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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一直舍不得萧逸牧
“因为,很多人,总是喜欢把怨恨,强加在别人身上。”萧逸牧淡淡的开口,若不是怕苏柳更难受,他会告诉苏柳,其实很能理解李玉兰的做法,就好似他一般,仇恨也是强加在别人身上。
“你方才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瞒着你。你大概也猜到了。”苏柳幽幽的开口,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哭泣。
“几个月前的一天,我被爹爹的一个姨娘气的犯了病,听爹爹说我昏迷了许久,等醒来时,李玉兰端给我一碗药,那是一碗毒药。”苏柳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萧逸牧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的安慰。
“不一定是苏夫人干的,她没这么蠢。”萧逸牧淡淡的评价。
“可我现在觉得,就是她干的。就像你说的那般,恨不得跟我同归于尽。”李玉兰表现出来的疯狂,让苏柳觉得熟悉又陌生,前世李玉兰装模作样,她看在心里,也只是到了最后的时候,冷言冷语讽刺了几句。
因为实在忍不住了。
如今呢,原来她连表面的平静都已经维持不了,虽然有期待,可还是会怀疑,非常的怀疑。
知晓了结果,无非就是再难受一次。
对李玉兰有期待?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今日见到的姨娘,是李玉兰的人,在我院子前鬼鬼祟祟,我怀疑是她做的,只是我不清楚是她下的手,还是李玉兰指使的。”不过是想看看,李玉兰到底能做成什么样罢了。
“原来,她真的想毒死我。”苏柳抓着萧逸牧的衣襟,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柳柳,有些事情,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萧逸牧有些为难的开口。
苏柳想说此时此刻有个人可以听她说说话,就已经很好了,亲生母亲想要害她,亲生女儿怀疑亲生母亲。
这本来就是一件很难解释的事情,萧逸牧不过问,苏柳觉得,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
她到底要和谁去说,这些纠结复杂的心理。
“我想相信她,可她总是一次一次的给我失望。”苏柳淡淡的开口,脸上的泪痕已干,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多少伤心。
李玉兰带给她的冷漠,终于把她冻结成冰。再也无法融化。
“柳柳有没有想过,苏伯母是有苦衷的?”萧逸牧随口提及,也没怎么想去说服苏柳。只是觉得她一个人的诉说,未免太过孤单。
“我给她想过千万个理由和苦衷,可都被我一一的反驳,没有那个母亲可以这般的怨毒,她说恨不得从未生过我,今日告诉我,恨不得,一出生就掐死我。”苏柳冷静自如的分析,分析李玉兰说过的每一句话。
气话?怎么可能,李玉兰自己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愿维系了,她又何苦给李玉兰找什么借口。
萧逸牧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
“我从来都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是她会在爹爹面前,待我十分温柔,我总是会被迷惑,然后告诉自己,其实她还是会待我好。”苏柳一股脑儿把这些话全说了出来,能够诉说的,能够分享的。
好像也只有眼前这个人。
“我后来才知道,她并不会待我好,只是利用我,每一次的温声软语,伴随着的就是为苏倩谋取的福利。”苏柳其实都清楚,不过装作不知道,傻了一次又一次。
她不过想要李玉兰喜欢她,又有什么错,只是心疼自己为何要痛了一次又一次,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那就是不可能的。
“柳柳方才说,不会让苏倩好过,你想怎么做?”萧逸牧轻声开口,苏柳还没想到那么长远,不过她倒是知道这个方法可以刺激李玉兰。所以才开了口。
“我也没想做什么。”不过就是想毁了她以后的人生罢了,不是深的李玉兰宠爱么,宠爱不得不就好了?
不是以后会和太子殿下成为恩爱眷恋?在恩爱不过还是个妾。她倒是要好好的想想,怎么让苏倩连一个妾都当不成。
“真的?”萧逸牧不相信的看着她,苏柳不回答。
“柳柳知道,我的父母吗?”萧逸牧轻轻的开口,苏柳有些奇怪的抬眼。
她摇头,萧逸牧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苏柳一直都知道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不想去刺激萧逸牧。
从未问过。
“我的父亲,害死了我的母亲,母亲在我面前死去,我无能为力。”萧逸牧轻描淡写的开口,他看着苏柳。
问她,“柳柳,你想做什么?”
问的那么认真,那么理所当然,他说,“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这话说得轻巧,却让苏柳觉得,仿佛心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溢出,满满的。
每个人都在迷惑她,她想萧逸牧怎么能这样呢,明明知道,她最不能拒绝的人,就是他了。
这样,让她如何是好?
“还想在与世无争下去吗?柳柳?”萧逸牧轻轻的开口。
这声音,不是迷惑,而是诱惑了吧。
她说,不愿意。
苏柳告诉萧逸牧,让她伤心难过的人,她一个都不愿意放过。这是她最后一次,原谅李玉兰了。若是再有下一次。
苏柳说,她想请萧逸牧帮她做一件事情,李玉兰送了她许多的衣服,就是那些衣服,迷惑了苏柳的眼。
她的心,也渐渐变得迷茫起来。
萧逸牧问她要做什么,苏柳告诉他,要统统的烧掉,把那些不该有的期待,不该有的迷惑,全部都统统的烧掉。
李玉兰的利用和欺骗,苏倩的炫耀和虚伪,她自己的期待和愚蠢。
统统的都烧掉。
萧逸牧说,好。
之后扶着苏柳起来,她从柜子里找出所有李玉兰拿来的衣服,密密麻麻的针脚,柔软贴身的布料,外衣,里衣都有,一针一线,废了主人许多的心思。
若非没有这些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受迷惑。
打了个巴掌给颗枣,她还傻傻期待这么多年,对苏倩好了?李玉兰就会待她好?
简直就是做梦。
萧逸牧找来火盆子递给苏柳,什么都没问。就看着她拿起剪刀把那些衣服全部一刀刀的剪碎,没有冲动和赌气,整个过程都是十分的平静。
“李玉兰小的时候也曾抱过我,爹爹告诉我,她很疼我,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她总是担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苏柳咔嚓一剪刀下去,漂亮的衣服就撕裂出一个口子。
衣服很结实,她手里的剪刀更是锋利。
有些东西就像这些衣服一样,划上一道,再怎么修补,都是破碎不堪的。
“爹爹说,她总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我才会生病,这些都是她的错。”苏柳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她想,如果在为了李玉兰哭,她自己都要嫌弃自己的。
一点骨气都没有。
“爹爹还说,她也是个可怜人。”苏百里和她说过许多李玉兰的事情,苏百里嘴里的那个人,苏柳很陌生。
苏百里告诉她,有些事情有些人,要用心去看。
可是她用心去看的结果却告诉她,她的娘亲,真的不爱她,一点都不爱。
“我每次收到这些衣服的时候,总是会小心妥帖的收藏,我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让她失望,所以她才会生我的气,我想只要我好好的,乖乖的听话,她总会原谅我。”苏柳轻轻的开口。
李玉兰送她的衣服还有一些是冬衣,做的十分漂亮。面料花色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她不懂,为何一个可以如此细心的人,会这么待她。
可如今,已然不想再懂。
“爹爹和她有什么纠葛,我并不清楚,我原先以为是因为苏倩那个身为奴婢的娘,可她对苏倩是极好的。我觉得很奇怪,我曾经怀疑我不是她的孩子,事实告诉我,她就是我的母亲。”事实摆在眼前,她无法反驳。
心生期待,可却是失望而归。
“你看,这些衣服真漂亮,我每每总想,她这么对我,肯定也是后悔的。所以会送我衣服。”苏柳把手里的衣服拿给萧逸牧看,萧逸牧轻轻点头。
他手下也有绣娘,也做成衣的生意,这样的绣工实属罕见。
“可她总能在给我希望的时候,在给我失望。”就如同你一般。这句话,苏柳没有说出来。
萧逸牧有些心疼的看着苏柳。
苏柳却轻轻的笑了起来,“我一直都以为,我会很难过的。”
她是真的这么以为,不然为何哭的这般伤心。
“你看,它们在火焰里扭曲,燃烧,烧的干干净净的。”把她心里残存的感情,都烧的干干净净。
她想,李玉兰和萧逸牧是不一样的。
萧逸牧给她希望的时候,她看到了萧逸牧的爱。
而李玉兰呢?从头到尾都没有。
她望着萧逸牧,仿佛穿过了千山万水一般,苏柳拉着他的衣袖,“你真会,一直陪着我吗?”
萧逸牧轻轻的点头。
苏柳没在说话,她想,她可以相信李玉兰这么多次,可否再相信萧逸牧一次?
也不用她去做决定,心早已给出了答案。
她想要和萧逸牧在一起。如此明确,她舍不得萧逸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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