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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狂奔而来的公牛，楚含章脸色顿时有些发白，他不明白这头牛为什么没有被电晕。
转瞬间，神经系统感受外界环境传来的危险，肾上腺素催动肌肉转换为强大行动力。在极为惊险的那一刹那，楚含章向后方用力一跃，一双牛角突兀的映入他的瞳孔，转瞬后，公牛便顶着一阵旋风在他身前呼啸而过。
趁着公牛狂奔而去，来不及再度冲撞时，楚含章急忙朝着公牛的背部连开两枪，随着电击手枪上的蓝色幽光闪过，两枚超导体枪钉瞬间化为蓝色长针向着公牛猛然刺去，但颤抖的枪口回应的自然是无效的攻击。
仓促之下，一道攻击擦着公牛头顶消失无踪，一道攻击却扎入公牛右角。顿时，感受到右角的异物，公牛仿佛怒意更盛，一双牛眼死死盯住楚含章，短暂蓄力后，又是一道狂野的冲撞，向着眼前敌人汹涌而去。
看着再度袭来的公牛，楚含章心一横，当即收起电击手枪然后抽出匕首，双眼死死盯住公牛。
顿时，牛与人，大身体与小身板，双方对立间散发出来气势似乎得到某种统一；胜或败，生或死，结果立见分晓。
感受着大地上传来逐渐增强的震动，楚含章用力的捏了捏匕首，身体微微弯腰做出前倾状。刹那间，劲风拂脸，焦味入鼻，楚含章趁这心无旁骛状态，他微微侧转身体与公牛拉开一拳之隔，在那黑色形体映入脑海的瞬间，他猛然将匕首刺入身前公牛。
……
下一刻，匕首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走，脱离了微微吃痛的手掌，刀柄深深插在公牛肋排之内，血液顺着牛肚泊泊流淌而下。
“轰”的一声传来，硬吃了一记电击枪的公牛，以凶憾的气势猛然越过楚含章的身畔，狂奔了约20米后，公牛体力终于变得不支，它右前腿突然一歪，随即巨大的身躯便带着一股决然重重的向前扑去。
待到尘土与草屑回复平静，公牛已在土沟中奄奄一息。
看着已无反抗能力的公牛，楚含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沉默良久之后，双腿才停止颤抖，脸色也再度恢复红润。在刚才那一刻，他确实很害怕，他没想到这头公牛的生命力这么旺盛，在中了一记有效电击枪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如此凶猛。
待重新回复平静后，楚含章上前抽出匕首，再将匕首插入公牛双角后约5公分处。
确认匕首摧毁中枢神经，公牛再也无法动弹后，楚含章眯了眯眼，顿时长舒一口气。
……
……
土山上，看着湖旁忙碌的少年，轩宜稷心中似乎也触动了什么开关。这是一幅充满力量与生机的画面，金色的太阳照耀着如日中天的少年，沾染着鲜血的匕首在与牛皮的舞动中，一块块整齐的牛肉也散发出生命的色彩。
虽然提前夺取了牛的性命，有些对不起牛，但生命都是这样向死而生，谁也无法逃脱这注定的宿命。牛死，养育了人类；人死，肥了地力。按照感性看法，宇宙中的能量似乎是固定的，能量常常这样相互流转着。
这是散发着血腥与美感的一幕，虽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至少他觉得这一幕很美。看着这幅画面，轩宜稷不禁笑了笑。
这一抹淡然的微笑，交映着他银色的头发，似乎散发出一股出尘之感，沧桑的味道也渐渐变得浓厚。
……
“老头子，这电击枪怎么功率不够了，这让我有点怀疑你的学术水平。”就在爷爷默默的眺望远处时，楚含章遥控着搬运车将切好的牛肉与一桶湖水运回到山洞前，抱怨道：“刚才差点就丢了小命。”
听见抱怨声，轩宜稷不但未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脸上的笑容似乎将皱纹挤成一朵花似的模样。对于孙子的意外遭遇，他虽然初见时也有些紧张，但见孙子非但没有慌张之意，反而能强行击败公牛，这让人他不禁对自己这些年来的教导感到十分欣慰。
至于电击手枪没有击倒公牛，这件事他的确没有预料到。手枪的设计电压为300伏，射出超导体枪钉后，电流的传导至物体的感电时间为3秒钟。长达3秒的强电流，电晕一头牛理论上来讲，不应该有什么问题。
虽然觉得理论没有问题，但实际情形又击垮了这种理论。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这种情况，那就是这头牛身体素质远超同类，它一定就是牛中豪杰，用人的话来讲它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牛傲天”。
“小子，你还怪我。”一边挥手示意孙子将搬运车遥控到石灶旁，一边笑骂道：“你没看见这头牛体形比同类要大一圈吗？”
“这难道有什么问题？牛壮，肉才美味。”
“问题就在这个‘状’字上。”挑出几块上好的牛排丢至平地锅中，轩宜稷一边洒着调料，一边说道：“这只牛落单是因为它要保护族群中的幼崽，而这种工作都是群体中的强大个体的任务，也就是说这头牛是一名强者，所以能承受住一枪。”
“老头子，你唬我。”楚含章坐在石灶旁翻动着牛排，听见爷爷一番解释，顿时，身体向后一缩，皱着眉说道：“以前也打猎过这种体形的公牛，为什么只有这次出了问题？”
“刚才的意外，只是因为你选择猎物时观察不仔细而已。如果你仔细观察，那一定可以发现这头牛有好几只配偶。”轩宜稷看着他，平静的说道：“以后行事应该再谨慎一点。”
听完，楚含章顿时就生出一股疑惑，他没有观察过牛群中的社交关系，也无法确定这头牛就是牛群中的上位个体，但若是轻易承认是自己导致了意外，他又觉得这是意志不够坚定的体现。
“我觉得是这把枪元器件老化了。”
“别狡辩。这把枪组装出来才两年，怎么会老化。”轩宜稷瞥了孙子一眼，淡笑着说道：“不信，你把枪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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