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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
凤凰的眼睛一边绕着那条半熟的羊腿，一边懊恼地自言自语：它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跟这臭狐狸一起出去，还以为这一路会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没想到连吃口肉都需要报酬！
“一条羊腿就想跟本尊换消息？”
楚纤尘勾了勾唇角，不动声色地换了重点，她戏谑地眼神在凤凰身上游走，无声地调侃着这秃毛鸡一样的神鸟，缓了一会儿，笑问道：“那尊者除了消息之外，还有什么可换的呢？”
“嗯？”
怎么回事？
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凤凰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连毛都被拔的如此干净，保他们去信源大陆的承诺也贡献出去了，这么看来，自己好像也真的没什么可以换的。
可是……
神鸟虽然有灵识，可架不住楚纤尘的话让她先入为主了，计较的不再是公平交易，反而是自己的穷酸。
万俟东渊捧着酒杯，轻轻倒了一杯温好的酒，在羊毛毡上一脸淡然地看好戏。
他眼角挂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宠溺，一双桃花眼漆黑深邃，更是藏住了万千心思。
“怎么，尊者，我说的不对吗？除了消息，尊者还有什么可以和我们换的呢？荣华富贵、功法修为这些都不是我们愿意强求的，更何况我们方才已经有了一次机缘。如此以来，尊者能给我们的，委实只有这个了。”
凤凰歪着头，一双眼睛骨碌地转，它思索到跳脚，也找不到楚纤尘这话的破绽。
臭狐狸明明贪财的很，可恨的是她竟然能掌握这个度，爱财却不贪婪，倒让自己没法对付了。
“这个……”
“唉……”楚纤尘把羊腿收回，装模作样地递给孟书雅，还一脸可惜地说着，“咱们这些俗物，尊者怎么会看得上呢？还是早些拿回去，莫要丢人现眼了吧。”
眼见着吃的东西在自己眼前绕了一圈又回去了，凤凰也顾不得自己高大上的形象，立刻冲回了孟书雅的肩头，俯身在羊腿上狠狠咬了一口，反正它刚刚涅槃，看起来还是个雏鸟，不太丢份儿。
“一条不够，还要一整只羊！”
楚纤尘计成，用眼神和某爷邀功，见到万俟东渊又纵容又认可的眼神之后，才“勉为其难”地应了。
羊腿边切边烤，孟书雅服侍得很周到，凤凰的嘴几乎就没停过。
眼见着一条羊腿见骨了，楚纤尘才往前探了探身子，问道：“尊者，如今可以说了吧？”
“哼，小气。”
凤凰眼睁睁地瞧见另一只羊架上了烤架，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你那么聪明，都被你猜完了，本尊说话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出口也不一定就在顶层？”
楚纤尘忽得想到了什么，淡然的目光中燃着一丝精光，她越是感兴趣，就表现得越是运筹帷幄。
凤凰顿了一顿，似乎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这么早泄露秘密，可楚纤尘那般精明，连不同层之间的面积不同都可以看出来，它瞒着也没多大意义。
“一只牛。”
噗。
荆溪在楚纤尘身后，一直看着自家小姐算计凤凰，还以为这神鸟突然想明白了，却没想到这笨鸟只是想要加码。
这小丫头委实很好奇，这种智商的鸟是怎么成为神鸟的。
楚纤尘用眼神示意荆溪收敛一点，等小丫头识趣地瘪嘴之后，才回身会凤凰说道：“成交。”
凤凰的下顿肉有了着落，这才说道：“出口在顶层，但通向信源大陆的入口，并不在顶层，只是要去到信源大陆，还是要经过顶楼的。”
这种设计，当着足够迷惑人。
去到了顶层，谁还会想到还有另一面需要走呢？
“若我是顾梦之，便把顶楼弄得极难，还放上不少好东西，最好还有许多窗户，使人有会当凌绝顶的感觉，这种构造会让人觉得无路可走只能按照原路心满意足地离开，也就隐藏了信源大陆的入口。”
“嘿，本尊现在认为你俩日后若能遇上，必然意气相投。”
楚纤尘挑眉，也不知凤凰是从什么地方学来这个词儿，今日还放到自己面前显摆。
意气相投？
她倒觉得凤凰想说的是臭味相投。
不过，它这话，也算是认可了自己的想法。
信源大陆的人既然全部都认为安和大陆的人是弃子，自然不希望有人可以回去，他们自诩高贵，设置入口的时候必定防之又防，甚至连人心都考虑的如此透彻。
“但，他已经死了。”
楚纤尘没再给它妄想，无情地揭穿了现实，凤凰似是被她这话晃了一下，站在孟书雅的肩头的爪子抖了抖，被孟书雅迅速扶住。
凤凰的眼睛眨了眨，去托盘上蹭了一口果酒，才说道：“人死了，不还有灵魂的吗？再不济，本尊寻个五系灵力的人，总有办法让他复生的。”
那只羊烤了一半，凤凰却四仰八叉地睡着，孟书雅腾了个背篓出来，铺了厚厚地一层干的梧桐叶，这才把它放进去。
“主子，休整地差不多了。”
“好。”
万俟东渊根据身下的人数和修为已经重新做了布局，楚纤尘站起身，轻轻拍打着裙摆，却无意间看到裙摆后那探头探脑地萌物。
青色的双眸变成黑色，连毛发的颜色都深了许多，他的尾巴依旧摇啊摇，就如同从前一样。
“小木，你好些了？”
楚纤尘蹲下来，抚摸着小木的大脑袋，隐隐摸到一处，坚如磐石又冰凉刺骨，她下意识缩了手，却见小木又讨好地过来蹭蹭。
“嗷……嗷嗷。”
“你这是？”
她突然想到白马说这场造化本是它还给獬豸的，或许小木这是承了它的情，真的变成了妖兽，只是她还不能完全适应小木的改变，一时之间竟不曾认出。
“嗷……呢。”
啥？
楚纤尘一脸为难，纵容着小木的气急败坏，好心劝着，却不被小家伙接受，任性的小兽在她怀里乱撞，口中也不停，咿呀地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幼童。
“二阶低阶妖兽强行说话，对你没好处，本尊劝你还是先修炼吧。”
凤凰睁了一只眼，一脸鄙夷地看了横冲直撞地小木，扔出来这么一句话，又闭上眼睛，心说：都怪这梧桐叶做的窝太舒服，它才会好心指点那蠢货。
小木怔愣了一下，旋即撒欢一般到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凤凰打定主意不搭理它，紫耀又陷入沉睡，自己又没办法说清楚话，小木只好沮丧地低着头刨土。
“没关系的，小木，你日后多修炼，总有一天可以和别的妖兽一样。”
小木晃晃头，委屈地恨不得在楚纤尘怀中大哭一场，可最后在某爷无声地威胁下，它也只是呜咽了几声就消停了，自觉地从楚纤尘怀中出来，委屈巴巴地对着万俟东渊打了几个哈欠。
“走吧。”
“嗯。”
万俟东渊牵着楚纤尘的手，静嬷嬷和简一一起在前面探路，两人紧随其后，小木像是一只忠诚的大狗，寸步不离地跟上，一行人很快来到六层。
六层给人视觉上冲击力极强，看起来似乎很热，但平心而论这里的温度还算适宜，有种七月流火的感觉。
从高度看，将离草和荼蘼花长势极好，但说起花相，就差强人意，一红一白两种花，都仿佛已经盛放到衰败，边缘渐渐枯萎。
楚纤尘指了指其中一株，问荆溪道：“这花可以长到这么高吗？”
荆溪摇摇头，被自家小姐一提，也跟着忧心忡忡，“无论是高度还是花相，都没见过这么好的。小姐，这话不对劲啊。”
“嗯。”
近处寻不到解决之法，楚纤尘又把目光放向远处，在一众花草中间，隐隐能看到东北角和西南角各有一个蓝色的机关。
这该如何办？
楚纤尘挥退众人，试图用轻功自己试探，尚未腾空，就先被万俟东渊抓了手腕。
“尘儿，你怎的又不听话？既然要尝试，也该是本王来。”
说罢，也没看楚纤尘的脸色，径自腾空而起，反应过来的楚纤尘立刻在某爷身上加了一层水护诀，可她到底晚了一步，只一瞬间，某爷的身上就蒙了一层干花。
下一息，忽的燃起来！
这，怎么可能？
楚纤尘蓄了水灵力去救，因着易燃物不多，火势也不猛，万俟东渊落地的时候，虽然衣衫有些损坏，人倒是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万俟，你这是做什么，怎的如此冲动！”
楚纤尘一边帮他整理，一边有些懊恼地埋怨着，万俟东渊一笑，没先回应她，倒是吩咐后面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总要有人去试一试的，本王舍不得你。这些境遇，总愿意先为你试一次。”
楚纤尘忽得想起兽园那次也是，万俟东渊总是等他自己击败之后，才会带上自己，这人，总是不愿让她受一点伤。
“若是换成我，怕不至于此。”
楚纤尘隔着衣料戳了戳他的胸口，调侃中带着担忧。
“本王没办法看你涉险。”
楚纤尘别过脸，掐了掐自己的手腕，强行唤回理智，眼下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们还有危机亟待解决。
“所以，你现在可想到如此通过这一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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