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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天灰蒙蒙的亮,肖楠祭祀台上的那只小鬼,出现在我的屋子里,他脸色白花花的,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也不知道受到了多大的虐待,穿着的衣服也是灰沉沉的、脏兮兮的,他眼神里充满了怨恨,他的双脚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很难发现这双脚是离地有薄薄的几毫米,他站在门口的直勾勾看着我。
——要杀我?报仇?阴谋?
这门口忽然出现的小鬼,都不知道他啥时候来到这房间门口,也不知道在我睡着之后他守在这门看了我多久,我揣测着这小鬼忽然出现这房间的目的我越想越不安。我心里“扑通——扑通——”地剧烈的跳动起来。
我或许应该把睡得像死猪一样打呼噜的白竹叫起来,可是,我的身体却害怕得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乱动一下,这小鬼就冲上来,把我杀了。我就这样和小鬼对视着、僵持着。
小鬼先是伸出伤痕累累的小手,指了指我身旁熟睡的白竹,做了一个“嘘!”安静地手势。小鬼似乎不希望我把白竹吵醒。接着,小鬼向我招手,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就从门后面走了。小鬼似乎希望我跟着他走。
我望着小鬼从空荡荡的门离开,我该怎么办?叫醒白竹一起去,还是自己独自去?我在犹豫了一会儿,果断选择跟上那个小鬼。我悄悄的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打开,然后穿上拖鞋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跟上小鬼。小鬼已经把一楼的大门给打开了,她站在门口等着我,我连忙下楼去。
我一下楼,顺边眼看向肖楠的房间,肖楠来到这里之后,就睡在一楼的房间里,我发现一楼的房间门是打开着的,肖楠不知道去了哪里。当我下楼的时候,那个小鬼,继续往房屋外面走,小鬼始终和我保持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的距离,至少我能看到她。
我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走出家,在胖男人家废弃的枯井里散发着恶臭,废弃的枯井底下传出古怪的声音,那声音还夹杂着肖楠的声音,真的是肖楠的声音!比起这小鬼,我更怕那死而复活的肖楠。这个小鬼一直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我连忙跟上去,这小鬼孤独地在路上行走,街面上空荡荡的,除了我和小鬼没有别人。
我跟着这小鬼走了许久,小鬼走到了停靠船只的码头,他停了下来,转头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我。在小鬼的旁边有一艘无人驾驶的小木船,这船上面的木头有些都腐烂掉了,就和鬼船一样。码头岸边昏暗的路灯拉长了我的影子,显得眼前的一切特别虚无。我捏了捏自己,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感觉到一阵疼痛。这小鬼要是想伤害我,何必要等到这么久呢?
我壮大了胆子,走到了这个小鬼的面前。这小鬼抬头望着我,脸上惨白惨白的,我对小鬼说道:“你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呜……”小鬼张大嘴巴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我这才发现这小鬼的舌头被剪掉了,根本就不能说出话,
那个梦里的那个遇到两个猥琐大叔的小女孩舌头也被剪了,这小鬼莫非就是的小女孩?难道她在我的房间就是为了传梦给我吗?告诉我这一切发生都是真实的吗?我疑惑地向这个小鬼问道。“你在我的房间是为了传梦给我。”
小鬼点点头,然后小鬼的手指指了指那停靠在岸边的无人的小船,好像在对我说赶快离开这里。
“你是想让我离开这里吗?”我对这个小鬼问道。
小鬼再次点点头。
这时,白竹焦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鬼浑身有些颤抖,大概是因为白竹和肖楠有些相像,所以小鬼有点怕白竹。
“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那是我的爱人,他不会伤害你的。因为他在这里,我不会离开的。”我对小鬼回答道。
小鬼朝我摇了摇头,我知道小鬼在说“不。”可是,我不明白小鬼好端端地再否定什么。然后,小鬼递给我有个“蛇图案”的手链。
我接过去那个手链后,小鬼继续向我摇头,白竹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小鬼的身体也变透明消失了。
我看在那精致的“蛇图案”小手链,我在梦里看过,这应该是小鬼的妈妈给做的。难道这小鬼的意思是让我别把这个手链被白竹知道吗?有可能,想到这里,我把这个小手链握紧,藏起来。
很快,白竹找到我,对我关心地问道。“宿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白竹,但是却隐藏了小鬼给我的那个“蛇图案”小手链的这件事情,“白竹,刚刚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那天肖楠做法看到的小鬼。我跟着小鬼出来。”
“宿星,那个小鬼没有伤害你吧?”白竹听我说完,他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立刻关心起我。
我摇摇头,说道:“没有啊,那个小鬼没有伤害我。”
“那就好。”白竹听完后虚惊一场。
我望着那艘小船,脑洞大开恳求道:“白竹,我们两个乘着这艘破旧的小船,离开这里吧。”
白竹对我笑着说:“宿星,你真会开玩笑!你以为我们两个能划着这艘破船顺利的到达对面彼岸吗要是我和你真的开着这艘达到西秦岛彼岸,你忘记我们还必须在西秦岛待上一个星期,道士的死警察随时会找我们录消息,我们搞不好警察会以为把我们两个当成嫌疑犯,畏罪潜逃了呢!”
我听了白竹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那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此时,太阳也渐渐升起来,天也渐渐亮了。天空的颜色先是灰蒙蒙的,继而由灰变黄、变红、变紫,渐渐地从西秦岛的湖面裂开一条缝隙,一会儿,缝隙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宽,同时越来越亮,几道霞光射向天空,忽然一弯金黄色的圆弧,冲破晨曦,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我走进家门,发现出去时房间里不见人影的肖楠,就躺在沙发上。肖楠见到我和白竹回来说道:“你们刚刚去哪里了?”
白竹准备把小鬼的事情告诉肖楠,却被我拉住。我始终觉得这个肖楠太可疑了。
我对肖楠撒了一个谎言说道:“我和白竹一起去外面散步。”
肖楠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里明显透露出来的不信任,肖楠身上散发阴冷的气息压着我有些喘不过气。肖楠讽刺地说道:“呵呵……小两口可真够恩爱的。”
白竹笑了笑,对肖楠说道:“表哥,因为你的作法,我们昨天晚上没听见那怪声,谢谢你了。天快亮,我们洗漱完,一起去外面吃饭,顺便逛逛怎么样?”
“可以吧。正好我也没什么事情。”肖楠很随性地回答道。
当我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我,会做这么亲密动作的,我想也没想就喊道:“白竹。”
肖楠松开了我,他一副流氓的模样说道:“宿星,是我哦。”
“你想干嘛?”我意识到是肖楠很震惊,立刻和肖楠保持了距离。“我可是你的表弟的女朋友。”
“宿星,你忘了我们的过去吗?”肖楠有些委屈地说道。
“什么过去?”我装作不知道,我心里不愿意承认眼前的“肖楠”就是我死去的前男朋友肖楠。
“宿星,是你从死神手里让我复活的,这就说明你还爱我。宿星,我们两个好好开始好吗”肖楠纠缠道。
肖楠要是不提起死神,我都估计忘了。我想起之前遇见的死神,我把死神的“生死簿”给拿走,死神说要给我的惩罚:
——“对了,因为你捣乱了这个七旬老太太死时,阎王只能怪你不会怪我,你让我有一顿大餐吃。我可以帮你复活一个一年之内死去的人。”
——“好吧,那实话告诉你吧,这是阎王爷对你捣乱死神规则的惩罚,复活别人不一定是好事,你一定要选择一个人。”
真的是死神把肖楠复活的吗?我心里一阵发冷,可现在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有死神复活肖楠这样解释了。
“死神,复活你,难道就对你没条件吗?”我问道。
肖楠眼里闪现一丝杀机,狡黠地说道:“当然是有的,死神复活了我,给我神奇的能力,让我和你们在西秦岛的这段日子,把你杀了,否则,我就必须死。”
“为什么?!”我有些震惊。
“你是一个凡人,居然敢捣乱死神做事,让地府的颜面损失了。”肖楠很平静地说道。“阎王爷可是很要面子的人。”
肖楠的死神阴谋论说话可以说道通,我是不是该相信肖楠的说法?现在肖楠杀我简直易如反掌,我问道:“你要杀我?”
肖楠上前一下子拥抱住我,把他的头埋在我的头发里,对我动手动脚,说道:“宿星,我舍不得杀你,你长得这么好看,简直是人间尤物。要是我想杀你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还不下手?当然,还有我也舍不得我的表弟。”
我是一点也不相信肖楠舍不得杀我的鬼话,连是死神派他来杀我的这件事情都半信半疑。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玩物,啥时候扑街了都不懂,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去激怒肖楠……
“宿星,你洗漱好了吗?”在一楼的门口,白竹已经都准备好了。
我想,有白竹在,肖楠这个做远房表哥,多多少少会收敛些。 真是个好时机!“肖楠,白竹再叫我呢,我该出去了。”
肖楠却一把拉过我的手,把我按在厕所的门上,我被他这个举动吓到了,“你要干嘛?”
肖楠的脸慢慢地接近我的脸,眼看距离就剩下几毫米,他对我满是男人的磁性地声音说道:“宿星,我爱你……”
——你个神经病!姐是有男朋友的人。
不过,对手太强大,人要懂得变通。我可不想激怒肖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我似乎能做的就是利用肖楠对我的这份喜欢,让他别把我杀了。
我苦笑道,“呵呵……是吗?肖楠,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我现在是你表弟的女朋友,你这样做,会伤害你表弟的心的……”
肖楠松开了我,说道:“宿星,你和我的表弟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我们一起出卫生间吧。”
当我和肖楠走出卫生间的时候,白竹也正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白竹见到我和肖楠在一起,明显有些惊讶,肖楠一脸的镇定,说谎也不打草稿,说道:“宿星,太慢了,我是来催促她快点的。”
白竹听了肖楠的话,停了三秒说道,“我们赶快去街道上逛逛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于是,我们就一起去西秦岛的街道上,一边吃着沿街好吃的小吃,一边采购东西了。
忽然,我看到街道上有个商人在卖小白兔。
这个小白兔很可爱,肖楠一眼就看出我喜欢这只小兔子。肖楠走上前,指着笼子里的那只小白兔问道,“老板,这只小白兔多少钱?”
“200元。”商人回答道。
肖楠二话不说就直接买下来,肖楠对我说道:“宿星,送给你。”
“我不要……”我拒绝道。
但是,肖楠眼里闪现一丝阴冷,这阴冷让我感觉到害怕。我只好接过那只小兔子,改口说道:“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只小白兔,我觉得肖楠没那么坏,心里多多少少对肖楠有些改观了……
我们一路上买了许多东西,白竹的脸色特别不好,就在我们准备回家的时候。一个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多岁的妇女,头发白发苍苍的,精神有些不太好,拿着一张相片,在集市里见到一个人,就过去询问一下,“这是我的走丢的女儿,在我三十多岁的时候走丢了,我已经找了她二十多年,你们有没有见到过她。”
我认出了照片上的女孩,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小女孩。但是我是不会告诉这个妇女,那个小女孩已经变成了小鬼,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的,当那个妇女问到我的时候,只是有些同情她,和她多聊了几句。“找不到了,就放弃吧,回去再生一个不就好了吗?”
妇女眼里满是泪痕,“不,每个孩子都是妈妈的宝,不可能说不见了一个就去再生一个。小姑娘你没有自己的孩子,等你生了孩子有一天就会明白我的感受。”
或许,只有有一天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能明白这个妇女的感受吧。
我对这个妇女试探地说道:“要是你的女儿死掉了,你还会继续寻找吗?”
妇女点点头:“我相信我的女儿不会死的。就算死了,我也找到她的尸首。”
妇女说完,踉踉跄跄继续踏上寻找她女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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