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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张雯家客厅里的气氛分外紧张,张雯看着安知芝端起那杯加了药的茶杯凑近唇边,心里砰砰直跳,既期待又有少许惶恐,心里默默祷告:王宇,我终于要为你报仇了!
小张站在一边张了张嘴就要阻止,现在就是个白痴也看得出来这杯茶有问题了,他当然不能看着安知芝就这么喝下去。
这时安知芝以看似不经意地语气温声细语地问道:“里面加了什么药?”
张雯此刻神经紧绷,闻言愣了一下,脸色狂变,不过很快醒悟过来连忙摇头道:“没……没什么药啊!呵呵!”
安知芝叹了口气,把茶杯重新在桌子上放好,无奈道:“绛紫雨都跟你说了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轻信了她?”
其实杨云海和胡春江两个特种经营在上次的医疗事件后并没有回部队去,孟沧澜担心绛紫雨失败后不死心会再出幺蛾子,所以依旧让两人留下来配合小张,三个人保护安知芝。
安知芝心想要是等着绛紫雨出招,那自己岂不是只能被动的防御?这不是她的风格,她安知芝不是那种被动挨打的人,而且绛紫雨心思灵活计谋百变,谁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手段。
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安知芝再次派杨胡两人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轮班监视绛紫雨,这样对方只要一有异动,就算在自家不能尽数得知其具体计划,但是起码能够及时采取应付之策。
所以当绛紫雨带着阿玉秘密来访张雯的时候,安知芝早就及时接到了杨胡两人的通知了。
她刚才不动声色,只是想要看看张雯是不是被对方说服了下定决定要害她,最后事实证明那个女人果然很有能力。
安知芝自认这段时间对张雯母子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地照顾了,可是张雯最后还是被对方一次见面就说服了。
安知芝实在也有点好奇绛紫雨到底是怎么说服张雯的。
张雯知道已经被安知芝识破,神情有些失望,不过被问到绛紫雨的问题,她却沉默不语,显然是要保护绛紫雨。
安知芝心里感叹绛紫雨骗死人不偿命,要张雯帮她害人还害得这么死心塌地,这尼玛是个天大的人才啊!
“我自问也算对得起你们王家了,你又何必帮着别人来害我?我实在想不通,到底她用什么打动你的?钱?我不是已经说过王子将来的手术费用由我来担负么?”安知芝声音低沉,对张雯有些失望又有些恼怒,这女人也太恩将仇报了吧?
张雯收拾了一下心情,苦笑道:“要害你是我的主意,跟别人没有关系!你害死我丈夫,我就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抵命,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你要怎么处置我我都认了,但是王子……我希望你能放过他!”
“我害死你丈夫?绛紫雨说的吧,靠,那女人也太能颠倒黑白了!”安知芝恼怒地骂了一声,随即突然反应过来,双目惊骇地盯着张雯:“你说用我肚子里的孩子抵命是什么意思?”
张雯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豁出去了:“茶杯里放了打胎药!”
安知芝闻言心里大怒,张雯是想不出这等毒计的,那个绛紫雨真是太狠了,屡次对付自己不得,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孩子身上。
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跟她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竟然能下得去手?
其实在绛紫雨看来安知芝肚子里的孩子还真跟她有深仇大恨,因为她的本意是要赶走安知芝然后取而代之成为孟家未来的女主人,但是现在光一个安知芝就让她觉得不太好对付了,要是等孩子出世,孟沧澜和安知芝的感情会更加巩固,就算最后费尽千方百计把安知芝弄走了,但是留着这么一个孩子,孟沧澜不免睹物思人不说,未来的家族继承也会产生分歧,是以一定要早早除去。
最后从张雯家离开的时候,安知芝已经从张雯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张雯本来还咬牙不说,最后安知芝只有用王子来威胁,当然她并不是真的要对那个小男孩怎么样,这只是一种攻破对方心里堡垒的手段而已。
张雯爱子心切,只得将实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了安知芝。
听到绛紫雨编造的那个故事,安知芝真心感叹对方编故事的才华,也许绛紫雨应该改行去当个小说家。
坐进车里,小张突然回头冲安知芝道:“那个女人居然敢对小少爷下手,司令首长,要不要我直接找机会干掉她?”
“干掉?”安知芝随口应了一声,她心里还在琢磨着绛紫雨这两次所用的计策会不会是一个连环计,先诱使王宇陷害自己,然后等王宇要反正的时候,她又出手杀掉王宇,然后用编造的故事说服王宇的妻子再次对付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后面以张雯为工具是后来想到的话,那还不算什么,如果一开始就谋划好了的,那这女人也太可怕了。
小张用手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平静道:“就是杀掉!”
“杀掉?!”安知芝大吃一惊,她猛然抬头看向小张,见对方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虽然挺恨那个不择手段的女人的,不过倒是没想过让对方去死。
小张沉声道:“那个女人太狠毒太可怕了,这两次首长您和孩子侥幸没事,但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我们不可能每次都安然无恙,只要有一次失误,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采用最激烈的手段一力降十会,杀掉这个威胁!”
安知芝眼神古怪:“你不是军人吗?怎么能够随便杀人?”
在安知芝的认知里,军人不都是保家卫国的吗?
小张呆了呆,随即不以为意道:“我是军人,可是我现在更是您的警卫人员,我的责任就是尽最大限度保护您的安全!保镖在发现杀手向自己所保护的目标掏枪的时候难道不能先行拔枪射杀对方吗?况且,这个女人前后害死了不少人,杀她就是为民除害,能让更多人好好的活,我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佛家虽然讲众生平等无物不可度还不是有不动明王怒而除魔呢!”
安知芝虽然不是迂腐的人,但是要她下命令去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她还是有些不适应,沉思片刻后道:“不能这么做,这样一来不管结果怎么样,孟家和绛家这对姻亲都肯定要彻底闹翻了!我不想跟孟家惹麻烦!”
她边说边自我说服似的点头,不过见小张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不由尴尬道:“好吧,我承认自己有妇人之仁,不过我本来就是妇人!”
小张一想也就释然,司令首长这份善良不正是军长看中的么?不正是自己乐于保护她的原因么?
“不过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放过她,实在有有点不甘心呐!”安知芝随即又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
小张不再搭话,开动车子往孟家别墅的方向驶去。
安知芝回头看了一眼张雯家,暗暗叹了口气,自己刚才已经把王宇的真实死因告诉了张雯,至于信不信就看对方自己的了。
不过即使信了,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安知芝明白她和张雯母子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样融洽的关系了。
往后还是减少或者干脆不要来这里了,大不了想念干儿子的时候去他学校探望探望。对王子这个可爱的干儿子,安知芝还是挺喜欢的。
小男孩不光长得漂亮,说话更是童言无忌,经常惹得人喷饭,最重要的那小脸蛋捏起来手感真心是不错的。
由此安知芝又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生出来后会不会像王子一样可爱呢?应该会吧,自己和孩子他爸可都是很可爱的人啊!
安知芝臭屁的咂摸着。
陆虎经过半个小时的狂飙之后,终于抵达孟家别墅,临下车前安知芝突然问小张:“你感觉你一个人能瞬间放倒绛家的那两个保镖么?”
小张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肯定道:“没问题!”
安知芝不放心地提醒道:“小张你可不要太大意,关二爷还大意失了荆州城呢!我跟他们两个交过手,人家一秒钟之内就把我制服了!”
她说的是跟绛紫雨第一次见面时,被阿莫和阿玉瞬间锁住手脚,然后让绛紫雨那臭丫头抽了她两个耳刮子的事情。
谈到格斗杀人,小张自信心爆棚,他鼻孔朝天不屑道:“那两个人伸手也就一般,而且没有经过真正的战场厮杀,充其量也就是花拳绣腿,也就能吓唬吓唬司令您这样的普通人,我几秒钟内有几十种方法要他们的命!”
安知芝不乐意了:“喂喂,人家可不是普通的花拳绣腿!再说了,司令我我也不是普通人,想当年我在学校里那也是大姐大一级的人物啊,打架跟喝水一样平常!”
小张切了一声:“好吧,给他们升一级,也就是厉害一点的花拳绣腿!我知道司令首长不是普通人,不然也不能让俺们军长乖乖臣服!可是打架嘛……咳……学校里混出来的那种打架方式,说实话就是来一百个我也能在十几分钟内通通撂倒!”
安知芝越听越不是感觉,她一向是把自己的打架能力归于自己的一种特长的,现在一下子被贬得那么严重,念头相当不通达啊,冷哼一声打开车门往里面走去。
小张急了,赶忙在后面高声道:“司令首长您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安知芝闻言险些左腿把右腿绊倒,后面这句话是道歉么?是么是么?怎么听了比刚才还不爽呢!
进了客厅后,罕见的不见老爷子,只有叶芬一个人在。
叶芬冲安知芝笑道:“少夫人下班了啊!您今晚想吃什么?”
安知芝无奈道:“叶阿姨,我都更您说过叫我知芝或者小安就行,少夫人这称呼不光生分,感觉想回到了民国时代一样!对了,爷爷呢?今晚怎么没见他在客厅看电视?难道累了老早睡下了?”
叶芬嘘了一声,走过来小声跟安知芝咬耳朵:“刚才新闻里说老革命家刘老下午去世了,老爷子听了这个消息后叹了口气就上楼去了,我也不敢多问,现在好了,知芝你回来了,赶紧去瞧瞧!”
全家上下都知道孟老爷子最宠这个孙媳妇,所以只要是涉及到老爷子的为难事,都会打发安知芝去探虚实。
而老爷子通常都会告诉安知芝,即使不想说,却也不会像对其他人一样甩脸子臭骂一顿。
“这样啊,那我去瞧瞧!”安知芝说完想了想,亲手去泡了一杯极品铁观音然后往楼上走去。
“砰砰砰”
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人应声。
安知芝便直接叫门了:“爷爷,是我,我来找您喝茶来了!”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老爷子看了安知芝一眼,虽然挤出了一丝笑容,但是看得出来兴趣缺缺无精打采的:“进来吧!”
等安知芝进去后,才发现老爷子的床上铺了不少陈年老照片,有的颜色都发黄了,有的缺了角少了边,看得出来很多都是几十年前的照片,而且大部分都是黑白的。
“原来爷爷是在怀疑以前的峥嵘岁月啊,我来不会打搅了您吧?”安知芝说着把茶碗冲老爷子递了过去。
老爷子接过茶碗吃了一口,轻轻点点头:“嗯,茶道有长进!至于以前的峥嵘岁月,那么多老同志老战友都一个一个走了,现在我老头子也就只能翻翻这些相片了!坐吧!”
安知芝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一张看了一眼,突然惊呼道:“这不是*吗?”
老爷子笑了笑:“是啊,这个是当年在延安那会儿拍的,你看着后面还有窑洞,这窑洞啊冬暖夏凉,住着可比这别墅舒服多了!”
老爷子说完翻出一张递给安知芝道:“看看这张合影里哪个是我!”
安知芝接过看了看,只见这张照片上都是名人,第一届国家领导人都在上面!安知芝看了半晌,才指着第二排中间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年轻男人道:“这个应该是爷爷您吧?”
老爷子诧异道:“你这丫头眼神挺准的啊,你怎么认出来的?”
这都是几十年前的照片,老爷子那时候也就三十多岁,英俊帅气,现在却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耋耄老人,风华不再,变化确实很大,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
“因为这么多年您老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帅啊!”安知芝谄媚道。
老爷子哈哈一笑,道:“别拍马屁,而且要拍你也拍得严肃一点,别拍的这么搞笑行吗?爷爷那时候是帅,不过现在嘛,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蟋蟀的蟀喽!”
安知芝闻言噗的一下差点把鼻子喷出来,果然啊,老爷子还是这么可爱啊。
“说说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老爷子好奇心很重,曾经不止一次向安知芝打听过她和孟沧澜认识恋爱的过程,八卦之心一点不比年轻人少。
安知芝对此倒并不觉得烦,反而觉得老爷子很好玩很平易近人。
“其实说实话真要从您这里认我还真没这火眼金睛,不过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就在里面找哪个人跟沧澜长得像,沧澜是您孙子,哪个最像沧澜那那个人自然就是爷爷您了!”安知芝笑嘻嘻地说道。
老爷子一听直夸孙媳妇聪明。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安知芝这才试探性问道:“爷爷,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老爷子脸色一僵,随即从单人沙发上颤微微地站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灯红酒绿的热闹世界,叹道:“老刘今天也去了!现在老一辈的战友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安知芝觉得老爷子的背影看起来特别孤单和萧索。
“当年老刘还是我的部下,我那时候是师长,他是我手下独立团的团长,那时候我们跟小日本干仗,缺吃少穿,尤其是遇到鬼子大扫荡,情况就更惨!后来又跟国民党干仗,老刘这个人打起仗来是员悍将,后来建国后犯了点政治上的错误,具体是什么错误我不说不过你估计也猜得到,再后来78年邓公上台后,老刘就退休了!因为当年的事情许多年都没联系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回帝都看看他,没想到就这么去了!”
安知芝走过去扶住老爷子安慰道:“爷爷您还有沧澜跟我们大家呢!”
“呵呵,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我就是看了那条新闻心里有些感触,所以上来翻翻旧照片回忆一下那些老朋友老战友!来,我指给你看看哪个是老刘,那老东西年轻时候剃个光头胡子拉碴得就像水浒里的鲁智深,当年看上一个女孩子,死活要追人家,结果人家一看他就吓哭喽!哈哈,想起那时候的事感觉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岁月无情催人老啊!”
安慰了老爷子一阵之后,老爷子心情逐渐恢复过来,安知芝便扶着老爷子一起下了楼。
两人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叶芬去厨房给两人做饭去了。
安知芝喜欢看电视剧,对于那些新闻事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老爷子是老政治家,虽然现在已经退休安享晚年,但是对于国内国际的形势还是非常关注的。
安知芝看得直打哈欠,老爷子听到呵欠声扭头看了安知芝一眼,把遥控器扔了过来:“看你自己想看的吧!”
“那您老不关注国家大事了?”安知芝接过遥控器一下子变得精神焕发。
老爷子道:“说不定哪天我就去了,临了临了我也享享清闲,关注了一辈子国家大事,现在还是关心我们小家的事情好了!知芝啊,我这重孙子什么时候出生啊?”
“算日子得明年七月份呢!”
“也不知道我老头子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老爷子叹了口气。
安知芝刚要按遥控器,突然电视里报道出的一条新闻一下子引起了老爷子的警觉:“等等,先别按!”
电视里报道的是男方某县某局的几个国家干部猥亵十二岁未成年少女的事件。
老爷子越看脸色越黑,突然抓起桌上的茶碗朝电视砸去。
不过由于老爷子人老体弱没多大力气,茶碗划出一道抛物线还没有够到电视屏幕便降落到了地板上,啪地碎了几片,滚了几滚。
老爷子破口大骂:“这是什么狗屁国家干部?禽兽不如!谁他妈任用的这种人渣?陈耀坤和李仲达这两个人是干什么吃的?国家干部已经腐化堕落到这种地步了,他们还不严惩?这种人就应该枪毙!”
老爷子一边大骂着一边起身朝旁边的电话抓去。
安知芝这时候赶紧知机地关了电视,并暗自咂舌,老爷子发火了居然连陈主席和李总理都被他指名道姓像骂孙子一样的骂。
老爷子拨了几个号,然后说了一句给我接中南海陈主席,对方似乎问老爷子姓名,老爷子没好气道:“我孟骐!”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老爷子劈头就道:“陈主席啊,咱们这吏治得好好抓一抓了!要不然再过几十年这天下还是不是党的天下是人民的天下?古往今来政治*百姓造反都是因为吏治*造成,当官的不替老百姓做主,整天做些狗屁倒灶禽兽不如的腌臜事,老百姓能拥护我们吗?这是在自掘坟墓!”
老爷子火气很大,语气也很冲,把那边的陈耀坤都给说懵了,赶忙问孟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子就把刚才电视里报道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道:“这种官员枪毙都不为过!古语说得好,小人不除君子不至,这种蛀虫不清除,真正的好官也会被带坏!”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老爷子才挂了电话。
他见安知芝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由尴尬道:“本来我是退休的人了,不该对国家的事情指手画脚,可是刚才实在是太气愤了,一激动就……但愿陈耀坤不会觉得我老头子多事碍眼吧!”
安知芝笑道:“陈主席应该不会介意的,他看起来人挺好的,也真正肯为老百姓办事!”
“耀坤人是不错,不过就是有时候做事有点瞻前顾后太仁慈,要我说这种贪官污吏就应该毫不留情,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决不能姑息养奸,不然上行下效,吏治就完了!吏治一坏,官员不把老百姓当人看,处处欺压,逼得老百姓没有活路,那就只有揭竿而起造(和谐)反了!从古到今王朝的兴衰莫不是如此,都是由吏治引起的!”老爷子此时说话语言睿智,眼神清亮,虽然面容苍老,可是依稀还能看见当年指点江山的风采。
安知芝心说那几个犯案的干部肯定要完了,老爷子这么重锤一敲,陈主席肯定会亲自过问,那几个人渣很有可能会被枪毙。
吃完饭安知芝去洗了个澡,然后钻进被窝,又跟孟沧澜打了一会儿电话,这次听到一个好消息,孟沧澜周末有两天假,他到时候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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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班后,安知芝却给二叔孟之中家打了个电话,说是等会儿想约绛紫雨一起去个地方。
绛紫雨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安知芝告诉对方等会儿会过去接她。
吩咐小张把车开出来,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两人驾着车往孟之中家所在的市委家属区奔去。
小张对安知芝这次的反常举动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后座的安知芝一眼,好奇道:“司令首长,您怎么会突然约绛家那个毒妇见面呢?”
安知芝嘴角挂着笑,神色微微有些得意:“等会儿接到人后我们去墓地转一圈,然后再开着车往郊外走,越偏僻越好!到时候看我给你使眼色你就瞬间出手把那两个保镖打晕了!”
小张虽然还是猜不透安知芝想干什么,不过也从她的只言片语里判断出这是首长要搞大动作,心里有些兴奋又有些好奇,不知道司令首长给绛家那个狠毒女人安排了什么大餐。
也对啊,司令首长可不是那种受了别人欺负就忍气吞声的性格,最近接二连三被绛紫雨针对,怎么也得反击一下啊!
车开到市委小区的时候,绛紫雨和她的保镖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孟菲菲也在那里。
绛紫雨笑盈盈地看着安知芝轻声细语地说道:“菲菲也想跟我一起去,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带她去呢?”
安知芝闻言眯了眯眼睛,这个女人可真小心谨慎啊,这么快就给自己拉了一个挡箭牌。
有孟菲菲在,她一会儿计划肯定无法实施,不过又不能明确地表示拒绝,直言不同意孟菲菲去,这个小姑子八成会更仇视自己。
这个绛紫雨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不过安知芝很快又有了主意,她先答应下来,然后借口上厕所躲到一边去偷偷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让老爷子把孟菲菲叫走。
老爷子对安知芝那是无条件支持,他已经大体猜到这个孙媳妇可能是要跟绛家那个丫头斗法了,也不阻止,只是嘱咐安知芝当心一点同时注意别玩得太过,给孟绛两家都得适当留点面子。
安知芝嘴里应着,心里却在想如是让你老人家知道绛紫雨已经把主意打到你重孙子身上的话,您老恐怕都得暴跳如雷了。
等安知芝装模作样回来的时候,孟菲菲正在接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在电话里说是想念孙女了要孟菲菲去陪他聊天。
老爷子的命令孟菲菲不敢不听,只能撅着嘴抱怨了几声挂了电话。
安知芝装作不知情热情道:“上车吧菲菲,紫雨!”
孟菲菲垂头丧气道:“我可能去不了了,爷爷刚才给我打电话叫我去陪他聊天!”
安知芝心里暗笑,嘴上却用一副羡慕的的语气说道:“看来比起我这个孙媳妇儿老爷子还是和菲菲你这个孙女亲近一些啊,先叫人聊天了第一个就叫你!”
说完安知芝也暗暗自嘲自己虚伪,明明是自己让老爷子把人支走的,还说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脸上此刻估计也是一副不知情人士的表情,尼玛,真应该给自己颁个影后奖项。
孟菲菲听安知芝这么一说,心里舒服了很多,她仇视安知芝的原因本就是因为觉得爷爷太过疼爱对方,处于小女孩的嫉妒而已,这会儿被安知芝一羡慕,不由暗想亲孙女就是亲孙女,爷爷还是跟我亲近些,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看着安知芝也觉得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绛紫雨虽然不想放孟菲菲走,但是也没有再强留的借口,只得强笑着把孟菲菲送走,同时心里暗暗警惕安知芝。
目送孟菲菲离开后,安知芝笑得非常开怀,对绛紫雨道:“那我们上车走吧!”
绛紫雨却不上车,反而问道:“去哪里?”
安知芝故作神秘:“现在还不方便说,去了你就知道了!”她见绛紫雨还有些犹豫,便激将道:“你不会是不敢去吧?放心,没什么危险的,要不,你把你那两个保镖也带上!”
绛紫雨一想自己貌似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保镖她是必须带的。
一行人上了车,幸好陆虎容量足够大,五个人倒也不挤。
车一路前行,一个小时后来到了一座墓园外面。
车载墓园外面停好后,安知芝让众人下车。
绛紫雨看了一眼墓园里的一幢幢墓碑,细而弯的眉毛一皱,不悦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安知芝似笑非笑道:“让你自己帮自己选一块墓地啊!”
绛紫雨脸色一变,心道难道安知芝要在这里杀了自己?她应该不会这么冲动和不智吧?
跟随而来的阿莫和阿玉两保镖眼神一凛一个跨步双双将自家小姐护在了身后。
“噗嗤”安知芝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道:“跟你开个玩笑,这么紧张做什么?孟家和绛家怎么也说姻亲,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不过我突然发现,紫雨你的胆子似乎也没自己说的那么大嘛,也很怕死啊!”
绛紫雨感觉到一股被耍的耻辱,她伸手将阿莫和阿玉推开,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如果回答不怕死,会让人觉得吹牛虚伪,如果回答怕死,又会给人嘲弄的话柄。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绛紫雨继续刚才那个问题。
安知芝带笑的脸容突然一肃,淡淡道:“我觉得这个地方有一个人你应该祭拜一下,而他估计也在等你呢!”
绛紫雨纳闷,她在天都市除了姑妈所在的孟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谁会需要她来拜祭呢?难道安知芝带她来祭拜孟家的人?
安知芝看出绛紫雨眼睛里的疑惑,不过她并没有解释,只是轻声道:“别问了,等会儿见了就知道了,不过有一点必须事先提醒你们注意一下,这里是墓园,是亡者休憩的国度,等会儿都安静点,别打扰了他们,不然小心人家找你报仇!”
绛紫雨听完冷冷地嗤了一声:“装神弄鬼!”
安知芝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几人往里面走去。
是不是装神弄鬼现在还说不准,她这么说自然有自己的深意。
很快安知芝领着几人来到一块墓碑前,扭头冲绛紫雨道:“这块墓地的主人你是不是应该祭拜一下呢?我想他肯定也在等你要一个解释呢!”
绛紫雨一看见墓碑上的遗像和碑文脸色霎时变了。
遗像上是一位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不到四十岁的男医生,碑文刻着死者的名字:王宇。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凭什么要祭拜他?他凭什么要我给他一个解释?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绛紫雨脸色发白,神态慌张,虽然极力保持镇静,但是却再也没了往日不慌不忙的怡然姿态。
王宇是被绛紫雨害死的,这一点在场几人都明白,执行者就是阿莫。
阿莫此刻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这个世上只要不是真的心如坚石丧心病狂的人,没有哪个在面对被自己害死的亡者墓碑时可以保持平常的淡定的。
因为但凡没有彻底丢掉羞耻心和良心的人,只要你做了亏心事,就必定会心虚。
安知芝轻声道:“这里是墓园,当着死者的墓碑可不敢说瞎话,小心这里的亡者对你群体而攻。”
绛紫雨额头见汗,神色更见恐惧,她不管心机多深,到底是个女孩子,胆子难免小一点。
此刻紧抿着嘴却再也不敢乱说了。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阿玉道:“小姐别怕,对方这是故意吓你呢,再说我们连活人都不怕还会怕死人?”
安知芝坏笑道:“阿玉姑娘的说法我可不太赞同,我这人就是不怕活人,但是怕鬼,据说鬼都是面目狰狞披头散发的,尤其是被人害死的鬼据说怨气最大,变成鬼后面相也最恐怖,青面獠牙!就像这样!”
她说着用两只小拇指勾住嘴角往外拉,两根食指挑着眼睛和眉毛向上拉,做了个鬼脸,嘴里哇呜地叫了一声,把没有防备的绛紫雨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几人从墓园出来后,安知芝向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瞬间出手,在阿莫和阿玉的脖子上按了一下,两人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绛紫雨骇了一跳,忍不住退后几步道:“你们想做什么?”
“你等会儿就知道啦!别这么心急嘛,乖!”安知芝笑得就像个恶魔。
绛紫雨转身夺路而逃,却被小张几步追上擒了回来。
然后安知芝让小张把软到的两位保镖和绛紫雨一起塞进车里,开车离开了墓园。
绛紫雨在车里不停挣扎,大喊大叫,安知芝嫌烦而且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就让小张如法炮制也弄晕了她。
陆虎离开墓园一直往西郊驶去,大约走了三四个小时来到一片旷野上。
这里除了树林几乎没有一户人家。
安知芝对此非常满意,她让小张把绛紫雨背下来扔到地上,然后弄了点矿泉水浇醒了人。
绛紫雨睁开眼睛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要干什么?”
安知芝和小张上了车,然后迅速反锁上车门,只打开一点车窗玻璃。
“绛紫雨,我们也不干什么,这里是西郊,离市区有两百公里,离最近的公路也有20多公里,你陷害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居然敢向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我却不能原谅,我这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讲究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也不杀你,就把你丢在这里,你一个人走回去吧!马上就到晚上了,不知道这个地方会不会有鬼?嗯,你知道的,就刚才看过的墓园里的那些鬼,王宇……说不定会来找你!祝你好运!”
安知芝说完让小张赶忙启动车子。
绛紫雨听到安知芝的安排险些吓死,大叫着来追车子,可是陆虎只留下一股烟尘便渐渐消失不见。
安知芝还等去再往北郊和东郊把那两个为虎作伥的保镖也同样对待呢。
绛紫雨拼命迈动双腿沿着车辙往前走,可是她自小就没受过什么苦,只走了二十分钟便走动了,感觉脚上也起了水泡。
可是二十分钟她连只走了一公里多。
夜幕很快来临,狂野的风声呜呜响着,就像鬼哭狼嚎,下午刚参观完墓园,再想起被害死的王宇和纪梅,绛紫雨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四周,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又累又饿又恐慌又害怕,整个人快要崩溃了。
开始的时候还大骂安知芝,到现在连骂人都没力气了,也没那个心情了。
同一时间,收到此种待遇的还有阿莫和阿玉,他们两个人分别在北郊和东郊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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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吃晚饭时候碰到同事喝了几杯,差点醉了!囧死!文都差点忘了发啊!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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