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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淮仁盘坐在自己的房内。
淮仁打开面前放着的精美盒子,这是斩杀何梡领取的丹药奖励,盒子中放着一颗莹白如玉,浑圆的药丸,青衣门将其转交给淮仁的时候,特意吩咐过了,虽然这颗‘白玉丹’对真气有着不小的加强,但是副作用也是不小,迄今为止用过的人都没有活过百岁的,除非能在有生之年突破到地元境界,所以大多是一些寿元将至的武林泰斗,用来做最后一博使用的。
“丹毒?最不怕这个东西了,希望你可别让我失望啊…”说罢,淮仁张嘴合着水将拇指大小的药丸嚼碎咽下,并没有想象当中的苦涩或者甘甜,就仿佛一团面一样,什么味道都没有。
就在他以为朝廷是弄了一颗假货来坑他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同时一股岩浆般的热流涌向丹田,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增长,以至于淮仁失去了对其的控制,丝丝缕缕真气从毛孔中不断涌出,眼看就要消散时,淮仁咬牙忍住剧烈的疼痛,将血刃呼出。
‘立即消化能量,同时快速修复身体器官!’顿时血能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流出,不断游走在四肢百骸,将真气冲坏的经脉迅速修复,同时炼化白玉丹的药性,使得淮仁的疼痛为之一缓。得以重新控制真气的淮仁,忍痛将真气又重新吸入体内,全力运行心法将其炼化控制……
半个多时辰以后,淮仁长出了一口气后睁开满是血丝的疲惫双眼,揉了揉酸胀的四肢和依旧有余痛的腹部,心有余悸的暗道:“药力果然生猛,若不是我有血刃,说什么也绝不会服用这种丹药…不过效果也是明显,现在经脉中还有大量尚未被炼化的一些真气,恐怕得静养个把月来恢复身体了。”
如果说之前淮仁的真气容量还是普通小溪流的话,现在就是标准的河流,而盘踞丹田的真气就犹如一个水潭,看似平静,实则能爆发出惊人的威力;淮仁其实不知道,大部分武者服用白玉丹,最多都只能消化其中3成药力,其他药力都会沉积在体内,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新陈代谢掉或者久而久之变成额外的丹毒,最多也就吸收4成。
而他因为有血刃的辅助,几乎完美的吸收了全部药力,这种理论中的情况几乎是无法实现的,但他则做到了,当然这和淮仁坚韧不拔的毅力与忍耐力也有绝对关联,换个人早就疼晕过去,然后在昏迷中导致大量真气流失出体外渐渐消散。
将身体洗净后,疲惫的淮仁泡入了浴池中睡了过去,只有侍女时不时添下柴火,保证水温;直到夕阳西下,最后一缕余辉从天际线消失时,淮仁才慢悠悠的转醒,揉了揉依旧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在二冬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单独吃了晚饭后,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坐炼化真气。
之后的日子,淮仁就早上起来打一阵权,然后送陈瑞上课,下午有空偶尔找姚晨喝喝酒,再去接陈瑞回家,晚上则必然会去青衣楼听莯萱唱个小曲,偶尔留宿那里,夜里则确保周围无人后,通宵打坐代替修炼,只在近黎明时入定1个时辰,恢复精神;在外人看来,淮仁就是个身手好一点,但是成天沉迷享受,不务正业的***、败家子,不过这正是淮仁希望看到的,人怕出名猪怕装,闷声发大财才是崛起的正确方式。
两个月以后……
随着小腹处最后一缕酸胀感消失,白玉丹的药力终于被他全部炼化;可是血能也消耗了不少,即使在血刃的帮助下,也消耗了足足两个月,毕竟现在他的极限就是如此,再加快速度的话一是有些浪费血能。二来进度过快,易导致根基不稳,拔苗助长可使不得,现在这种速度是刚好他能接受的。
而原本19万左右的血能,2个月折腾下来后只剩下了不到5万,整整消耗了14万血能,让淮仁肉疼痛不已。不过效果也是很显著的,此时的淮仁如果不压制自己的真气内修的话,双眸深处的精光即使在黑夜也能清晰的看清楚,如同两盏灯泡一样显眼。
淮仁的经脉也在药力的冲击和血能的修复下,变得异常坚韧,至少是之前的10倍不止,这意味着更高的真气承载力,恐怖的爆发力和速度,还有带来的体魄上限的增强,最重要的是整个生命层次的缓慢升华。
他隐隐感觉到真气容量已经接近自己的极限,就如同一个玻璃杯已经几乎装满了水,如果强行再往里灌的话,不是水溢出,就是玻璃被炸裂;而他现在每天例行的打坐修炼几乎无法增加一丝真气了,只能被动的等待真气缓缓滋养身体,提高肉身强度,以容纳更多真气。
就在淮仁正想着要不要出门转一圈的时候,小姑突然派冬梅过来叫他,说是有客人上门,冬梅冬雪帮他迅速更衣并他扎好头冠后,便来到了外厅。
陈氏坐在次位上和几米开完,坐在对面的一个男子详谈甚欢,二人见到淮仁来了便站了起来,男子对着淮仁一抱拳,率先开口道:“相比这就是陈大家的侄子吧?果然一表人才,真是英雄出少年!”
陈氏拿纨扇捂嘴轻笑到:“许指挥使过奖了,小侄只是个普通少年而已,哪算得上什么英雄啊!淮儿,这位是御鸾司指挥使,许大人,他和你父是也是旧识呢。”
“是的,淮当然记得许伯伯”淮仁向小姑行礼后又向许恒躬身做了个揖道:“伯父请坐,不知今日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哈哈,我就喜欢贤侄这样痛快爽利之人”许恒坐下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今日来次,主要是给贤侄某个差事的,我听闻家中小儿说,贤侄武艺超群,常在市井周围掠檐而过,脚不沾地,轻功尤其了得!
但是贤侄天天虚度光阴也不是个良策,既然不打算考取功名,不如来我御鸾司谋个一官半职如何?你父本就是戍边大将,又有我在内部给你做推荐,一个正五品千户还是没问题的!”
“千户?小侄不太懂”淮仁假装听不懂,实则心思急转‘若是加入了这个御鸾司,那么就算是朝廷的人了,以后行走江湖,无论是干什么都方便了很多,尤其是可以借用御鸾司的身份隐藏自己许多秘密,所谓的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不过缺点也有,就是得定期执行任务,维护皇家体面什么的,不过到时自有对策’权衡利弊后,在许攸有解释了一大堆加入御鸾司的好处后,淮仁假装兴奋的点点头,站起来对许恒鞠了一躬道:“那么就多谢许伯父抬爱了,侄儿愿意以后跟着伯父在御鸾司做事。”
“好,好!”许恒大喜,虽然他作为指挥使在御鸾司独掌大权,但是最近一些任务弄得自己派系的力量大损,自己的副手-指挥同知(副指挥使)对自己有些想法,总是接着底下一些人给他使绊子,弄得他恼火不已;因此他急切的希望扩充几个强力的手下,而可靠的淮仁又是个绝佳人选,因此才开出5品大员的诱惑,要知道在大梁,5品就是很多官员一辈子都迈步过去的门槛。不过鉴于淮仁的家世和自己的推荐,再加上宫里面自己妹妹再使把劲,应该是没问题的。
许恒乘兴而来,乘兴而归,推掉了陈氏共用晚餐的邀请后,急忙赶往下一个地方去了。带齐走远后,陈氏才欣慰的拍着淮仁的肩膀鼓励到:“好好做事,你这么年轻就是御鸾司的千户了,未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有朝一日坐上那指挥使也是未尝不可的!”可惜淮仁完全没这么想,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御鸾司的虎皮和其宝库内的功法,只要这个身份足够他去做事而不被怀疑就行,至于升官不升官他一点不看重,只要力量足够,权力还不是唾手可得,更何况大梁在现在的淮仁眼中,也只是个小地方,总有一天,他要到更加广阔的世界里去看看!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
淮仁早早的起来,穿上傍晚许恒派人送来的御鸾司5品麒麟锦袍,缠好腰间的玉带和斩金刀,头戴镀金千户圆盔,脚踩千层牛皮靴,纵身一跃,几个起落后消失在陈氏的视野中,她叹了口气,低声道:“穿得像模像样的,怎么还这么冒失……地上好好走路就不行啊?这回头不得让人说我们家除了个官匪啊?”无奈归无奈,但起码在陈氏眼中,淮仁总算找了份靠谱的差事,比之前天天‘花天酒地’,动扎找不到人要强的多。
就在淮仁一路飞檐走壁至御鸾司时,几个身影高高跃起将其拦下,在淮仁落地时,那几人故意落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淮仁,面色不善道:“何人竟敢冒充御鸾司千户,你可知这可是大罪!来啊,给我将此反贼拿下!”
“你敢!”淮仁微眯双眼,解下腰间镀金铁牌高举道:“我乃是御鸾司指挥使许恒大人昨日特封的御鸾司千户,怎么?你们几人意欲何为?”
“呵呵,我就是千户的直接上级,镇抚使之一,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少废话,来啊,给我拿下!”
淮仁看着周围渐渐围上来的御鸾司侍卫不怀好意的抽出武器,就知道这恐怕不是许恒安排的考验,再加上事情闹得这么大,都没有人出来管事,恐怕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许恒的,他不过是一个牺牲品罢了,这种内部倾轧斗争的戏码,他见过无数,但这还是第一次将自己牵扯进来。
淮仁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抽出腰间配发的斩金刀,结果那个镇抚使立刻激动道:“看到了吧,竟敢在上级面前拔刀,一下乱上,你们还等什么,即刻诛杀此僚,授其首者官升一级!”前一刻声称淮仁不是御鸾司的千户时,围着的一堆侍卫只敢拔刀却没有一个人领头上,结果此刻镇抚使给淮仁定了罪后,这帮人底气反而足了许多,在听到重赏后,一个个穿着粗气红着眼冲了上来。
“正好!就拿你们这些蠢货祭刀好了!”磅礴的真气瞬间加速流转,一个御鸾司校尉一刀劈过来,却发现砍中的是一抹残影,而淮仁早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淮仁鬼魅般的出现在几个措手不及的小队长身旁,一抹金光划过,七八个人头高高飞起。
殷红的鲜血自尸体脖颈处光滑的切面喷涌而出,将持刀的淮仁染成一个血人,淮仁举起左手,看着无数细细的血能成丝状缓缓聚集与他的掌心后融入体内,嘿嘿一笑,原来这些御鸾司的司卫各个都是经验宝宝,平均每人贡献100-800不等的血能,他都在考虑以后要不要抽空‘意外’掉一些同僚了。
御鸾司不愧是大梁最为精锐的暴力机关,几个人的死没有吓到他们,反而是流淌的鲜血彻底激起了这帮人的杀戮本能,一个个运转真气冲了上来;淮仁也一刀一势的和他们对拼了起来,他虽然可以靠着真气修为碾压对手,但是自家人知自己事,他的刀法和剑法还都是太烂了,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磨炼技艺,他自然不会错过。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倒在地上的御鸾司司卫越来越到,淮仁的麒麟袍上也添了数道刀痕,不过刀刃均未造成什么伤害,都被附着在体表浑厚的真气挡住,最多也就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不过几息时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连个伤口都没有留下。
而每一个砍到淮仁的御鸾司都发现了这一点后,就被突然爆发速度的淮仁一刀枭首,临死前飞在半空中的脑袋才明白,淮仁更本就是在和他们‘玩耍’而已;其他人则以为淮仁内力不足,难以持续发动那些诡异的身法,再加上身后镇抚使大喊着:“上!他能有多少血流?耗也给本使耗死他!”反而使剩下的司卫更加卖力了。
二十分钟后,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早跑的一个都不剩,胆子大一点的才敢窝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御鸾司门口的一众人围着一个站在血泊中的司卫。
许恒指着淮仁的鼻子大骂道:“你说你,上任第一天就惹出这么大的篓子!你让我怎么和皇上交代?虽然那镇抚使操戈在前,但是你也不能将他们全部斩杀啊!好歹是我御鸾司的同袍!算了,此事我会亲自禀报圣上,你赶紧给我滚回家去,洗干净以后再回来!”
淮仁躬身做了个揖后,大声到:“属下遵命!”说罢抬脚欲走。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宦官看不下去了,用尖细的嗓子叫到:“走什么走!分明是他以下犯上……”结果他还没说完,就被许恒打断。
“陈公公…”许恒压低声音,“陛下最近沉迷酒色,你还是多关心些陛下,御鸾司的事情少管一点吧?毕竟你这个指挥同知只是挂职的,万一惹恼了我这个侄子,你也知道年轻人火气大,万一……?”
“你,你敢威胁杂家!?”
“哪有!”许恒摊摊手,做无辜状问向一旁的司卫,“我威胁陈公公了吗?”
“没有!”周围的司卫异口同声的回答夹杂着真气,震得一旁不会武艺的陈公公脸色发白满头虚汗,他指着周围的人颤抖到:“好…好!你们给杂家等着!”说罢,使劲推开人群,带着几个太监灰溜溜的走了。
“好样的!”不等陈公公走远,许恒就使劲儿拍着淮仁的肩膀赞叹道:“果然够机灵,我还以为你看到我们大队人马过来,就准备放过那个镇抚使呢,结果你小子直接一刀结果了他,真是解气!这个王八蛋,对我阳奉阴违,早想干掉他了!”
“许大人,得罪那个陈公公,会不会……?”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的,连淮仁这个门外汉都知道宦官不好惹,那许恒为何如此嚣张?谁知他神秘一笑,“回去洗干净了在来,我会让人将新袍子和玉带给你送去,今日起,你就是镇抚使了!”
“啊?”淮仁愣住了,哪里有升官升的这么容易的,没等他多问,许恒就笑道:“来的时候告诉你,快去吧!”
半个时辰以后……
淮仁坐在许恒书房的客座上。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恐怕事情有变?”
“不错,秦国已经彻底瓦解,过不了多久,恐怕大梁就得沦为是非之地,而背后控制梁国的纳兰世家对此地的控制力,也会减弱不少,因此纳兰世家负责管理此地的人找到我,让我务必负责好梁国治安,最起码不能乱!”
“所以以后御鸾司算是独立在梁国国君的管理之外了?”
“那当然不是,只是以后国君的地位要被大大削弱了,值此之时,他必须要拉拢我们,那陈太监又能掀起什么风浪?而且不光是御鸾司,其他部门估计都收到了那人的传讯……”
“那我们御鸾司以后?”
“该干什么干什么!更高层面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接触的到的,贤侄,现在你提升过快,恐怕得在镇抚使这个位置上多待几年,才好给你升迁,不然恐怕会引起他人不满……”
“没事,只要有个事做,不让我小姑烦我就行,哈哈哈!”
“贤侄果然是妙人,妙人啊,哈哈哈!”
淮仁知道这是许恒防着他,毕竟在以力量为尊的暴力机关,权术终究不是长久之道,所以他害怕淮仁升无可升后其他而代之,之前给他升任镇抚使是为了稳住他,免得他一气之下罢官不干,那可就麻烦了;淮仁也大概猜到了许恒的心思,所以才有了那番表态,意思就是,我对你那个指挥使没兴趣,安心吧。
所以在利益没有冲突后,二人才爽朗大笑,达成共识。
回到家后,淮仁呼出血刃,看着今日收入账中的近2万血能,满意的点点头,最后那个镇抚使竟然贡献了1万还多,虽然比起之前暴富有所差距,但他还是很满意的,做人不贪财能知足常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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