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护送阮山上武当疗伤。

赵守连李桂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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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衫儒士手端酒杯,往老道走去。

    只听那老道人说道:“贫道方外之人,素来戒酒,陈兄的盛情,贫道心领了。”

    那青衫儒士微微一笑,倒出一杯酒,缓缓走近那老道人身前,笑道:

    “道兄不吃,何妨闻上一闻,非是兄弟夸口,当今之世,只怕难再找出一种酒来和兄弟这梅花露相提并论。”

    那老道人似是有着盛情难却之感,伸手接过玉杯,举杯放在鼻息之间,嗅了一嗅,道:“果然好酒,贫道虽不善饮,但此酒香透心肺,实乃上上之品。”

    邪僧接道:“如若我和尚能够品尝一下,当可有所定论。”

    青衫儒士笑道:“大师不要慌,兄弟言已出口,当以余酒相送。”

    阮山眼看殿几中人,为一瓶酒你推我夺,心下甚感奇怪,那邪僧,存心讨取,那青衫儒士却偏多刁难,那老道士力辞不饮,那青衫儒士却又偏偏起身相敬。

    只见那老道士缓缓地把手玉杯,递了过来,说道:“美酒当前,可惜贫道却无福消受。”

    青衫儒士接过酒杯,又向那黑衣道童递了过去,说:“小道兄,请品尝一下,如何?”

    那黑衣道童侧过脸去,说道:“小道闻不得酒气。”

    青衫儒士哈哈一笑,道:“武当门规清严,果不虚传。”转向求丐行去。

    李月容以前,曾对阮山谈过一些江湖事,在他的记忆里,武当一派,都是好人,再看那道人仙风道骨,不禁油生敬仰之心。

    那青衫儒士行近求丐,递上酒杯,说道:“兄弟近年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但徐兄的大名,却是常常闻及……”

    求丐望了那玉杯一眼,冷冷说道:“老叫化生来喜饭,素不爱酒,好意心领了。”

    青衫儒士脸色微微一变,道:“兄弟这梅花露,乃当今第一名酒,错过今日只怕徐兄再无品尝的机缘了。”

    求丐道:“老叫化那一份,一并转送半戒师兄好了。”言罢,闭上双目,不再理会那青衫儒士。

    邪僧大步行来,哈哈笑道:“货卖识家,老叫化生来不解酒滋味,那牛鼻子老道,自恃身份,不肯饮用,看来还是给我和尚算了,和尚嗜酒如命,只要果是好酒,纵然酒下有断肠毒药,和尚也是慷慨赴死,而且死而无怨。”

    青衫儒士沉吟了片刻,突然纵声笑道:“不错,货卖识家,兄弟这瓶梅花露,连瓶带杯,一并奉送了。”

    邪僧伸手接过,一仰脸,喝了口酒笑道:“好酒啊!好酒!”

    青衫儒士不理邪僧的呼喝,盘膝坐下,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诸位不肯品尝兄弟的梅花露,那是怕我在酒里下毒了。”

    他这番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人解说。

    那老道士突然站了起来,精芒闪动,目光凝注在阮山的脸上,缓缓说道:“小施主,可是身体不大舒服吗?”

    阮山对他印象甚好、当下点头答道:“一些小病。”

    老道士笑道:“贫道略通医理,愿代效劳,一诊小施主的病势。”

    目光却投注在求丐的脸上,查看他神情变化。

    阮山虽是聪明绝顶,但也无法了然这些江湖上的机诈,敌友是非,当下接道:“好啊!我先谢过道长。”

    那老道人却凝立不动,似在等待着什么。

    只听求丐长长叹息一声,道:“这孩子已费了老叫化一天一夜手脚,但他还未能完全复元,道长如肯施以援手,老叫化一样感激不尽。”

    那老道人微微一笑道:“贫道只不过略谙医道,据外面观。这位小施主的伤势,似是先天具来,再加上近日受了外伤,引发内伤……”

    求丐接道:“不错,他被点了阳明胃经上的太乙穴,引发先天具来阴脉硬化,重伤则七日之内殒命,轻伤落个半身麻痹的残废,老叫化不解医道,只不过就观查所得而言。”

    那老道人笑道:“徐兄说的句句,一字不错,惭愧的是贫道无能促他复元,如若徐兄允把他交付贫道带走,贫道当尽快赶回武当山去,请掌门师兄为他疗伤。贫道师兄医理精深,功力胜过贫道十倍,料想绝不致误了他的病势。”

    求丐蓦然一张双目,湛湛神光直逼那老道人脸上,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许阳,老叫化走了大半辈江湖,经历了无数的大江大浪,难道还会在阴沟里翻船不成。”

    许阳微微一笑,道:“贫道纵然是另有用心,但可疗好他的伤势,当非虚言相欺。”

    求丐突然一闭双目,道:“好吧!你带他走!”

    许阳右手一挥,那黑衣道童一跃而至,俯身抱起阮山,急向殿外奔去。

    那青衫儒士冷笑一声,道:“许阳道兄。”

    许阳左手一摆,紧随在道童身后那又黑又矮的人,突然一跃而起,横身拦住了那黑衣道童的去路。

    许阳肩头晃动、疾快的绕到那黑衣道童身前,冷冷喝道。“陈兄可是想和贫道为难吗?”

    那青衫儒士淡淡一笑,道“这个兄弟只怕没有那样的胆、哈哈!武林有谁不知许阳道兄之名。”

    阮山眼看这些人,竟然争相抢夺自己起来,心里又是奇怪、又是好笑,暗道:怎的我阮山竟受到他们如此重视起来。

    只见许阳拂尘一摆,道:“陈兄既然没有和贫道为难之心、那是最好不过。”

    那青衫儒士冷然一笑,道:“兄弟虽不愿和许阳道兄为难、但并非惧怕武当派的盛名,和许阳道兄手中的长剑。”

    许阳眉头微微耸动,但他终于忍了下去,说道:“陈兄有何见教?贫道洗耳恭听。”

    青衫儒士两道目光一直在阮山的身上打转,瞧了半天,道:“许阳道兄不惜千里跋涉,把这位小兄弟送回武当山去,当真是为了替他治病吗?”

    许阳道:“不错出家之人不说谎言,虽说是奉命而来,但也要先救人。”

    青衫儒士道:“有道是救人如救火,这位小兄弟既是身得重病、如何还能忍得千里奔波之苦。”

    许阳道:“这个贫道自有良策,不劳陈兄费心。”

    青衫儒士笑道:“我看不用了!”

    许阳道:“什么不用了?”

    青衫儒士道:“兄弟不才,亦通医理,这位小兄弟的病势,兄弟亦可医得,那是用不着再千里迢迢,赶回武当山了。”

    许阳道:“贫道已得徐兄同意,陈兄这等横里插手干涉,不知是何用心?”

    青衫儒士淡淡一笑,道:“救人性命,兄弟是不甘后人。”

    阮山听得心直叫奇怪,暗道:他们这般吵来争去,抢着要为我医病,这等好心之人,当真是世上少见的很。

    许阳脸色一整,冷冷说道:“贫道自忖医道,恐不在你陈兄之下,但尚自知无能医好这位小施主的病势,凭陈兄那点医道,哼!只怕是自识其高了吧!”

    青衫儒士笑道:“兄弟被武林同道称作百手巧医,难道是白叫的吗?”

    许阳道:“贫道只听过陈兄那百手书生之名,却从未闻过百手巧医之称。”

    青衫儒士笑道:“那只怪道兄少在江湖之上走动,见闻不多罢了。”

    他语声微微一顿,又道:“道兄既不信兄弟的医道,兄弟当场试验给道兄见识一下如何?”

    许阳冷冷地道:“一个人一生之中,只有一次死亡,这等大事,岂可试验着玩的吗?”青衫儒士回顾了邪僧一眼,只见他双手抱着那盛装梅花露的玉瓶,鼻息间鼾声大作,似是已酒醉入梦,心里胆气一壮,高声说道:“这位小兄弟可是你们武当门下吗?”

    许阳道:“虽非武当门下,但贫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是当尽心力。”

    青衫儒士笑道:“你受何人所托?”

    许阳似是不愿和百手书生翻脸,闹成僵局,忍了又忍才说道:“陈兄亲眼所见,贫道受徐大侠的嘱托,送这位小施主回武当山去疗治伤势。”

    青衫儒士笑道:“这么说来,如若徐兄答应,道兄就留下这个小兄弟了?”

    许阳冷哼了一声道:,一切听从。

    那青衫儒士提高了声音,叫道:“徐兄如若信得过兄弟医道,兄弟立即可动手替这位小兄弟疗治伤势。”

    阮山仔细看那青衫儒士,虽然生的五官端正,皮肤白净,但双目之,神光闪烁不定,眉字之间,隐隐泛现出一层黑气,心里不喜,生恐求丐答应那青衫儒士之语,当下高声说道:“徐伯伯,我不要他替我医病,我要跟这位道长去。”

    青衫儒士双目一眨,两道森冷的寒光,暴射而出,冷冷说道:“武当山离此遥远,只怕你到不了武当山就要病重而死。”

    阮山道:“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那青衫儒士双眉耸动,似想发作,忽闻求丐冷冷说道:“人是老叫化相托许阳道兄带回武当山的,如若有人想横里拦阻,那是和我们邪僧,求丐有意为难。”

    百手书生脸色一寒,眉字间的黑气忽见强烈,但在一瞬之间,立时消失,哈哈一阵大笑,道:“既是徐兄的主意,兄弟自是不便再横里阻扰了,唉!只可惜这位小兄弟的性命,只怕要送在许阳道兄一番好心好意的手了。”

    许阳涵养过大,淡淡一笑,道:“陈兄不用替贫道担忧。”微微一顿,又道:

    “陈兄请让让路吧!”

    百手书生冷冷一笑,说道:“祝道兄一路平安。”举手一招,那又黑又矮之人,应手而退,站在百手书生的身边。

    许阳当先开路,护着那背阮可的道童出了大殿,放腿向前奔去。

    那道童虽然年龄不大,但却脚程奇快,阮山只觉耳际间风声呼呼,寒气扑面,吹得他连气也喘不过来,只好一缩头,把面孔隐在那道童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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