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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洛夕的纠结,全都看在皇莆擎天的眼睛里。他是多精明的人,当然能感觉到这女人对他态度的转变。
他是个喜欢单刀直入趁热打铁的人,在水洛夕给他削好一个苹果递过来的时候,他趁机握住了她的手腕。
水洛夕的手一抖,差点把苹果掉到床上,她抬头望着他,旋即又低下头去,只能装着不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呀。”
皇莆擎天不肯放,倒是用另一只手拿过那只苹果放到了床头柜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沉声问:“洛夕,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水洛夕自己都理不清楚,唯有讪讪地敷衍:“什么什么心思?我……我很谢谢你救了我。”
“只有谢谢?”
“……”
看她沉默着说不出话来,皇莆擎天也不想逼她太紧。好容易她的态度有了松动,他万一一时急切,把人吓跑了就麻烦了。
他叹息一声,松开她说:“好吧,不逼你。但是我希望你能面对自己的心,不要为了拒绝而拒绝。至少,你该睁开眼睛看看我,而不是一直陷在那个有关莫东旭的迷梦里,这样对我不公平。”
迷梦?
皇莆擎天的话让水洛夕皱眉,原来这么久以来,她喜欢莫东旭,不过是一场梦吗?她不愿承认,但认真想一想,这样一场毫无希望的暗恋,或者说是单恋,不是梦是什么呢?他有那么好那么情投意合的妻子,马上还会有孩子,那样美好的家庭,他怎么可能放弃了,来回头和她在一起呢?
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傻,明知道是梦也不愿意醒来。
但是此时此刻,水洛夕却恍惚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了。她抬起头,再次看向皇莆擎天。昨天被打伤的地方好了一些,虽然消肿了,但仍旧有着紫色的瘀伤。本来英气逼人的一张脸,现在伤损的地方伤损,没伤的地方也有些苍白……他本来是个帅气的男人,但最让她心动的,居然是此时最丑的样子。
水洛夕又想起当年,莫东旭救她的时候。
其实那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么多细节都被忘记了,只记得当时莫东旭宛如天神降临,整个人身上都是发着光芒的。相比现在真真切切看到皇莆擎天为她受过的伤,当年的莫东旭,可不就是个梦么?
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水洛夕突然开口说道:“擎天,再给我点时间。”
皇莆擎天微微一愣,“什么时间?”
“彻底忘掉莫东旭的时间。”水洛夕坚定地说道,“我对你……对你不是没感觉。但是我现在知道,我心里还有莫东旭。如果这样和你在一起,是对我的爱情不负责,也对不起你。所以请你等等我,等我彻底忘了他。”
皇莆擎天的眼睛顿时发亮,再次抓住她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他抓住她的力气很大,勒得她有点痛,但她也没有挣开,只是点了点头,“真的。”
说完这些,她仿佛有点不好意思,搭讪着说:“今天医生怎么也不来量体温了,我过去看看有没有值班的。”
皇莆擎天放她去了,自己躺在床上,忍不住嘴角带了笑意。
他等了这么久,追了这么久,千回百转,到了现在总算等来一丝转机。虽然水洛夕还没确定说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她肯说出那样的话,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但笑着笑着,弯起来的嘴角又突然沉了下去。
不知不觉的,他想起苏流暖来。都是那个女人想尽办法成全了她,如果不是她那个英雄救美的点子,水洛夕也不会这么快改变态度。
本来,他对苏流暖应该只有感激。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几次想到她,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异样。明知道不该有,平时可以用理智来压抑这点异样,但总有理智控制不了,突然冒出头来的时候。
皇莆擎天叹息着想,他这是怎么了?
然而等水洛夕问过医生又回来,看到她不施粉黛依然魅力四射的那张脸,皇莆擎天马上又振作起来。他告诉自己,眼前这个才是自己追求了多年的女神,别的女人在她面前一比,应该根本什么都不是。
这边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晚上皇莆擎天就收到了莫东旭发来的信息,告诉他白天不过是试试水洛夕,没有恶意。
这点他当然也明白,想想堂堂莫军长还特意发消息来解释,甚至有点好笑。
而莫东旭又解释说,现在还要靠着他和夜龙加密军区的电脑系统,当然要多哄着他点。
皇莆擎天笑着回复他,说这次多亏了他老婆,不然他也得不到美人的青睐。所以不需要他本人再哄了,他老婆做得已经足够好。
两个男人发完了信息,莫东旭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苏流暖凑过来问:“怎么样?皇莆擎天说什么没有?”
刚刚就是苏流暖催着他去发消息道歉解释的,这小女人总是想太多,生怕他得罪人似的。
莫东旭说道:“还能说什么?男人不像你们女人那么小心眼,什么都记在心上。哦,他还夸你来着,说这次多亏了你。”
苏流暖有两分得意,傲娇地抬起下巴说:“看来我这次真是做得不错!”
莫东旭就喜欢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微微昂着头,满脸神采,目光也比平时要亮,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一样。
他在她的光芒里微笑起来,温柔地搂住她说:“是,我太太做得很好,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让我都刮目相看。”
苏流暖故意问他:“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以前不够聪明了?”
“一直很聪明,再聪明下去,我都要比不上你了,可真真正正要吃软饭了。”莫东旭开玩笑说,“到时候,你可不许看不上我,甩了我。”
苏流暖被他逗得咯咯地笑,突然想起来,认真地问道:“哎,洛夕现在对你淡淡的,估计慢慢的真要放下你了。你……会不会觉得失望啊?”
对于这个问题,莫东旭仿佛很诧异似的,皱眉问:“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有什么好失望的?我高兴还来不及。”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流暖却不十分相信,她说道:“我当然知道你对洛夕没那种感觉,但是……她喜欢了你那么久,突然不喜欢了,真的不失落么?就好像……”她费尽心思想着合适的比喻,“就像是一件本来属于你的东西,虽然你不喜欢,但突然不是你的了,你不会觉得像是丢了什么吗?那种失去的感觉。”
莫东旭听着听着就笑了,搂住她说:“你们女人想得可真多。我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洛夕是个好姑娘,我希望她能幸福。现在她能放下执念,接受更好的感情,我只会替她高兴。至于你说的那种失落,我真的没有。她从来也不是我的,我从没把她当成我的什么人,只有你,你才是我的。”
以前的莫东旭冷若冰霜,后来倒是常常说些情话,现在简直轻车熟路,但每次苏流暖听到,还是觉得耳热心跳。
她沉了沉心跳,脸上的热度也退了下去,这才问:“只有我是你的?”
“嗯,只疼你一个人。”
苏流暖笑着问:“哦,那以后咱们的宝宝出生了,你也不许疼他。”
莫东旭愣了一下,心想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捉狭,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要造反了!他一把拖过她,恶狠狠地说:“又捉弄我是不是?”
以前每次她捉弄他,或者惹他生气了,这小心眼的男人就会加倍在床上报复回来,非要弄得她奄奄一息,可怜巴巴地求饶才肯定放过她。但是现在,苏流暖肚子里有孩子,这简直是免死金牌,她现在才不怕他。
她瞪大了眼睛说:“对呀,就是捉弄你,你来收拾我呀!”
怀孕中期眼看着要结束了,其实现在如果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莫东旭实在怕伤到她和孩子,说什么也不敢让她为了自己的欲望冒险。
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欲火顿时就腾燃起来。他无奈地起来想去冲冷水澡,她拉住他问:“干什么去?”
他扯住她的手,往下身一探,扬眉问:“你说呢?”
两人早就亲密过无数次,但他这样,苏流暖还是会不好意思。脸色一红,连忙甩开他的手,嗫嚅一声:“流氓!”
“真流氓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苏流暖其实有点想要,咬咬牙,要求说:“那……那就不要放过好了。”
莫东旭顿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当即哈哈笑出声来。
苏流暖被他笑得不好意思,恼羞成怒,用力拍着他的后背,凶巴巴地问:“你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没有……”莫东旭怕她生气,连忙认错说,“不是笑你,是……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扭捏,想要直接说,转弯抹角的。”
“那……”苏流暖也是豁出去了,索性问出口,“你给么?”
可他却说:“不给。”
她简直气得要吐血,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要求,居然被丈夫赤裸裸地拒绝了,让她怎么好意思?!她的脸顿时红了,翻身过去,也不再看他,蒙上被子说:“走开!不想看到你!”
莫东旭好笑地来掀她的被子,好声好气地解释说:“喂,还真生气啊?我是怕伤着你,伤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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