很像,但仔细去看却发现很多外貌特征都略微不同,但这些偏差都极具决定性。

    每个石雕都不一样,只是有的看起来有一定的相似性。磐城心说这老人家过去竟然还是个石雕好手,一个个都精致得栩栩如生,细节十分到位,有这手艺完全可以到人口密集的城市里找份好工作,也能靠着这门手艺搞点另类的玩意忽悠富人们相互竞价,这份手艺埋没在田头着实可惜,至少在蒙克诺斯人的社会里,精致的手工艺制品十分昂贵,但不管在哪边,一门手艺养活一户人这话肯定不会假。

    磐城感觉有哪里不对,他又看了四周一圈,没有工作台,没有椅子,柜子上只摆着石雕,几乎是空荡荡的,这地窖里没有任何与制作石雕有关的工具。

    他抬起头,见柜子最上层的边缘有磨痕,低下头抹去灰尘,夯实的泥土地上有淡淡的痕迹,他微微一笑,“好在当初我没坚持儿时的梦想去当警察。”

    磐城搬下所有石雕,心里连连向老人道歉,心说这是好奇心作祟,没有毁坏的意思。他来到柜子的左边,对着柜子稍微用力便推动了柜子,“拿柜子当暗门,真是俗套的经典设计。”

    “那么门后有什么呢?挂着的尸体还是藏着虫子?或是更多的石雕?”磐城加大了推动柜子的力量,不过依然很吃力才能推动,“看来是老人家是把东西忘在了里边又没力气推开才放弃这里的,不过砸坏柜子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不加三组滑轮,两组都好啊……”磐城低下头,如同推车一般去推柜子,但他又得控制好力道,他不确定这老旧的柜子会不会因为摩擦力的问题给推塌了,他可不想把老人家遗留下来的优质家具给毁了。

    磐城停了下来,他看见柜子底部已经顶到了墙上。他扶着柜子喘了两口气,抬起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人形怪物在墙边,正张着血盆大口往自己扑来,比自己还高出两个头,体型魁梧,耳朵尖而长,额两侧生有一对山羊角,背后有一双由翼膜覆盖的翅膀大肆展开,以及一条由粗到尖的尾巴。

    磐城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抽出腰后的猎刀格在身前迅速后退,第二反应是在心里大喊“为什么这里会有吸血鬼?!”

    “……”磐城愣了一下后停了下来,发现那只是一尊上了色但掉色严重的石雕。他抹去满头的冷汗大松一口气,心说老人家还真是恶趣味,竟然整个这么大的吸血鬼雕像放在这,也不怕哪天把自己吓出个心脏骤停。

    新的空间里也有着同样一盏吊灯,相对外边的空间要大出些许,两侧的墙上挂着发黄的不完整的骸骨,生锈的铁钩刺穿了琵琶骨,大多都已不完整,但可看出是不同的类人种族。

    (14)

    地面散落着骨骼,从大小与结构来看,都是人类,有成年人也有孩子。

    石雕前的地面上画着圆圈,圈内刻着怪异的符号,圈中间是一个孩子的骸骨。

    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磐城仅能看到地面上有不少痕迹,曾有人走动,也有人下跪,痕迹存在的时间都非常长。

    “总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磐城不由得打起寒颤。磐城想,这很像是一个举行仪式的场所。

    磐城收回猎刀凑到石雕边上仔细打量,盯着石雕的额头皱起眉头,“吸血鬼有角吗?夜魔?恶魔?魔鬼?到底什么玩意?”

    磐城不打算继续纠结石雕是以什么种族为基础雕刻,他开始琢磨起其他的问题,“巨大的雕像无法通过地窖进入,相对密闭的空间存在大量灰尘,必定还有其他通道或入口。”

    磐城观察地面的痕迹,循着一组足迹来到柜子前,他再次拉动柜子,只拉出一部分后便停下,这一刻他的疑问得到了回答,柜子后的墙壁上有门,门后有一条黑暗的甬道。他不太明白这样的设计有何意义,或者说,他觉得这样的设计十分愚蠢,各方面都不合理也不便利。

    磐城取下吊灯,拔出猎刀,在甬道中行进,甬道里什么都没有,别说活着的东西了,连死掉的东西都没有,两侧的壁上没有壁灯也没有火把架,他行进不足十米便到了头,见到一扇木门,打开木门后是一面墙壁,一时间他陷入了凌乱状态。

    在酒馆后方两百米处的田垄间,路尘找到了三具尸体,全都被肢解了,路尘花了些时间用嗅觉找到了一部分散落在附近的肉块,以及了解肉块去了哪儿,一部分完全消失,一部分的去向他已经猜到了。

    路尘从一具只剩下半个胸腔、脖子与下颚骨的尸体上拿起一件残破的黑袍,“麻布,锈有羽纹,这料子在外头可不常见,有趣。”

    路尘拿起尸体剩余的手臂,对手臂上淡淡的赤金色纹路点了点头,“外层附属构式,让我看看具体是什么效果……”路尘翻过尸体,拨开残破的衣物,手指循着纹路移动至尸体的缺口边缘,他不耐烦地咂舌,“啧,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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