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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打死也不为过
见清荷看向自己，水莲才继续说道，“叶姨娘所有的事儿都交给了刘妈妈去办，可以说刘妈妈知道叶姨娘所有肮脏不堪的事儿。
这一次若非是因为刘妈妈儿子出了事儿不在府中，加之她自以为有你在便可以控制住我的话儿，她是绝对不会将这种这般机密的事儿交给我去做的。”
水莲说的刘妈妈，便是叶姨娘的奶娘。如今已经有了五十岁的高龄，却依旧身体健朗。虽说她有自己的儿子，可是却一直留在叶姨娘的身边儿为她出谋划策，十分得叶姨娘的信任和器重。
顿了顿，水莲继续说道，“刘妈妈这次回去就是为了办她儿子的丧事儿。以前她儿子在世时她都不曾想着回家养老，现如今她的儿子没了，肯定会一直留在府中了。凭借着刘妈妈的老奸巨猾，我们两个日后为人处世更要小心一些才行，免得露了马脚。”
听到水莲松了口，清荷很是开心地询问道，“姐姐，那你的意思是……”
看着清荷眼睛里闪耀着的希望，水莲心头一软，笑着道，“我这些年冷眼瞧着，二姑娘的确是个难能可贵的主子，对待下人也颇为谦和仁善。可是，她的聪慧并未放在内宅，只一门心思地做学问。她连叶姨娘的狼子野心都不曾发现过。你觉得我们这般贸贸然上门去告诉她叶姨娘要残害她，她会相信吗？”
水莲的顾忌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洛星辰对叶姨娘和洛明夕一直以来都很是信任。若是她们真的将整件事儿告诉洛星辰，只怕会被直接绑到叶姨娘的面前，任由着叶姨娘发落了。
然而，她们两个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洛星辰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为了亲情可以不顾一切的洛星辰了。新生后的洛星辰有着以往原主不曾有的理性和看人能力。最重要的是，她的目的也是为了斗翻叶姨娘母子三人。
许是不曾经历过这些事儿，清荷的想法儿反倒是比水莲来的简单有效果一些。
“姐姐，你担心的事儿不无道理。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除了夫人和二姑娘我们没有任何的选择。夫人性子软弱，身子又素来不好。除了投靠二姑娘，我们还能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听罢清荷的话儿，水莲忽而释然地笑了起来，道，“你说的没错，我考虑的太多，反而不利于我们做事儿。不过，你不可以自己贸贸然地就去行动。”
其实，按照她们两个人儿现在的处境，还不至于说要来一场拼死相搏。不过是见清荷有了自己的想法儿，加上跟着叶姨娘替她办事儿的确是一项比较有风险没保障的选择。
所以，她们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姐姐，你放心吧，但凡我有什么想法儿都会告诉你，不会瞒着你自己行动的。”
见清荷给予了自己保证，水莲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儿。
这一天带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先是清荷表现极佳，让她颇感欣慰，后又有下定了决心要远离叶姨娘给自己姐妹两人儿构筑的牢笼。
水莲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勇气都用在了这一天上了。
“姐姐，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先按兵不动吧。我们是舒心院的丫鬟，总归是不大方便同栖星院多加接触的。”
顿了顿，水莲继而道，“不过，依照叶姨娘表露出来的那副贤良大度的模样，在二姑娘养病期间总归是会时常过去看望的。只要她过去，那么我总能找到机会同二姑娘透透气儿的。”
说到这里，清荷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道，“姐姐，叶姨娘安插在栖星院的那个人儿，可要赶紧着些让二姑娘知道啊。不然的话儿，只怕会夜长梦多。”
若非清荷突然想起，水莲也就忽略了这件事儿了。
她忙道，“你放心，我会尽快地想办法儿让二姑娘察觉到她的不妥的。”
清荷却是皱了皱眉头，颇为担忧地道，“可是二姑娘同她感情素来极好，只怕不会相信的。”
水莲却是对此不以为然，道，“二姑娘太重感情所以不大会注意，可她身边的玲珑却是极为聪慧的。只要她相信了，二姑娘多多少少也会听进去一些的。”
“姐姐，你真厉害，什么都知道！”
清荷原本就对水莲颇为依赖，经过今日这事儿以后，她便更加敬重聪慧稳重的水莲了。
“我的傻妹妹……”
水莲正欲和清荷再说些什么呢，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吓得水莲忙止住了话头儿。
下一瞬儿，房门便被叩响了。
“水莲姐姐，清荷姐姐，你们在屋子里吗？”
“是谁啊？”
水莲应了一声，起身去开了门，见门外之人是二等丫鬟红桃。
“哟，这不是红桃妹妹吗，怎么来寻我有事儿？”
“水莲姐姐，姨娘正叫你呢！”
红桃一边说，一边想要往屋子里探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我这就去，多谢你了，红桃妹妹。”
水莲说着，脚便跨出了门外，将房门关到只留下一个小缝儿。朝着里头说了一句，“清荷，你先歇着。”
红桃是二等丫头，虽说也算是比较体面的了。可人啊，总是想要往高处爬的。她可是心心念念着一等大丫头的位置呢！水莲有这个能力也就罢了，清荷无德无能却偏偏因为有水莲这个姐姐所以一直霸着一等大丫头的位置。
按照红桃的话儿来说，那就是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平日里清荷总跟在水莲的身边儿，她不曾有机会做什么。这会儿好不容易让她抓住了清荷的“小辫子”，她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放过。
“哟，水莲姐姐，清荷姐姐这是怎么了呀？病了？和姨娘说了吗，就在屋子里休息了？”
红桃的这一番话儿可谓是极其注心了。然而，水莲的话儿更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扎向了红桃的心口。
“红桃，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儿？且不言姨娘仁善，待我们这些下人最是宽厚，平日里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地定让人在屋子里歇息不必伺候的。
就是咱们自己，也得为着姨娘的身子考虑才是。明明知道自己身子不适还巴巴地往主子跟前儿凑，万一过了病气儿给姨娘，就是打死也赎不了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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