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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贾爷爷说,在这个瀑布旁边,能更好地感受到自身的下术,我也不太清楚,你自己试试吧。”大牛说着,“总之先感受到自己的下术,是成为下术师的第一步,时间有的是,不用着急。”
随后大牛便挥了挥手,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千修看了看那流淌的瀑布,一时间也没什么主意,便先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听着哗哗水声,吹着呼呼凉风,沐浴着下午有点烈的日光,千修感受到了……有点困,想睡觉。
感受自己的下术,这说得也太抽象了,听了这句话就能做到的人,恐怕只有真正的天才了吧。
千修如此想着,便手往脑后一摆,干脆躺在了地上。
“真稀奇,今天这是有先客了吗?”
千修闻声看去,来者原来是云心。
云心接着说道:“千修来这里……是为了下术吗?”
千修应道:“嗯,云心哥又是为什么来这呢?”
“我?我就是来活动活动,虽说没了气武,这每天一练的习惯,却是怎么也丢不掉。”
说着,云心摸了摸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似乎是一种习惯?
云心也没因为千修在此,就顾忌什么,仍像平时一样,直接脱去了上衣,露出一身干练的肌肉,将随身带着的长剑拔出。
走到水潭前,云心便直接开始了锻炼。
他挥舞着长剑,动作没有半分多余,迅速而稳当,简洁而有力。
一招一式是那么的优美,刺如长虹贯日,劈如俊峰倾倒,撩如水漫金山,挂如铜墙铁壁。
就如同绝美的舞蹈一般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一时间,千修有些看呆了。
锻炼完后,云心便直接走进水潭,用瀑布冲洗着大汗淋漓的身体。
做完一切后,云心再次走到千修面前,问道:“你之前说给我听的,发誓要变强一事,到如今,想法有所改变吗?”
他在千修面前舞剑,不只是因为这是日常的锻炼,同时也是对千修的一种暗示。
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即使是全无力量的千修,也能从那把剑中略有体会——强者,与弱者的令人绝望的差距……
即使如此,你仍不愿避开强者的锋芒吗?——这是云心真正的问题。
“没有。”
面对云心的质问,千修却依然斩钉截铁。
“……”云心盯了千修一会,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却又旋即释然,“那也好……虽然我不会下术,也早已不是气武者,但关于吐纳呼吸、稳定心神、聚精冥想的方法,还是略知一二的,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
“嗯,嗯。”千修见云心愿意教他,赶忙笑着答应了下来。
事不宜迟,云心放下长剑便开始传授口诀,千修边听边做。
盘腿而坐,双手自然放置,找一个最舒适的姿势,慢慢闭上眼睛。
吸气至满腔,再将气缓缓吐完。
如此重复三四次,同时淡化自己的所在。
在心中描绘一个最为熟悉和祥和的地方。
对于千修来说,这地方是一片小小的草地。
年幼的他常常在故乡的那片草地上,和家人戏耍。
从双脚站立,到独自奔跑,那片草地记录着他的成长,也记录着他最欢乐的时光。
心象逐渐形成,千修将身旁的瀑布、石子、水潭,甚至云心,都渐渐淡化,转而形成的,是那片草原,是那股泥土的气味,是那熟悉的暖风。
这个心象,是帮助人沉寂思想的道具,很难有人能做到一坐就直接进入冥想状态。
在这最为平和的心象的帮助下,情绪的波动被降至最低,多余的思考也被滤去。
最后,将心象也淡化,从最舒适的地方慢慢走出,步入一个无所谓黑暗,无所谓光亮,无所谓舒适,无所谓难受的地方。如果要给这个地方一个名字,那“无”想必最为合适。
与自然融为一体,说的也许就是这种状态吧。
云心至此不再言语,因为他知道,他不需要再说什么,千修能自己找到方向。
确实如此,进入冥想的千修,滤去了一切可眼观可耳听可感触可嗅到的东西,惊讶地发现,“无”的世界有一些新东西……不,应该说,那些早就存在的东西,透过“无”才变得可视了。
一条闪着金黄光芒的“丝带”从远方而来,在下方越过,延伸到后边很远很远,看不到源头,也看不到尽头。
何等壮观的景象,仿佛这个世界的血脉一般:这条“光的脉络”细看之下,是由一粒一粒无数的光粒组成的,无数光粒向远方源源不断地涌去。
其中,却有星星点点的光粒从“脉络”中溢出,有的光粒正好向千修这边飞来。
千修伸手去抓那光带中涌出来的光粒,那光粒像是被千修吸引一般,在他靠近之时,就自己融进千修的手掌。
在那光粒进入千修的手掌之后,千修便感到一阵暖流从手心而入,渐渐走到胸膛的正中央,心室的旁边。
继而,胸膛正中仿佛被点燃一般,有什么东西势不可挡地冲出,朝着原路向手掌涌去,最终,汇聚于手掌。
这是什么?千修惊讶十分,不禁解除了冥想的状态,睁眼一看!
一团“火焰”包围着手掌,熊熊燃烧着。
火红的、半透明的一团气焰,如一盏灯搬明亮。
这和气武者所缠绕的气武之焰,外表看上去并无区别!如果千修是气武者的话,这颜色代表的必然是火属气武者。
“无论看多少次也让人觉得惊讶,”云心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说着,“看上去明明就是气武者,却感觉不到丝毫气息。”
“而且,气武者要达到这种气息外显的境界,起码也要在凝气之上突破两个阶级才做得到。这奇妙之术,在气势上丝毫不输气武啊。”
千修静静地看着着这团“火焰”,它并不烧手,却温暖无比。
这就算找到了自己的下术吗?
那么,他的下术,又能做到什么呢?
“话说,刚才在冥想中,你看见了什么?”一旁的云心突然问道。
“这个……我看见了一条巨大的光脉,从……地底?就是脚下路过,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果然,下术师看到的东西,确实和气武者不太一样呢。”
“嗯?是这样吗?那气武者看到的是什么?”
“气武者能看到的是自己,冥想,基本上是用于自观、内观的,”云心说道,“所以基本上是看到自己丹田处的气旋、全身的脉络和周围一小块的自然之气。”
“这样啊。”
千修有些好奇,却也并未深入这个话题。
他现在最为在意的,是自己的下术到底有怎样的能力。
要说对下术比较了解的,非贾旭莫属了。
想到这,千修给云心打了个招呼,便回去找贾爷爷了。
……
“噢……这是……”贾旭看着气喘吁吁来到他面前的千修放出的红色“气焰”,不假思索道,“这最有可能就是亲火的下术了,这种下术倒是比较常见。”
说着,贾旭点燃了一盏油灯,招呼着千修过来,“你把下术,加在这烛光上面试试看。”
千修将火红的下术,加在烛火之上,想不到那烛火竟被吸引到下术的外层,随千修而动,并且也不烫手。
这便是亲火的下术……这便是千修的下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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