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奸诈的村长

三米青心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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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子腾其实并没有离开,回想起老妇驱赶自己时那种大难临头般的神色,心里隐隐觉的会有不妙发生,一场针对一饭之恩的老婆婆的不利之事将要发生。胃酸正在急速释放,所分解出的营养通过血液的流通,此时此刻,杜子腾能明显的感受到体内那股神奇能量的充沛。

    不多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嚣。

    “果然!”

    杜子腾凝神望去,惊见村路中,30多位七老八十的村民挥舞着锄头,耙子,铁叉子……等等农用工具、咋咋呼呼的出现,老妇人早已惊的手足无措,呆愣愣望着这群村民团团围了上来。咄咄的架势,人挡杀人,神挡弑神的凶势。为首的是个高瘦的老头儿,脸上透露着精明,赶着路,脸上却不失威严,貌似是这个村子的村长,而领路的,正是先前见鬼一样跑掉的那个猴腮脸老头儿。

    杜子腾心里急了,暗叫了声:“不好,老婆婆有危险。怎么办,怎么办……”远眺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中纠结道,“这么跳过去,会不会太嚣张了,都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跟我一样一蹦十丈高?万一这里的人都跟我一样厉害,这么跳过去,还不得给他们群殴死,那我可真是死的比窦娥还冤。”

    杜子腾举棋不定之际,那帮村民已是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一句我一嘴的吵闹声此时彼伏。

    那架势,急的杜子腾都快着火了,顺着湖面又瞭了一圈,不时,围湖而生的树林让他眼中有了神采与主意。

    主意一定,只见他蹲身蓄势而待,随着一身闷哼,身躯如风似电般奔雷而去,霎时,好似一道白色闪电从湖边的树林中晃过,两秒之际,人便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山坳顶上。

    刹停的那一刻,杜子腾都被自己稳稳当当的掌控力给意外到了,但很快注意力就放到了山坳下。

    屋前的村民们,注意力全在与老妇人的叫嚣之中,距离又相隔十几丈高,一时间,竟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杜子腾的加入。

    “你们要我说几遍,我没看到人,我不知道那个男孩子去哪里了!”都说双拳难敌四手,老婆婆面对的可不是四嘴那么容易,早已被吓的如是狂风中的青苗,只是一个劲的后退,后退,嘴上却毫不示弱。

    僵持半晌,秃头忽然举手一扬,抑住了群情,直到完全鸦雀无声之后村长才放下手来,脸,拉的老长,却强挤出一丝亲切,逼近道:“慧芝啊!你来我们苟家村也有好几十年了,谁活着没个磕磕绊绊,我们都能理解,你看我叫你去商量个事情,你不来,我可以过往不究,但是你要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咱苟家村可就真容不下你。”

    最后一句话,好似精准的戳到了老婆婆的痛处,就见她肿眼婆娑着,愤恨的道:“我一个老婆子,你们倒底要我怎么样嘛?我都说了,那孩子已经走了。”声音软下不少,倔色也减了三分。显然最后一句话,已经精准的戳中了慧芝的命脉。

    “这就对了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我们来硬的你才知道哭,你……”村长右边一位多言无果的村民欣慰道。

    “你消停会儿行么?”村长大瞪了他一眼。

    那村民很不好意思的赔笑一声,放下了耙子。

    村长转向慧芝,追道:“走哪里去了?快给我指指方向?这会儿功工夫,应该跑不远。”村长声色俱厉的神色中,老婆婆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指向了湖的对岸,道:“他飞到哪里去了,一脚就飞了过去。”

    村长立马顺指望去,宽宽的湖面将近三十来丈,波澜不惊的湖面平整的像是一面镜子,而对面岸上,除了不知名的鸟在鸣叫着,哪里有人的踪迹。一脚就飞过去了,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人,就是有,哪里还用得着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讨饭。村长想起猴腮脸与自己讲述的经过,顿觉就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心里“腾”的一下就火了,刚要出声,却被猴腮脸老头而抢了话头骂道:“老不死的,你还要不要点儿脸了,这么大岁数了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嫌害臊,能有这双神脚的人能来这跟你讨饭吃,你侮辱我的脑袋也就忍了,侮辱村长大人我可就不能忍了,再…………”

    “滚一边啰嗦去。”叨逼叨逼的,听的村长火更大了,狠狠的推了猴脸腮的老头儿一把才老实了他,转向慧芝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让我怎么跟村里人交代,一脚就跳过去了,你跳个给我看看。”

    老婆婆泼叫道:“我就是看见他跳过去了,反正我没有骗你们,信不信由你。”说完,一副打死不改初衷的倔气,

    “你……”那村长气的说不出话来,真想一巴掌拍死她才解气,一冲动,手竟然真就举起来了,刚欲挥出去,可到了半空,却又停刹止了,虚张声势的一下,却是唬的老婆婆吓起浑身抖了下,,见村长只是吓唬她,也来气,撒泼似的挺着老脸故意凑近了些,哭叫着,“你打呀,你打呀……有本事打死我算了,反正我儿子也不在了,我也没什么活头了,晚死不如早死,来呀…来呀…你打呀……”

    “打,村长,打呀。”身后一位村民仿佛感受到了村长心里的激战,挥舞着农具给予着村长的十足刺激。

    “打下去呀,村长,我早看她不顺眼了。”一跛脚老妇,又妒忌,又怨恨的跟着附和。

    “对,村长,给她点颜色看看,外驻的货,还反了你了,趁早滚出苟家村,滚……”

    有针对性的事件,硬生生的让村民们扭到了地域歧视上,那村长不仅是村长,也是苟姓的族长,被村民这一起哄,竟然当真就挥了下去。

    “诶诶诶…………别别别……”杜子腾终于还是没沉住气,忽然怯叫连连。

    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另得那村长浑身一个机灵,手也停在那老婆婆的脸前三寸,几乎是同一时间与村民们把目光转向了杜子腾。

    就见他轻轻松松的从倾斜的山体滑下,拨开人群,来到场中,护住慧芝。

    看清杜子腾的那一刻,对于所有村民来讲,天空一瞬间晴朗了,白云仿佛定格了一般,天上飞动的鸟儿,连拉下的屎也停止了下坠,风,息了,树,没在摇曳,屋外的野草,也停止了生长,湖水,凝成了固体。那一刻,振奋、激动,在每个前来的村民体内形成一圈超过一圈的涟漪。谁的脸上,却都没有表现出来。

    除了慧芝老婆婆,看到杜子腾的那一刻,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担心。

    雀跃的喜色像是病毒一般在每个村民的脸上隐约浮现,只见那村长故作呆色,缓缓转向了那猴腮脸老头,由衷而欣慰的眨了下眼,像是个一奖赏,猴腮脸老头如沐春风般,一脸的乐色涌现两颊。村长脸复又转向杜子腾,拧起热情的微笑道:“小伙子,怎么在这呢?”说着话时,人也凑了近去,走动的时候,故意背在身后的左手不停的朝后面的村民钩动着,暗示着村民,准备着某种卑鄙的勾当。

    大家同居一村,怎能不明村长的意思,撇下慧芝老婆婆,纷纷争先恐后的朝杜子腾形成了包围圈。

    谁都在强忍内心的激动,谁的脸上都露着自以为热情的笑,杜子腾乍一看,还觉的蛮热情的,警觉心顿时就没了,又奇怪,又好笑的说:“大家没事吧,我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呢,所以就来凑凑热闹的。”

    村长阴阳怪气的长“哦”一声,热情的笑容加了几分,走近道:“小伙子,看你这份儿洒脱,一点也不像本地人,你打哪儿来?叫什么?”

    眼看着这帮村民的包围圈逐渐成型,老婆婆一想起以往村民们对待擅闯者泯灭人性的做法,把心一横,忽然冒死疾呼出声:“快走啊,孩子,他们都是一帮混……”

    村民们全都吓了一大跳,几个离慧芝反应快的村民,玩命似的冲近,捂住她的嘴,一气呵成,下一秒,接踵而来的5个老头就完全控制住了她。强烈的意愿,仍然使的慧芝“呜呜呜……”的乱乎乱叫,以来提醒着杜子腾。

    “喂!你们干什么呢?”如此对待恩人,杜子腾极是不爽的呵斥,见这帮人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忙是上前阻止那帮刁民,双脚刚动,村长忽然横身挡住了去路,杜子腾愕然不已,怪脸嗔道:“你要干什么,快走开。”

    村长阴阳怪气的赔笑道:“别误会,小伙子,这婆子脑子有问题,时不时会犯病,我这是在保护你呀。不信你看。”说完,伸手指向老婆婆,那动作,故意放的极其的慢,却又极其的自然。暗藏身后的手,突然疾疾一动,做了个预备的动作,以示村民。

    村长的伪装,对于初来驾到的杜子腾没有产生丝毫的破绽,杜子腾顺指望去,却见老婆婆刚才疾呼的地方,全都不见了人,“呜呜呜”的备受折磨声,隐隐约约的从茅屋的侧面传出。

    “你tm在耍我么。”杜子腾心里大骂,回过眼来,村长的笑脸中,有了藏刀的味道。

    杜子腾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大嗔道:“看你们七老八十的,我不想跟你动手,免得别人说我没素质。”说罢,绕开村长,就要去屋后解救慧芝老婆婆。

    “诶!小伙子,先等等嘛!”村长忽然肉麻出声,同时一手使劲儿扯住了杜子腾。

    “你tm到底要干嘛。”杜子腾焦急的破口而出。

    “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嘛。”村长暧昧的眨了一眼,心下不敢再怠,伸后之手忽然下挥,暗示准备好的村民下手。

    那暧昧的媚眼,瞅的杜子腾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大骂了声:“有病!”说罢,一把甩掉村长的手,刚欲使出神速力,后脑勺突然响起“砰”的一声,在杜子腾觉来,却如被小孩轻拍了一下似的,随即,半截锄头从肩膀呼溜溜的掉落下地,“咣当”几个转跶后,安静的躺在脚上。杜子腾奇歪了脸,转过身望去,乍见一个位身材略显粗壮、神情有些癫痴的老头,握着断了半截的锄头柄,保持着挥劈的姿势,大张着嘴巴愣在原地。

    杜子腾很快就明白预感到了什么。要说震惊的,就要数将杜子腾围的水泄不通的强势村民们了,明明看到那那老头举着锄头击打中了杜子腾的后脑勺,人没事,手腕粗的锄头长把却断成了两截。

    杜子腾幽幽的从后脑勺摸到了几粒木屑,终于明白过来,顿时火了,忽然朝那老头大骂:“好你个老不死的,敢偷袭我。”

    那老头早已被杜子腾铁一般的事实惊的挢舌不下,又见杜子腾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猛是打了个激灵,紧跟着,白眼一番,就昏了过去。

    杜子腾愕然。

    那村长也不知从何来的定力,竟跟没事人一样,依然笑里藏刀的肉麻笑道:“小伙子,你看见他的示范了吧,那老婆子就有这毛病,我不让你靠近,完全是为你好啊,他这示范的还是最轻微的一种,那老婆子若是疯大了,连她自己都不放过,操起什么来,就拿什么使,哪怕是菜刀……菜刀,你知道不,眼都不眨一下,就砍自己的手指头…………”边说着,便是极其夸张的做着剁手的姿势,以加大所言所描的力度。

    杜子腾算是看透这二脸皮的村长了,无语到了极点,可是那村长的声音,就跟资深的话剧老戏骨,极富磁性,加上声情并茂的动作演绎,一时竟然也吸引的杜子腾的视线挪不开。

    “不信,你看慧芝呀,她现在就这种状态。”村长又指了出去,这回,却是没有故意放慢,而是优雅的指向了慧芝消失的方向。

    慧芝老婆婆经过一番挣扎,最终,还是双拳没抵住十手,此时此刻,被控制的死死的,连“呜呜呜”也没了,现在连在哪里也不得而知。就在杜子腾怒火中烧之际,仍是半信半疑的抬头望了过去。

    谁知,后脑勺“啪”的一声,又被袭击了,仍然与小孩点触了下般的感觉传来,杜子腾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转过了头,就见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头持着一把翻卷到已经报废的铁耙子,止不住的发颤着,眼泪汪汪的望着杜子腾,满是震惊。

    杜子腾耐着性子,愣是狠狠的忍住了火气,碍于对方的年龄,极其的无力的呼道:“大爷,打的爽不?”

    老头受宠若惊般的收起废耙子,大咽了口气,结结巴巴的说:“还……还行,英雄,刚才有点手抖,可不可以让我再试一试。”

    “试你个大头鬼,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屎吃啊!”杜子腾大骂道,手也举了起来吓唬他。这还了得,当即吓的老头连连向后跄踉了好几步,最后跌倒瘫地。

    杜子腾真是无力到了极点,见此情形,只得作罢。经此两几击,总算是弄清了这帮刁民的战斗力了,对于自己轻轻一蹦十丈高的神奇力气,恐怕他们连渣末儿都不如。那村长仍然一副死性不改的面目,还帮着杜子腾上前多踹那老头几脚,不饶人的污言秽语、妙语连珠骂出,直踢的那老头“嗷嗷”直叫唤,屁滚尿流的就跑走了。了解村长的,都看得出这是在泄私愤,杜子腾却是云里雾里。

    “读过几年书就了不起了,把咱都当傻子了,呸!”村长临回来时,还不忘恨恨的啐了口痰,才对着杜子腾笑里藏刀道,“小伙子,别跟这老神经一般见识,走,带你见识见识我们苟家村的风土人情去。”

    “你tm还有完没完了。”杜子腾受过了他的阳奉阴违,底气十足的骂道。

    “怎么了!小伙子,我家就在湖对岸呢,你看。”村长再度伸出手指指了过去。

    杜子腾无语到不行,再没上他的当,不出所料,村长手一伸直,脊梁骨顿时传来一种好像是海绵做的木棍捅了一下的感觉,这回杜子腾身子也没转,只是侧了侧头,就见身后是个披头散发,腰骨佝偻的老头儿,手上持着鱼叉,一端的三根利刺七拐八弯的,基本上已经报废了,杜子腾耷拉着脸,哭笑不得的说:“你又想干什么。”

    没想到那披头散发的老头反应极快,一把甩掉鱼叉,然后装作瞎子,道:“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胡乱探着伸到杜子腾的身上,“对了,英雄,我这是在那啊?”

    杜子腾的青筋暴突,心里憋着火几近崩溃,再也无法忍受了,脸上,突然升起诡异的笑容,道:“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带你上去玩玩。”

    “玩玩,玩什么?”披头散发的老头好奇道,察觉到杜子腾的那诡异笑容,猛是咽了口唾液,笑容瞬间就定格住了,“还是不要了,我一个瞎子又看不见,又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能轮得到……到……”

    “这可由不你。”杜子腾怒声打断,右手疾是一伸,揪住了老头的衣领,双腿再是轻轻一跳,瞬间电射向天,伴随着老头一连串歇斯底里尖叫,杜子腾将其轻轻一甩,抛向了湖的对岸,高空一个翻挺,轰然乍起“唪”的一声破空大响,身躯斜直冲向老头坠落的方向。

    河对岸,比老头快上数百倍的身影率先降临,一个硕大的坑瞬间被踩出,挟裹的降临余势,将周围十丈内的草皮“呼啦”一声尽数卷上天空。说时迟,那时快,坑底中心,一团电光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冲向已经魂飞魄散的老头,转眼的功夫,便精准的抓住了老头的后背衣物,复又闪电般疾驰而来,稳稳的在出现在老头升起的地方。

    老头脸上哪里还有血色,眼睛睁着,却已经没了意识,每一根的披散的头发都已经冲天竖起,笔挺的立着。风一吹,整个人就像是条无根的稻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落地后,大口大口的白沫在无意识下,不停的溢出口腔。众人看到,早已心惊胆战。连退了数步,一时之间,连个喘大气的人都没有。“咣当咣当……”手上握持的武器也如海浪般一一把持不住,掉落在地,从左到右,又从右往左,好一会儿,周围陷入了无边的沉寂中。

    横陈院中的老头身侧,杜子腾如发怒的天神一般凝视着众村民,无边无尽的神威暴散而出,激荡的众人泛起一股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恐惧。却是那村长,见过的识,吃的饭,走过的桥到底是要比其村民多的多,对于杜子腾施展的骇天神技,心里是拒绝的,突然站出来身来,吹胡子瞪眼嚷道:“大家千万别紧张,这都是障眼法,都是幻觉,都是假的,假的,大家千万别信,这种骗小孩子把戏我七姨的外甥的儿子就会耍,我见的多了,就你这乳臭未干的屁小儿还想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门儿都没有!”那得意的模样,好似揭穿了什么天大的阴谋一般,

    可是一众村民们,没一个信的。

    杜子腾又可笑又可气的不住摇头,霎时,眸中精光一闪,形动如电一般出现在村长身前,道:“好厉害呀,村长,这都能被你识破,来来来,赏你一次免费旅游,你觉的怎么样!”

    “免费旅行???哎!!!”话音刚落,杜子腾右手抓住其衣领电蹿上天,眨眼的工夫,二人便又安然落在了原地,整个过程只在半秒之内,那村长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倒是落在地面时,脸就哭了,老年丧子,中年丧偶了似的,极其伤心的哭了,看的杜子腾好生不忍,忙是哄小孩子似的出声说:“这么好玩的事,你哭什么呢,是不是还没玩够呀,来来来,看你可怜,我再带你上去旅旅游呗。”

    村长哭的更伤心了,连连摆手,想说什么,发出的声音却全被呜咽声给弄的含混不清。

    “诶!”

    其他村民已是濒临崩溃,杜子腾这一唉,突然一哄而散,片刻的工夫,村民原先围着的地方,残留一地的农用武器,不见半个人影。

    这一叫,村长心脏更是受不了,神经错乱的“噗嗵”一声,跪地在地连连摆手,孙子似的哭道:“不玩了不玩了……我家里的灶上还热着午饭呢,我得回家看看糊没糊。”说罢,抖颤不止的爬将起来,刚要走,杜子腾来了兴致,,无比妖娆的突然横身挡住了村长的去路,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拧起一脸的笑里藏刀道:“那我也去吧,顺便看看你们苟家村的风土人情,你说好不好。”

    村长连死的都有了,立马“哎哟喂”,捂着心脏叫唤,筛糠似的双脚再也撑不住,“噗嗵”一声又跪了下来,止不住的哭求道:“英雄,英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发发慈悲,饶了小人吧,小的一介贱草,有眼不识泰山,还斗胆指使村民冒犯英雄,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并没有边求饶边磕头,而是瘫坐在地上捶足顿胸的悔不当初。

    他要一把抱住杜子腾的大腿苦苦求饶,杜子腾绝不会卖他的账,可能还会再戏耍他一番,可见那村长一副痛彻心扉的悔悟,杜子腾的心,却软了下来。生平最见不得就是做错事人的反省,或许,他自己很难做到这点吧,所以会比较佩服这类人;也容易原谅这类人,或许,这就是杜子腾与他人不一样之处吧。

    茅屋的另一边,慧芝老婆婆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控制自己的五个村民都跑光了,才得了自由。起身的那一刻,心里牵挂着杜子腾的安危,也没整理整理,就蓬头污垢的跑了过来,远远就见杜子腾安然无恙,心才放了下来,但见那村长哭哭啼啼,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想起杜子腾先前从院子一跃就到了湖对岸的那身神奇能力,忽然之间有些明白了什么。

    “好啦好啦,你不玩就不玩么,一大把年龄,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杜子腾边说着话,边是扶起了村长。

    村长那里受得起,杜子腾的手伸刚一碰到自己,身子立马条件反射的弹躲开了一尺,但见杜子腾脸上再无恶意,方才卸下了心防,炯炯有神的望着他。杜子腾难得亮出善心,竟然被他如此对待,又好笑,又奇怪的道:“你扶你一下而已,你躲什么躲,我又不会吃了你。”

    村长一把鼻涕一把汗的囧笑了声,致以一脸的哭笑不得。

    “孩子,你没事吧。”慧芝老婆婆缦姗近来。

    杜子腾转眼望去,脸上喜上眉梢,道:“老婆婆,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刚才还好好的老婆婆,现在变的蓬头污垢,无比担忧起的打量起慧芝有什么损伤。

    老婆婆却是慈祥一笑,连连安慰道:“没事,没事,一把老骨头,还能动,还能动……到是你,你没事吧,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

    虽然看到慧芝的脸上展现着慈笑,但这浓重的方言,实在让杜子腾尴尬,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憨憨的笑脸相对。笑完,忽然朝慧芝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然后走近村长,说:“村长,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村长受宠若惊,立马来了神采,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笑道:“行行行……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也行。”那笑容里满是真诚,再没了先前的笑里藏刀。

    “老婆婆刚才跟我说什么。”

    村长依言翻译道:“没事,一把老骨头,我还撑得住,到是你,你没事吧,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几个字化成老婆婆的方言,音调极其多与长,在村长嘴里蹦出来,竟然就只有这短短的几句,杜子腾有点质疑,质问道:“你没挑拨离间我们吧,怎么就这几句。”

    村长收起丧容,转出一脸正义凛然的说:“英雄,您怎么能如此冤枉我呢。慧芝来自南部的蓉城地界,哪里的方言就这个调调,总喜欢把一些个哇、呀、啊、咧、哟、哎……之类的没有内容的音节加在句头、或是句尾,以此来助推、或是加强语句,所以才会觉的听起来比较多。”

    杜子腾在地球上也接触过多少方言,对于村长的说法,只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站起身来,朝慧芝道:“老婆婆,我好得很,你不用担心,刚才……刚才我们大家在交流交流感情呢。”

    “交流感情!交流什么感情?”老婆婆奇怪的问。

    经由村长之口,杜子腾才知老婆婆话里的内容,一时却想不出借口来,只得亲切的反问村长:“对了,村长,我们在交流什么感情呢?”

    村长真没想到他会把皮球踢给自己,支支吾吾的片刻,忽然来了主意,走近慧芝,扭扭捏捏的道:“我们当然是在交流身为男人的感情了。”说罢,暧昧的朝杜子腾眨了下眼。

    杜子腾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大瞪村长,斥道:“死老头,你正经点行不行。”

    村长立马受怕,悄声道:“英雄别误会,我是正经老头,没别的意思哈。”说罢,赔笑了声,才恢复了正经之色转向慧芝老婆婆,道:“慧芝啊,不瞒你说,我们刚才呀,在跟英雄商量,怎么救你儿子呢。”

    这变故,让杜子腾措手不及,忙叫道:“死老头,你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玩意儿,莫名其妙的扯到哪里去了?什么救儿子…………”

    “英雄,英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那老婆婆听到,不等村长说完,脸上忽然充满了感激,还朝杜子腾“噗嗵”一声,跪倒在地,叽里咕噜的又是流泪,又是悲伤,整的村长瞪大了双眼,杜子腾更是如坠云里雾里,尴尬的不要不要的,赶紧打阻了慧芝的央求,可慧芝愣是不肯起来,杜子腾苦恼不已,大瞪着村长,扭头悄悄道:“村长,还不快给我翻译翻译!”

    村长那敢怠慢,忙不迭的凑近杜子腾,走到一半,复又折回到慧芝跟前,悄言了几句,也不知村长说了什么,但见那慧芝竟然就听话的起了身,还满是感激的望着村长,又望向杜子腾,那模样,就好像见到了再生父母一般。

    杜子腾都快被这俩人给搞糊涂了,野蛮一把扯过村长,一副你再跟我说,我就扒了你的皮的面目道:“你又再给我下什么套吧。”

    村长怯笑一脸,连连摆手,道:“别急,别急……我这就说么,我这就说……”

    杜子腾才收起了怒容,等着下文。

    村长捋了捋头绪,忽然悠然长叹了声,杜子腾的额头青筋暴跳不已,却见那村长才怕怕的道:“慧芝刚才说的话牵扯面实在太广了,我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翻译。”

    对于村长的一而在,再而三的卖关子,杜子腾的拳头拧的“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狠道:“你够了!”

    村长全然不理他的怒气,又是仰天长叹了声,杜子腾“咯咯”作响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

    村长大怔了下,瞬间收起惆怅的心,望着湖对岸的大山,娓娓道:“两年前,不知从那冒出来一大伙土匪,来到这湖对岸的盘子山里安营扎寨。那山大王自称屠岭大王,甚是奸诈毒辣,初来之时,就称这大山是他们的以前的老本营,我们都是外来客,要想在他们底下生活,每个村子必须每逢初一,十五上交一些钱、一些粮,声称孝意。量,要的不多,可是周围数十个村庄,上千号人的钱与粮食,都是用手从地里扒出来的,谁肯服软,于是,就聚伙拿起了家伙打跑了来讨钱粮的前锋土匪,谁知道,大家没过多久,厄运就来了。一晚上,那屠岭大王领着手下上百号人,趁着村民们睡着的时候,黑灯瞎火的掳走了各村的村长,天一亮,他们的尸体全都挂在了村口,旁边杆子上还用血写着:我们只要粮食、钱,谁再不交,下一个摆在这里的尸体,就是你们。村民见着血淋淋的尸体,当天吓的一整天都没人出门,一整宿都没睡,一整宿都在琢磨着,反正就一点钱,一点粮食,给人土匪大王不就完事了么。

    自那以后,每逢初一,十五,这帮吸血鬼便会下山收夺钱粮,欺压村民。

    每逢那两天,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上交钱粮,日子也照样过着,只是紧巴了些,有些实在熬不住的,就迁到外地去了,有些懦弱的,就再也没回来过。

    盘子山周边大大小小不下数十个村子,到现在已经是十室九空了,有些山穷水尽的村民实在拿不出“孝意”,那屠岭大王便绑了他们的儿女上山,什么时候把钱粮给齐了,就还人,迟了,直接把尸体送你家门口。再后来,见着稍有姿色的年轻女孩,便押了回去充寨。稍有抗意的,立马拳脚相向,轻则半月下不了床,重则半身不遂,再有抗意,当场砍毙。”说到这里,村长老泪纵横,慧芝更是泣不成声,悲伤的气氛弥散开去。

    不时,断断续续的呜咽之声从茅前屋后弥散回来,杜子腾诧异,转头旋望,但见刚才一哄而散的苟家村村民们不知何时,又聚了回来。每个人的眼眶里,或多或少的盈着泪水,全不复刚才的凶神恶煞,一时之间,看的杜子腾的内心泛起澜潮,动容不已。

    回想起村长经历了如此悲惨的窘境,刚才竟然还能与自己嬉皮笑脸的耍手段,忽然对他乐观的心有了一丝的佩服之色,回念一想,忍不住说道:“照你这么说,老婆婆的儿子是不是也被绑上山去了?”

    “岂止是慧芝的儿子,现在整个盘子山下的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被绑到山上去了。”

    杜子腾奇怪,问道:“绑女的,我还能理解,绑男的,这……”

    “做苦力呗。”

    “哦!我还以为……”杜子腾长吁了口气。顿了顿,又问道:“你唬我吧,好手好脚的,这么长时间,你们就甘心这么忍着,数十个村子再怎么着也还有几千号人,总有几户人家底子殷实,…………”

    村长见他下着如此武断的话,急是打断道:“英雄,你是不知道后来的事,你要知道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后来又发生什么?”杜子腾催问道。

    村长说道:“半年前,那屠岭大王又亲自领着几百号人下来山,还说从今以后,不要我们的“孝意”了……”

    “还有这事,莫不是这土匪头子的老母死了,突然良心发现了!?”剧情的回转,让杜子腾兴趣浓烈起来。

    哪知村长却是不屑一哼,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谁知道,他马上又说:‘最近这老天爷不舒服,老是下雨,把他的寨子都给淹了,又不好意思哄大家走,占你们的屋子,搞得大家流离失所,过意不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找大家伙帮帮忙,给重新建个寨子比较不伤大家的和气。’一说完,就开始抢人,40多岁以下的,8岁以上,凡是身子骨比较壮实点儿的,不管男的女的,全给掳到山上去了,有些想反抗的,想逃走的,当场打晕,然后扛到山上去。到现在,整个盘子山下就只剩下些个像我们这样的老弱病残,掰着手指头算死期了呀。”

    听到这,不少旁观的村民哭出声来,鲜有几位已是哭倒在地,那份凄凉,能另任何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杜子腾深受感染,但转念一想,忽然道:“那个什么屠岭大王这么可恶,上头就没人管管,找不到警察局,去派出所报警也是可以的吗,最次也去请个厉害的高手来收拾收拾这帮混球!”

    “警察局!派出所!!报警!!!”村长听到这新鲜的词汇,顿时打住了悲伤,一听到最后一句,似懂非懂的恍然了什么,脸上悲伤再复,沉重道,“英雄,我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想不到么……”无奈的长叹了声,“人是请过不少,不管是我们边州境内管事的捕官,还是城里高价请来的高手,那是去一个,就没一个,去一伙,就没一伙,就跟割野草一样,去一茬,就没一茬。钱到是浪费了不少,去的人林林总总不下30多个……就是从没见一个人从那盘子山上回来过。”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杜子腾义愤填膺道,复又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就没去远一点的地方找找,我相信,只要有耐心,总找的得到能降得住的这帮混球的高人。”

    村长又是哀叹一声,道:“那东南7百里之外,倒是有伙厉害的小势力——名叫紫香楼,帮内到全是练家子,但都是女流之辈,听了我们的事,很是同情,也派了几位高手去处理,但……但……但……也没什么效果。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这土匪上头有人,谁去都没有,那紫香楼最后,也是无可奈何,倒是大开了帮门,表示愿意收留妇孺,保证其免遭伤害,也只是说说而已,7百里之外,去一趟就得三四个月,其中的天险之多,恶地之险恶,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到达的,纵是真到了,恐怕也只剩下尸体了呦。”锤腕唉惜了声,村长努力的平复了下心境,转向杜子腾,似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无比激动道,“现在好了,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把英雄给盼来了,老头爷终于开眼了,终于开眼了……英雄……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说完,一把跪倒在地,叩起头来,村民见状,跟着一一叩跪附和起来。

    杜子腾本来萌芽的义愤填膺,到现在全给怂下去了,见这帮人还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架势,顿时火冒三丈,凶神恶煞的吼道:“诶诶诶……你们干什么呢?”那愤怒的模样,好似这帮村民正在把他推入火坑、正在陷害他。

    经过刚才三番的被暗算,杜子腾以为这个世界的人战斗力都跟这些村民一样,但现在听村长这么一说,才得出的观点立马就被心中的胆小给颠覆,对那屠岭大王也充满了莫名的恐惧,虽然很想报慧芝一饭之恩,也只是想想而已。

    还是免了吧。生在单亲家庭,父亲又是个整天不务正业,夜不归宿的酒徒,失缺的正常亲情的杜子腾在这种家庭氛围下,早就学会了遇事避而远之的人生哲理,侠义心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个既无聊又愚蠢的存在。都还没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的样子,假如就为了一时冲动,交代在那山贼窝里,岂不是惜哉。

    突然的大吼,吓的村民们顿时扼住了拜意,一时间鸦雀无声,你看我,我看你,复又齐齐转向杜子腾。

    见这帮人安静下来,杜子腾的火也压下了一半,道:“你们有病啊!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们做主了?又不认识你们,我凭什么帮你们。”

    这一说,村民们如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手足无措的露出张张哭丧的脸。

    却是村长腆着老脸突然讪笑道:“英雄,你怎么能说这么见外的话,我们……”

    “老不死的,你叫这么亲热干什么,我跟你很熟么?”杜子腾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

    村长毫不当一回事,却是朝身旁跪着的那为猴腮脸老头儿轻轻推了一下,猴腮脸老头也不知与他什么关系,忽然恍然了什么,立马朝杜子腾拜倒,臭不要脸又极其肉麻的大喊了声:“爹!”

    杜子腾愕然

    村长很不好意思的笑道:“英雄你看,这小子是我侄孙,现在您是他爹了,也就是我侄子了,这下咱不就亲了嘛!?”

    杜子腾无语到不行,突然怒目圆瞪道:“死老头,你敢占我便宜,胆子不小!”

    伴随着怒气放出,一股无形而又强大的威压喷薄而来,骇的村长猛是打了个冷颤,突然一脚踹倒猴腮脸老头大骂道:“死犊子,会不会喊人呐!”一头骂着,一头重重的打了他一拳,边是朝他使了个眼色。

    那猴腮脸老头疼的牙根都在哆嗦,却是心领神会了什么,立马还原了跪姿,大喊了声,“爷爷在上,请受孙子一拜。”

    杜子腾白眼一番,差点背过去。

    村长立马讪笑道:“英雄您看这事整的,咱俩又成同辈兄弟了,哈哈……”那笑容,无比的尴尬。

    杜子腾额头青筋暴跳,脸上时而拧巴成一团,时而又有气无力的松弛下来,时而又咬牙切齿的好似要吃人。半晌,突然怒哼了:“懒得理你们。”‘们’字未落,转身离开。

    “别走啊,英雄,求求你了,别走啊……”那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架势,众人看见,爆发出无限的挽呼,此时彼伏的一声比过一声,一人高过一人,好几位老妇已是当场嚎啕大哭起来,杜子腾脑海被冲动占据,全然置之不理,充耳不闻,铁了心的朝外走去。

    “慧芝!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来!慧芝!不要做傻事啊,慧芝……!”前脚刚踏出院门,苦苦挽留声里,村长惊慌失措的话声突然传入杜子腾的耳中。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下,当即顿住了脚步,转过了头,望向处,慧芝一脸一心求死的坚决,正以每秒一米的速度冲撞向院子里的石磨盘,

    杜子腾被吓的不清,刹那间,身形化作一道疾风冲向石磨。

    “砰”一道炸响,石磨瞬间粉身碎骨,没了目标,恰恰撞来的慧芝猛是扑倒地上,虽然没事,但是年迈羸弱的身子经过这般剧烈的运动,开始上气不接下气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不已。

    “老婆婆,你没事吧。”杜子腾飘近慧芝,就见她余惊未消,瑟瑟发抖着,但身体没什么大碍,安心下来,伸手去扶,哪知,慧芝无比幽怨的、狠狠的一把拍开了搀扶之手,倔死之心复现,叽里呱啦的哭喊着什么,爬起身来又朝门框边角撞去。

    这场面,吓的村民们也跟着揪起了心,纷纷劝呼着慧芝,不要做傻事。

    杜子腾脑袋混乱,双手迅速拉住了慧芝,劝止道:“老婆婆,你别这样……”

    慧芝已经完然被求死之心占据,哪里肯听,又跳又扯的想要挣脱拉住的手,村民们看不下去,纷纷围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老婆婆的心已死,任村民们如何说,依然哭嚷着,悲说着,不改初衷。

    杜子腾忙是朝村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去劝劝,情急之下,村长却是会错了,杵在原地翻译道:“慧芝说她儿子抓走的那一天就已经想去死了,只是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在梦里遇见一位神仙,说不久之后,会有另外一位神仙降临到你家里,你一定要好生伺候着,因为他不仅会让你们母子团聚,还能拯救整个盘子山的村民们。”凑近了些慧芝,边听边是继续翻译道,“就是因为那个梦,才使得慧芝一直苟活到现在。自打看到你跳到湖对岸之后,她就深刻的明白到了,英雄,你就是那个神仙啊。”顿了顿,“可是现在看来,那只是个梦而已,我的儿子永远不会回来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点去见我儿子算了……”话的意思大致没变,只是老奸巨猾村长稍稍加重了不少的渲染力。

    杜子腾当下有些哽咽,手下意识的松懈了一点,岂知就这一懈,慧芝立马消停了叽里呱啦的声音,也不知哪里的力气一下子就挣脱开了杜子腾手,又朝那门框边角撞去。

    杜子腾见状,疾呼道:“我答应你,老婆婆,我马上就去救你儿子……”

    慧芝的义无反顾,纵是杜子腾松了口,老躯仍然没有停下,这一应,村民们可沸腾了,就近的几位忙是冲近慧芝,将其抱了个结实,方才阻止住了,就近一位无比高兴道:“慧芝,你听到了吧,英雄已经答应帮我们了,你也别再寻死腻活了让英雄伤心了。”

    “对呀,英雄既然答应了我们,大家要不了多久都会回来的,要是你儿子回来了,你倒是不在了,你儿子一冲动,准会上黄泉路上找你的……”

    你一说,我一句,终于让有些年老迟钝的慧芝隐约相信了杜子腾已经答应了的事实,转向杜子腾,泪眼婆娑着说道。

    “神仙,你真的答应帮我把儿子救回来。”这话自然是村长转述的。

    杜子腾心不甘,情不愿的强笑道:“我虽然不大愿意扯上这种事,但是老婆婆您不一样,您可是我的恩人,我再怎么不愿意,我也不会骗您的。”

    慧芝闻言,颤巍巍的跪下身来,泪流满面的道着杜子腾听不懂的感激话,杜子腾反正也听不懂,一把撩开勤勤恳恳翻译中的村长,扶起慧芝,再次给了她一个肯定的、且温柔的微笑,慧芝这才颤抖着身子,站起了身。

    将其扶坐到门口的凳子上,杜子腾走入人群,村长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贴了上来,杜子腾一脸反感,一把撩开了他,“哪凉快哪呆着去。”朝其他村民,“你们也别废话了,快告诉我那什么屠岭大王的贼窝倒底在哪,我这就去救人。”

    村民们闻言,俱是你看我,我看你,小半晌了,谁也答不上来。最后,还是就近一位村民很抱歉的说:“对不起英雄,我们真不知道在哪。”一说完,旁边一位村民指着村长叫道:“村长知道,村长去过那,他肯定知道。”

    村长悻悻的蹲在篱笆边,好不凄凉,一听到有人叫自己,立马屁颠屁颠的粘了过来,止不住的高兴道:“我在这呢,我在这呢……”

    杜子腾无奈一叹,嘱咐了几句村民,好生对待慧芝后,趁着村长还没过来,就心急火燎的一闪而近,一抓而住,瞬间就将村长挟裹到了院子外面的河岸上。

    场景瞬间的变化,吓的村长险些叫出声来,幸好几把老骨头还顶得住。

    杜子腾不多废话,直奔主题道:“快告诉我贼窝在哪?”

    村长捋了捋思绪,遥指北边道:“就在盘子山的最北边,从这里往北走一天的路,就到了盘子山的最北边,那里有个鞋山瀑布,那贼窝就在鞋山瀑布附近。”

    杜子腾有点不得要领,为保险起见,再问道:“你这描述的也太模糊了,能不能讲点人话。”

    这周围都是荒山野岭的,也没几个有特色的景点,除了那个鞋山瀑布,其他地方真不知道怎么形容,想了想,村长还是很不好意思的道:“要不,我带你去吧,整个盘子山的树都长的一个样,山里地势平缓,又经常有瘴气,没个人带路,可是很容易迷路的。”

    带着他,谁知道半路上他又会耍什么让自己不舒服的把戏,想到这杜子腾就头疼,道:“你既然去过那,应该有画过什么地图之类的吧。”

    村长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傻愣愣的叫好道:“英雄好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

    “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拍马屁。”杜子腾无奈一叹,妥协道:“好吧好吧……但是……”复又严厉道,“我警告你,等会叫你说话你才能就说话,其他时候,好好闭上你的臭嘴,知道么。”

    村长立马指天发誓道:“我保证,只有您能救大家,别说是听英雄的话了,就是让我当牛做……”

    “闭嘴!”

    那个马字硬生生的卡在村长的喉咙里,然后咽了下去。忽而又举起了手,示意有话要说。

    杜子腾看那他急切的模样,还是饶了他这一回。

    村长如赦大释,立马开心道:“长途跋涉的,我们先回家准备点干粮再走呗。”

    杜子腾救人心切,道:“长你个大头鬼,我一蹦就过了湖,对你一天的路,对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打架也要力气的么,不吃饱点,怎么有力气么,更何况那土匪不是一个人呢,手下还有3百多号狗腿子咧。”

    “你那儿来这么多废话。”杜子腾不悦的道。

    村长想想也是,对于杜子腾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打架都是多余的,为谨慎起见,还是道:“这不是以防万……啊……”话没说完,就被杜子腾扯着衣领飞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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