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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缔结契约
“小帝如此信任我，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你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吗？”揉了揉小帝如月华流淌的长发，莫离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是很重要的秘密吗？”这次小帝没有拍开他的手，而是张口啃了啃自己的右手指关节，表情很纠结。
“嗯，是的，事关生死的秘密。”莫离正色道。
小帝思考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忽然说道:“我们缔结盟约吧！”
这句话将莫离惊了一下，他问道:“你知道如何缔结盟约吗？”
“阵灵曾经教过我一些龙族的东西，不过很少，都是支离破碎的一鳞半爪，据它说，它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如何缔结盟约以及分辨其真伪还是说得比较多的。”小帝说话的条理很清晰。
闻言莫离心中感慨:“看来，祂也不是真傻嘛，还知道藏拙，要不是祂自己说出来，我也没想到祂居然还留了一手。”
对此他并没有觉得不被信任而愤怒生气如何，毕竟两人才刚认识，必要的底牌还是应该保留的。
只是莫离知道，自己即便用出混元珠这张底牌，怕也是对抗不了一条真正的龙族的，因此才想要将两者绑在同一战车上。
在莫离表示同意之后，小帝银色长发飞舞，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了极为宏大振聋发聩的声音，只是莫离一个音节也听不懂，只能勉强从这玄秘深奥的音调中理解到这或许是上古甚至远古的某种贴近大道的语言。
一字一顿，无形的声波将许多原本不知藏身于何处的蝙蝠飞鸟等傀儡兽惊出，它们无声地尖叫着，状似极为痛苦，大部分最终扑倒在石桥的地面上，少部分则是没有来得及落下，竟直接翻滚坠入无尽深渊中。
莫离捂着耳朵，也觉得颇为痛苦，这种声音似乎并不是通过听觉传入，而是以大道之力无可违抗地出现在生灵的心中。
幼龙的神色看起来极为神圣庄严，身上银色的光辉绚烂，一番冗长的咒语似乎走向了尾声，莫离按照小帝之前所告诉他的时机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一道肉眼和神念都难以观探到的神秘波动越过莫离身周的防御之力，径直进入他的肉身，在他的识海、心脏、灵海以及剑心中都停留了一段时间。
随着小帝口中的晦涩难明的咒语结束，仿佛冰雪融化一般形体消失，但莫离明显能够感觉自己的魂魄精神意志等都与另外一道紧密联系起来。
莫离睁开眼睛时就看到小帝有些虚弱地坐在了地上，都不再顾忌祂屁股底下还压着几只蝙蝠。
“看来，缔结这样的契约对于祂这样的幼龙负荷还是颇大。”莫离心中想着，从纳物戒中摸出一瓶恢复灵力等的丹药。
“这个可以快速修者的恢复灵力和神念之力，不知道对于你效果大不大，但应该是没有坏处的，试试吧。”莫离说着，从瓶中倒出一粒自己服下，又拿出一粒喂给小帝。
或许是小帝损失的灵力太过庞大，这种丹药药力不足并没能够起到什么大的效果，小童状的幼龙摆了摆手，制止了莫离试图喂给祂更高等级丹药的动作。
莫离有些愁眉苦脸，突地眼睛一亮:“对了，正好可以带你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看一看。”
他直接伸手将脸色有些苍白的小帝抱起，轻声安慰祂道:“你先闭上眼睛，哥哥带你去一个你从来没见过的地方，保证你会喜欢的”
安静的小帝显得格外乖巧，祂无力点头，只是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示意自己明白，然后便闭上了如同宝石一般的大眼睛。
“不叫你睁眼前，千万不要睁眼啊！”莫离又嘱咐了一句。
环视了一遍四周，他感觉此地应该还算安全，便设下了一个迷幻阵法，唤出混元珠，念头一转，便闪身消失在了地窟之中。
再次出现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混元珠内，那个生机格外浓郁的树林之中。
微微眯了下眼睛，莫离适应了一下突然间变亮的光线，才再次看清眼前的场景，依旧是一片葱绿的苍劲古木，这片森林中的古木明显比外界灵园七层的那片大山林中的树木要小许多，即使是灵园六层深林中的大树也要比这里高大许多。
然而，这片看似低矮的树林中，弥漫着数倍于灵园七层的灵气以及生机。
郁郁葱葱的大树盘根虬结，浓郁的生命精气化为肉眼可见的淡绿色雾气缭绕在整片林中，不时有一些小型动物或昆虫之流的在其中奔跑竞走，全然是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尤其是对莫离这样在地底不知道呆了多久的人而言。
“简直是享受啊。”将眼睛和心情同时从那幽暗阴冷的地下世界中释放出来，莫离只觉得一阵轻松，呼吸着这里清新自然、充满大自然气息的空气，甚至包括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这一切都如此美好。
突然莫离觉得头顶一重，鼻端一阵发痒，险些打出一个喷嚏。
“吱吱啾啾”果然是小银狐，它站在莫离的头顶，小爪子揪着莫离的头发，用蓬松的长尾巴垂下，不停扫着莫离的鼻子。
轻轻将手中的小帝放在落叶比较厚的大树底下，莫离一伸手就将正在对他的头发发泄不满的小银狐抓了下来。
抱在怀中狠狠揉搓了一番，将小银狐漂亮柔顺如同银色丝绸一般的皮毛揉的乱糟糟的，莫离才开心地跟它打招呼:“小家伙，我想死你啦！”
小家伙被一阵暴力揉搓得有些蒙圈，晃了晃脑袋，才慢慢醒过神来，险些就给了莫离一爪子。
“看，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小伙伴！”莫离赶紧将小家伙的注意力转移到新奇事物上。
果然，小家伙对躺在地上仿佛一个玩偶娃娃般精致的小帝显得很感兴趣，从莫离的手掌中跳出来，在他的脸上“借了一下力”，便甩着大尾巴跃到了小帝身边。
擦了一下脸上的泥爪印子，莫离也跟上去，重新扶起小帝，祂刚才还有些慌乱的神情平复下来，此时的脸色红润了一些，看来此地的生命精气对于祂恢复元气也是很有好处的。
“小帝，我们已经到了，不过你先不要睁眼啊，”他抱起小帝，选了一处最为背阴的地方，才将祂再次放下。
“你会数数吗？算了，我来吧，我数到五十下，你再把眼睛睁开，好吗？”莫离轻声问道。
漂亮的小男孩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喜悦，看起来充满了向往和期待。
“一、二…”莫离不急不躁，缓缓数数。
他不是在故意卖关子，而是因为眼睛是很脆弱的部位，长期在光线很暗的地方生存，眼睛甚至可能会退化掉，虽然幼龙并没有出现这样严重的后果，但是祂几乎从未出过地底，眼睛所适应的亮度就是地底的昏暗。
乍一来到光线很亮的地方，恐怕会对眼睛造成不可逆转的严重伤势。
就如同莫离，他仅仅只是在地底呆了那么短的时间，猛然间从地窟中来到树林时都有些受到刺激而睁不开眼睛，何况小帝在地窟中生活了长达数千年呢？
因此他才会专门找了一个相对光线比较弱的地方，让幼龙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先适应一段时间，再睁开眼睛。
“五十！好了，你现在慢慢张开眼睛。”莫离有些紧张，就好像是在解开病人眼罩等待病人睁开眼睛的医生，这一刻最为关键。
小帝眼皮抖了一下，并没有立即睁眼，显然祂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心中也有种对未知的恐惧。
就在这时，小银狐“吱吱”叫了两声，跳到小帝的脸旁轻轻蹭了蹭，然后用自己蓬松的尾巴遮在了祂眼睛上方。
莫离很欣慰，摸了摸小银狐的小脑袋，握了握小帝有些汗湿的手心，对祂道:“这是小家伙，待会儿介绍给你认识，是个很好的草木精灵哦。”
终于，小帝缓缓睁开了眼睛，在那一瞬间，祂的瞳孔狠狠收缩了一阵，下意识地阖上眼皮，不过很快祂就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缓缓张开。
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清楚，祂的神情越来越不可置信。
莫离很理解地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宁静，小家伙在小帝眼睛完全睁开并适应后也已经挪开大尾巴，跳到了莫离的怀中。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良久后，小帝才将张得老大的嘴巴合上，对莫离问道，但瞪得滚圆的眼睛却是没有舍得收回视线。
莫离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随后才想到祂没在看，张口回答:“不完全是，这里的景色和外界的景色是很像的，但是它们并不是同一片天地。”
“这里是我的一个法宝洞天内，这也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最大的秘密。”莫离简单解释了一句，继而问道，“怎么样？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太喜欢了，小帝突然觉得之前那么长的岁月好像都白活了，小帝的心里好像有什么突然复活了一般，”小帝愣愣地回答，祂伸出一条手臂指向天空，祂此时还依旧保持躺在地上的姿势，说道，
“小帝感觉那里，有什么在呼唤自己，还有好多其他的地方，也在呼唤我，不过要微弱许多。”
莫离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因为，你原本就是属于天空和大海的龙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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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牙长齐了没
鼻端嗅着的是清新芬芳的空气，而不是地底腐烂沉闷的臭气；眼前看到的是苍翠欲滴的树林、蓝莹莹的天空、洁白的云朵，而不是似乎永恒的暗黑；耳畔听闻的是可爱的小银狐“吱吱啾啾”的可爱叫声，而不是“呜哇，嗷哦”的凄厉惨鸣；指尖触摸的是温软干燥的落叶，而不是潮湿发硬的尖石。
男童形态的冰霜幼龙贪婪的呼吸着每一寸空气，视线不舍得稍微偏离眼前这美妙难言的场景，祂甚至不舍得眨一下眼睛，生怕这一切会突然间消失，那样的打击祂想也不愿想。
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从未得到，而是得而复失。
尝有大能言:“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修者一生，为挣脱天道束缚，逆苍天而出，所为便是摆脱这前四者。
莫离不曾达到神的高度，因此不能妄言神是否已经可以摆脱掉这八苦。
但他自己曾为半神，却是很明白地看得到，即便修炼至天阶巅峰，仍旧在无边苦海中挣扎。
他看着小帝开心激动却又带着一些不真实的忐忑，心中也在思索自己的一生:“或许，若非我执意冲击神位，也能够摆脱掉前四苦，然而，后面四种却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的。”
“我不断试图冲击神位，便是放不下，冲击神位而不得，便是求不得。梦心，你我共经爱别离之苦，而瑶光应是饱尝怨长久之苦。这个中复杂，到了神位，真个就能够解决吗？”莫离心中生出一丝疑虑。
小银狐看莫离又在自己发呆，后肢用力一蹬，就踩着莫离的肩膀登上了他的脑袋。
头皮一痛，莫离便知是小家伙在捣乱，面上凝重之色尽数消失，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半真半假求饶道:“哎哟，小祖宗，我错了，你能别总抓乱我的发型吗？”
小家伙听到莫离认输，满意得松了爪，啾啾叫了两声，顺势趴在他的头顶困觉，蓬松的长尾巴垂下缠绕着他的脖子，从远处看去，就像是莫离戴了一顶银狐帽子一般。
莫离两手一抓，就将小家伙抱回怀中，手指轻轻在祂头顶弹了下，坐在小帝的身边，对祂道:“小帝，你可以慢慢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不过也要偶尔眨眨眼睛吧，否则好不容易出来了，眼睛却坏掉了，那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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