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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中,只闻得灰鼠啃食鸡腿之声,这声响在昏暗中颇有些渗人。
陆予裳退至墙角,将自己半隐在黑暗中,墙角铺着一些稻草,她左手插入稻草中,双目则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外头的那人。
来人毒蛇一般扫视着陆予裳,而后拿起匕首用力地去劈牢门的锁。
缃城财政吃紧,加之平日无多少犯人需要关押,这锁早已锈得不成样子,在击打下簌簌地落下铁锈来,细碎的铁锈铺在地面上层层叠叠着,在铁锈还未全数落尽之时,锁利落地砸在地面上。
陆予裳闻声,浑身上下的肌肉又紧绷了几分。
外头的人推开牢门,抬脚将锁踢到一边,他刻意放缓了脚步,享受着捕猎的乐趣,好一会儿才行至陆予裳跟前。
陆予裳面上满是哀求之色,仰首道:“莫要杀我······”
来人低首一把掐住陆予裳漂亮的下颌,笑道:“陆姑娘你为何认为我要杀你,你天姿国色我哪里舍得。”
来人的手劲颇大,陆予裳吃痛,双目含泪,略略有些哽咽道:“你想要多少银两我都可奉上,只求你别······”
话还未说完,来人又用了些力道,几乎要将陆予裳的下巴生生地卸下来。
陆予裳咬着嘴唇流下泪来,面白如纸,伸手揪住衣襟,浑身抖得如同赤身裸体被置于冰天雪地间一般,瞧起来可怜得很。
来人见状,喉结耸动,随之大笑了一声,笑声过后,却又俯首盯着陆予裳的双目冷声道:“我先尝尝你的滋味,若是滋味尚可,我且给你留个全尸。”
陆予裳垂下头去,像是认命了一般跪坐在地,长发坠下,露出一段白皙的颈子,闻言哭道:“你不是说不杀我么?”
“你若是伺候得老子高兴了,老子或许可饶你一命。”来人说完便不客气地伸手来扯陆予裳的衣襟,然而手指还未碰到半点布料,却不知什么东西迎面朝着他飞了过来,直直地落在他面部,他吓得连连后退,直退到背脊撞在了墙面上才停下。忽地,面上那活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伴着叫声,他的面部一痛,他伸手想要去抓,那活物却灵活地躲过了他的手指,从他面部窜了下去,落在地面上,竟是一只灰鼠,灰鼠黑溜溜的眼珠子瞧了来人一眼,迅速消失不见了。
来人伸手在面部一摸,指尖皆是湿润一片,定睛一看,却是嫣红的液体——是血!
“我还未打算要死,哪里需要你留什么全尸。”
话音落地,来人抓着匕首的左手手腕子被重重地敲打了一下,再之后,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腰腹。
他低首一看,抵着他腰腹的是方才他不小心松了手的匕首,而抓着匕首的则是陆予裳——竟然是陆予裳。
陆予裳嘴角噙着一点笑意,笑盈盈地道:“说罢,是谁派你来的?”
来人不言,陆予裳伸手一把将他面上的黑纱摘了去,瞥了一眼他的面容,同时手指一动,匕首利落地破开皮肉,钻进去了一分。
来人吃痛,却仍是一言不发,陆予裳凑到他耳侧道:“你说我这匕首再进去几分会死人?不如······”她略略停顿了一下,柔声道:“不如我们来试试?”说完,她倒是不将匕首往里送,反是手指灵活地将匕首在皮肉里转了一圈。
原本伤口并未流多少血,这一转,几乎要将皮肉都剜下来,静寂无声的牢中一时间只能听到低低的痛吟和液体敲打在地面上的声响。
突地,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将静寂打破了去。
陆予裳面无表情地将匕首收了回来抓在手里,整个人缩回墙角,扬声呼救道:“来人啊,救我,救救我······”
万飞甫踏入牢房,便惊闻呼救声,立刻疾步循声而去,一路到了陆予裳的牢房前。
他定睛一看,牢房的锁已落在了地上,陆予裳缩在墙角,抓着匕首的双手打着颤,像是下一刻,匕首就要落了去,而陆予裳的对面站着的不知是何人。
陆予裳闻声侧首去看万飞,她堪堪看清万飞的面容,便落下泪来,随后手指一松,匕首就落在了地面上。
见状,万飞冲入牢中护住陆予裳,朝那人厉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被一连番的变故惊得白了脸,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腰腹。
陆予裳在万飞背后指着那人颤声道:“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万飞安抚地道:“莫要担心,陆姑娘,你已无事了。”
语毕,万飞走到那人面前,三两下将人制住了。
那人被万飞扣着双腕,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瞪着陆予裳骂道:“你这个毒妇!”
陆予裳被吓得不清,垂首不言,身体越发往墙角缩了缩。
万飞见陆予裳浑身打着颤,抬脚踢在那人的小腿肚上喝道:“你莫要胡说八道。”
那人吃痛,只得尚在将喉间的话语压了下去,被万飞押着出了牢门。
万飞回首看了眼陆予裳,嘱咐道:“我须得先将这人押到老爷那儿,陆姑娘,你可不要出这个牢门。”
陆予裳颔首应道:“我知晓了。”
万飞听她声音含着哭意,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心忖:一个大家小姐沦落到牢房中,还差点被人杀了,也是可怜得很。
俩人走后,陆予裳站起身来,将身上沾着的稻草灰尘拍了去,理了理自己的鬓发,又扫了眼落在稻草堆中那只吃了大半的鸡腿。
方才她故意将鸡腿丢到地面上便是为了引来灰鼠,灰鼠拖走鸡腿后藏在稻草堆中吃了起来。她为了使来人松懈,顺势缩在墙角中装出害怕的模样,右手却早已将灰鼠抓了个严实,在那人洋洋得意之时,将手中的灰鼠掷了出去,才趁机夺了匕首。
她低首去瞧自己右手掌心,掌心上头爬着几条新鲜的抓痕,是方才将灰鼠抓在手中时灰鼠为了挣脱抓的,真真是疼得很。她低低地笑了一下,这一笑之后,她紧绷了半日的皮肉终是放松了下来。
她陆予裳才活了不过两日哪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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