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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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小贱蹄子,你在说什么?”齐大郎一听云朵的话立即不干了,撸着袖子便要招呼云朵,老宅其他几人也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俺看你们谁敢!”齐开来手中拿着一把菜刀站到云朵身前,只有八岁的他却有着一夫当关的气势,鼓着脸怒道:“长嫂说得对,大哥已经被奶奶打的不知道能不能活,你们却想要害死长嫂肚子里的孩子,既然你们要逼俺们一家子去死,那俺就拉个垫背的,到阎王爷那评理去。”

    别看齐开来的手都在颤抖着,可老宅的人都是怕死的,谁也不肯先上前去,场面倒是有几分滑稽。

    齐柳氏虽然害怕还是牵着两个女儿来到云朵身边,将她给搀扶起来,哭诉道:“娘,这些年你磋磨俺们一家子的还不够吗?二郎已经去了,运哥儿也不知道有多少活头,你这是非要把来哥儿也给逼死了,让二郎成为绝户才甘心吗?二郎生前给你们当牛做马一辈子,他是哪里对不住你们了?二郎没的时候,娘不是说过要和俺们娘几个断绝关系吗?这五年来俺们一家子靠着村里人的接济过日子,再苦再难也没到老宅讨要一文钱,娘怎么就不能放过俺们呢?”

    齐柳氏一向不敢在齐老太太面前大声说话,可这会一家子被逼的没活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越说越是伤心,最后竟是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齐二郎的短命,哭齐开运的苦命,也哭老宅对他们一家子的绝情。

    云朵虽被齐柳氏哭的心烦,可这会却觉得也挺好的,没见吃瓜群众的舆论开始向着二房了吗?这正是云朵想要的效果。

    走到齐开来身边,云朵接过他手里那把有好几个豁牙子的刀,想着拿这把菜刀砍人到底能不能杀死人。

    “长嫂……”齐开来红着眼睛看向云朵,因生气身子一颤一颤的。

    拍拍齐开来的肩头,云朵浅笑道:“你和他们有血缘关系,不好动刀子的。”

    “……”齐开来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听云朵继续道:“俺和他们没有半个铜子关系,他们刚才想要打杀俺和肚子里的孩子,俺和他们拼命属于自卫,朝廷都不会给俺判罪的。”

    齐开来还没等消化云朵话里的意思,便见云朵忽然冷脸看向老宅的人,嫣然的红唇吐出一口气息吹在刀刃上,冷笑道:“你们一大家子倒是心齐,欺负起老弱病残来半点也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今儿俺就让你们长长见识,送你们一家子去阎王殿那里报道,也省的你们一家子人继续为害乡里。”

    话落,云朵便向疯了似的朝离她最近的齐大郎砍去,不过那姿态看着凶猛,实际上每一下都不会真的砍到人,就算误伤也顶多伤点皮肉,云朵才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让你们披着人皮做禽兽的事,让你们想害俺的孩子,让你们欺负俺男人,让你们到俺家里耍无赖……”云朵每次砍人之前都会喊上一嗓子,娇滴滴的声音透着嗜血的狠意,倒是把老宅的人吓得慌乱闪躲,没一个人敢正面和云朵冲突。

    云朵像是疯子一样的在院子里追砍着老宅的人,院子外的人对云朵的举动有赞赏的也有鄙夷的。

    像老宅这样的人家就不该敬着,打怕了也就不敢再起幺蛾子了,可老宅的人到底是云朵夫家的至亲,更有不少是长辈,云朵这样的举动已经不是悍妇能够形容的,而是不敬长辈的大罪。

    “都躲什么躲?刚才要弄死俺和孩子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嗯?现在俺和你们拼了,杀一个俺保本,杀两个俺就赚了,到时候俺娘家人知道俺被你们这些腌攒的人逼死了定会去告官,你们老齐家的人就等着吃官司成为青谷村的罪人吧!连杀人案都有,青谷村这回可要出名了。”知道青谷村的人最在乎的是什么,云朵刻意把事情说的严重些,谁让她刚才砍人的时候看到村长来了呢。

    老宅的人哪里有空听云朵喊什么,一个个都围着院子跑,啊啊啊的鬼哭狼嚎着,齐家老太太更是躲到角落里不敢出来。

    “开运家的还不快把刀放下,对长辈动刀像什么样子,咱们青谷村可是容不下这样的媳妇。”老村长在儿孙的搀扶下站到院外大声喊着,显然也怕被刀子给砍了才没进院。

    “长辈?”云朵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虽然不再砍人却没有放下刀的意思,抬袖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纤细的身子站在院子中,气恨的道:“长辈杀人就不犯法了吗?今儿俺云朵就把话撂着,要是俺当家的有个三长两短的,俺就去衙门击鼓鸣冤,要老宅那些为老不尊的给俺当家的偿命。就算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那也说的是老子对待儿子,老宅的那些叔伯可没这权力,哪怕是老太太也没这资格。”

    云朵的话让老村长皱眉,显然是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小媳妇竟然有这样的魄力,连去衙门都不害怕,昨天他倒是来过一趟,那会云朵正忙着给齐开运处理伤口,倒是没说上几句话,还以为是个温柔的女人呢。

    云朵自是不知道老村长所想,手中的菜刀指向齐大郎道:“公爹在世的时候是怎么对待老宅那边的,老太太年纪大不记得,大伯也忘得一干二净吗?公爹尸骨未寒,你们见不能再到二房这里捞好处,便扬言要断绝关系,合着你们满嘴喷粪,说出的话连个屁都不算吗?可以,大家都是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手伤人,既然做了这等犯法的事就等着蹲大牢去吧。今儿俺云朵就把话给撂这,除非你们打死俺,否则俺非要去告状讨个说法,就算你们打死了俺,还有俺的娘家人去给俺讨要说法,俺死了也不会让你们这些吸血鬼安生!”

    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话,云朵只觉得口干舌燥的,见齐大郎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便也不再说话,反正她要震慑的不仅仅是老宅一家,更是整个青谷村村民,这些人被外界成为罪奴之后,最在意的便是他们的名声,要是有人敢犯事,那就等着被群起而攻之,这也算是云朵给自己找的保护伞。

    老村长寻思一会后示意儿孙将他扶到院子里,他对齐家老宅的人也都是烟雾的很,但民不举官不究,更何况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也不愿把人逼死了,谁家还没有些腌攒事,但现在有云朵这个刺头,想要当和事佬和稀泥是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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