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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凰试探着问达西一些关于村子的事情,达西的态度有些敷衍,他道这个村子很多年前就有了,落魄守旧,没什么好说的。
“村子叫什么名字?”阙北离忽然问道,她想起来这里两天了还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名。
“桃源村。”达西答道。
阙北离与司凰对视了一眼,都若有所思的模样。
“村子里有桃树吗?”阙北离道,“我都没怎么看到啊。”她笑着望向达西,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好奇。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达西道,“据村里老人说,许多年前这里有许多桃树的,就在村口那边,每年盛开,都是连绵不断的一片花海,花飞风逐,明若烟霞。只是现在都没了,村名也一直未改。”他的神色有些寂寥,紧锁着眉,像是在忧虑又像是在遗憾,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又老了一些。
“山里那条大河也是很多年前就有的吗?”司凰接着问他,“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调查内容,我们必须得完成工作。”他有些抱歉地看着达西。
“这个没什么,刚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们。”达西道,“之前你们去的那条河的确是多年前就有的,但是那边不*全,经常有牲畜在那一带失踪,现在我们当地村名都很少往那边去了,建议你们也尽量少去,毕竟安全重要。还有,村中严禁放火,”说罢又补充道,“小火堆也不行。”
“行,我们记住了。”阙北离答。
待达西出去忙其他的,阙北离过去轻轻把房门关了,屋子里顿时暗了些,她向司凰招了招手道,“延生,过来。”
“找空咱们去升个火吧。”阙北离小声道,在这阴凉的竹屋里,只有她的笑容异常温暖,四周都是黑暗,可掩不住她眼中的亮光。
“你刚刚是怎么跟人家保证的,”司凰有些好笑地望着她。“不想在这待下去了?”
“只有主动出击才能发现问题你明白么,”阙北离拎了个凳子坐下来好好跟他说,“山上的事情暂且放一边,我们现在好好讨论下这个村子,”阙北离道,“达西刚才的话你认为几分真假?”
转了一圈问题又回来了,司凰有些无语,心想理论的事比起阙北离他果然没什么天份,“刚刚他说的事情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应该犯不着对我们说谎。”简单思考下,司凰答道。
“那关于桃源村你有什么看法?”阙北离又问。
“他们隐蔽性很高,”他道,“好像不怎么和外面联系。”
“其实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为什么不能放火,”阙北离沉思道,“山上是有许多树,但大多潮湿,点不着的,村子里也没什么可烧的东西,他们的屋子处大多有水源,根本不必担心发生火灾之类的。而且,云南这边最出名的民俗活动不就是篝火晚会吗?”
“你准备怎么做?”司凰问她。
“我包里有无味的蚊香,”阙北离道,“跟我来。”她深信想要知道一件事情的原因,最好的方法就是从结果推。
快要入夜,阙北离跟司凰到达村中人一贯喜欢聚集的地方,他们俩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可村民们都不大领情,对他们不是很搭理。
这片地方面积有三四间屋子那么大,也是堆了一些石头,供人们坐的,外围立着巨大的七根石柱,中间部分堆了一个小的镂空石台,上面刻满了浮雕,石台下撒着很多的香灰。
村民们见他俩过来,都一起沉默下来,好像不愿跟他们两个外人说话,可一会儿过去,在这么尴尬的场景中他俩似乎还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阙北离拉着司凰在他们中间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们。
“你们不用太拘束,我们很好相处的,”阙北离故意曲解他们的意思,她笑的很无害,“我们对你们这边的文化风俗很感兴趣呢,所以特地来跟你们探讨一下。”
周围的村民们依旧毫无反应,对她说的话无动于衷。阙北离也不计较,她瞥见身旁的石柱上似乎还有其他的雕刻,印记很浅,仔细看了,她眼中的笑意更深。
“你们信仰的是东巴教吧?”她问,人群中开始有人抬头看她,她也不多言语。这些人信仰的教种并不纯,她注意到石上的雕刻线条与正统的东巴教雕刻出入很大。至于为什么出现这一差异她也不清楚。司凰拽了下她的胳膊,她望向中央石台那边,估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突然间石台中窜出了几缕火苗,遇空气瞬间又升高几尺,明明没有什么可燃物,里面却噼里啪啦烧得很激烈。阙北离心想自己那大半瓶香水也不亏。
也装着受惊的样子两人向外撤了撤,再看村民反应,司凰两人惊呆了,那些村民全都四散奔逃,状若疯狂,他们大喊大叫着,好像遇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事情。其中还有一个慌不择路,直接撞到了石台上,身上立刻被火包围,那人叫得很是惨烈。
阙北离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石台的火虽看着大,但也就局限在那一小片地方,而且烧不长的,想要灭掉它也就是一两盆水的事情,而他们大家周围往前十几米就能取水,这些人的动作太反常了。
她还怔在那儿,司凰已取水回来,将一整盆水浇到那人身上,那人似乎烧得很严重,身上焦黑一片,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司凰蹲下查看了一下那人的伤势,不禁有些担心,“达西会怪我们吗?”
“不可能,”阙北离道,“起火前的半个小时我们一直和那么多人在一起,摆脱嫌疑足够了。”她此时望着地下躺的那个人,心情也有些复杂。蚊香长短她是计算好了的,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香水味道极淡更不会被查出,只是伤到了人,是她意料之外的。
他们用一件外衣做担架将那人抬去了达西面前,大概说明了事情,要求立即送他去外面找地方医治,谁知达西却拒绝了。
他道,“桃源村任何村民不得出村,违此令者,斩首。”眼中是阙北离未见过的冰冷的光。
“什么时代了,斩首?”阙北离感到不可思议,油然生出一种大晴天被雷劈的感觉,上前要跟他理论,司凰将她拉住了,示意她别冲动。
“这是我们祖辈传下来的禁令,”达西漠然道,“谁也不能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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