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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周孝正看着女儿,笑出声。
笑声回荡,周娇赶紧示意她爸别笑。太吓人了有没有?斜了她爸一眼。她鼓起勇气站在机关前。
周孝正要不是担心暴露行迹,真想畅怀大笑。他还以为自家娇娇胆子大过天了,原来还是娇弱的小公主。
随着周孝正的提示,周娇很快开启旁边那道门。
出了门,一眼看到一条容小推车经过的宽敞通道,周娇顾不上害怕,轻呼出声:“爸,你看!”
周孝正此刻也感到惊讶。他没想到他母亲遗书里提到的三个密室,最轻描淡写的居然规模不小。
见身后的门缓缓关闭,他赶紧拉住周娇。
过了片刻,没异常,周孝正蹲下身,看着眼前的地面,发现一色石板通向前面。两边还有古砖头填充墙角——看来这个地下室是顾家先祖筹建。
“你跟着爸后面。”
走到这里应该已经没什么危险,地上不会有陷阱。——周孝正想到自己的小心翼翼,好笑地摇摇头。
尽管这么想,担心出意外的周孝正还是护着女儿在身后。他自己轻手轻脚先上前,点亮墙上的风灯。
“爸,这是后花园的位置。”周娇见他停止脚步,抬头观察通道顶部,轻声说道。
“我查通风口。几十年没人进来,维持原状,一定有技巧。”
周娇来不及回应,发现前面墙角靠着架独轮车,赶紧拉拉周孝正。
周孝正上前几步,打量着眼前独轮车。发现轮胎还是橡胶,这一看年代不会久远,该是他母亲顾明珠使用过。
提着风灯,父女俩沿着地道继续前进,周孝正默默地估算方向、距离,等走到拐角处,停住脚步。
“这是过了后花园,往正院的方向。离你奶奶说的密室差不多到了。你要不要歇会再走?”
“呵呵……爸你逗我呢。”周娇推着他赶紧接着走——关键时刻,她爸出岔子可不行。她紧接着轻声说道,“爸,你说出口真的在正院书房?刚才你发现书房地面的地砖没有?很多对不上颜色。你说会不会已经被人挖过?刚才我没好意思问姨奶奶,她有向你提到这事吗?”
周孝正夸道:“我女儿真聪明!老太太没向我们提起,可能是牵扯到院子的修缮费。你看院子东西都空了,就算解放后她拿到院子,这笔钱也不少。估计老太太私房钱都花在这上边。回京后我们还得补上这笔钱。
连你奶奶的院子都被挖过三尺,书房更别说。那边出口也不知能不能用,等一下都试试。”
周娇闻言点点头。要是只有一个出口,她是打死也不要她爸进来。父女俩人真要被困在里面,乐子可就大了。
说话间,前面出现一个空旷平台,两辆老古董的推车孤零零地紧挨着墙角,上面还有风化的稻草。
随着他们走进,正对面两扇大大的石板门隔断了去路。
“到了!”
周娇松了口,终于来到这次目的地——她奶奶顾明珠遗书里的密室。
“爸,你别动,我先摸摸门。”周娇对着她爸笑道。她没好意思说她挺喜欢这两扇石板门。这么巨大的石板比黄金更吸引人,太有安全感了。要是谁惹她,她用门都可以压死一大片人。
周孝正此刻绝对不会想到他刚才还胆小如鼠的女儿,内心还有如此残暴的想法。现在他正满脸笑容,宠溺地拍拍她脑袋。
“嗯,爸等你。有小五在外面,不担心时间。”
闻言,周娇依依不舍地拍了拍门,暗自惋惜。她担心张国庆在外着急,赶紧站到周孝正身边,等他开启。
周孝正笑着摇摇头,按照顾明珠留下的方法开启。八卦破阵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不用提示,他都有把握启动这两扇门。
随着他的动作,两扇门缓缓退回墙内。
周娇见到这一幕,还来不及感叹,只见石门后的密室——开阔的空间已经被木箱、博古架,填塞得只能容父女两人站立门口,连条腿都伸不进去。
面对这一切,周娇头疼地捂住额头,看着她爸。
周孝正见状,再也压不住笑意,拍了拍她脑袋,“快收起来。几百年的世家,这已经是少了。爸在国外看过最大的密室那才叫吓人。你那放不下就少装点。”
“爸你别吓我。你该不会当大盗吧?那多危险。”
周孝正听了乐得捧腹大笑——他家娇娇真是太会想象了。
周娇朝他无奈摇摇头,笑点真低!她拿出纸笔,接着说道:“装还是装得下,就是感觉太吓人了。爸你开箱子,我得记下好心里有个数。”
“记什么,反正都是你的。以后有空你再看。”周孝正止住笑,摇头说道。他就娇娇一个孩子,留着什么不是她的。
“爸,那可不行,我以后还会有弟弟妹妹的。你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你给我的东西让我十辈子都花不完,这些就别给我。”
周孝正见她摇要得波浪鼓似的,真担心会掉下那颗小脑袋,“好,先放你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见她笑眯眯地指挥着自己开箱子,他也随她——女儿高兴就好。弟弟妹妹?呵呵,这孩子想得倒是挺多。
他从来没计划再生一个。除了娇娇,谁有资格继承周顾两家的财产?谁又能如娇娇一样遗传了他父母的优点?谁能保证接下来的孩子不会随林家?他亏欠女儿这么多,还要年老生儿育女,让娇娇担起长女责任?怎么可能!
至于家族血脉,张国庆又不是大儿子,私下他已经和亲家说好,将来娇娇的孩子不管男女都要有两个记在他名下。亲家也同意就算小五只有一个平安,也肩挑张周两房。这也是他最满意张家的地方——够厚道!
周娇可不知道她爸的想法。此刻她担心地说道:爸,你说我姨老爷刚才是不是故意走开?奶奶也真实诚。那封信要是落在别人手上,我们家的东西不是被人搬完了?你说我们家就这么多东西,姨老爷家会不会更多?”
“不许非议你奶奶!你姨姥爷就是故意又怎样?我们父女俩人空手出去,一路上又有他们跟随。他们就是再怀疑,也发现不了什么。
程家是有家底,但一定不多。周、顾、程三家,他们程家以开书院为主,我们周家世代为官都两袖清风,更何况他们程家早些年还捐了不少。要说最富有,也就是就是你奶奶的顾家,大清朝他们就有两艘海船。”
周孝正说完,接连开了几口箱子,里面满满地发黄的珍珠。他不信邪地走到角落,打开一看,全是银元、黄金,真是应了——珍珠如土、金如铁。
看来三家联盟,顾家几代祖宗当初也是存了小心思。
由此想到程家,周孝正摇摇头,他不愿意抱着恶意去想程家众人。财帛确实动人心,但程老太太那是真心实意地对待他,他感觉得到。
周娇随着他飞快地开箱子,越来越心惊肉跳——难怪顾家会被逼得家破人亡。她以为那一万两黄金借出去后,密室最多就是家传古籍、名贵瓷器加上些绸缎。谁会想到还有这么多留下来?
“爸,你说另外两处地方,是不是有我们周家的财产?”
周孝正也怀疑过这点,可他母亲没留下话。只能等以后找机会去看看。世家大族不可能真如外界传闻那样——周家毁于灰烬。
“你爷爷一定知道自家家底。周家金银财物不多,可古籍、字画一定不少。往后看那两处就知道了。现在你千万别动那些地方。记住了没有?等一下出去注意爸的眼色,估计这次不少人在跟踪我们一家人。”
“我会小心。做什么决定都会提前和你商量。没你同意绝对不会擅自行动!还有爸你千万别在姨奶奶那露出口风。
我不担心她老人家,就是担心下面的表婶那些人。该报答的时候,我都会出手。可前提是在我们一家人的安全基础上。”
周孝正开心地拍了拍她头顶,他们不愧是父女,都想到一处了。
收拾完后,清理好痕迹。周孝正试了试通往书房的机关,真得没法开启了。
周孝正带着周娇原路返回假山,毁了机关后,父女俩人相视笑笑,都松了口气。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顾家秘密了。
回去途中,父女俩遇到张国庆,三人重新回到到正院。
书房内,接过他递过来的湿手帕,周孝正父女俩立即笑出声。他们父女俩刚清理过,没想到张国庆已经料到结果了,不愧是聪明人。
周孝正留恋地看看了书房四周。除了程老太太后来追回的书籍,修补过的一套名贵家私,就是再怎么修整,已经不如当年。
这里是他母亲跟他外祖父处理事务的地方,也是他母亲最喜欢待的地方。在这里,他母亲顾明珠学会了提笔写字,学会了掌管家族生意。也是在这里,他母亲与他父亲结下秦晋之好。
“这里东西留着给游客参观。我们走吧,平安该闹了。”周孝正说完,再次深深地望了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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