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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丞一直都很感激他的养父养母。
是他们养育了他。
所以即便到了后面陈茹因为受刺激病情反反复复,他也不曾不耐烦过,甚至绝望的想过,如果米雅真的接受不了,那他也只能分手。
陈茹是他的责任。
其实长大后也偶然会想起亲生父母是谁这个问题,只是随着内心越来越强大,人年纪越来越长,加上米雅的事跟陈茹的事还有工作上的事,他实在挤不出时间去想别的。
父母的爱,他已经体会过了。
不可惜。
可就在他慢慢淡然之后老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居然查到了自己的父母是谁。
秦明。
不敢想象。
他之前甚至自欺欺人的想了很多种缘故,父母不要他是不是因为不爱他,他是被抛弃了的,他是多余的。
哪怕其中一种,他也不会像今天这般动摇!
他是被有心人抱错的!
秦明夫妇何其无辜,孩子抱错痛失亲骨肉多年直至这么多年才知道真相,而他又何其可怜,已经放弃追查却又无意查到真相。
而且,眼下陆廷铮跟秦明有嫌隙,他帮谁?
江丞大半夜的坐在酒店的阳台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只想让酒精麻痹脑中的清醒。
他甚至在刚刚得知真相的那一刹欣喜若狂过。
如果他真是秦明的儿子,是不是意味着他跟米雅是门当户对的,程前不会反对她们在一起了?
可是,那样做的话,是不是又将自己推到了跟陆廷铮的对立面?
秦明是他的父亲,陆廷铮是他最好的朋友。
父亲跟好友对立他站在谁那一边?
江丞茫茫然的喝着酒,他巴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美国,也没有跟这件事沾过手,不然又哪里会闹成如今这个样子。
喝着喝着,他压抑许久时日的情绪就像找到了一个口子,轰然爆发出来。
他循着习惯、循着内心所想,拨动了米雅的电话。
虽然删除了她但那十一位数的号码他记得清清楚楚。
看来,她也没忘记他。
就算大半夜接到电话也不过几秒便接听了。
“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接通的第一时间便听见了她似喜又泣的声音,伴着低低的哽咽。
江丞才张嘴,便又默了。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告诉她了。
“怎么不说话了?”没听见他说话米雅也急了,不断反复的问他为什么不讲话,甚至还哭了起来,“你是不是打错了电话,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找我。”
“不是,不是那样的。”他嘶哑着嗓音。
“那你怎么不理我,不说话,还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她委屈的像个孩子,哭诉他对她的种种忽视和不理会。
她越哭,他心便软,越柔。
就好像你本来有一个伤口,但马上被人治愈,甚至还拥有了去治愈别人的力量。
他声声呢喃,遍遍重复,“你能过来找我吗。”
“你在哪里?”
“酒店。”他喝的有些多了,有时说着说着会忘记自己上一句讲了什么,一句话讲半天。
但她有的是耐心。
她很乖,很听话,很懂事的听他讲着,连气息都不敢发出来怕影响到他。
最后他将地址顺利的告诉了她。
“我马上就来,你不许跑掉!”电话里传来她小小娇蛮的声音,语气虽有些凶,但还是有些患得患失的。
他听进耳朵里,只是笑,绵绵的,“放心,我不走。”
“那你也不能挂断电话,我要一直听你讲话。”说着,她已经推开卧室门下楼梯了,接着是启动车子的声音。
他怕她开车不专心,“我不挂,但你也别讲话了,专心开车。”
“那好吧……”她有些不舍得但还是乖乖的。
虽然没跟她在一块但也知道她此刻车速有多快,他嗅着自己身上浓浓的酒味只想去洗个澡。
她最不喜欢他身上有酒味了。
想到这他便想从地上站起来,结果喝太多酒身体早就无力了,跌倒下来后他躺了好一会儿脑子才从嗡嗡的清明了那么一点点。
“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响声?”她虽在开车,但每时每刻都注意着手机里的响动。
江丞骗她,“我在看电视。”
“我马上就到了,还有不到十分钟。”就算马上就要到了,她声音仍是急切的。
他听了,呵的笑了,忽用一种很久没讲过的暧昧语调问,“想不想我。”
“……想。”
“……”
接下来,谁也没讲话。
但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燃起了一簇火焰,血液都沸腾起来,伸手便脱去令他感到燥热的外套,洁白的衬衣歪贴在身上,很没形象,配着他微醺的神情却恰有一种撩拨人心的魅力。
没过多久他便听见了敲门声响,伴着米雅急不可耐喊他的声音,“江丞!江丞!快开门是我!”
他笑了,眼中都有光在晃动着。
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晃的走过去将门打开。
“江丞……”她有千语万言想对他说。
他却直接堵住她的唇,单手霸道的揽过她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从门外拉了进来,然后将她贴在关上的门上亲昵拥吻。
“唔……”
太热情了。
太久没有亲密了。
灯的开关在他手无意识的动作下,一时开,一时关,室内光线也因为俩人身上越来越激烈的动作更具情迷意味。
米雅心如小白兔一般扑通扑通狂跳着。
不是第一次与他做了,但这么激烈紧张的心情还是第一次。
她任由他肆意妄为的对待她,只踮起了脚迎合他的高度,配合他的动作,两个紧贴在一块儿的怀抱越来越热,气息紊乱。
“爱不爱我。”他问。
“爱。”
“爱不爱我。”他又问。
“爱……”
“……”
他不断的问,她不断的答,声音到后面绵软无力、破碎不成话。
他将她压在床上、柜子上、窗户上、墙壁上、抵死缠绵。
她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酒味还有炙热的气息,也觉得自己好像要慢慢融化在他身上了,连一哼一吟都软成了春水。
最后一句响在室内的话是他低哑又直白的轻呢,“今天不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