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一条红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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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忭没说什么,白若棠倒是问个不住。那家伙说的话,白若棠也听到了,就一直在问什么意思。白忭直说不知道,说话间,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他们所找的训练室。

    这个训练室的空间很大,却显得有点矮,约莫18米左右,没有窗户,竟然还分了上下两层,入口往前点就是楼梯。里面的人站着的,跪着的,躺着的,念念有词的,不一而足。训练室的中间有三块布告牌,但看得人不多。两兄弟凑了过去,原来上面就是练气的法决,唤为引气决。分为三个部分,简单说来便是先感受到天地中的气,再能引气入体,最后再将气储存在小腹。

    白忭正思索着呢,白若棠拉他衣服,小声说:“地上有字。”白忭进门时没注意,还以为是花纹呢。细细一看,这些密密麻麻的果然是字。一看内容,全是心得体会,还有一些练气的困惑疑问。再一抬头,天花板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再看柱子,墙壁也全是。

    白忭明白了,启校不派老师教授引气决的原因。老师毕竟已经学会,很多学生不理解的,老师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懂,或者很难说清楚。而这间训练室,一百多年无数学生他们的感悟和问题都在这里。你遇到的障碍和困惑基本都能找到,不,是绝对能够找到。这间训练室就是最好的老师。如果你在这间训练室都无法修成引气决,那你就可以放弃修炼了。

    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白忭没有看任何感悟,就径直完成了,感应,引气,存储。感受着小腹的清凉,白忭也没觉得有多了不起,这个法决是最基础的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再怎么练也不会。

    白忭没有继续引气入体,这就是这个学习的全部内容了。他没有想要留下什么,也没有直接就这么走了,而是继续观看墙壁上的心得笔记——很多东西,会了不等于掌握。了解这些人的体会,疑惑,可以拓宽自己的修炼视野,甚至掌握更好的修炼方法。

    至于那个红围巾,白忭一进门就看到了——屋子只有一个带红围巾的人。那是一个很瘦弱的男孩,长得有点……动人?坐在墙边,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只是一直专注的研究。

    屋子里的人去了一批,又进来了一批。红围巾依然在屋内,咬着牙。很明显,他仍然没有练成功。想着出来那人的嘲讽神情,白忭有点明白那个35次是什么意思:来来去去35波人,这家伙还坐在里头。

    白忭也没有多想,继续看他的内容,反正这里头也不限时间。白忭走走停停,看到一则有很多回复的。那人说他自己尝试了引气循环走经脉,然后写下了一些分析,最后得出结论:可以引气到达身体的任何角落。然后下面回复很多,有的说不行,有的说理论上可以但实际不行的,等等。

    白忭看得正起劲呢,却瞥见白若棠就在一旁饶有兴致的写着什么。白忭凑上去一看,上书“……到此一游”。白忭扯了扯白若棠,说:“你这样小心启校找你麻烦。”白若棠打着哈哈:“不会不会,哈哈……”白忭见白若棠遮遮掩掩,心中起疑,拉开白若棠一看,上书“白忭到此一游!!”

    “砰!”“啊!”

    “不要大声喧哗。”守门的小哥皱眉。

    白忭还想再打呢,听得小哥的话,只得恨恨的住手。

    白忭又上二楼随便转了转,就下楼招呼白若棠出去。白若棠早想走了,但他不想一个人,见白忭要走,就高兴的跟上。训练室的进出没有限制,那个守门的小哥只是说了句:提醒将要进来的人注意事项。这个也不是那么重要,因为流程上都有。至于学没学会,没人关心。流程上写着呢,下个测试需要用到这次学习的内容,你会了,就去下个考点,不会,趁早回家,就别去那丢人了。

    路上,白若棠很兴奋的告诉白忭那个35是怎么回事。白忭没有去想这个考验默契的小游戏,倒是有点疑惑为什么像那个家伙那样赖在里面的人那么少。白忭问白若棠如果他练不会,会一直赖在里面吗?白若棠想都不想就说不会,还说甚至都不会看评论,练不了就直接走了。白忭这才想起他甚至都没问白若棠有没有练成功,在他的潜意识里会就是会,练了那么长时间,再不会也就练不会了。但他还有一点没有意识到,就是他压根不关心白若棠会不会,不管成没成功,白若棠都是他需要保护的人。

    出了门,交代完事情,白忭当然没有继续这个小游戏,白若棠当然将这个嘲讽的小游戏发扬光大,学着别人神秘兮兮的,看着他们一头雾水直乐呵。

    白忭没管白若棠,按着流程他们很快在他们的测试地点排起了队。

    又是一个多小时,白忭前面就只剩了两人。他这才看到一个长得像算命先生的老头坐在一个摊位前。听得老头说:“下一个。”那边传来“我可以的,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再试一次!”“拉走!”老头不耐烦的说。随后,他身边一小哥,直接把那个一脸不甘心的小孩给扔了出去。

    “下一个。”“啊?哦。”白忭前面的孩子忙上前。结果又是不合格,只不过这孩子没挣扎,自己乖乖的走了。这氛围,让白家兄弟身后的孩子们都紧张起来。可白家兄弟呢,一个大心脏,一个无所谓,倒是镇定得很。

    白忭坐到老头前边。老头说:“伸出手。”白忭伸手。那老头把他的握住白忭手腕,说:“记住我的引导。”白忭然后感受到一点微弱的气来到了他的经脉,在他体内游走,很快便完成了一个周天。

    “你来试试。”

    白忭于是催动自己腹部的气沿着老头走的经脉行进。老头走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自己走的时候就发现了经脉的滞塞——这在流程中有提到。

    这条修炼路线,也就是这个功法是无数人总结的最合适的功法。经过七大轮穴和四小轮穴。人体轮穴数不胜数,修炼路线排列组合何止上亿?之所以这个功法是最合适的,是因为考虑了cps(circle per second每秒所循环周天的次数)和覆盖率的原因。但这个功法也是最中庸的,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补充或者放弃一些轮穴。补充的好的,就发展为了旁门;补充的不好的,就拉低了cps。

    白忭虽然吃力,但也完成了一周天。白忭向老头示意他完成了,老头于是让他将气引到他的手腕处。白忭于是又完成了一个周天,经过左手那个小轮穴时,把气经过老头走过的经脉,引到手腕。老头点头说合格了,便示意白忭进入身后的建筑。白忭临走前问:“能不能直接将气从腹部送到手腕?”老头头也不抬:“那是旁门的手段。”白忭若有所思。

    进到屋里,这是一间休息室,里面有很多人,有一起侃大山的,有安静坐着的,有四处转悠的,等等。

    白忭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始等他弟弟。等了老半天,进来的人一个接一个就是没他弟弟。白忭发愣,难道他弟弟也被扔了?不应该啊,白忭这才发现,其实他对他弟弟一直都是很有信心的。

    6岁的时候上小学,白忭和白若棠都晚了近1年才开始学习,却仍在12岁硬生生完成全部学业,还都是优秀。所谓硬生生的,就是吃天赋。白忭闲暇时间可是一点都没花在学习上,双休去老板那打工,其余时间基本都在练枪。虽然他开不出枪,但他一次次的练习那些基本的动作,利用激光器练习出手的预瞄。白若棠就更不用说,他能好好听课都是祖宗保佑了。

    弟弟没有出现,白忭也没有出去打听什么,顺其自然吧。如果不是他两童年的黑暗,白忭甚至都不会让白若棠去监察,想到那个叫母亲的女人,那张阴森脸庞的笑容在他心底扭曲,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迟早有一天我要找到答案!

    白忭收拾了下心情,转过头,那伙侃大山的人群庞大起来,声音也覆盖了白忭的耳朵。

    “那天有个叫孙小山流氓想抢我钱,喏,这么高,这么胖,被小爷我一拳直接撂倒!”

    “你那算什么!有天有一个连的土匪来抢……”

    白忭微笑着摇头,同名的人可真多。

    突然白忭的笑容僵住了。咦???这家伙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白忭猛地抬头,就看见踩在椅子上唾沫横飞的白若棠……

    “砰!”“啊!”

    “你怎么进来的?”

    “走前门啊!”

    “让你走前门!让你走前门!”

    “啊啊!”

    又等了很久,逐渐到了晌午十分,一个带着眼镜的女教员走了进来,大伙见着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那个小教员脸蛋有点婴儿肥,很年轻。她等到休息室没有一点声音,才开口道:“你们先站着,叫到名字的坐一起。”

    众人起立。

    “余海杰。”一高个子坐下。

    “于修。”一格子男生挪到那高个子身边坐下。

    “王楚星。”

    ……

    “白忭。”

    “白若棠。”两人坐到一个女生身边。

    “王孙秀。”休息室引起了一阵骚动。

    “竟然是姓王孙。”“王孙家的人呐。”

    王孙秀好像十分满意大家的反应,还挥了挥手,坐到了白若棠身边,一脸牛叉的对白若棠说:“你,坐一边去!”白若棠一脸疑惑:“你谁啊?”王孙秀差点栽倒在地上:在北部不认识王孙,比在北凉不认识徐骁还过分呐!白忭在一旁解释:“王孙家是北部的军阀……”王孙秀汗颜:当着我的面说真的好么?“王孙秀是王孙家的嫡系第三子……”

    王孙秀一脸傲然,得意的瞅着白若棠,白若棠只是“哦”了一声,一脸鄙夷:“都不是长子有什么好骄傲的?”王孙秀觉得自己真的败了,嫡系第三子,那基本就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在北部他不敢惹的人几乎没有,有的还是自己的亲人,这小屁孩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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