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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程然露出一脸日了狗了似的表情。
他怎么也没想到，通过一番与祝小鱼的沟通之后，不仅把之前的猜测全部推翻，而且还知道了一个让他有些蛋疼的事情。
难怪之前陶芸他们都看不见祝小鱼从天花板后面飘进来，原来真正的原因，不是什么祝小鱼有什么隐形的窍诀，也和系统之类的东西无关。
纯粹就是因为祝小鱼本来就不会被人看见……她是个小女鬼。
程然以前从不知道人死以后是能够变成鬼的，也从没见过，祝小鱼可以说是头一例，所以他也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因为在程然的认知中，人死如灯灭，死去后精神就自动溃散，意识会随着死亡的同时自动消失，只留下一团驳杂的精神力量。
如果运气好，或者精神天赋比较强，或许能够残余些零碎的记忆，但绝大多数情况下，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鬼魂那种东西，只不过是电视里的猎奇幻想罢了。
程然杀过的人多了，实力不俗、精神天赋强大者也不在少数，没有一个是能够像祝小鱼这样，变成一只有自我思想的鬼魂，不仅能跟人沟通，还能到处乱飘的。
虽然祝小鱼说，能够看见她并且听得见她说话的人只有程然一个人……
说到这程然也奇怪了，为什么就只有自己能看见祝小鱼？是有什么特殊的条件么？
问祝小鱼，祝小鱼也很懵懂，她只知道死掉以后飘了好久好久，一直都没有人可以看见她的，直到现在碰到了程然。
程然是第一个，能够看见祝小鱼并且和祝小鱼交流的人！
所以她才会特别特别开心，开心的简直都掉眼泪了……嗯，祝小鱼就是这么说的。
总而言之，程然把祝小鱼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莫名地亲近自己了。
因为除了程然，变成鬼之后的祝小鱼对其他人而言，和空气也没什么两样。
“活着时候的事情，你一点都没印象了么？”
程然有些无奈，祝小鱼似乎完全是处于一个记忆空白的状态，只要一问关于她生前的事，她就一脸迷茫，说要找爸爸。
程然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间死的，过去了多久，虽然从着装打扮上判断，至少不会是年代过于久远，但她一副什么都忘记了的模样，依旧让程然比较蛋疼。
因为祝小鱼已经很明显地表示出，要一直跟着程然……
怎么看出来的？
程然叹气，刚才要不是他及时后退了几步，祝小鱼简直都要控制不住地黏到他身上了！
祝小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看见自己的大哥哥，怎么可能愿意又回去过那种到处乱飘的日子。
毕竟那么久时间，都处于无人搭理的状态，程然这会虽然仅仅只是跟祝小鱼说了几句话，却已经让祝小鱼快乐到无以复加了。
这或许就叫作久旱逢甘霖吧……
程然现在就像是祝小鱼紧紧攥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抓住，就绝不会再松手了。
可程然却真心不想让这么一个鬼魂小萝莉跟在身边……
要知道自己毕竟是个身心十分健康的成年男性，又没有女朋友，平时总归是会产生一些正常冲动的，所以，偶尔和五姑娘搞一搞友好而亲切的交流，自然也就必不可少了。
可旁边如果待着这么一只鬼魂小萝莉……
咳，很不方便的！
程然瞥了一眼面前随时都有可能扑到自己身上的祝小鱼，颇有些感到蛋疼。
所以说，程然想的还是，最好直接帮祝小鱼把她爸爸找着，到时候，估计她也不会非要缠着自己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爸爸或许已经过世，即使找到也没用了。
……
而现在的情况是，祝小鱼什么都不记得，程然连她到底从华夏哪个省份飘过来的都不知道。
包括祝小鱼这三个字是大名还是小名，是小瑜、小余、小鱼、还是小于？
或者，不是小，是晓？
以及她的年纪，死亡原因、死亡时间等等……
可能性太多了，不确定性也太多。
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要在整个华夏，全国范围的城市农村一点点排查，即使程然能动用某特殊部的力量，恐怕都要查到猴年马月去了。
只能看运气，运气好，祝小鱼的家就在京都的，那应该用不了多久，可如果运气不好，是那种地图上都找不着的不知名小县城。
那程然估计就得有够头疼了。
……
麓阳市，兰亭水榭。
顾倩趴在自己房间的阳台边，怔怔地发着呆。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露出一脸烦恼的表情，返身回屋，发泄似往那张大床上一扑，整个人埋入柔软厚实的被褥中，伸起一只手把旁边的“吾王”抱枕扒拉过来，然后动作无比迅速地抱在怀里。
“啊啊啊……吾王大大、程然、程然小可爱……你到底去哪里了嘛……”顾倩娇声叹息着。
自从上次分开，程然送她上了出租车，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虽然最后她问了校长，程然并没有退学，但是休学也根本没什么不同好吗！
顾倩开始几天，还挺自怨自艾的，假装发高烧请假那会，其实也不全是撒谎。
那时候她真的因为这件事很是黯然神伤，毕竟她觉得，要不是她惹得程然生气，程然又怎么会突然说要退学呢？
尤其是，每当顾倩想起，那个下午，程然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语气……她就会感到心里瞬间涌上一阵强烈的恐慌，那一幕，对于顾倩来说简直就是天崩地裂级别的。
要不是后来，程然又回来，带她去吃饭，还把衣服脱下来给她遮裙子，最后又送她上出租车……顾倩现在说不定都已经抑郁了。
程然那件黑色外套，顾倩一直没舍得洗，她要保留上面那股独属于程然的味道，如果洗掉的话，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