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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才刚亮，江小牧就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脑袋有些昏沉。
看了一眼房间，是在老板家。
沈东住的是个简单破旧的一居室，房间虽然有些凌乱，但是还算干净。她从卧室走出来，看到他睡在沙发上，身上的薄毯掉到了地上。
她走过去，将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然后进厨房用唯一的一点米煮了一小锅粥温在灶上，又做了碗下饭盐菜。
做完这些才走出来，走到沙发旁边，看着睡得跟猪一样安然无事的家伙，叹了口气。
心道，她可真是操碎了心，心里发虚，连觉都睡不安稳。想着还是先回去想想办法，要不要先帮老板订票，让他先跑路。
她点了点头，先赶紧回去，取点钱出来再说。
她走后，沙发上的沈东睁开眼坐起来，然后直挺挺走到卧室，躺下，继续睡。
江小牧回到家，已经有七八点了，刚打开门，就看见玄关处蜷着个人。
不是若生那家伙又能是谁。
只见他似乎被开门声吵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凌乱，睡眼惺忪，连眼睛都睁不开。眯着条缝，一见到江小牧就傻乎乎一笑，“小牧，你回来了。”
江小牧走进来，坐在玄关口换鞋子，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儿睡觉呢，着凉了有你受的。”
若生憋了瘪嘴，“谁叫你一直都不回来……”
“我不回来你就不会睡觉了是吗？”江小牧白了他一眼。
若生气呼呼地从地上站起来，身上不知从哪儿偷来的白色背心，一边高一边低。看着江小牧那张无动于衷的脸，他委屈极了，“那你不回来，我当然要等你了！”
江小牧放鞋子的手一滞，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儿气鼓鼓的家伙，深吸了口气，一早上一直绷着的脸顿时没了脾气。
“好好，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回来一定给你电话，行了吧？”
“哼，不许有下次。”
“……差不多得了哈，快把电视给我打开，然后赶紧去睡觉。”
“哦。”若生还想发发脾气，却见江小牧已经急冲冲冲进房间，只好乖乖去开电视。
江小牧他们家这台电视机是个老古董了，一个19寸的笨重彩电。平时根本就没人看电视，纯摆设。
“声音开大点儿！”
若生手动将电视声音调到了最大，然后坐在沙发上，只听见对面的卧室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早间新闻：急报！今日早上七点三十八分，接到路人警报，在南城老城区发现一具被放血的男性尸体……”
“啊！”听到新闻，江小牧惊叫了一声，慌慌张张从房间里跑出来，盯着电视。
“本台将持续，敬请……”
电视画面转到了其他新闻，她皱紧了眉头，什么破新闻，就讲两句话就没了，什么业务素质！
随即她心又踢了起来，这事警察怎么知道的那么快，这要完蛋啊。
若生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人，从沙发上拿起手机，“小牧。”
……
“小牧？”
……
“小牧小牧小牧！”见人没反应，若生极不满意连喊了几声。
“啊？”江小牧偏头，看着沙发上的人，愣道：“你怎么还没去睡觉？”
若生没理她，兀自摇了摇手里的手机，“苏苏又给我发短信了……”
江小牧一脸不耐烦，“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一见她这样，若生不乐意了，他站起来，几步走过来，跟在江小牧屁股后面进了她房间，“他问他可不可以今天来我们家？”
“你们不是昨天才见过吗？怎么今天又要见？腻不腻啊？”
“可是，他说他想来……”若生委屈道。
江小牧本就烦躁的很，本打算一句打发了，忽然手里一顿，眼睛一亮。
苏湛……苏家少爷啊，可以找他帮忙啊！
“他什么时候来啊？”
若生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瞬间从不耐烦变到兴奋的人，眨了眨眼睛，摸不清她到底怎么了，“他说要经过你同意……”
“哎电话给我，我来打电话！”
接过若生的手机，江小牧拨了苏湛的手机号码。
“喂，苏湛啊，你不是说要来我家的吗？那就来呗。”
“对啊，就现在，赶紧的啊，等你！”
说完，啪就挂了电话。
“这下有救了！”江小牧一拍手，抑制不住地激动。
完事见若生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自己，她眼珠子一转，笑道：“走，咱们买菜去，一定要好好招待素大少爷才行。”
若生眼睛一亮，忙不迭跑到厨房去拿袋子。
……
等江小牧和若生买菜回来还没多久，电话就响了。
苏湛到了，但是他们的车卡在巷子口了，进不来，让若生去接他。
不大一会儿，苏湛和若生各搬着一大包东西，后面还跟着司机手提肩扛的，满满几大袋，不知道装的啥。
苏湛站在玄关口还有些拘谨，他站在门口，看着屋内，“小牧。”
江小牧都等不及了，赶紧过去给放了双拖鞋，等他一换上，就迫不及待拉着他胳膊往里走。
苏湛懵了，为了进这个门儿，他在家至少模拟了不下五遍，该如何礼貌得体地跟朋友家人打招呼，给别人留个好印象，然后该如何开场，如何进屋，如何应对初访朋友家有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一进门，连屋子里长什么样都还没看清，就被江小牧一把拉进了她卧室。
他只来得及回头跟还在门口的司机说声：“陈叔，您先走吧，我晚点自己会回去……”
“砰！”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小牧拉进了她卧室，并且直接关上了门。
屋子里有股淡淡的清香，明白自己这会儿在哪儿的苏湛，额头冒出了毛毛汗，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全身紧绷站在门后，眼睛直直盯着地上，愣是没敢多瞄一眼。
江小牧在倒是没管苏湛，只自己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有点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跟苏湛这家伙说，并且求他帮忙，但说实话，他们真的认识没几天而已。
苏湛半晌没听见声音，只听见江小牧那急的不行，一会儿叹口气一会儿“啧”一声的，他听着都有些急，不由抬头，问道：“小……小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
江小牧停下脚，转头看了一眼苏湛，噌的一下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苏湛，你把我当真正的朋友吗？”
苏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先是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随即看着江小牧那双认真的眼睛，忙点头道：“是，当然是！”随即又在心里补了一句，我只有你们两个朋友啊。
“那就好！”江小牧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严肃道：“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如果我杀人了，你能帮我不被警察抓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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