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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桑桑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张熟睡中的面孔，不禁回想，当初在护城河畔，为何要救下他。
她应该要他去死！
去死！
她恨得牙齿发酸，双目生疼，恨不能立刻杀了他！
“你醒了？”萧慕寒闭着眼睛问道。
白桑桑不语。
“你知道我是是吗？”
萧慕寒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白桑桑，白桑桑惨白着一张脸，双目无神，似一口枯井一样。
他知道他回忆起了一切。
他呆呆的望了她一会，这才坐了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萧慕寒终于开口，“桑桑，我什么都知道了，对不起。”
桑桑？
她没有听错吧？
对不起？
她没有听错吧？
他说他知道了一切？可笑，他知不知道真相，与她而言还有什么区别！
白桑桑一脸漠然。
“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萧慕寒无力再去面对那双空洞的眸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尽力满足你。”
“让我带着月儿离开。”白桑桑立刻道。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他吗？要知道，即便他使劲浑身解数，也活不过两个月了。
余生，可否与她一起渡过？
“月儿可以离开，我会为她安排的妥妥当当，但是你不可以。”
就知道他是虚情假意！白桑桑掀开锦被低吼，“那就让我死。”
萧慕寒扫了她一眼，平静道：“你不能死”
“因为你还没折磨够？”
萧慕寒没有解释，因为他知道，解释的再多，也没用了。
“随便你怎么想，至多两个月，两个月后，天涯海角任你走。”
白桑桑冷冷一哼。
她爬下床榻，站在铜镜之前，默默的看着自己。光洁的身子上，十三处剑痕，是那么的刺眼。而更加刺眼的，是那颗玲珑玉珠。
辗转多时，这颗珠子又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可她已经不想要了。
“你可以再刺回我一十三剑。”不知何时，萧慕寒已站在白桑桑的身后，“我曾经附加在你身上的罪责，你都可以还给我，我绝不还手。”
白桑桑莞尔一笑，“是吗？”
“是，谁让我欠了你。”
他是那般的独断狂傲，即便是认错恕罪，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样子真是令人讨厌。
“你欠我的，我可以慢慢讨。”她赤着脚走到萧慕寒面前，神色一凛，“可是子楚的命呢？”
萧慕寒默默攥紧双拳。
他欠了白桑桑的，可白桑桑却欠了卫子楚的！
这账，真是算不清了。
算不清，就不算！
“你也可以向我讨要。”萧慕寒拢上她耳边碎发，“谁让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白桑桑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的手，“摄政王，你可别这么说，我白桑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救了你。”
说罢，她拔下颈上玉珠，狠狠砸在地上。
“萧慕寒，我要替子楚立一衣冠冢，你应还是不应？”
卫子楚的衣冠冢，就立在海棠阁之外。
他说过会尽一切办法来弥补她，她要为卫子楚立一衣冠冢，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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