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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宁此话一出，沈凌便猛地抬起头来，嘴唇都有些颤抖了：“……你都知道？”
汤宁嘲讽的笑了笑：“所以你别天真了，你说与不说，你背后是谁，他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已经逃不过去了，我之所以没有直接报警，就是因为看在你为我工作的这一个月的确表现很好，不忍心破坏你的前程，才给你这么一个机会。我再给你半分钟，你考虑清楚，是李毅一起进去，还是想办法给自己留一条体面一点的路。”
汤宁说完，便不再看一脸震惊的沈凌，起身去了办公室的另一个角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的步态优雅依旧，动作和平日里没有一丝差别，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有多紧张。
她直接找来沈凌威胁，是一种铤而走险的做法。
万一沈凌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开口，那她手上的证据最多就够把沈凌送进监狱，却达不到她拿回公司的目的，跟不要说惩罚李毅了。
但是时间所剩不多，她来不及再去更细致的找出沈凌和李毅勾结的更多证据，只能铤而走险，赌这么一把。
这就是昨晚她和周亦涵商量出来的对策。
周亦涵始终有种直觉，沈凌在李毅身边呆的时间不超过三年，要论感情，远远没有到心甘情愿为他做这种违法事情的地步，但是她既然做了，原因最可能的，就是李毅许诺了丰厚的报酬。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所以汤宁把一切都挑明，说清楚利害关系，沈凌一定会就范的。
事情还是没有超出周亦涵的预料。
汤宁慢悠悠的接了一杯水，喝了两口，身后就传来了沈凌细弱蚊蝇的声音。
“都是李毅让我这么干的……”
汤宁的心猛地定下来。
她不动声色的打开手机的录音，才转头走到沈凌身板：“你说吧。”
沈凌说的和周亦涵估计的相差不大。
李毅和董事长年初一起去澳门，赌的输了不少钱，便一起合谋转移财产来填补漏洞，只可惜做的不够精，月末就被审核出来了，李毅没有防备到董事长背后插刀，把所有罪责都算在了他的头上，使得李毅不得不引咎辞职。
李毅当然不服，想来想去，便想出了这种歪招。
他把自己身边得力的手下全部招来，宣布自己即将离职的消息，“顺便”告诫他们，因为自己被陷害离开，所以他们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接着，趁着他们人人自危的时候，提出自己可以安排他们进广告行业别的顶尖公司，当做自己对他们这几天尽心工作的回报。
包括沈凌在内的几个人，都没有异议的接受了他的提议。
但是很快，所有人都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从人事提走的档案和简历全部都被改过了，但是因为被修改的更完美而不是被抹黑，便没有人多问什么，更没有人发现，这些经过粉饰的简历的共同点，就是抹去了他们在凌峰待过的证据。
就这样，大家几乎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进入了其他公司，沈凌也顺利进入t≈a工作。
事情到目前为止，似乎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但是变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汤宁毫无预兆的公布了和李毅的婚讯，李毅就在这时候开始频繁联系她。
李毅的要求很明确，就是要求她把t≈a的股权资料传送给他。
沈凌一开始当然选择了义正言辞的拒绝，李毅眼见她态度坚决，便威胁她，如果她被自己告发简历作假，从业问题等等，她就会进入行业黑名单，永远的失去在广告业从业的机会。
除了威胁，李毅还许诺，如果自己拿下了t≈a，会给沈凌非常丰厚的回报。
沈凌这才意识到，李毅一开始把大家送出去，就是给自己布下棋子，并且把把柄牢牢握在自己手上。
但是这样的威逼利诱下，沈凌还是选择了屈服，她开始按照李毅的要求，把公司的一切机密文件传送出去，并且还会配合李毅的要求，在公司里散步一切不利于汤宁的谣言。
汤宁听完这一切，心里的愤怒都快爆发了，还是咬着牙把脾气全部吞回肚子里去，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证据给自己开脱吗？”
出乎她的预料，或许是已经把一切都说出来的缘故，沈凌这一次点头的非常迅速：“电话和邮件我都录了音，生怕他以后反悔。”
汤宁长长松了一口气，想了想：“你把备份给我一份。”
沈凌点了点头，却又停了下来，抬头问道：“汤总……我之后，会怎么样？”
汤宁低头看着她年轻的脸庞，以及眼里不加掩饰的担忧。
汤宁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正在努力的拼搏。
“每个人的未来，都要靠自己脚踏实地一步步走出来，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汤宁拿着沈凌递给她的u盘，思量了半晌，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
汤宁走出办公室，才发现周亦涵和陈钧已经等在外面了。
“怎么样！”周亦涵很是着急的拉着汤宁问。
她昨晚一夜没有睡觉。
汤宁给她打了许久电话，两人觉得在电话里还是说不清楚，便又急急忙忙赶回了公司。
商量了很久，觉得沈凌肯定做过泄密的事情，便又拉来技术部的员工，查了很久，才得到汤宁手中那份数据作为证据。
等一切都忙完，也已经是清晨了。
她只来得及回家匆匆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赶到了公司。
沈凌在里面被审问的时间，她便在外面等着结果。
陈钧没有别的事情，就陪在他身边，一起等着。
周亦涵在外面呆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汤宁是怎么突然就得到情报的？
她又是怎么就知道，自己身边混了别人的？
昨天一切都太匆忙，她没有来得及问，这下空闲了，她才想起来细细琢磨这件事情。
汤宁到底是从哪儿突然就得到消息了呢……
陈钧在一边看着她纠结的模样，竟然一下就猜出了她在思索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坦白：“和汤总汇报情报的人，是我……”
周亦涵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几面之后才猛地回头看陈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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