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建功立业从军行

浮生六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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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国灭亡,国人四散,导致最近太行山中的贼盗数量也有了明显的增加,也因为如此,所以遂正张老丈倒是没有为难施人吉的操练行为,反正又不用他出钱,还能给甸中带来安全。

    如此又是一个月后,此时天气转冷,而十人队中的农兵们衣着单薄,他们的操练热情再次下降,冬天不就是应该待在家中烤火的吗,怎么还要训练。十人队的丁勇对于户外的操练有了些抱怨,施人吉自是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们装备冬衣,只能是每天一顿肉糜汤这样吊着他们来训练。

    另外这一个月中,施人吉统一了小队中的武器装备,五人用狼筅,搭配石斧;五人用弓箭和投矛,同样搭配石斧。所谓的“狼筅”,乃是后世明朝矿工起义军发明的一种长杆武器,后被名将戚继光用来抵抗倭寇,是戚家军所操练的“鸳鸯阵“的重要武器配置之一。施人吉自然听过其大名,也在网上见过其图片,当然后世的狼筅乃是铁制,而施人吉就地取材仿制的狼筅只能是竹制的。

    狼筅很长,足有2、3米,所以不容易让使用刀剑这样短兵器的人近身。另外在其头部安置有许多锋利的分叉附枝,长的60厘米,短的30厘米,所以其杀伤面积会很大。五人持竹制狼筅列阵于前,五人持制作弓箭和投矛在后,这就是施人吉所能布置的十人阵了。

    狼筅枪头的分叉附枝所扩展出来的面积很大,五支狼筅所形成的面积或许能相当于15人的长枪兵阵所形成的面积。加上其上分叉附枝非常锋利,想来马作为一种动物也会心生畏惧,不敢直接冲阵吧,这正是施人吉特别为狄人的骑兵所布置的。

    如此又是一月之后,时间来到了十二月,周惠王十七年,卫懿公九年眼看就要过去了,然而此时狄人却悍然发动了入侵,而卫国平常国中并无太多常备军可以御敌,边境等地也只有兵役制下的些许乡勇戍兵。春秋时代兵役寓于田制之中,有受田权利的男子,都有服兵役的义务,平时耕牧为民,战时则出征为兵,戍兵就是兵役制下的产物,他们往往远离家乡,服役数月才得一轮换。戍兵在春秋时代被各国广泛使用,甚至到了秦一统后,也没废除,如秦二世元年七月,朝廷大举征兵去戍守渔阳,因连天大雨而失期,这才有了陈胜吴广的大起义。

    卫王宫中,卫懿公闻听急报大惊,不是说齐桓公的军队正在抗击狄人,帮助邢国复国吗,怎么狄人不与齐的军队战斗,反而来侵略我们卫国?不过当下也容不得他多想,当即下令集结全国的甲士和农兵,并将兵器库中的精良武器发给甲士们,“授甲、授兵”,准备抗击狄人侵略。

    这时的卫国乃是大夫石祁子与宁速同秉国政,石氏与宁氏都是卫国老牌的强大士族,在两族中也是出了不少贤臣,如石祁子乃是卫国阁老石碏的苗裔,宁速是前朝大臣宁跪的孙子,这两人可都是能废立卫君的人物。

    石祁子与宁速平常也曾规劝过卫懿公不要玩物丧志,要远离仙鹤,亲近贤臣,卫懿公都不听。而此时国破家亡之际,卫懿公倒是虚心纳谏了,因为大臣们报告他说:“国人们知道您把俸禄发给仙鹤,还赐它们官职爵位,那么现在就该轮到它们上战场的时刻了。”卫懿公虽然荒诞,但并不傻,自然知道不能靠仙鹤去迎敌,当即下令,将所有的仙鹤都驱逐出去。只是仙鹤们在王宫里都待习惯了,即使侍从们驱赶,都盘桓在宫庭苑囿内久久不愿离去。

    等仙鹤们被赶出宫,石祁子和宁速两位大夫又亲自跑到街市上,向国人遍述了卫懿公的悔过之意,各地的军队这才陆续开始集结。只是这时候狄人已经攻破了卫国的边防,打到了卫国的荧泽,战事谍报一夕三至,卫国君臣也跟着谍报一夕三惊。

    大夫石祁子建议向齐国请兵救援,卫懿公摇了摇头,叹息道:“四年前齐师奉王命伐我,兵马虽退,我并未修聘致谢,今日我罹难,齐人安肯救我?不如背水一战,一决存亡胜负吧。”

    于是大夫宁速就对卫懿公说:“那就请君上您居都守国,臣请率师御狄。”懿公无奈地摆了摆手:“寡人不亲行,恐将士仍旧要疑我爱鹤,不能用心战事。不如这样吧,国事就全委拖二位爱卿照料,寡人亲自率师伐狄,若不胜狄,恐不能归矣,诸卿当请回在齐国的公子毁,立为国君。”

    交待完后,卫懿公让石祁子代理国政,又令宁速专力守御都城,自己则大集车徒,命渠孔为大将,于伯为副将,黄夷为先锋,孔婴齐为后队,自己则亲自率兵,一路开往荧泽,前去抵御入侵的狄人。

    因为时间仓促,以及卫懿公名声太差的原因,最终他只集结到了五百多乘的战车。按照“革车一乘,士十人、徒二十人”的配置,实际军队总算在一万五千人左右。士就是甲士,包括兵车上的三人和步兵甲士。这时各国的一乘兵马中,步兵甲士数量不一,强国多些,弱国则少些,但是大致是春秋早期步甲士数量还较少,后期随着步兵地位的逐渐提高,人数才日益增多。

    有了这一万五千人的兵丁,对上狄人首领瞍瞒带领的两万大军,在装备上卫国也有优势,所以这仗也还有着胜算,因而卫懿公也就没有下达更为紧急的征兵令,而是带领着这些人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施人吉也被集结起来,而且他的十人队还被东门厚特别点名,要全部入伍,一天后,他们一乘人马三十人在小都邑被集结,其中甲士五人,徙兵二十五人,甲士中三人为兵车甲士,两人为步徙甲士。三天后,一万五千人的大军在王都朝歌附近集结,兵车五百多乘,行军起来也是尘土飞扬,好不壮观。在这里,施人吉也算是见识到了春秋时兵器的繁杂,徙兵五花八门的兵器就不说了,什么农具都有。车兵们用的武器也很多样,因为有很多是家中自带的,所以车右甲士的武器包含了各种戈、殳、戟、酋矛、夷矛等,这主要的五类被合称为“车之五兵”。

    不过其实施人吉仔细算来,一乘三十人,其实真正有战力的只有那五名甲士,也就是说这看上去浩浩荡荡的一万五千大军,其实真正能战的也就2500人左右,算上君王的亲卫侍从也不会超过三千之数。这样的战力也就是在这个时代还能勉强逞逞威风,就是放在战国时期,士兵的素质大量提高后,什么魏之武卒、秦之陷阵、赵之飞骑等相继出现,到那时就只有被吊打的份了。

    施人吉在想,自己要不要把“兵农分离”和“刀狩令”献给卫懿公,来博个出身,但是马上又被他否决了,这卫懿公别看他现在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但是马上就是死人一个,献策给他又有什么用。不过魏之武卒、赵之飞骑这些,等以后自己有了实力倒是可以提前几百年把它们捣鼓出来。

    再说此时的齐国和邢国,邢国与齐国有世姻关系,历代邢侯多娶齐国公主为妻,因而重兵压境之际邢侯首先派人向齐国请援。齐桓公接到邢国的求援后就决定出兵救援,但是集结军势需要时间,更何况齐恒公怕自己兵力不足,邀请了宋国和曹国的军队一起行动,三国陆续在聂北集结。

    可是远水不解近渴,齐兵未到,邢国国都就被攻破。邢侯叔颜只能率众突围而出,赶到聂北后见到齐桓公就长跪不起,请他出兵。这时齐桓公见狄人势大,有些犹豫,但管仲劝他说安逸是毒药,于是三国之兵浩浩荡荡奔向邢国。

    狄人攻破邢国后,首领瞍瞒命令属下残破其国,堕毁其城,掠其人口。所以当邢侯搬来齐国的救兵,再次回到邢国的时候,他目之所及都是一副残破的景象,昔日的宫殿、房舍全部化为灰烬,城墙被拆毁,人民被迁徙,邢国诸多城邑,如今都成为了一片白地,田地荒芜,路有人骨,野兽出没其中。

    邢侯叔颜见此情景,联想到昔日繁盛时的情景,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寡人身为一方诸侯,以后连个安身之地也没有了!”

    齐桓公也为自己发兵太迟感到不好意思,想到齐邢多年的友好关系,就安慰说:“邢侯不必忧伤,寡人将同宋伯、曹公一起,帮你建城。不过如今邢地残破,城墙防御尽毁,国都离齐国又远,若是再被狄人攻打,恐怕齐国还是鞭长莫及。”

    于是齐桓公建议邢侯移都夷仪(山东省聊城市西南),那里山高林密,易守难攻,离齐国又近,就在齐的西南方。邢侯也是被凶残的狄人打怕了,最终同意了西迁夷仪之事,也是想着背靠齐国的大树好乘凉。齐桓公也果然守信,帮他在夷仪建了一座新都城,宗庙,朝堂,庐舍包括日用品在内一应俱全,牛马牲畜粮食布匹之类全部从齐国运来,邢国的百姓也陆续归来,如此邢国灭而复立。不过国势自是大不如前,成为了齐国保护下的小诸侯国,类似于齐国的附庸般的存在。

    这边齐桓公花费甚大,让邢国稍安,那边卫国被狄人入侵的消息又再度传来,不过如今卫国还没有向他求援,应该是还可以坚持,毕竟卫乃千乘大国,历史上曾多次击退狄人。当然这其中有没有齐桓公的小心思,让周边大国在狄人的攻击下相继败落,就不得而知了。

    注:

    1关于一乘多少人的问题,有两种说法都有出处,

    一种是“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

    一种是“革车一乘,士十人、徒二十人”。

    如果按照前一种说法卫国是千乘之国,军队就有七万五千人,按后一种说法则有三万人左右。

    按照天子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的说法(一军大约一万人左右),那么卫国军队千乘三万人的说法还是比较可信的,毕竟此时晋献公才设立两军,卫国能有三军已是大国。

    当然春秋时诸国林立,各国的实际情况又不同,几百年间编制也有不同变化,所以本书的设定是:早期一乘为30人,后期随着生产力和步兵地位的提高,特别是大国崛起,爆兵争霸的原因,所以后期采用一乘75-100人的说法。后期春秋四大强国都有四千乘的实力,也就是30、40万兵力,早期各国兵力则只有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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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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