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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牧搂着害怕的小小，看着在地上打滚的自己，仰天长叹了一声，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了呀。
半晌，地上的人精疲力尽，渐渐摊在地上不动了。
女人收了手走到乞丐身前，朝江小牧招了招手，“快过来。”
江小牧忙走过去，只见女人的手伸到摊在地上的身体的肩膀处，穿进去，抓着乞丐那隐隐在晃动的魂体，一把提了出来，丢在一边。
江小牧扭头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乞丐，看呆了。
“还愣着干什么，回去呀。”女人推了发呆的江小牧一把，随即跃跃欲试道：“还是说你愿意再让我上身，再抽几根？”
一听这茬，江小牧二话不说，直接扑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还来不及感受回归本体的归属感，一阵恶心的感觉翻了出来。
“呕——”
她捂着嘴巴，直接往厕所冲去。
“呕——”
厕所传来一阵拿生命在呕吐的声音。
女人同情地看着厕所门口，然后又看向站在房间里不知所措的小小，眼睛一亮。
小小吓了一跳，双眼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她瞅着女人，赶紧向厕所跑去。
女人的眼光暗了暗，有些失落。
这边西装大叔走到乞丐身旁，抬脚不客气地踢了踢他。女人也朝他们走过去。
乞丐动了动，张开眼睛，坐起来，双眼无神地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啧啧，乞丐，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有这胆量？”女人嘲讽道。
乞丐浑身颤抖，又恢复了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慌忙摆手，极力撇清道：“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停不下来啊……别打我啊，不关我事啊……”
“幸好人没事，不然这罪过就大了。”女人又看向厕所的方向，略有些愧疚。
整个人抱着马桶的江小牧，脸脑袋都伸进了马桶内。胃里爆炸一样的胀痛感不断地刺激着她吐啊吐。
而且舌苔发苦，整张嘴都失去了知觉，只有铺天盖地的恶心眩晕感，如台风过境一样从胃里席卷着全身。
也不知吐了多久，总算是连苦胆水都没得吐了，江小牧浑身无力的抬起脑袋，靠着马桶摊在一旁。
喘了半天气，这才缓过来，抬眼一看，只见小小站在一旁，无声地张着嘴哭着。
明明是哭的表情，还哭的那么伤心，却没有一滴眼泪。
相传，鬼魂是流不出眼泪的。
她那被三只鬼整得千疮百孔的心又是一软，咧开嘴，笑道：“别哭，姐姐没事。”
小小抬手擦了擦并没有眼泪的脸颊，就那样看着江小牧。在她眼里，这位刚认识没多久的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那些人，都太坏了。
这时，一杯水忽然飞过来稳稳地停在了江小牧身前，接着，架子上的毛巾也自己跑了下来浮在她面前。
她愣了下，回头看向厕所门口，只见女人抬着手走过来，然后靠在了门框上，微笑的看着她。
江小牧苦笑了下，抬手拿过杯子和毛巾，手都在发抖，“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技能。”
“不用羡慕，成为了鬼怪，多少会点鬼术。”女人回道。
江小牧不由看了看了看小小。
“别看了，她这种生魂可没法成为鬼怪。”女人看了看江小牧的表情，笑道。
接着她又看向还是哭脸的小小，心痛道：“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唉……”说完，就向小小走过去。
小小特别害怕女人，见她靠近，只往江小牧回来钻。
女人抬起的手落空，心里也是一阵无奈。
“你出去吧，别靠近小小，她害怕。”她将手臂挡在小小前面，看着走近的女人道。
“唉……”女人又叹了一声，看了两眼小小，还是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了。
“小小，别怕，有姐姐在呢，啊？”江小牧安慰着小小。
小小点了点头，小声道：“小小不害怕，可是……可是……”小小瘪了瘪嘴，一声哭腔就溢了出来，“可是他们欺负姐姐，姐姐……”
江小牧硬撑了一个晚上的精神差点崩溃，她鼻子一酸，抬手摸了摸并没有实感的小小的脑袋。
笑道：“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只要还活着，就没什么好在乎的。更何况，姐姐虽然打不过他们，但你看，姐姐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小愣愣低看着笑容明朗的姐姐，她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被人欺负了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好了，你坐在这儿，姐姐进去洗个澡，换下衣服，咱们就去睡觉，好吗？”
小小点了点头，乖乖地坐在姐姐拿过来的一个小凳子上。
等到江小牧收拾干净带着小小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三个家伙都坐在沙发上，见她出来，都看着她。
乞丐更是一见到她就低下了头去。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啊？”江小牧问道。
“这……”女人的表情有些尴尬。
江小牧却没再管他们，反正也管不了，直接挥了挥手，“你们随意啊，反正你们都是来去自如，我先去睡了。”
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江小牧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西装大叔，想了想，道：“那什么，西装大叔啊，你的事明天再说啊，今天折腾不起了。”
西装大叔听见自己的称呼，嘴角抽了抽，不过难得转头回了一句：“嗯，明天再说。”
“那就好。”江小牧微松了口气，既然西装大叔这么说，那今天晚上他们应该不会再乱来了吧。
虽然说是睡觉，而且都快凌晨一点了，又累又困又难受，但江小牧是怎么都不敢睡了，她真怕自己一睡，第二天醒来，魂儿又挪地儿了。
小小躺在床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子里有三只鬼的原因，好像不怎么热，还有点凉丝丝的。
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件重大的事情：明天似乎要开始期末考试了！
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刚好今天就到期了，而且现在正是期末考的时候。
反正也不打算睡了，想到此，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后又停了下来。她的复习笔记还在包里，但背包在客厅，客厅有三只鬼……
她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房门，没什么好怕的。再说她都近十天没看过书了，这要是挂了科，申请的各种补贴奖学金就泡汤了。
客厅里安静极了，刚刚坐在沙发上的三只鬼已经不在了，乱七八糟的餐桌和地上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走了吗？她心里嘀咕道，就在这时，从厕所走出来一人，是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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