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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打算说话吗？”韩雪冰抬眼看着对面一直沉默着的少年，神情严肃的问他。
少年原本应该在学校里读书上课，现在却因为谋害两条人命而被锁在凳子上，接受审问。
王海从始至终都浅浅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于韩雪冰的质问也只是眼睛朝审讯桌的方向看了一眼，紧接着慢悠悠的开口道：“有什么好说的，曾洋不是已经认罪了吗？你们整这出又是干什么？”说完少年握紧拳头挣了挣被拷在椅桌上的手腕，眼神轻佻的示意着在他对面的警察。
“这是打算跟我们死扛了？”跟着上司陪同审讯的胡天心中不由得一紧。
毕竟他们现在虽然掌握了王海的日记，但是其中记录的内容都过于模棱两可，特别是关于王海作案过程的记录基本没有，只有类似于王海给王思思写过纸条的辅证，并且相关对应的原件他们手中也没有，只有不知是谁送给他们的复印件。
这就加大了他们让王海认罪的难度，再加上还有个把罪行全部揽下来了的曾洋，估计这王海从被逮住之后到现在，已经完善了自己的心理建设，准备好了跟他们这些办案人员软磨硬泡、拒不认罪了。
“你难道不承认，是你，杀害了张常顺和王思思吗？”韩雪冰目光狠凛的盯着王海，态度强硬的问道。
“笑话，”闻言王海竟言语轻蔑的笑了出来，“我杀他们干嘛？王思思我知道，我同班同学嘛。但是你说的那个张什么的，我听都没听说过，又何来杀了他们？”
韩雪冰听对面的犯人这么说，眉头锁了起来，而在她旁边坐着的胡天则是十分难得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眼神十分复杂的看着王海。
“你说你不认识张常顺。那好，我问你，你是否对你的同班同学王思思抱有过很不好的想法？”韩雪冰打算使用逐个突击的战术，先从已知的开始审起。
但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王海听到这个问题后，竟然会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是说什么想法？亲她吗？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们。”
胡天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神情越发肃穆，连正在记事的手指关节都变得僵硬。
韩雪冰没有被少年恶意阻挠问话的行径给惹恼，她闭上眼转了转因为久坐而不太舒服的脖子，接着平静的开口道：“王海，现在就用不着装傻充楞了吧。你的日记在我们手上，对了，还真得感谢你有每天记日记的习惯，才能让我们现在全面的掌握到你杀人犯罪的心理。别撑着了，没用的。我知道你心理承受能力很强，而且也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能够挨过我们这些警察的审问。或许我们这些小把戏，你压根儿不放在眼里，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亲手做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你要为它买单。行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么一番话，韩雪冰扭头看胡天。胡天则因为过于专注的盯着王海导致十分后知后觉的才跟上司对上视线。接受到上司让自己驻守的眼神示意后，胡天坚实的点了下头，目送上司离开现在的审讯室。
虽然两人没有实际的语言交流，但是胡天明白，自己上司是想要去审曾洋。毕竟作为莫名其妙的就把罪行全认了的“嫌疑人”，王海现在心里能这么有底也全都是因为他。只要曾洋一松口，那一切也就好说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你那个堂妹的表弟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而且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对他很不利啊。现在只要你交代清楚问题，你就没事了。”另一间审讯室里，韩雪冰语调不急不缓的对眼前的人说道。
和隔壁房间的王海一样，曾洋的手被拷在椅桌上，听了韩雪冰的话，先是惊讶了下，而后很快收敛起情绪，又是一副好像不卑不亢的态度，“还有什么好交代的，不是都说了吗，人是我杀的，是我，我才是凶手。小海还那么小，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你们赶紧把孩子给放了吧。”
“曾洋，你上次说，你杀王思思纯粹是因为偶然是吗？你说，你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孩跟张常顺在一起，是吗？”
不知道韩雪冰突然进行这个提问的目的是什么，曾洋心虚的答道：“是……”
“你说你不知道。好，那我现在告诉你，那女孩之所以当时会出现在那里，都是你口口声声说还只是个‘小孩子’的王海策划的，这个我们可是有证据证明的。”
“看见这是什么了吗？”韩雪冰拿在手里举着的正是胡天被神秘人士寄来的纸条复印件，此时充分担当起唬住嫌疑人的作用，“我不知道你对你们家这个‘小海’了解多少，不过经过我们化验科的同事的比对，虽然这些字的书写者在刻意模仿他人的笔迹，但是可以肯定这个字迹完全就是王海的。特别是这个‘迁’字，你们家‘小海’写走之底往里扣这事儿你知道吗？这样的孩子是不是一般心事都挺重的啊？”
“你说这些…说这些有什么用！”曾洋慌了，语调上升的质疑着韩雪冰。
“哦，跟我讲实际效益问题，行，我跟你说说。这个当然有用啊，你想你要杀这个张某，是吧。王海呢，就能正好掐着那么个点儿，把王思思送你面前去，你说这巧不巧啊。”韩雪冰说着真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一样赞叹道，不过她接着又话锋一转，“但是这么巧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曾洋，如果你执意要说成人都是你杀的，那我要告诉你，我们现在也就可以紧接着证明，王海他就是蓄意的让王思思陷入被你杀害的境地，以此来控告他。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就算他够不上判主犯那个量级，再怎么也能判个十七、八年的吧。”
曾洋此时脸上布满汗水，也不知是被韩雪冰这席话吓得还是惊得。
“你说你现在坚持着要认罪，你知道后果吗？两条人命啊，这得判多少年啊，你知道吗？”韩雪冰现在开始语重心长的开导起曾洋，“你说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孩子’，你值得吗？”
空气静默了片刻，不知道曾洋在这期间都想到了什么，慢慢的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座位上，喃喃自语道：“我当初就不该着了他的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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