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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平静的话语让两人不寒而栗，眼见着他怀中的楚纤尘出气多进气少，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生命攸关，而万俟东渊言出必践，他们岂能不害怕？
罩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万俟东渊搂着楚纤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王爷……”
万俟东渊随手一点，把祁存恩的腰带抽了，将两人捆绑在一起，他要带着楚纤尘尽快回去，厉王府那么多药师，一定有人有办法的！
“你们最好识相点，别让本王用力气。”
武师三级！
这可能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厉王还不足二十岁，这么可怕的存在，他们绝对不敢惹，刚刚晋级，体力完全恢复，实力绝对碾压，因此两人一声也不敢吭，怂的彻彻底底。
跟在万俟东渊身后飞，为了不让这人用力气，还“自愿的”用了不少疾风符，明知道这是万俟东渊在报复他们那句话，可也打碎的牙齿和血吞，斗不过人家，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几人很快和厉王府的人汇合，巧合的是宁王也在此处，看见万俟东渊抱着楚纤尘回来，立刻迎上去，可走了几步，愣是被那股威势逼得退回原地。
这，怎么可能？
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万俟东渊竟然晋级了！
宁王自己就是武师二级，如今却看不穿厉王的修为，这只有一种可能，这祸害的修为比自己还高！不但晋级，还不止一级！
这怎么可能？！
宁王下意识地看向楚仙羽和祁存恩，想从这两人的身上得到讯息，在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内，万俟东渊究竟得了什么神迹？
万俟东渊懒得管宁王的小心思，他一颗心都扑在楚纤尘身上，快步走向卧室，边走边喊：“药师，全部跟我进来！”
“王爷，小的有话要说。”
开口的人，是孟书雅。
万俟东渊顿了顿，还是点点头，这人跟着楚纤尘很久，许是知道一些隐秘，把药师晾在门外等着，招了孟书雅进去，让荆溪和简一守着房门。
“有话快说。”
“请先给主子服下这个。”
万俟东渊看着手中的东西，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打开闻了闻，瞬间眼眸亮了几分，眼神也跟着迫切起来，“这是什么？”
“主子的修炼方法与众不同，这东西主子一早放在我这里，说如有意外，记得给她服用。主子管这东西叫续灵液。”
“续灵液？”
万俟东渊清清楚楚的记得在新婚夜，楚纤尘以为自己不会来，所以凝神炼药，练出来的就是这个东西，自己也亲自检验过，并无助益。
当时她说是香薰，可以助眠，他就信了。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互相防备吗？
孟书雅的话，万俟东渊没怀疑，楚纤尘的秘密太多，这丫头也未必能知道全部，不过楚纤尘记得给自己留后手，还在孟书雅身上留了药，总算不是太笨。
一边给楚纤尘喂下续灵液，一边问道：“你主子还说了什么？”
“她会平安，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嗯”，万俟东渊点点头，楚纤尘现在的状况谁也说不清楚，还是小心一点，“把张药师叫进来，其他人打发走。”
“是。”
孟书雅出门，把张药师请进来，自己也守在门外，表情沉重，对荆溪叽叽喳喳的关切也十分冷淡，众人都知道孟书雅是楚纤尘的心腹，如今她这副样子，大概王妃是真的情况不好吧。
“参见王爷。”
房内，张药师忍不住哆嗦起来，王爷的威压不曾收敛，他就算有些修为在身，也承受不住，差一点就吐血的时候，万俟东渊终于发了善心，放过他。
“本王有事吩咐你做。”
“是。”
三天后。
楚纤尘高烧不退，人也昏迷不醒，脉象却十分平和，张药师穷尽此生所学，也想不出什么理由。
“三天了。”
听了万俟东渊的自言自语，张药师抖得厉害，这三天王爷不眠不休，一直守在王妃身边，这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自己这颗脑袋只是暂时放在身上，什么时候会被王爷收走，没人知道。
“属下无能。”
万俟东渊擦拭着楚纤尘的脸，连头都不回一下，声音有些漂浮，“与你无关。”
啊？
张药师难以置信地抬头，这时候不是的该说王妃好不了，自己抬头来见吗？怎么王爷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大发善心？
“去煎药吧，就按照以前的方子，记得亲力亲为。”
“是。”
续灵液已经所剩无几，他抽了一瓶让张药师琢磨，到现在还没个结果，楚纤尘再不醒过来，这东西都供应不上了。
“纤尘，醒来可好？本王什么都不问，只要你醒来。”
门外，孟书雅有些忧愁，她本不想来，留着王爷和王妃独处才是最好的，只是简一头一次低声下气地求自己，恨不得把头磕破，她这人面冷心热，实在抹不开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来。
“王爷，让小的来吧。”
“进来。”
孟书雅公正的行了礼，才劝慰道：“主子是福星，能遇难成祥的，王爷不必太过忧心。”
“说的容易，这些话不过是徒劳的安慰而已，因为是她，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本王也不想面对。”
“请王爷宽心，王妃是个特别的人，还没有天赋的时候，就能承受住晋级武师的雷劫，虽然劈到她身上的不多，但威力……”
床边的金盆架子骤然倒下，金盆倒扣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逼得孟书雅不得不抬头看着厉王，脸上全是莫名奇妙。
“你说什么？她没有天赋的时候，就可以承受进阶武师的雷劫？”
“是啊，所以说，请王爷放心，主子不会有事的。”
难道是她吗？
自己找了很久的人，从虞山一别，就音讯全无的人，简一恨不得掘地三尺也一无所获的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自己兜兜转转那么久，却在身边找到了这人，楚纤尘啊楚纤尘，咱们还真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就在主子身旁啊！主子很想要虞山的灵药，却没想到有人会在那里晋级，主子怒火中烧，为了不让灵药损坏，只能冒着雷劫采摘，期间被劈了几次。”
万俟东渊有些迟疑，问道：“你说……怒火中烧？”
“是啊，主子当时骂的很难听，死混蛋什么的。”
万俟东渊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剧情，为何这跟自己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不是这女人爱心泛滥，要和自己共同承担吗？就算不是这样，至少也应该是对自己有爱慕之意，想方设法和自己套近乎搞暧昧吗？
那些两情缱绻、朦朦胧胧的牵绊在这一刻毁了干净，为何自己生不起气，反而有些想笑，自嘲着自己的自作多情，当了人家眼中的死混蛋，还以为自己英俊潇洒博得旁人倾心！
果然，还是这种坑人的反差更适合楚纤尘这种小狐狸。
“王爷，您还好吧？”
“本王无事，你去重新打盆水来，告诉简一，有事自己来，让女人出头，算什么男人。”
“是。”
被戳穿源头，孟书雅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本就不擅长刺探人的心思，更何况厉王恶名在外，只是整个厉王府，能在此刻接近这里还不被追究的，只有楚纤尘身边的几个人。
楚纤尘还在高烧，等水来了，万俟东渊亲自给她换了手帕，又把孟书雅撵出去，这才点了点楚纤尘的小鼻子，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着：“你啊，还真是把本王的好日子毁得彻底，连个念想都不给人留。”
躺着的人皱了皱眉，依旧昏睡着。
“浪费了本王那么多时间和心思去找，又突然闯进王府占了本王的身心，纤尘，再不醒过来，这辈子你欠本王，怕是还不清了。纤尘，纤尘……”
“嗯……”
嗯？
什么声音！
万俟东渊立刻停了动作，大声喊着：“张药师，张药师，给本王进来！”
楚纤尘只觉得浑身浸润在岩浆之中，十分炎热，却没有烫伤的感觉，又什么东西源源不断的涌入自己的身体，她抓不住，也无法拒绝，终于，还是被岩浆吞噬了吗？
又死了一次，虽然不后悔，可再也不能陪在那人的身边，实在万分遗憾，不知道他会记得自己多久，一年、三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呢？
他是自己用命来保护的人，应该会好好的活着吧。
楚纤尘深陷在无边际的熔岩湖之中，却不断的寻找一个人的身影，万俟、万俟，他在哪儿，他还好吗？
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声音缥缈而玄幻。
是你吗？
万俟。
又一声“咦”传来，有些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老成稳重。
“王爷，王妃退烧了！这病来得奇怪，去得更加离奇，属下也想不明白，更不敢贸然下方子。”
万俟东渊点点头，这丫头的事情没人能明白，多多少少跟那个世外高人有关吧，可惜，也不知去什么地方找她的师父，“你去吧，你知道该怎么说。”
“是。”
张药师走后，万俟东渊刚想凑上去看看楚纤尘如何，却察觉到手被人握了一下，轻轻地、浅浅的力道，不仔细分辨，几乎察觉不到，“尘儿，你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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