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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姜胖子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就算对方是老人家,又是残障人士,但是这样被打,是佛也会发火啊。
我一把抓住木棍,大叫道:“够了,还有完没完了。就算小辈无礼,您老人家也不必如此费这般力气吧?难道就因为一两句话,就要把我哥俩打死吗?”
姜胖子一把拉着我的手,嘴里不断地说道:“别说了,别说了。快跪下,快跪下。”
我一把晃开姜胖子的手:“凭什么跪下?”
姜胖子一脸敬畏地对我说道:“这位就是阴阳界的老前辈,独龙大师。”
我愣了一下,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这个奇貌不扬的老人家。黝黑的皮肤,矮小干瘦的身材,一只眼睛像烟薰的木鱼眼一样,浑浊不堪,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这样一个老人家,我老家村里随便一抓一大把,打死我也不信眼前这个老人家居然是独步阴阳界的独龙大师。
姜胖子扑通一声正要跪下,却被独龙大师一把拦住了:“你不用跟我跪。让他跪。”
独龙大师说着,大木棍直直地指着我。
我的牛脾气被那一阵闷棍给打出来了,我一挺胸,直着脖子叫道:“凭什么?”
独龙大师眼一瞪,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算豁出去了。管他是什么大师不大师的,这么乱打人,我才不白受欺负呢!
岂料独龙大师不怒反笑:“有股子倔劲。是老张家的种。哈哈。”
“哼,那是。”我得意地头一扭,却不期被独龙大师突如其来的一记闷棍打在膝盖窝子里,扑通一声,我被打得跪下了。
独龙大师对我说道:“张千帆,听令。我以华山阴阳剪第四十二代传人的身份在此宣告,从即日起收你为入室弟子。尔谨记,不得行大逆不道之事。”
说完,独龙大师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走去。方才说过的跟着独龙大师的那个小独眼龙笑嘻嘻地对我作了个揖:“师兄好。我叫小都,千帆师兄,以后请你多多关照啊。”
我彻底蒙圈了,这剧情反转也太快了。我一时还接受不了。
只得傻傻地跟着小都一路上山,快到半山腰的时候,小都摸着一块石头,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一道不规则的石门打开了。
石门打开的那一刻,我彻底惊呆了。孙悟空的洞天福地大约也就是这般模样吧。
只见里面石凳石桌石椅一应俱全,和《西游记》里描述的水帘洞简直一模一样。我和姜胖子都呆住了,没想到破四旧以后,在这深山老林里还真能见着如书上隐士一般生活的高人。
再看整间石洞,虽然看似封闭,但是空气流通非常好,一点发霉的味道都闻不到。里面空间非常大,空间布局非常好,有院落,有菜地,有住的地方,石洞的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鸡舍,关着几只鸡和鸭子。
简直一副世外桃源!
独龙大师也太会享受了。小都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拉着我和姜胖子这里参观参观,那里指点指点。
看着这里温馨如家的一切布置,我眼神一黯,不由得想起了佳佳,在南京的时候,都是佳佳忙着打扫屋子,收拾东西,做饭洗衣,原本脏乱差的单身狗窝被佳佳收拾得很温馨。十八岁的我,情窦初开的年纪,总在幻想有一天能娶佳佳这样的女子,漂亮贤惠,组一个温馨的家。可现在,佳佳含泪带笑的最后一眼,胸前如罂粟花般火红耀眼的血迹。
想起这,我的喉咙一阵哽咽,鼻子酸酸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还有灵儿,我亲妹妹。痛,痛彻心扉。
为她们报仇的心一刻也不想等待。
我嚯地一下走进了独龙大师的房间,扑通一声跪下:“请师傅传我阴阳剪之术。”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我以为是我不够诚恳,再次拜倒,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请师傅传我阴阳剪之术。”
过了半晌,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疑惑地抬起头,才发现原来独龙大师已经睡着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石室。刚要出去,背后却传来独龙大师的声音:“那个谁,快晌午了,去做个饭。”
我惊喜地转身:“师傅,什么时候教我阴阳剪法术?”
独龙大师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急什么,现在我饿了,快去做饭。”
我一听有戏,百米冲刺地跑去做饭。其实我也不怎么会做饭,只能做个简单的稀饭,蒸了个馒头。
姜胖子无奈地看了看我做好的稀饭和馒头:“就做这样的饭,你觉得独龙大师会很开心地吃完,然后很开心地答应传你法术吗?”
我挠了挠头,看着发黑的稀饭,还有烧焦的馒头:“也只能这样了。”
小都倒是很开心,忙着摆放碗筷,不一会儿,独龙大师也出来了。拿起碗筷就吃,吃得稀哩呼噜的,好像挺好吃的。
好不容易等大师吃完了,我正想开口,没想到独龙大师一挥手:“水缸里的水没了,记得挑满。”
“是,师傅。”我毕恭毕敬地回答。
就这样,我和姜胖子开始了山洞中做徒弟的日子,不过,按照小都的说法,我是真正的入室弟子,而姜胖子至今师傅也没说收他为徒。
小都还说华山阴阳剪分内室和外门弟子,外门弟子不管入师门有多久,都得尊称内室弟子一声师兄。说到这里,小都羡慕地看着我说道:“师傅收内室弟子非常严格,只收天赋极高的内室弟子。”
被人当面这样诚恳地表扬,我的内心小宇宙不由得膨胀了。
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在这一个多月里,我和姜胖子天天挑水砍柴做饭。独龙大师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在房间里呆着,一点传道授业的意思都没有。
我心急如焚,但又不得不忍耐,内心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样。
这天,我和姜胖子又来到山中砍柴。我心里记挂着学艺报仇的事,砍得心不在焉的,一根手腕粗的柴火砍了几十刀也没倒。
有气无力地一下挥下去,斧子瞬间滑手,差点砸到了我自己的脚。
姜胖子一下接过我手中的斧子:“千帆,你小心点。”
无名火蹭地一下窜了出来:“我小心什么。师兄,我们来这么久了。独龙大师什么也肯教我们,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为佳佳和灵儿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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