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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墨又买了几打啤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买来的啤酒很快就喝完了,可他一点醉意都没有,反而清醒得很。
和苏宛如的过去,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播放。他拆开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取出里面的铂金项链。那次他们路过一家珠宝店的展窗,苏宛如盯着这条项链看了很久。
“很喜欢么?去试试吧。”梅子墨说。
“不用了,也买不起。”苏宛如说,然后拉着梅子墨走了。
梅子墨觉得很心酸,于是勤工俭学三个月。终于攒够钱,买下了那条项链。可是,礼物还没有送出去,那个女孩已经离他而去了。
他抱着头痛苦的低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绝望。心像被撕裂了一道道口子,疼得忍不住蜷缩起来。梅子墨倒在地板上,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晨光透过小窗子照在他身上,一缕一缕的。梅子墨眨眨酸涩的眼睛,盯着窗外那棵绿意盎然的悬铃木。洗漱声,关门声,走路声络绎不绝地传到他的耳朵里。大家都开始了新的一天,为生活而奔波。
良久,四周又安静下来。梅子墨缓慢地站起身,蹒跚地走到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蓬乱,满眼血丝,胡子拉碴,黑色衬衫皱巴巴的,像一团菜干。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滴,滴,滴……”手机震动,是上官海的来电。
“海哥。”梅子墨的声音有点沙哑。
“在哪里?”上官海问。
“家里。”梅子墨说。
“来我公司坐坐,聊聊。”上官海说。
挂断电话,梅子墨收拾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一点。然后搭车来到上官海说的地方。
“这两天有没有找工作?”上官海倒了一杯茶给梅子墨,问到。
“还没有。”梅子墨说,神态有些颓废。
“我们公司最近在招人,有没有兴趣?”上官海问。
“什么职位?”梅子墨显得很麻木,他现在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销售,我觉得你可以试试。”上官海喝了口茶说。
“我想想。”梅子墨说,不甚在意的样子。
上官海突然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对梅子墨说:“子墨,你过来。”
梅子墨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依言起身站到他身边。
“两年前,我和你一样。也是一无所有,一无所知的毕业生。可是如今,也算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在这里拥有了一席之地。这一切,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坚持。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我猜想你或许是失恋了。失恋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为此难过也没人会苛责你。但是你要知道,对于你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事业。以后,你是想要光鲜亮丽的在写字楼上班,还是在便利店收银;是想住在高档小区,还是蜗居在地下室,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
“海哥,我……”梅子墨嗫嚅着。
“是和苏宛如分手了吗?”上官海询问。
“嗯。”梅子墨埋头应了一声。
“没什么的,我也失恋过,刚分手那时候也难过,也觉得痛不欲生。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不能为此失了斗志,失了抱负。等一年之后,或许不用一年,你再想起来,就觉得无所谓了。与其花时间伤春悲秋,还不如做点实际的事儿,转移下注意力。”上官海说,兵荒马乱的青春,谁还能不受点伤呢!这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
梅子墨没有说话,上官海也不再劝。痛苦伤害不是一两句话能抚平的,伤口的愈合需要时间,只能靠自己顿悟释怀了。
“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有意愿的话,明天早上来公司面试。”上官海说。
“谢谢你,海哥。”梅子墨说。
“跟我客气什么。”上官海笑笑。
走出电梯的时候,梅子墨还在想着上官海的话。他想要成功,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想要站在顶峰,而不是在山脚仰望。
“哎呀!”一声惊叫,
梅子墨回过神来,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生气地瞪着他,以及洒落了一地的文件。“对不起、对不起。”他赶紧道歉,蹲下身捡地上的资料。
“怎么这样啊?走路都不看。”对方态度良好,女孩不好太过追究,只好小声抱怨。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有看到。”梅子墨再一次道歉。
“算了算了。”看在他这么真诚的份上,女孩决定得饶人处且饶人,谁让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呢!
女孩抱着一叠凌乱的资料回到了办公室,隔壁桌的周圆圆问她:“叶露,怎么这么晚啊?”两人是同一批进公司的,关系还不错。
“别提了,刚在楼下,有个人撞了我,资料掉了,顺序全乱了。”叶露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出门前应该看看黄历的。
“可怜的叶露,节哀!”周圆圆幸灾乐祸到。
“没有同情心的臭圆圆。”叶露说,然后低下头认真整理资料。
“上官经理好!”周圆圆突然兴奋地叫起来。
叶露赶紧站起身,说:“经理好!”
上官海点点头,算是回应她们的问好,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话语。
“也不知道上官经理有没有女朋友?又帅又温柔,当他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周圆圆说。
叶露看着渐渐走远的上官海,帅是挺帅的,但是温柔嘛,她真没看出来。虽然他总是带着笑,但是却感觉很疏离,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想那么多干什么,和我们又没有关系?”不可否认上官海相貌堂堂,声音也很好听,但是这样帅气优秀,礼貌疏离的男人她驾驭不了,远远观看就好了。
“怎么就一定没关系呢?”周圆圆反射性地问。
“你难道忘了,公司守则里有一条,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吗?”叶露说。
“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吃饭吧!”周圆圆岔开话题。
“圆圆,你可别犯傻啊!”叶露劝说。可是谁又知道,那个犯傻的人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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