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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小苹果，爸爸会陪着你
俗话说的好“有女万事足”，这话用在段仕琛身上却一点也不假。
沈白露扒拉着眼睛在门口站了半天，可段仕琛就是不让她进去。
“扣扣”——
敲门声又是响起来，屋内正在吃饭的和谐被打破。
段仕琛浓眉耸起，看了下小宝，“你带妹妹先吃，我去去就来。”
段仕琛极其聪明，在打开门的瞬间身子就溜了出去，顺手把病房的门给关上。
凭着沈白露在门外再大的眼睛也看不到里面分毫。
沈白露撅着小嘴巴，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模样，“你什么时候让我进去？”
“蓝季风的话你没听？”
段仕琛慵懒地靠在门上，打量着她。
他的意思很是明确，不是他不让她进去的，而是蓝季风不让的。
蓝季风再不济，也是这个医院的权威，所以他作为医生说的话她理应该遵守的。
沈白露就被这样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被堵在外面两天了。
她想小苹果想的心口发慌，“我感冒已经好了。”
该死的感冒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她这辈子真是恨死了感冒这东西。
段仕琛不去看她，眉头瞧着对面的窗户，“拿医生报告来。”
“喂，段仕琛，你不要得寸进尺！”
沈白露脸一抬，冲他吼道，他不要拿着蓝季风的话当挡箭牌，断章取义做着自己随心所欲的事情。
段仕琛眉头轻佻，冷嘲热讽道，“我怎么得寸进尺了？”
沈白露哑然，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声音又是弱弱而起，“我感冒真的好了。”
前后两天没有见到女儿了，从小苹果出生到现在，她从来没有离开她超过两天的。
“懒得理你！”
段仕琛觉得自己出来见她都是恩赐，竟然被她说成的得寸进尺，他真是吃饱撑了的。
沈白露看着他的背影，心急一步向前，伸手拉他，拉住了衣角。
段仕琛昂贵的真丝衬衣落在她的手心，尖锐的指尖紧紧拉扯着。
“放手！”
段仕琛薄唇挑起。
沈白露闷哼了一声，糯糯的放下手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蓝季风在顶楼睡了个午觉，伸着懒腰下楼来。
沈白露抬头，像看到救星一般，“你来的正好，你说我感冒有没有好？”
蓝季风嘴巴张开，刚要说话，忽然感觉到一道冷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段仕琛嘴角带笑的看着他。
砸吧下嘴，有些同情的看着沈白露。
不是他不帮她的，而是他得给段仕琛几分面子，五年前他帮忙隐瞒孩子的事情，他欠了他一个人情，若现在还站在沈白露这边，段仕琛会劈了他的。
“还差一点点。”
蓝季风轻咳了下嗓音，字正圆腔的道。
沈白露抿嘴，有些不甘心，“你给的药我都吃了。”
“嗯，还差一点点。”
蓝季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这段仕琛也是贼狠了，两天不让她见女儿。
“你卖的是假药！”
沈白露气的脸都红了，她明明感冒就好了。
蓝季风哑然，不知道该接什么。
段仕琛却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打假去找315协会。”
然后，他抿着嘴巴，老神在在，气定神闲的打开身后的门，进去了。
沈白露看着蓝季风，狠狠地瞪他，“你就是他的狗腿子。”
蓝季风大喊冤枉啊，他这不是五年前欠他一回吗？
她是不知道段仕琛小气的，他要是发起疯来跟他算账，这医院早就保不住了。
就算他不为自己着想，也是要为医院里员工着想啊，那可都是因为他风流倜傥，才貌双全的气质而来的。
沈白露瞧着他没出息的样子，甩袖离开。
蓝季风哀叹着看她的背影，他也是没有办法啊，谁让她看上的男人心眼那么小呢？
剩下的两天，沈白露依然没有见到小苹果，段仕琛二十四小时陪在小苹果的病房里，她连偷偷看一眼都不被允许。
这前后四天，沈白露硬是没有看到自己女儿一眼。
被思念折磨的沈白露，面上明显消瘦了一圈。
直到星期一的早上，沈白露终于见到了小苹果。
手术室门口，小苹果躺在手术床上，段仕琛拉着她的小手。
“爸爸！”
小苹果抿了下嘴，粉红的舌尖舔着嘴角，声音糯糯的。
“不要怕，乖女儿，爸爸会一直拉着你的手，跟上次检查一样。”
段仕琛弯腰，爱怜的看着小苹果，手掌托起她软软的头发。
他知道每个人在面对手术室那阴冷的环境没有不害怕的，即便他这么大的人，也依然有着恐惧，医学上有很多进去就出不来的例子。
小苹果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想妈妈了。”
他故意把手术安排的提前一个小时，没有通知沈白露。
现在只有小宝和小宝陪在她身边，蓝季风凝眉看着段仕琛。
“妈妈去给小苹果买最爱吃的糖果，等你做好检查，妈妈就会塞进你嘴巴里。”
段仕琛面不改色的安慰她，故意不通知沈白露，是不想让她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影响到大家的心情。
而对于小苹果来说不一样，妈妈是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妈妈！”
虽然小苹果听懂了他的话，但还是想着妈妈。
小宝捧起她的脸，“乖，听话，哥哥在这里陪着你！”
小苹果脸往小宝的手心里动了动，“哥哥，不要走，一定要等小苹果检查完出来。”
小宝点头，眼圈红红，“嗯，哥哥哪里也不去。”
段仕琛看着他们的相处，心里一片酸涩，虽然小苹果很喜欢他，也很依赖他这个爸爸，但长期以来没有在一起的陪伴还是让她不安，在关键的时刻，她紧握的双手只有沈白露和小宝。
而他，依然要站在人群之后。
“乖乖！”
小宝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将她抱起来，小手落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
“哥哥，这次检查好像不一样。”
虽然只有四岁，但敏感度还是有的，她看着大家凝重的神情就知道。
小宝点头，将她又是抱紧了一分。
“嗯，当然不一样，这是小苹果最后一次检查。”
心口疼的紧，十岁的孩子开始有失去和拥有的概念，他知道有的时候失去只在一瞬间。
“爸爸！”
小苹果又是伸手，朝他。
段仕琛赶紧拉住她的手，爱怜宠溺的将她圈紧，“哥哥说的对吗？”
“对，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检查。”
他点头，眼泪漫过心口，挡也挡不住。
“虽然妈妈没在，但你们都这样说，那我就相信吧！”
小苹果笑起来，弯弯的月牙儿的眼睛看着他们。
段仕琛拉着小苹果的手和她一起进了手术室，小宝坐在走廊上，双手搁在膝盖上，紧紧地交握。
脑海里小苹果的画面像是放电影一般的掠过，将他的心填的满满的。
他终于知道段仕琛没有通知沈白露过来的原因，那是不想让她经历这煎熬吧。
自己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小苹果在里面被穿膛破肚，哪里会有这样的定力。
那种担心，害怕，甚至于冲破手术门的冲动，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他坐在这里，浑身的肉都是绷紧的，有多想冲进去，就要用超过一倍的定力压住自己，他知道那是手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闯入的。
所以，里面打着麻药昏睡的人睡一觉醒来就好了，而外面的人呢，那是在死神作斗争，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亲人的手，将她们留在这世界上。
昏睡后他们睁开眼睛，面对全新的世界，全新的自己，可是他们却老了几岁，经过成长的煎熬。
手术室里，蓝季风换上一身无菌服，手里拿着麻药针走过来。
“害怕吗？”
小苹果先打了麻药，昏睡过去，他看着段仕琛，道。
“你相信吗？”
段仕琛反问与他。
却是在蓝季风还没有回答的时候，段仕琛自顾的说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这般害怕，天塌下来都没有这种无助和恐惧，我害怕自己醒不过来，害怕手术不会成功，害怕我再也看不见可爱的小苹果。”
安静冰冷的手术室里，他的话缓缓而来，向着逆流而上的河流，冲刷着蓝季风的心。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
虽然只是个小手术，但因为是自己关心和在意的人，所以就显得格外紧张。
“我害怕，害怕到连喘息都不敢，害怕到不敢闭眼，不敢失去意识”
他是真的害怕，比任何时候都害怕。
蓝季风点头，“我明白。”
那是对小苹果的爱无法表达，所以他明白段仕琛的感受。
“你不明白，看着软软香香的她，就是拿天上的月亮都不愿意交换！”
麻醉药顺着脊椎骨一点点打进去，在刚插进去的时候很疼很疼，感觉自己整个被撕裂开来，刚才小苹果因为也是没忍住哭了几声，后来药效开始发作，渐渐地意识不清，眼前一片模糊，她才安静地睡了过去。
段仕琛的药剂是小苹果的两倍，同样的意识涣散，眼前模糊。
在那意识消散的一刻，他定定地看着旁边的手术床，“小苹果，爸爸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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