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闺中密语

杨柳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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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娇出差回来,立刻打电话给白溶溶,约好找她吃晚饭。赶到白溶溶的宿舍,吃了闭门羹,对面房间的一名男生正好在家,见阿娇倚墙站在楼道里,便请她到屋里面坐着等。阿娇经常来找白溶溶,跟邻近几个宿舍的人都照过面,就没有推辞,一边聊天一边等白溶溶。

    那男生叫廖寒,人长得高高大大,很热情地给她泡了茶。听说阿娇在经济台,又主动交换名片,说以后可以保持联系,因为他正准备做跟电视有关的业务。

    等到白溶溶回来,掏钥匙开门,阿娇在那边听到了,便起身向廖寒道谢。

    白溶溶见阿娇从廖寒屋里出来,先吃了一惊,听阿娇简单说了经过,也向廖寒道谢,然后才进屋关上了房门。

    “你出差怎么样?”白溶溶放下一个大包,那是下午发的黄鱼和牛肉。

    “你是想问他怎么样吧?”阿娇狡黠地笑着:“放心吧,人家挺好的,当了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助理,成了红人,人也胖了点,整天生猛海鲜,舒坦着呢。”说着,把手提袋往桌上一放:“都是你情哥哥给你的。有男朋友就能得这么多东西,我也得抓紧弄一个,不然非活活嫉妒死。”

    白溶溶解开围巾,脱掉外套,从袋子里拿出一盒化妆品,看看上面的牌子。阿娇说:“这是我送你的。”溶溶热烈地给她一个拥抱:“谢谢亲爱的。”

    说完,往洗脸盆里倒了些热水,说:“我去洗一把脸,你要不要洗?”

    阿娇跟她一起往水房走:“你们这破宿舍条件真够差的,也不赶紧翻修,好歹弄个锅炉房啊。”

    “谁管这些事,就是因为待遇差,好多人都调走了。”她朝身后一指:“刚才那个廖寒,他正准备下海呢。”

    阿娇说:“他刚才说了,还说很快就要腾房。”

    白溶溶看看她:“就坐了那么一会儿,他就跟你说这个?”

    “我问他在哪个部门工作,他说,已经辞职了。有什么不对的?”

    “没什么,我以为你又使美人计,把他的心里话套出来了。”

    两人说笑着洗了脸,又回到房间里。白溶溶想用阿娇送给她的化妆品,就打开精美的包装,笑着问:“多少钱啊?这个牌子很贵的,我把钱给你吧?”

    阿娇一撇嘴:“钱就算了吧,你老公请我吃饭,这个就算我还他的人情,省得欠你们的。”说着,她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洪文波送个她的胸针:“喏,这是他给我的,让我帮忙做宣传,我可没白占便宜。”

    白溶溶接过去,在阿娇胸前比了比,点点头:“不错,挺好看的。你就笑纳了吧,等会我烧黄鱼来替他谢你。”

    “算了把,腥气,还是吃鸡蛋面吧,我可是饿了。”

    白溶溶的厨艺没有可夸耀的,但煮的面条却承袭了南方人的传统,酱色的面汤清清透透,细细的白菜丝浸润其中,大葱切成的碎末清白相间,再淋上几滴麻油,一碗素面便让人垂涎欲滴。

    “嗯,你又进步了,阳春面也能做这么好。”阿娇一边夸奖,一边大口吃面。

    “熟能生巧,我平常天天吃面,鸡蛋面,肉丝面,肉汆面,炸酱面,都快成面馆大厨了。”白溶溶夹起一个煎鸡蛋放到阿娇碗里。

    阿娇看看白溶溶,叹了口气:“你们好好的一对,却天南地北的,时间久了真不是事儿。”她坏坏地笑着问:“说实话,想不想他?”

    白溶溶娇羞地低声说:“能不想吗?可是想有什么用?唉,有时候想想,凭什么我们就得分开呢?”

    阿娇咬了一口鸡蛋,嚼着说道:“这就是奋斗啊。他现在是广阔天地,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白溶溶把碗放下,若有所思地问:“要是不用奋斗就好了。”

    听她这样问,阿娇便放下筷子,伸手摸摸她脸蛋,问:“怎么这么说?出什么情况了?”

    白溶溶一副淡淡的神情:“我就是想,生活应该安安稳稳的才好,两个人在一起,平平淡淡的守着,不用大富大贵,也一样会幸福。可是,现在这样天各一方,我们自己完全无能为力,有时候会觉得很无助。”她眼圈一红,闪过一抹泪光。

    阿娇把椅子向溶溶身边移了移,手搭着她的肩,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安慰她:“好啦,好啦,想男人想成这样,羞不羞啊。”

    溶溶擦了一下泪花,破颜而笑:“去你的,人家就是跟你说说心里话,你反而取笑我。”

    阿娇笑嘻嘻地说道:“我是羡慕你。我半夜睡不着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想谁,有时候太寂寞了,只好想想,是不是该买黄瓜了。”

    “买黄瓜?冬天哪有黄瓜?”溶溶一脸不解。

    阿娇斜了她一眼:“你可真纯洁。”她凑到阿娇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白溶溶听了尖叫一声,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使劲捶打阿娇:“真恶心,下流,跟你绝交。”

    阿娇咯咯地笑着告饶:“哎呀,你轻一点,我就是想想,又没来真的。”

    “那也恶心啊。”白溶溶在阿娇脸上拧了一把:“以后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就绝交。”

    阿娇点头道:“好好。”她喝完最后一口汤,抹抹嘴:“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哪能体会我们这些光棍的苦啊。”正要继续说,忽然有人敲门。

    白溶溶问了一声:“谁啊?”

    “是我,廖寒。”

    白溶溶起身开门,只见廖寒站在外面,双手端着一盘炒菜:“我做的小炒肉,一个人吃不了。你有客人,帮忙吃点吧。”

    “哎呀,我们都快吃完了......”白溶溶还想客气,廖寒把盘子往前一推,说:“你看看,色香味俱全。”

    阿娇过去接过盘子:“都是同事还客气什么,我都闻到香味了,谢谢啦。”

    廖寒憨笑了一下,摆摆手:“不用客气。”

    白溶溶把们关上,小声对阿娇说:“不对劲,他从来没请我吃过什么小炒肉,怎么今天这么殷勤?”

    “你疑神疑鬼的,人家给加菜,先吃了再说。”阿娇满不在乎地夹了一箸:“嗯,确实不错,微辣,要是有米饭我还能吃一碗。”

    话音未落,敲门声又响了。开门一看,还是廖寒,手里捧着个搪瓷饭盆:“小炒肉就米饭最好,这是东北大米蒸的饭,尝尝。”

    菜都收下了,米饭当然也不能拒绝,白溶溶关上门,盯着笑个不停的阿娇,把米饭往她跟前一放:“我明白了,那家伙看上你了,这是讨好你呢。”

    阿娇给自己盛了半碗米饭,说:“太善解人意。”她一副大快朵颐的样子,大口嚼着:“你怎么不吃?东北大米好吃。”

    “人家给你吃的,我才不沾光呢。”

    “怎么给我吃的?你们是同事,每天磕头碰脑的,串换着吃个菜很正常啊。”

    白溶溶低头不语,阿娇又问:“你又瞎想什么呢?”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见到喜欢的就厚着脸皮往上贴。”

    阿娇想了想,又摇摇头:“没经验,不知道。你回想一下洪文波追你的时候,都厚着脸皮做什么了?”

    白溶溶一本正经地说:“我们都是暗送秋波,鸿雁传情。”

    “真肉麻。这回你们如意了,没事就鸿雁传情吧,以后也可以攒一本《两地书》,出版的时候动不动就此处删去250字。”

    “你才250呢,整天想些下流东西。”白溶溶戳了她一下。

    阿娇笑着吃完了半碗饭,看着盘子里还剩下不少,惋惜地说:“要是有点酒就好了?”

    白溶溶一听,到写字台前,打开右边的小柜子,取出一个绿色磨砂酒瓶,,朝阿娇一挥:“这个怎么样?”

    “哇,法国白兰地,太好了。你还藏私货,哪里来的,快交待。”

    白溶溶把酒瓶放到餐桌上去找酒杯,毫不经意地说:“上次去打球的时候康总送的。”话一出口,忽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拿出两个喝白酒用的小酒杯,重重地把柜子关上,想遮掩过去。

    阿娇何等机敏,目光犀利地盯着她问:“你说谁送的?”

    白溶溶脸变得通红,斟满两杯酒,不好意思地说:“就是那个大陆石油的康总啊,他们高尔夫球场试用,请我去打球,吃饭的时候就喝的这个酒,我觉得味道不错,他就让我带两瓶回来。”

    阿娇鼻子哼了一声:“好啊,原来他是看上你了,有意趁我出差单独约你。”

    白溶溶忙解释:“你别瞎说,人家是先请你的,知道你出差了才找到我的。”

    阿娇翻了她一眼:“这种鬼话你也信?是不是被人家几杯黄汤灌迷糊了?”

    白溶溶听她这么说,赌气道:“你爱信不信,又不是我主动去的。”

    阿娇见白溶溶真有点动气,忙放低声音哄她:“傻子,我就是怕你吃亏,那些人都是人精,你这么单纯,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欺负你没有?”

    白溶溶不耐烦地说:“我有那么笨吗?就知道把别人都当傻子,你自己才是傻子。”说着,她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娇吃惊地看着她,赞叹道:“厉害了我的姐,咱们大战三百合,看谁先趴下。”

    绵醇、温润的酒香化解了两人的小口角,几杯下去之后,又恢复了亲密无间。

    “快把电视打开,今天有我采编的新闻。”阿娇手里攥着杯子:“这酒真不错,就是有点上头,再喝就回不去了。”

    白溶溶去开电视,说道:“那你就别回去了,正好可以多说说话。”

    阿娇想了一下:“好吧,我明天是下午的班,就陪你说一宿话。”她又坏笑道:“夜里别把我当他啊。”白溶溶过去拧她的脸,她扭着身子一躲,酒泼在两人身上,散发出熏人的酒气。

    那是一台8吋的黑白电视,屏幕小,信号又不好,看了一会儿阿娇就烦了:“你这是什么破电视,还是人家广东那边好,21吋带遥控的彩电都普及了,我都想背一台回来。”

    白溶溶问:“那边是能看香港台吗?”

    阿娇答道:“能啊,酒店里都能,黑市还有卖卫星接收器的,能接收好多外国台,有电影频道、音乐频道、体育频道,还有黄色频道,那才叫开放呢,比咱们这里强太多了。”见白溶溶默默无语,阿娇就问:“怎么?担心你老公了?你应该担心,那边是花花世界,他整天都灯红酒绿的,用不了多久准学坏了。”

    白溶溶瞪着她:“你心里真阴暗,就盼着别人倒霉,”

    “不是我阴暗,我要是男人,在那种环境里也要学坏。他一个人,本来就孤单寂寞,声色场所那么多,到处都纸醉金迷,那些小姐,裙子到这儿——”她在自己大腿根一比,又在胸口一比,“胸露到这儿——先森啊,老板啊,嗲声嗲气地就那么往男人身上蹭,哪个男人受得了?我都受不了。”

    “你怎么知道?你还去那种地方了?”白溶溶惊讶地问。

    阿娇满不在乎地点头道:“去了,人家接待单位请我们。”她喝了一大口酒:“一进卡拉ok,烟、酒、果盘、小姐,四件套,啤酒先来两打,人头马开一瓶,然后,那些小姐排排站好,随便挑,就像菜市场买菜一样,把我们这些北方佬都看傻了。”

    “那你还不赶紧走开?”

    “走开?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我就说,我是女生,得让我先挑。一句话就把那帮男的全震了。”

    “你还挑小姐?太不要脸了吧?”白溶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娇却得意洋洋地喝着酒,说:“男女平等啊。”阿娇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场景中,讲得绘声绘色:“我挑了一个小圆脸,她坐到我旁边,笑个不停。我就问她笑什么,她说,还是头一次被女生点来三陪,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就问她,你平常跟男人们都做什么?她说:划拳喝酒啊。我说好啊,咱们也划拳。”阿娇说得兴奋,手上比划着:“一开始我没搞懂规矩,连喝了三杯。我怒了,换大杯,然后一口气赢了五把,把那个小婊子灌得不行,直向我告饶。”

    白溶溶大笑道:“你要是男人,肯定是流氓加恶棍。”

    阿娇咯咯笑着:“我就跟她聊天:你被男人灌了酒会怎么办啊?。她说,男人好办啊,让他摸就好啦,正好讨小费,亲嘴的可以多要一些。我就说,你让我摸摸,我也给小费。那个小婊子一听就吓呆了,一脸懵逼,然后说,随便喽。然后就真让我摸了。”

    白溶溶惊得用手捂住了嘴巴,连声说:“疯了,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男人都能摸,我摸摸怕什么?”阿娇一仰头,又干了一杯酒,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那个婊子身上滑腻腻的,手感还真不错。”

    见阿娇脸色绯红,眼神飘忽,看来酒已经上头了,白溶溶忙放下酒杯,过去拉她的胳膊:“你还是别喝了,到床上躺一会儿吧,醉到地板我可拖不动你。”

    阿娇赖着不起来:“小气鬼,酒都舍不得让我喝痛快。”

    白溶溶连拉带拽,想把她拖到床上:“让你喝,到床上喝吧。”

    阿娇感觉脚下有些飘,就借着酒劲紧贴着白溶溶,左手搭着她的背,笑嘻嘻地说:“上床好啊,你陪我。”

    “你别撒酒疯啊。”白溶溶有些后悔让她喝这么多酒。

    阿娇却把她搂紧,继续说:“怎么了?难道你陪康海明打球,就不陪我喝酒?嫌我不是男人?”

    “越说越不像话,再胡说就把你扔出去。”白溶溶一把把她推到床上。阿娇被她一推,没有坐稳,身子一晃就仰着躺了下去,感觉一股酒劲往上湧,竟然大声说道:“你扔啊,把我扔出去,我就把你的事告诉洪文波。”

    听阿娇这么一说,白溶溶有点挂不住了,有些恼羞成怒,气得脸色煞白,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话一出口,阿娇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一撑坐起来,嘿嘿笑了两声:“我是开玩笑的。”

    “有你这么开玩笑吗?”溶溶低头抹眼泪:“好像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不就是去打球吃饭吗?你告诉他去好了。”

    阿娇赶紧双膝跪地,头伏在溶溶大腿上,抓着她的两只手摇晃着:“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原谅我。”

    溶溶被她缠得没办法:“防火防盗防闺蜜,以后再乱讲就绝交。”

    阿娇仰起头,傻傻地笑起来:“要不我给你当三陪,让你摸,不要小费。”

    溶溶被她无赖的样子逗乐,啐道:“呸,你自己留着让臭男人摸吧。”说完,忽然想到那天在球场上跟康海明手牵手,不由得又羞红了脸,赶紧擦干眼泪,遮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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