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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很拘谨，棠挽是因为自己不记得以前的事，也琢磨不透自己以前和顾清晏到底是怎么相处的。顾清晏则是琢磨表情棠挽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敢贸然开口。
尽管顾清晏有胆子把棠挽带回来，但还是很怂的。有种人，尽管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巨浪，也能面不改色，顾清晏就是这样。越怂，看上去越冷静。
但是，棠挽不知道啊。
沉默，一秒两秒，很久很久。
“咳咳，媳妇儿，你饿不？”
棠挽看了顾清晏一眼，想了想，反正都是尴尬，还不如吃饱了再尴尬，至少有力气。
“饿。”
“你想吃什么？”
“你做？”
顾清晏点点头，就看到棠挽吃惊的眼神。君子远庖厨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虽然世道变了，很多人也不拘泥于此了。像在洛渊那里，基本上都是洛渊做饭。但是，在洛渊给棠挽普及了顾清晏的来历之后，棠挽对于顾清晏会做饭这件事，有怀疑。
顾清晏又重复一遍，“我真的会做，媳妇儿你不相信？”
棠挽说，“看着不像啊。”
“我不会骗你的。想吃什么？”
棠挽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仔细问一下，“你会做什么？”
顾清晏突然笑了，惊艳，这是棠挽第一个想法，果然，长的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你现在喜欢什么口味的，我给你做。”
“好吃的都可以，我不挑。”
“水煮鱼，樱桃肉，排骨豆腐汤再加一个油焖春笋，行吗？饭后给你做一个姜撞奶，怎么样？” 顾清晏一边说一边看棠挽的表情，不出所料，棠挽果然是乐开了花。
唉，还是这么喜欢吃，顾清晏默默叹了口气。
顾清晏看冰箱找食材，东西都是他提前买好了。顾清晏家里棠挽不熟悉，只好跟在顾清晏身后，像个小尾巴。
两个人看上去，其实挺和谐的。
看着顾清晏熟练地动作，棠挽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好奇地问，“樱桃肉好吃吗？”
顾清晏手下动作一顿，忍不住味道，“你没吃过吗？”他觉得，这道菜棠挽以前很喜欢的。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棠挽没了之后，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菜了。
就想着，万一有一天再见到她时，自己可以亲手给喜欢的人做一顿饭，投其所好。这一学就是很多年，一等就是几百年。但没想到，再相逢，她已经记不清他了。哪怕还是喜欢吃，但是，已经记不清以前喜欢的菜式了。还是说，是他一直记错了她喜欢的菜？他不知道。
棠挽点点头，“洛小渊就会做一些家常菜。”
看，她回来后，第一个吃的还不是亲手做的。顾清晏想，他是不是错了。可是，没有投胎的人，就一直都是原来的那个人，他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好吃，也好看，远看就像樱桃一样。‘朱颜含远日’‘色绕佩珠明’都是形容这道菜的。”
棠挽笑笑，“你懂的真多。”
“要是你也在人世间活了？这么久，你也会懂的。
数不清的日日夜夜，看过多少个朝代的兴旺衰败，听过多少首诗词，一遍一遍，看的多了，听的多了，也就慢慢记住了。游走人间，茕茕孑立，怎么会不懂？
边做边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尴尬了，半个小时左右，顾清晏就做好了。一盘盘端上桌，色泽诱人，摆盘精心。一般在家里做菜，很少人会像顾清晏这样面面俱到地摆盘。
乘了一碗饭，放到棠挽面前，“尝尝。”
棠挽第一筷子就是樱桃肉，就像顾清晏说的，做好了看起来真的就像樱桃一样，味道酸甜，酥烂肥美。“好吃。”说着又夹了一筷子。
“再尝尝别的。”
水煮鱼充分体现了‘油而不腻、辣而不燥、麻而不苦、肉质滑嫩’的特点，辣得过瘾。排骨豆腐汤味道比较淡雅，正好可以解解辣气。油焖春笋鲜嫩爽口，细嚼带着点甜味，解腻不错。
总之这顿饭，棠挽吃得很开心，顾清晏的手艺真的是超乎她的预料之外。当然，吃的也多，三大碗饭，都冒尖了，看到顾清晏心惊胆战，怕她把胃撑破了。倒是顾清晏吃得少，就一小碗，但吃的慢。
四个菜，顾清晏本来想着两个人吃绰绰有余，结果低估了棠挽的饭量。吃完后，顾清晏桌子收拾好，碗筷放到洗碗机里，看到棠挽坐在沙发上一脸满足的模样。
“看电视吗？”
棠挽点点头，这个时间，她最近看的剧要开始了。顾清晏点开很久没用的电视剧，把遥控器给棠挽，棠挽换了换台，找到她追的剧。顾清晏顺势坐下来和她一起看。
但发现棠挽看一会儿电视就偷偷瞟自己一眼，莫不是媳妇儿喜欢他了，一定是这样，顾清晏想。
在棠挽第十次偷瞟顾清晏时，顾清晏终于忍不住开口，“是不是发现我比电视剧好看？”
“你想听实话吗？”棠挽问。
顾清晏点点头，快，快来夸他，长得好看，还会做饭……
“你”棠挽犹豫地开口，“你不是说还有姜撞奶吗？怎么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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