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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从阳城出发,向北出东郡,一路上经过的县城小镇,外面都围满了逃难避祸的难民,这些人脸上写满了绝望,很多妇女不得不流着泪将自己的儿子女儿卖给城里的富裕人家,换些银钱购买粮食,既是为了家庭,也是为了孩子不跟着自己受苦甚至是丧命,避免易子而食的悲剧。
衙门、工坊处挤满了来讨口饭吃的壮丁,领着微薄的薪水,将分发下来的伙食小心的保管好,留给家中的父母或妻儿,自己忍着饥饿干着重活。街边随处可见跪在地上的头发花白的乞讨老人,可是当自己都朝不保夕,哪里来的同情心去施舍呢?
这种情况几乎在每个东郡的城镇中上演着。
而在出了东郡后,车队后面早就密密麻麻跟了近千一起逃难的平民,陈瑞心软,在之前看到了许多易子而食的惨剧后,经不住几个妇孺的哭泣请求,去跟淮仁说情,希望车队放慢速度,可以带着这些人一起走,免得他们被路上日渐猖獗的匪盗所害,而陈瑞则会是不是的施舍一些难民稀粥喝。
知道一路上淮仁他们一行人,即使有近百甲士保护的武装的车队,都被几伙山贼袭击过,几个护卫都因此受了轻伤,若是这些难民独自行走,恐怕最后能活着到夏黎的,不足半成。
淮仁斟酌了一下,就在陈瑞的撒娇下点头同意了,毕竟只是举手之劳,虽然速度会放慢一点,不过迟到个十几天也没什么大问题。
虽然淮仁好说话,但是下面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早就对这些平日里‘欺负’小姐心善,跟在后面溜须拍马的家伙感到厌烦。
好几个弟兄为了保护他们被流失射中时,‘借了’他们点钱,就从几个打小报告的家伙那儿得知这些人背地里骂骂咧咧,还准备找陈瑞告状。
陈锋向淮仁反映了这事时,故意挑在淮仁陪着陈瑞聊天,而那几个人‘难民’找陈瑞告状的时候,想借此威慑他们一下,毕竟护卫都是自己人,当然要保护的。
当即有几人听到陈锋所言的妇女有些打抱不平,小声碎碎念到:“哪里有用人家新衣服包扎的?还有银簪子怎么消毒的……”
话音不大,但也足够陈瑞听到了,她疑惑的望向陈峰,“绝无此事!反倒是这些油光满面的家伙,一个个吃的膘肥体胖,哪里像是难民?”陈锋指着偷偷跟在马车后面在观望的几个富商。
“世道这么乱,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若是不装穷,早被人打劫了啊!”妇人一边抹眼泪,一边诉苦。一来二去的,二人越从说理变为吵架,愈演愈烈;而后面的几个妇人看淮仁没理会,胆子也慢慢壮了起来,纷纷跑过来给领头的大妇助阵。
陈锋这里也来了几个护卫帮腔,一时间两伙人互相揭老底,将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比如妇人欺负几个孤儿寡母,故意索要人家的细软财务,不然就是拳打脚踢,而却只给几个馊馒头应付别人;又或是强来难民的衣服装穷,跑到陈瑞这里骗吃骗喝套近乎。而陈锋的手下则是在有绷带药水的情况下,故意放着几个受了伤的人死去,大发死人财;有几个护卫甚至公然调戏少女,强迫她们用身体交换粮食。
听的一旁淮仁直摇头,陈瑞则早就吓得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众人。
“够了,都散了吧!”淮仁挥了挥手,陈锋和几个护卫立即闭上了嘴,缓缓后退。
而那几个妇人似乎有些上头,骂着骂着觉得自己有理了,指着淮仁骂道:“你和他们也是蛇鼠一窝,不然这些人怎么有胆子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说啊!?”
淮仁冷声到:“将这几个人和其家属都给我扔出去,这个恶妇给我打个半死!”
“是!”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亲兵,三两下的就将几个‘妖言惑众’闹事挑衅的难民丢了出去。
领头的恶妇一看淮仁动了真格,顿时才明白自己的处境,求饶也没用,被陈锋拿着被刀背一阵猛抽,打的满脸是血的丢了出去。一旁的家属家属赶紧将她放到板车上包扎伤口。
兵荒马乱的,几十个人手无寸铁的平民简直是山贼眼里最合适不过的肥羊。这些人看到护卫将他们的板车迁出来后,才有些害怕了,任他们如何求情,都太迟了。
之后淮仁将护卫聚集起来,面无表情的扫了几人一眼,冷声道:“下次你们在给我捞偏门惹事的话,哪里惹的祸,我就砍掉那里!
万一让陈瑞看到的话,我就送你去投胎,明白了吗?”
“是!”几个做错事的人愧疚的低着头不敢看淮仁,这么一折腾肯定不会去骚扰难民了。
而那些被赶出去的人,则偷偷又跟到了队伍最后面,倒也没有人刻意去驱逐或者保护,只有几个护卫过来警告了一番,不许他们私下嚼舌头,几人自然赶紧点头称是。。
陈瑞是受到触动最大的,几天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一众人,没想背地里尽然做了那么多龌龊事,让她这个从未远行,到哪里都被捧着的大小姐真正见识到到了什么是丑恶。淮仁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慢慢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
陈瑞点点头,有些憔悴的枕在他腿上,问到:“哥,为什么两边都犯了错,你……?”
淮仁替她梳理着发丝,“如果一伙强盗来抢粮食,我会彻底拔掉他们的营寨;如果是难民偷吃的,我会将其惩罚后赶走;如果护卫偷吃,我会扣他饷银;如果是你偷吃,哥只会问你还饿吗?”
“哦……”陈瑞将头埋的更深了,默然无语。
……
之后,一路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当然这只是淮仁的想法;那些同行的难民可不敢苟同,他们见识到了淮仁的暴虐,庆幸自己跟了个强者之余,也被淮仁的凶残吓到了;要知道那之后几乎所有袭击的山贼都被淮仁一个人斩杀,山贼们不是被一刀切成两段或斩首,就是被一掌彻底打成一团血雾,一同跟过来的亲兵早就将淮仁放在和陈历同一高度崇拜着了,只是陈瑞一时接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大吐特吐了一场后,一路都有些萎靡不振。
而平时白天赶路或者晚上休息时,他都用打坐练功来代替休息;临走时陈历交给他的‘秘籍’,其实就是一门内功心法口诀,可以极大地增加真气储量,淮仁用了5天左右入门后,血刃里就显示出了内功的详细介绍:
陈家秘传内功:按比例增加一定量的真气,但是最大增加数量不超过普通先天武师的1/2。
随着淮仁对事物理解的不断加深,血刃也在渐渐适应着这里的一切,比之前刚到此界时‘本土化’了不少,只是每当血刃‘升级系统’时总会自动消耗一部分血能,这次的升级就把他一路上费力杀敌收集和自然积累的血能通通消耗掉了,血能又跌回了1000点以下,让他有些小郁闷。
可惜陈家秘传内功并没有相应的功法,只有心法口诀,也就是说更没有配套的武学招式!用陈历的话讲:“战场搏杀,拼的就是一个反应,力量和胆气,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有个鸟用!你让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高手在我大军面前嘚瑟试试,除非是先天巅峰的顶级高手,否则分分钟把他们射成刺猬!”
所以淮仁只能自己摸索着整出一些野路子,之前一掌将强盗打成血雾的掌法,就是他根据心法真气走向,捣鼓出来的‘摧心掌’,就是在接触瞬间将真气打进敌人心脉中,狂躁的真气会将敌人脆弱的经脉摧毁,随后发出剧烈的爆炸,这招的威力自然比单纯运用真气强化身体杀敌要高,但是消耗同样也不小,全力催动的话,最多十多掌,淮仁就得累的和一条死狗一样了…
一路上就是这么赶路,歇息,练功,杀强盗,在淮仁认为非常‘轻松愉悦’的状态下辗转3000余里,历时一个月,来到了中原,梁国国都夏黎所在的王郡。
顿时所有逃难的都为自己能挺过一路艰辛的迁移,为周围的家人还健在而热烈的欢呼着,仿佛到了王郡后,就是真正的天堂;只有淮仁看着这些人沉默不语,弱小者如此悲哀,如果自己穿越到一个普通人家里,恐怕也是现在人群中欢呼的一员吧?系统虽然强大,但是也不可能无中生有,要是没有前期将军府大量银钱支撑他炼体,怎么会有如今意气风发的自己?
随后在去往夏黎的路上,人群纷纷散去,各自投奔自己的亲戚去了,他们是幸运的;那些依旧苦苦在东郡挣扎的平民,其他没有帮助独自走上逃荒之路的难民,恐怕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在进入夏黎后,最后一波难民涕泪满面的真诚和陈瑞道谢后,畏惧的看了看淮仁,远远的磕了个头就跑掉了。
“噗…”陈瑞看着跑掉的难民,忍不住笑了起来,戳了戳淮仁的脸乐到“瞧你把别人吓得!以后不要再…”
“不要再把人打成一团血雾,或者弄得肠子肚子心肝脾肺肾满地都是,对不?”淮仁一边说,还一边将满头撕成一块一块的,还捏成类似内脏的形状,递到陈瑞面前不断摆动。
“你…呕……”陈瑞脸一绿,扶着车辕扭头吐了起来,淮仁幸灾乐祸的一边将馒头吃掉,一边帮她拍着背到:“以后可不要再笑话老哥了,不然绝对是你吃亏哦!”
“你……”陈瑞好不容易吐完,颤巍巍的指着淮仁,结果见他作势又要撕馒头,吓得陈瑞捂着小嘴不敢说话了,心里那个气啊,之前好不容易对淮仁产生的情愫也变成气愤了,恨不得扎个淮仁的小草人,使劲往死里扎他。
“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走,去府上看看!”车队便在陈锋的带领下,缓缓行向夏黎的陈府。
大梁属于有些重文轻武的国家,因此武将品级一向不高,3品以上的将军更是一个都没有封,最高的就是如同陈父这般4品的地方屯将或者在朝为官的中郎将,就这样也是极少数的武人,倒是普通都尉校尉不少,但都是没什么实权的;因此,陈历虽然不是什么封疆大吏,但是手握重兵又深谙带兵之道,颇得当今圣上倚重,因此陈家的地位也是不低。
之后在淮仁到夏黎的几周,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在小姑陈氏的指导下,一一给该去拜见的关系都下了拜帖,并拜访了个遍,这一通忙活下来,就是大半个月过去了,虽然收了一堆贵重的见面礼,但他还是青原宅在家里好好练功,或者出城猎杀血能。
这天,终于将关系理顺,忙活完以后,小姑陈氏才和他坐在一起吃午饭,陈氏早年就嫁到了夏黎,可惜后来夫家公公被人栽赃陷害失了势,因此全家都下了大狱,等陈历战胜归来得知此事后,将人运作出来的时候,陈氏的丈夫和公公也都被差不多了,出来没几天就咽了气。
陈历身为一员武将,不好干预,只能给妹妹一笔钱,骗她说‘让她帮忙在夏黎开几个店铺,帮陈家打理生意’,才让倔强的小妹接受,也免得她受苦。因此当淮仁来了以后,这个小姑说什么每天都带着账本过来给淮仁看,弄得他一个武人头大不已。
“小姑,以前怎么样,以后就接着怎么样就可以了!我和爹都非常相信你了,不用…”淮仁还没说完就被陈氏打断,她正色到:“这怎么可以,我可不是吃软饭的!”
“小姑,我是真的看不懂啊……!”淮仁双手撑开,比划了一下“看的我头大如斗啊!我就说这两天为何会头晕,原来是看账本看的…”
这下陈氏不说话了,微微的暖心一笑后,继续说到:“以后打算谋个什么活计?”
“不着急,再说吧。”淮仁又和小姑说了几句,就借口出去见人离开了。
想在的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恰巧前段时间他在一个王爷府里碰上一个身法一流的剑客。
淮仁技痒和他切磋了一场,淮仁被其身份啊折服,而剑客则佩服淮仁深厚的内力,二人不打不相识,都有结交对方的意思,那之后又接触了几次,相互熟悉了后,淮仁和剑客姚晨就成了好友。
一来二去又切磋了几次,二人都有想互相学习对方长处的意思。淮仁也抱着树挪死人挪活的想法,毕竟功法来之不易,有得必有舍,市面上出售的功法太过稀少。所以一番讨价还价后,姚晨以半篇轻功功法换取了淮仁心法的第一章。
经过简单的试探学习,发现对方都没有使诈,才渐渐增加交换,最后淮仁以半卷心法交换了姚晨的轻功法诀。毕竟心法的珍贵程度远高于轻功,二人都默认了这种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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