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看过什么片

徐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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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比例60%, 防盗72小时~~如有误伤, 刷新或清除缓存呀~  “哈哈,终于能回来了!明早9点的飞机!”

    “哦,9点25, 回到宁州11点半,动作快点能回家吃午饭。”

    “你中午回去吗?要不我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捎上你?”

    “呃,这周我基本没复习, 你可别生气啊……”

    “生气了?我真没时间啊,要看我的行程吗,就来的第一天有一下午时间, 结果被抓去看医生了。”

    “我受伤了知道不,右手。”

    等钟意下课的时候抽出手机, 看到刷屏似的信息,忽然有些不想打开。

    这个大明星真的每天话太多了!

    酒店床硬了能说上七八条, 高速上看见一货车的小鸡能拍上五六张高糊的照片,候场时没水喝也能吐槽大半天!

    前几个钟意都忍了, 最后这种情况, 不是该发信息告诉自己的助理成哥吗?

    为什么事事都要告诉他啊?

    当这儿是垃圾桶?

    秦雯这几天老是见钟意抱着手机打字,心里直犯嘀咕。

    “钟小意同学,你最近行为很诡异啊,跟谁聊得那么起劲?你不是最讨厌发信息的吗?”

    钟意打字的手顿了顿,眼皮一抬:“道馆里的小孩, 今年初三了, 老问我题。”

    秦雯瞟到几眼对话页面, 问:“他也喜欢小钰啊?”

    “嗯?”钟意警惕地看着她,不知她究竟看到些什么。

    “头像啊,是小钰上次演唱会的造型,选得很好。”

    头像?

    钟意从来没留意过沈西风的头像,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烟火照片。

    他发完最后一条回复,收起手机,“你对他到底有多上心啊,那么小的图片都能认出来?”

    “呵呵,凡是小钰公开流传的照片我全都看过!特别好看的肯定过目不忘!”

    提起这个,秦雯特别自豪,“追星,我是认真的!”

    钟意实在无法理解,“他就是你同学,只是多了包装和推广,你干嘛不在班里随便找一个追?还能天天见面。”

    秦雯极其哀怨地盯着钟意,“我想追啊,天天见面都在追啊!”

    钟意浑然不察,继续道:“更何况沈西风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被媒体这么煽风造势,你就完全丧失了判断力,盲目追捧?你这样的头脑,让我怀疑在普林斯顿能不能毕业。”

    “你还叫他沈西风?”秦雯诧异地瞪大眼睛,忽地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还记恨他以前劫过你啊?”

    “那倒没有。”

    钟意也说不清自己在闹什么脾气,只是一看到秦雯对沈西风了若指掌的样子,就气儿不顺。

    “不是针对你,所有的追星行为,在我眼里都是吃饱了撑得慌。”

    他抬头平视着黑板,左边额头的伤口已拆了线,留着一道显眼的疤,生生破坏了那一脸的书卷气。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沈西风的吗?”秦雯突然开口,引得钟意眼睫一震,稍稍偏过头来,神情淡漠。

    “高中一开学就注意到了,又高又帅,谁看不到啊。高一进校的时候,一半女人在偷看你,另一半在偷看沈西风。”

    正是下课时分,教室里人来人往,上厕所的交作业的闹成一片。

    钟意跟秦雯两人的座位在靠墙的倒数第三排,游离于喧闹圈之外,独享一份清静。

    “你的名字,我初中就知道了。一中本校的初中生,全科满分,奥赛怪物,当年我们一起参加了全国英语奥赛,我在台下看着你拿奖。那种感觉,就有点像现在看到沈钰在电视里拿奖一样,激动、自豪、臣服。”秦雯说。

    钟意是初次听到秦雯说起这事,愣了愣,转头问她:“你说在南京那次?你也参加了?”

    秦雯笑得很无奈,“钟小意,你知不知道你说话有多捅心窝子?算了,现在不是在讨论你,还是说回沈钰。能看到另一个跟你不相上下的帅哥,我当然很激动!

    “可没几天,就发现那位帅哥空有其表,并且一进校就跟差生混在了一起,当时的我也跟你一样,瞧不起他。”

    钟意想辩解,被秦雯用眼神压制了下去。

    她接着道:“后来有一天晚自习沈钰不在,老班就跟大家说了下他的家庭情况,妈妈下岗,爸爸为躲赌债跑去了外地,奶奶又查出了肝癌,号召大家给他捐点钱。”

    “那时候刚开学没多久,同学间也没多深厚的感情,大家也就随便掏了点零钱出来。记得全班50多人总共捐了不到两千块。

    “老班自己又添了一千多,凑齐三千给了沈钰。结果到了第二天的晚自习,沈钰去讲台上给大家鞠了个躬,说感谢大家的好意,让他永生难忘。

    “之后,邵齐宣就把那些钱全部给我们退了回来,说是沈钰态度非常坚决,不能让大家为他的困难买单。”

    “这些我怎么不知道?”钟意插嘴问道。

    既然是高一的事情,为何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那时去参加奥赛集训营了,大半个月都没在。”说到这里秦雯顿了顿,目光越过教室的人群,看向远处。

    “据说那时候沈钰已经在问去沿海打工的情况了,他当时家里负担太重,学业又跟不上,估计是不想念书了。”

    “这事过了没一个星期,有一天下了晚自习我饿得厉害,溜出去吃宵夜,就在后校门的那家云南米线店里,碰见了沈钰。他那段时间都没来上课,好像是去医院照顾奶奶了,那晚就坐在店里最靠里的位置,埋着头吃米线。”

    “我那时跟他也不熟,没想要打招呼,就选了个他看不到的位置坐下。等我的米线上桌时,突然看到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个破破旧旧的腰包,打开看了看,顿时变了脸色。

    “后来我吃完米线走的时候,他还坐在那里。第二天路过那米线店,听店主说昨晚有人掉了钱,幸好被个男生捡到了,总共十二万八,失主拿了一千块想谢谢那男生,结果被他拒绝了。”

    “我当时听了还挺激动,心想这么大笔钱,肯定能捞个全校表扬了。可是左等右等,还跑去问了老班,才发现学校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沈西风真正做好事不留名,那钱还了就还了,跟吹过了一阵风,什么都没留下。”

    “十二万呐,真不是笔小数目。那时候他奶奶在医院住着,每天都得好几千,这笔钱至少够他救急了。这事儿我也没跟人说过,从那时起,就觉得看人真不能只看表面。”

    “后来他火了,我觉得就是好人有好报,所以疯狂给他拉票,为他打call,因为我知道,他值得。火速签公司出道,接代言广告,他那个家,就是靠着他一点一点盘活了。”

    “所以啊,钟意,”秦雯总结道:“你那眼睛长在头顶的毛病也得改改了,普通人没你想的那么一无是处。”

    钟意垂下眼,无意地瞟了瞟秦雯,“我可没说他是普通人。”

    这话夹杂在上课铃声和翻书声中,秦雯并没有听清楚。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秦雯笑道:“就那家米线店,在沈钰出道后,老板也成了芋头,凡是沈钰的粉丝去吃饭,一律八折!”

    钟意也笑了,轻声吐出一句:“可那家味道不怎么样啊。”

    *

    下午第三节课后,何老师把钟意找去谈话,告诉他本来安排的四月B大校园参观活动提前到了下周一,看来这周末就得去北京了。

    带着新生参观校园是B大的传统,提前入住寝室,跟系里的教授见面,座谈,得要个两三天的时间。

    这样一算,等钟意从北京回来也快到下周末了。

    钟意填好了报名表,又给B大的负责人打了电话确认参加本次活动,等做完这些,已经快到6点半了。

    这会儿食堂早没东西吃了,他想了想,转身出了校门。

    全中国的学校,不论大小,总能养活一系列的餐饮业巨头。

    北方的面点小吃,南方的炒菜火锅,方寸虽小,可纳百川,总能为挑剔的味蕾找到心仪的配对。

    钟意很少来校外吃饭,一是嫌脏,二是嫌麻烦,不过果腹而已,吃什么也没多大区别。

    他走了一圈,看到秦雯说的那家云南米线店,虽然记忆里的味道并不算好,但仍调转头往里走了进去。

    一进店,钟意不禁失笑出声,这满墙贴着的海报全是沈钰,这是生怕客人不知道本店的属性啊。

    他找了张桌子坐下,摸出手机,给海报上的真人发了条信息:“下周我要去北京待几天,会尽早回来。”

    一抬头,钟意看见这家店连菜单上都印着沈钰的大头照,一时起了玩心,拍下菜单和店内的海报发了过去。

    “学校附近的米线店,你有空可以过来给老板签个名。”

    钟意的鸡汤米线端上桌后,手机依然没动静。

    等钟意吃完米线回到学校,手机还是没动静。

    等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手机就跟没了信号一样,安静如鸡。

    景明初一歪头,躲过那个茶杯盖,扯开嗓门大吼:“打人了打人了!当红人气小生无故殴打路人甲了嘿!大家快来瞧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嘿!”

    钟意逮着一盘桂花糖藕吃个不停,丝毫没被角落里扭打成一团的那两人影响,吃得齁着了,又灌下去大半杯茶。

    沈西风打架的空档瞧见了,分神来念叨他:“别吃那么饱,热菜还没上桌呢!成哥你看着点他,把他筷子先收了!”

    一顿饭打打闹闹地吃了两个多小时,味道是真好。

    那道京味龙虾,钟意光用汤汁拌饭就下去了大半碗,到最后撑得都快走不动路了。

    成哥先去挪车,剩下三人原路返回。

    出门时福绵盯着沈西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是梅姨把她拉开了,又多给了他们一把伞。

    于是三人各自撑着伞晃晃悠悠地往胡同口走。

    “你真定了来北京?”景明初跟沈西风的关系似乎很不错,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见沈西风点头,他笑道:“可以啊,我表妹知道了得高兴死。当初我开了那么多条件你都没给个准信儿,这回怎么想通了?”

    沈西风一手撑着伞,一手拉了把钟意,“小心,有水坑。”

    才转过头笑:“北京好啊,天子脚下,又有人罩着我,为什么不来。”

    靠!

    景明初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人啥时候变成老妈子了?

    一晚上了,就看见他追着人吃枣补气血,吃虾长身体,喝汤健脾胃。

    腻腻歪歪的,怎么不去吃个屎冷静一下?

    景明初正想开口损两句,忽然从巷子前面走来几道人影,都没打伞,人人操着根钢管,搭在手里一敲一敲的,流氓气息一览无余。

    “哥儿几个才吃完饭?”

    领头的金链子大哥冲他们仨流气一笑,指着远处的“福家菜”说:“能上那儿吃饭的,挺有钱吧各位?狭路相逢就是缘分,来借点钱,让我兄弟们也乐呵乐呵。”

    新鲜,竟有人敢在“福家菜”附近劫道!

    景明初扬了扬唇,扫了眼那几个混混,开口道:“兄弟新来的吧?福家人知道你们在这儿做生意吗?”

    沈西风出门时忘戴口罩了,见到生人下意识地低头往暗处躲。

    钟意一个侧身上前,景明初也往前了一步,三人呈倒三角形,与对面的五个混混对峙。

    带头大哥哼了一声,扬着手里钢管叫骂:“福家人?什么狗屁!不就是个卖高价菜的小饭馆儿吗!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老子想在哪儿就在哪儿,今儿你几个碰见我丁哥,算你们倒霉!”

    五个混混,前二后三,身高在175-180之间,上身过宽,是常年打野架以致肌肉群失衡,步伐沉缓,下盘无力。

    钟意在看到来人的三十秒内,已经观察完毕并给出了四套作战方案。

    他上周没等到大师兄,感觉很久没活动筋骨了,莫名有些兴奋。

    景明初还在用言语威胁混混,沈西风戴好了口罩,凑到两人身后,轻声说:“成哥马上到。”

    钟意没太理解这话的意思,抬头蓦然发现之前的雨夹雪已经变成了小雪片,轻轻扬扬地满天洒落。

    下雪了就没必要再打伞。

    恩,这外套也得脱掉。

    他一扬手扔掉伞,接着刷地一声拉开了外套的拉链。

    所有人被他的动作惊得一怔,没等景明初跟沈西风反应过来,那几个混混就杀了过来。

    “妈的,还敢挑衅老子,兄弟们给他放点血!”

    羽绒外套长到膝盖处,脱起来有些费时。

    钟意拥着脱了一半的衣服,抬脚一个侧踢放倒了冲在最前头的混混,再转身把外套扔给沈西风:“抱好!”

    沈西风被兜头罩下的外套挡住了视线,等他从衣料里挣扎出来,就看见地上又躺了两个。

    跆拳道黑带的腿功,使出七八分力就能踢断成年人的肋骨,钟意脚下留情,只把人往内出血踢。

    他矮身躲过一棍,就势一个扫堂腿把对方绊倒在地。

    景明初即刻跟上,一脚踩住地上人的胳膊,缴了他手里的钢管。

    “下回记得多打听打听,别他妈再眼瞎犯到你小初爷手里!”景明初用钢管的切口处抵在那人的颈动脉上,那切口不够规整,有一圈毛刺,把人脖子割出了好几道血口子。

    沈西风也赶紧冲上前,给地上想要爬起来的补了两脚。

    金链大哥见眨眼功夫自己兄弟就全军覆没了,不由得正眼看了看钟意,冷笑道:“哟,是个练家子啊,我看你还是个……”

    话音未落,他骤然发力,朝钟意一个猛冲,手里的钢管却是往景明初那边挥去!

    钟意没料到他会声东击西,惊怒间快如闪电地出脚,抢在钢管砸上景明初之前将其踢飞。

    景明初愣了一瞬,眼神立时转为阴鸷,抡起手里的钢管就要往前冲,被扑过来的沈西风狠狠拽住了胳膊:“别冲动,犯不着!”

    说这话时,成哥已经从巷子那头飞奔而来,将那金链大哥狠狠扑倒在地,一手压住他的头,一手反剪其双手。

    “快走!”成哥抬起头,冲他们仨一摆头,“警察马上到。”

    听见警察,地上的几个挣扎着爬起来就跑。

    那金链大哥跟成哥较了几回劲,终于钻了个空子翻身而起,头也不回地也跑了。

    钟意拔腿就要追,被沈西风拦下,“别追了,有人会收拾他们。”

    说着,他转头看了看景明初,就听见景明初阴沉地回道:“已经告诉福家了。在这片儿闹事的,都别想活了。”

    “不把他们交给警察?”钟意仍有不满,成哥不说警察马上就到了吗?

    景明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你这同学什么身份?他能进警察局?就算他能进,你爷我也不能进!咋咋唬唬的,什么毛病?要不是你突然扔伞,这场架还打不起来!你……”

    “够了!”沈西风沉声打断景明初的话,拉着钟意往外走,“刚才不多亏了钟意,就你那两下子还不够被人揍的。”

    景明初脖子一抻,脾气就上来了:“我让他帮忙了吗?显摆个屁啊!就那几个杂碎还值当我动手?”

    钟意走了两步,脚步有些迟缓,沈西风敏锐地回过头,上下一扫,“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钟意摇摇头,下巴一抬,“下雪了,走吧。”

    沈西风见他就穿着件长袖T恤,把外套往他身上一裹,气鼓鼓地走开了。

    出了胡同巷,保姆车就在巷口等着。

    景明初烦躁地抬了抬手,算做道别,转身往马路对面走。

    沈西风让钟意先上车,自己也跟着钻进了车里。

    成哥问了句去哪儿,半晌没人回答,他也不再多问,开着车往大道上走。

    车窗膜的颜色挺深,街上的灯光透不大进来,后排两人笼在一团晦暗中,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