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忆

瑞克桑切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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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泽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出去又回来了,如果要是躲起来,按老席和阿哑的脑子,绝对不会那么光明正大的抽烟,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不对啊。”言谨好像看出来什么了,朝沈泽说道,“我刚才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绝对没有露看的地方。”

    这种不确定性是最让人难受的,沈泽和言谨蹲在墙角的阴影里,按理说绝对不会被人看见,而那人在黑暗中亮出光的人,显然不正常。

    “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也许只是个误会?”言谨发现他们手头的信息都是从整个事情中,提取出来对他们观点有利的东西,而忽略了其他的东西。

    “很难讲,想要搞清楚,就只能弄明白他们干什么去了。”言谨说完就朝沈泽勾了下手。沈泽跟着他在阴影中悄悄地变换位置,向那个发光的红点靠近。他们走的很慢,几乎是在地上爬,走了将近五分钟,才绕到亮光的侧面。

    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依稀是一个人影,在二楼的一堵墙的前面,在他胸口附近,亮着一支烟。沈泽和言谨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分别从两侧围了过去,把那人夹在中间。

    沈泽从这楼的后面偷偷的溜了过去,中间依稀听到了烟丝燃烧的声音,他心想这不行,万一还有其他人怎么办,就把口袋里的东西轻轻地放到了墙缝里。

    这是一栋阶梯状的建筑,前面是一层,后面是二层,大多数的村子都是这样,这让整个村子显得凌乱不堪,再加上错综复杂的通路,如果不熟悉,很可能就一下子坑在这里了。

    沈泽蹑手蹑脚的爬上一楼的楼顶,考虑怎么尽可能快的爬上去,如果被人发现了,这个地形非常不利。正在他想着,突然看到有个人头从前面升了上来,他头皮一下就麻了,正当不知所措的时候,又伸出一只手,冲他摆了摆。

    他眯着眼一看,是言谨,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言谨没按计划去侧面。言谨噌的一下就爬上来了,然后淡定的走了过来,沈泽还蹲在地上,一看他的样子有点懵了,他过来凑到沈泽的耳边小声的说:“那根烟压根没动过。”说完就爬上了二楼。

    沈泽等了一会儿,等言谨确认之后,他才跟着爬了上去,上去一看,那是一尊镂空的铁雕,样子像是一个人形,无论从正面还是侧面看,这尊雕像都非常完整,但是一旦从其他角度看,就能看到他在那几个角度看不到的地方,全部都是空的。那根烟就放在他伸出的手上。

    他和言谨都表示这东西做的很精妙,但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类似的东西,他们想了一会儿,眼神就对上了,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但是总感觉漏了点东西。正当沈泽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看到言谨的眼睛慢慢变大,随即拉着他从二楼跳了下去。

    在摔落的那一瞬间,沈泽脑袋嗡鸣,又听到了那轻轻的烟丝燃烧的声音。言谨拉着他七拐八拐,恐惧让他们幻想背后有着无数的人,沈泽找言谨要了手机,随即拨通了他自己的电话号码,只听到嘹亮的英文歌划破了寂静。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感觉头晕目眩,胃里发酸,干呕了几下吐不出东西,“你跑什么?”

    “那烟是谁放的?”言谨说完沈泽就明白了,但是他敢肯定他在后面小道走过去的时候,绝对听到了烟丝燃烧的声音。但他也不想再让事情复杂下去,就没告诉言谨。

    “要不要装不知道?”沈泽问言谨,他考虑了一下,说道,“今晚咱两个一屋睡。”说完就撩起衬衣,沈泽看到,言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老席的那把枪带了出来。

    他们统一了说法,之后就绕到村子后面回到了屋子,言谨在出门的时候故意把窗户打开没关上,这时候沈泽才稍微有点佩服他。

    回到房间他们就收拾了东西,装作没有事情发生,等差不多的时候,言谨把房间里的灯打开了,那一瞬间沈泽的眼睛就酸了,也知道如果真的有谁,那么他们就是案俎上的肉,他们没有老席的号码,因为至今为止他们都是一起行动,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件事情。

    言谨打开窗户,朝着漆黑一片的村子大声喊了一声,声音不停的回荡,但是久久没有听到答案。他们等了有四十分钟左右,这四十分钟非常磨人,但依然没有等到任何人。言谨朝沈泽摆了摆手,说今晚就睡下吧。

    那一夜沈泽想了很多事,尤其是在探究老席动机的这件事情上,如果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防备。

    沈泽那么想着,就感觉脑袋越来越重,慢慢的,眼皮开始打架,便沉沉睡去。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条火线从外面慢慢靠近,周围是无边的草原,他只是回了个头,便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炽热。

    他一回头,那条火线已经靠近了他的脸前,他无处躲藏,突然看到地上有一个洞,便努力的朝里爬,趴着趴着,就看到一张人脸出现在了洞里,那是老席的脸,面目狰狞,似笑非笑,嘴里伸出一把枪来。

    他猛的睁开眼,就看见那个叫十一的脸。他瞬间就蒙了。

    “怎么了?”沈泽尽量保持平静,等他做起来才发现房间里坐满了人,他们都疑惑的看着他,言谨和老席尤其扎眼。

    “什么怎么了,你都睡了十几个小时了,再不出发天都黑了。”十一一脸不耐烦,声调抑扬顿挫。

    他用了将近五分钟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言谨,后者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又看看老席,和前者一样的表情。

    难道是梦?但是也太真实了,他伸出手看了看我的手心,仔细的确定真实性,“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他问完他们的表情就开始变得古怪,都看向老席,老席点了点头,他们就都往外走,他喊住了言谨,其他人也没感觉奇怪。

    “昨晚我们是不是一起出去抽烟了?”

    “没有啊,你到了这之后倒头就睡,今天废了老大劲才把你叫起来。”言谨说完他就愣住了,昨晚那整个事情都是梦?他翻了翻自己的行李,找到了原本应该是被他“丢掉”的手机。

    “怎么了吗?”言谨应该是看出来了他的表情不太对,“那我昨晚打呼噜有没有吵到你啊?”

    “昨晚你和老席他们在这边睡的,我在隔壁。”他看言谨的样子不像是撒谎,那么昨天的事,整个就都是梦?他想起了老席说的黑森林梦共通的事情,就问言谨,“你昨天做梦了没?”

    “梦?也许有,但是梦这种东西大多都是昨晚就忘了吧?反正我是不记得有还是没有。”言谨说完他就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完完全全就是个梦了,那这个梦的真实性太逼真了,而且他记得所有的细节。

    他还想再问一些事,被突然闯进来的十一打断了,“快一点儿,咱们可不能在这浪费时间。”

    老席在这买了很多东西,他们随即就朝原本的“黑森林”出发。

    按老席的说法,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附近也没有标志性的东西,想去,就只能靠摸索。

    这附近的地理环境非常复杂,跟沈泽老家的大不相同,他上次见到这种纯粹的山林,还是在电视剧西游记里救红孩儿那。

    他和言谨都没什么经验,用十一的话说就是学生娃娃细品嫩肉,走了没多久,脚上就起泡了,沈泽原本还指望阿哑能叫声苦,好停下来歇一歇,但没想到他一直和老席一起领着他们前进。

    每走一段时间,阿哑就会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来,那东西很像指南针,旁边还有一个类似于温度计的东西,但沈泽发现他们压根没有把它指的方向当回事。

    本来一路上也没什么事,但是他发现那个最重要的事情,他还是不了解。

    “老席啊,你们为什么还想回那个地方去啊?不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吗?”

    这时老席突然停了下来,望着沈泽说道,“人老了,就容易念旧,开始想以前都做错过什么事,我是过了五十,才开始对那个留在林子里的兄弟产生愧疚的。”

    “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应该什么都没剩下了,但还是想能带回去点东西,好给人家家里一个交代。”老席摆摆手,让他们停下来休息休息。

    “也不一定已经去了,我看这个地方,虽然野是野,但是想活下去,还是能在这生存下去的,而且说不定他已经出来了。”言谨附和道。

    “应该不会,如果出来了,为什么几十年都不回家,而且那个地方凶险的很,你们现在看到的,也就是海面而已。”

    他们在这休息了有半个小时,吃了点东西,阿哑和老席对着地图反复的看,不断的调整位置,这方面沈泽也帮不上忙,就和言谨在那休息。

    之后就漫长的行程,一直走到天黑,他们找了一个靠近水源的地方安顿了下来,这里地势平坦,周围的树也不算密,就开始生火。

    这时候沈泽才有机会问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因为按他们的说法,一旦进了黑森林,那必然是凶险万分,趁现在知道,比较保险。

    “你们之前说的,出黑森林也要靠梦,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整个过程吗?”

    “记得啊,人面猿人,两股烟。”言谨说道,这些东西比较奇,给他们留了很深的印象。

    “我们醒来之后,发现两股烟都没灭了,说实话我们立马就怕了,因为这一弄,我们怕是出不去了,没别的办法,我们就又点了一股烟,不过这次我们没有走,而是期望那个留下的伙计,看到这个信号,能够过来找我们。”

    “我们当时等了很久很久,第二天的时候,还是没有人过来,那时候我们几个人就发生矛盾了,有的说要走有的说要留,当时我也被弄的有些紧张,摇摆不定,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所以我们就抓阄决定。”老席说到这,低下了头,拿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饭。

    “结果是决定走。”老席说完长叹了一声。

    “我们留下了足够的湿木头,这次没有留人,谁也不敢留下了,就开始拼命的赶路,我们一天走了原本两天的路程,等停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所以我们就像现在一样,生火休息。”

    “当晚我们就又都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们互相指责,因为那个兄弟互相推卸责任,最后演变成互相残杀,结果你猜我们醒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按他们的以前的经验,这个梦也会变成现实,但是看老席的表情不像是发生了这种事,“结果你们就出来了?”言谨问道。

    老席用力的摇了摇头,“结果发生了森林火灾,火光冲天,相隔那么远,我们都能感觉得到热浪在脸上扑打。所以我们朝着火灾的反方向走,因为我们都知道,那火,可能是兄弟放的。但是谁也都不愿意——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