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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凡三步两步跨出警局，快速解锁后坐上驾驶座，一脚狠狠踩向油门，黑色的轿车在黑夜里疾驰而去。
空旷的马路上只有凛冽的寒风在呼啸，风与快速行驶的轿车猛烈碰撞着，发出鬼哭狼嚎的吼叫，令人不寒而栗。路边的路灯弯着腰撒下暖橙色的灯光，季明凡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他的额际上已有一层密密的汗。
到了。季明凡心里默念一声。他敲了敲保安室的门，看着那灰白的监控显示屏上几乎静止的画面，季明凡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保安闻讯出来开门，看到季明凡，愣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警官，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好，这么晚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我想看一下案发当日的监控录像可以吗？”季明凡脸上露出平和的微笑，保安看上去没那么紧张了，把他迎进保安室，对他说：“不好意思警官，车祸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忘了，麻烦警官自己找一下吧。”保安讪笑着退远了。
季明凡点点头，自己坐到监控器前开始寻找。那名保安有些畏惧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操作。突然，就在季明凡全神贯注地搜寻时，保安叹息似的发出了一句话：“真像啊。”
“真像？像什么？什么意思？”季明凡眼睛还盯着监视器显示屏但耳朵却竖了起来。
“没有，没什么。”保安尴尬地笑笑。
“说吧，别紧张啊。”
保安心有余悸地瞅了他一眼，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在去年的12月份，也有一个警官来这里要求调取监控录像，因为当时他神色很紧张，而且没穿警服，如果不是他拿了警官证，我还以为他是个歹徒哩。当他在看显示器的时候，表情很专注，像你刚才一样。”
去年十二月份？季明凡皱起眉头，去年12月份，元旦将至，交通高峰期也是车祸频发。但是，在学校门口出车祸的，也太奇怪了吧？
“那位警官长什么样？”
“不记得了，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中年人。”
那就没办法找这个人了。季明凡心里轻叹一口气，继续专注地看向显示屏。
“噢！我想起来了，那个人脸上有一道好长的伤疤，怪吓人的，这大概也是我把他当做歹徒的原因之一吧。”保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叫嚷起来。
季明凡脸色一僵。
显示器上跳出灰白的画面。
那辆白色越野车的驾驶座之所以会没有玻璃是因为在一次任务中被子弹击碎了，林海没来得及去换。
那道伤疤的存在铭记着林海曾经为他挡过刀。
季明凡像一片单薄的落叶一样在温暖明亮的房间里猛烈地颤抖起来。
“警官？警官？”
向保安道过谢之后，季明凡冷下一张脸大步跨出了保安室。他第一次觉得，冬天的寒风是多么猛烈，仿佛可以轻易将他刮走。就像一个真相是多么残酷，可以在一瞬间断送你的所有念想。
在夜晚的寒风中，季明凡突然想起去年十二月份的一场发生在学校的车祸。
受害人叫林缨，是林思远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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