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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失意人
纳兰红日落魄返京,还没到京郊,未料到竟在城外遇见宝麟。$首@发』宝麟端坐马上,马鞭不时的敲打在手心里,一派不耐烦样子,纳兰红日看得出,他和宝麟不是偶遇,而是宝麟在此故意等他。
回京的路上,他觉得伤势好多了,所以过了直隶,他便没再乘车,而是换成了马匹。虽然自打四川回来之后,宝麟对他不理不睬,但是纳兰红日心里觉得对宝瑛不起,所以对宝麟的不理不睬也是宽容以待,他在马上率先对宝麟拱了拱手,含笑说道:“宝麟兄弟,真是巧了,今儿我刚回京就遇见你了!”
宝麟冷笑一声,他拨转回马头,对着纳兰红日说道:“我特地在此等你的!”纳兰红日没有吭声,他当然知道宝麟必定不会是来迎接他的,肯定还有其他的事,即便他此刻什么都不问,宝麟也必定会自己说出来的。
果然,宝麟并没有和他兜圈子,他瞪着纳兰红日充满恶意的、清清楚楚的说道:“我特来告诉你,宝瑛并没有死,她现在还在四川达州呢!”
宝麟后面说什么,纳兰红日并没有听清楚,他只听见了那一句“宝瑛并没有死!”他狂喜,瞬间阴郁的面庞变的明朗起来,他策马奔至宝麟的身旁拉住宝麟的衣袖,无限喜悦的说道:“我就知道她还活着,在信阳,我见过她!”
宝麟皱眉,他一把挣脱纳兰红日,他依旧冷笑:“不知道你说什么,她明明在达州,小纪通判那里!”“不是的,不是的,在信阳,我真的见过她!”纳兰红日慌忙摇手,他急切的想要告诉宝麟,他真的在信阳见过宝瑛。
“那好,在信阳,那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宝麟见他固执己见,于是便顺着他问道。纳兰红日一呆,他又想起了那风光旖旎的一夜,不禁有些面色发红,他嗫嚅道:“我醒来,她便走了!况且,我以为是梦!”
“哈哈!真是可笑,走了你便不会去找么?更何况你连是不是梦都分不清楚,可见,你从未真正将宝瑛放在心上!”宝麟仰头大笑,仿佛遇到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笑过之后,他凌厉的目光紧盯着纳兰红日,等着纳兰红日回答。
纳兰红日又是一震,他想说,他当时伤重难支,无力去寻宝瑛;他想说荆楚一片乱麻,他无从寻起。但是他没说口,他忽然觉得自己又做错了,当日,他以为宝瑛不在了,可是宝瑛还活着,凭什么现在他又以为宝瑛是找不到的呢?
宝麟见纳兰红日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感快意,他今日的目的就是来恶心恶心纳兰红日,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便也不想再和纳兰红日纠缠,不过他拨过马头的时候,凑近纪衡的耳朵,十分轻佻的低语道:“你再往前走,我们费莫家的大小姐在那里等你!看,我们费莫家的姑娘都是这么没出息!”
宝络坐在马车上在京郊溜溜等了一天也没见到纳兰红日的影子,她转过刀削一般的小脸面向知画,愈加瞪圆了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她厉声说道:“你不是说红日哥哥今日到京么?”
知画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自打宝瑛滚落山崖,知画就自个给自个寻了条出路,她见大小姐似乎对纳兰红日有意思便觉着若能作为大小姐的陪嫁,陪去纳兰府也是好的,所以她自动自觉的就跟了费莫宝络。
先前,大小姐待她还是不错,虽然当日她是宝瑛的大丫鬟,但是宝络这里不缺大丫鬟,她便顶了二等丫鬟的位置,可是月例银子,大小姐可给的和一等丫鬟不差分毫。可是,谁知近两个月,大小姐愈发的暴躁易怒,整个人也磋磨的不像样子,虽然还是十七岁的花季年华,可是皮肤却干枯的挂不住脂粉了。
知画到也顾不上这些了,这大小姐近来发起脾气来对下人非打即骂,从前她根本不是这样的。眼见今日的事情,她没有做好,她怕宝络打她,她连忙跳下马车扑通一声跪倒在官道上连声道:“奴婢该死,奴婢办事不周!大小姐请责罚!”
她想的很好,官路上人来人往,宝络未必就真能惩罚她,果然宝络惊怒异常的扫了扫官路的行人,见大家虽然对着马车指指点点,但是,也好像不知道是谁家的车,她暗暗舒了一口气,多亏了今天她多了个心眼儿,没用一等候爵府的马车。她冷冷的瞪了知画一眼恨声说道:“滚上来,回家再和你算账!”!%
知画也长舒一口气,回家?回家,费莫大小姐还要装成贤良淑德,不会在明面上过分为难下人的,即便是挨打,也好过现在立时就打的。
待宝络回府,已是未时了,宝麟看着匆匆进院的瘦削身影,他感到无比快意,自打宝络回京,宝麟就愈发的瞧她不顺眼,能看着宝络倒霉也是他的快事之一。现在的宝麟,形同软禁,能让他快乐的事情还实在不多。
纳兰红日也早就到家了,不过,在路上,他刻意绕过了宝络的马车。
纳兰夫人看着憔悴不堪的儿子,她的心都要碎了,她握着手绢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纳兰大人,也就是纳兰红日的阿玛正四品大理寺少卿纳兰文海,他一下了朝刚过了金水桥便也不顾形象的急急地往家赶。虽说满人讲究父不抱子,但谁让纳兰红日是家中独子呢?他也没法子不惦记。
可是,他前脚刚一进门,气还没喘匀乎,就听见纳兰夫人拍着桌子连声的叱呵:“不行,你凭什么去?他勒保家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就不是么?她家里人不去,你为什么去?”(!&
纳兰文海狐疑的踏入花厅,他一眼就看见胡子拉碴的纳兰红日端端正正的跪在大厅中间。他立时便有些不高兴了,觉得纳兰夫人有些拎不清,什么事情不能拿到内堂去说呢?为什么儿子刚一回来就在大厅里下他的脸面呢?儿子也有二十了,这可是未来叶赫那拉家的家主呢!
纳兰文海锐利的目光朝四周大气不敢喘的仆人缓缓的一扫,仆人们都松了一口气,慌忙跟头把式的退出了花厅。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好一会了,他们也怕在呆一会就成了炮灰,好在老爷回来了。
纳兰文海虽有不快,但也知道不能在儿子面前下了他母亲的面子,他沉着脸坐到了主位上,冷冷的问道:“这不是才回来么?又闹的哪一出?”倒也没说埋怨谁,但冰冷的语气也说明了此刻纳兰老爷不太高兴。
纳兰夫人可不管纳兰老爷高不高兴,她虽是满人,可自小在京里长大,满人的豪爽在她的身上早就消失无踪了,汉人女子的柔婉她倒是学了个十足十,她立马就哭出了声,混着哭声还能清楚的控诉:“他要去四川寻那个勒保家的姑娘!”
纳兰文海皱了皱眉,他不需要问勒保家的哪个姑娘,他一下子想到的就是宝瑛,他疑惑的问道:“不是说死了么?”
“没有!”纳兰夫人似乎抓住了理,她拖长了声音尽力显示着她的不满,“听说活的好好的,在达州!红日啊!这个女子的亏你还没吃够么?想当日,那个宝麟还不依不饶的,没少和你为难!谁知道今日他们家的姑奶奶还没死,不让他赔罪就不错了,你可不能再去四川了!你刚受了伤回来,断不能再去四川啊!”
一直跪着不吭声的纳兰红日抬起头,他看了看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的纳兰文海,再看看哭骂不休的纳兰夫人,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的说道:“阿玛、额娘,我和她鸳盟已定,她便是我的妻子,我弄丢了她,难道不应该去寻回来么?”
“鸳盟已定?”一直不吭声的纳兰文海终于冷哼了一句,他看着纳兰红日无比讥诮的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给你定的鸳盟?”
纳兰红日大吃一惊,他猛然抬头看向他的阿玛,呆呆的说不出话来,纳兰文海嗤笑一声接着说道:“时至今日,他勒保的女儿若还想嫁与我叶赫那拉家的话,我也只能许给她妾室之位了!”
听父亲这么说,纳兰红日也已经想明白了,他知道父亲必定是嫌弃宝瑛流落在外半年有余,身处乱军,怕她清白不保,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痛不已,想那宝瑛一家人的万千宠爱都集于一身,就是因为自己一个自以为是的判断居然害的她孤身一人流落在外这么久,清白什么的又有什么重要,想当初孝庄皇太后不也曾下嫁过多尔衮么?思及至此,纳兰红日开口道:“妾室又如何,我纳兰红日今生再不娶旁人便是!宝瑛是我的女人,理应我去四川接她回来!”
纳兰文海拍案而起,他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他怒道:“逆子!我就是打杀了你,也不许你去四川!”他又冲一旁目瞪口呆的纳兰夫人说道:“给我关起来,敢出府一步,立马打折他的腿!”
不过,也并不用纳兰家的父子操心,远在云南的费莫宝麒征剿倮匪的战争稍稍平息了一点后便带着亲兵星夜兼程的赶往四川去接宝瑛,别人不在乎的宝瑛,在费莫家永远如珠似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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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珍重
蒙古人惠龄并不是一个会打仗的人,可惜他自己却并不愿意承认。他来湖北剿匪是接替原来的湖广总督毕沅的,毕沅捉住了当地苗人叛乱的匪首石柳邓有功,嘉庆帝赏了二等轻车都尉世职并命毕沅毕沅赴湖南镇抚,他便接替了毕沅。
惠龄很羡慕毕沅,他想毕沅一个汉人能做到的事,他堂堂成吉思汗的子孙必定会做的更好,可是事与愿违,自他到湖北以后,这白莲教的乱匪是越打越多。在嘉庆元年八月的时候,他总算是有了点战绩,他打垮了当阳聂仁杰和宜都张正谟的白巾军,可是代价却是襄阳、郧阳、宜昌、施南都已经有白莲教徒揭竿而起。
襄阳白巾军中,最厉害的当然就是王聪儿了,蒙古人惠龄并不是她的对手。王聪儿领着她的白巾军打到孝感,逼近汉阳,可惜被大水阻住,末能攻占武昌。因此,她在嘉庆元年十一月间转向北攻,进入河南,占了唐县。
然后她又从河南进入陕西的山阳、紫阳与陕西的白莲教徒李全、高均德等会台,溯任河而上,进入四川,又沿着渠江而下,到达“上川东”。十二月底,王聪儿与达州的徐天德、东乡的王三槐结在一起,并将开县的南天洞当做了大营。
王聪儿所部的白巾军一抵达川东,纪衡便知大势已去,东乡、达州以及开县已成为白莲教的囊中之物,不过旦夕之间东乡就会被攻破,他收起邸报,不禁摇头苦笑,眼前的局势已经不是他能控制住的了。摆在面前的就是那么一条路,守至城破!亦或者,他想起了当日去英善大营时,英善说过,你可以学那冯大同!
纪衡不能,文人的清高他还是有的,他宁愿城破人亡。
打从纪衡一踏进官邸的大门,宝瑛便觉出了不对劲,他虽然还是在笑,但是宝瑛明显的觉出其中的力不从心。有那么几次,泉婶和他说什么他都没听清楚,非得泉婶再说第二遍,从前纪衡不会这样的。
到了晚上,纪衡遣泉叔出去了一趟,泉叔出去一会后,赵毅和柳青云来到了官邸,他们仨都聚到了纪衡的书房,还将房门闭上了。
宝瑛知道,他们未必是避着她,而是不想让她知道徒增担心而已。既如此,她回避便是了,纪衡的好意她不能辜负。
只是过了大半晌回来的泉叔却让宝瑛有些目瞪口呆,倒也不是泉叔怎么样了,而是泉叔带回了阿珠。宝瑛瞪圆了杏眼看着阿珠,阿珠躲躲闪闪,全然没有了往日那种得理不让人的劲儿。宝瑛又看向泉叔,泉叔只是微微颔首,什么也没说。
看来没有纪衡的示下,泉叔是什么也不会说了。宝瑛一甩长辫,白了阿珠一眼,扭身进了院子。对于这个敢于觊觎纪衡的女人,宝瑛是半分好颜色也没有的。随后进院的泉婶一抬头也看见了立在当院夹着包袱的阿珠,她也是愣怔了一下,可是她与宝瑛是不同的,她哎呦着,几乎唱了起来:“请神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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