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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郁垒二位门神起身与秦深告辞,他们要在这万家灯火时节去人间巡视, 给信众带去平安。
“好久没有回来看看了, 我们决定到处走走。我和郁垒会在人间待到十五,元宵节之后再回来。”神荼手上拎着一些客栈出产的包子、炸丸子之类随时可以加工的熟食, 准备这段时间没钱住宿的时候就用这个充饥了。
之前神荼说仙人保留了很多下界时的习惯,所以会一日三餐, 这只是一种习惯,让胃经保持活力而已,仙人可辟谷,十年二十年不食粒米、不饮滴水亦是无妨,两位门神身边没有钱财、食物又吃完了, 大可以不吃。
丢丢昨天收到的新年礼物翻看第一页就看到了门神,今天见到了真人,小家伙很兴奋,还让两位正神在他的书上对应的插图旁签了名。二位门神要走,丢丢坚持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秦深陪着。
“告辞。”神荼、郁垒握拳行礼。
秦深说:“元宵节见。”
神仙道法、缩地成寸, 神荼与郁垒在秦深和丢丢的眼前只是跨出去一步, 一步跨出,已到千里之外。
“走啦, 小宝贝。”
“嗯嗯。”丢丢转身, 仰头看着望乡客栈的牌匾, “爸爸, 招牌上着青苔,过年了要擦掉吗?”
秦深倒退了几步,走到儿子身边抬头看过去,看着望乡客栈的招牌心中感慨良多,从接手客栈至今也快有十个月了,时间过的可真是快,之前的他还是为了一分钱绞尽脑汁、想尽办法的普通人,如今的他坐拥三界唯一的客栈,钱财成了卡上微不足道的数字,变化太大了。
初来时,牌匾上长着青苔、缠着藤蔓,秦深住进客栈之后就将遮住字体的藤蔓给拨掉了,青苔长的不多,就留着没擦。
过年扫尘,秦深却把门脸给忘了= =。
丢丢靠在他的身上,秦深伸出手摸摸他的小脸儿,“过年要扫尘,这边当然也要打扫的,爸爸让郭跃来,他个子高。”
“爸爸,我来,我来。”丢丢伸出手,强烈推荐自己,“让我来擦。”
“你现在就是个小矮子,怎么擦,顺着门柱爬上去吗?”
“爸爸讨厌,你明明知道的怎么弄的,抱着我呀。”
秦深“哈哈”笑着双手握住丢丢腋窝下,把孩子举起来,举高高了说:“来试试,摸到了吗?”
“爸爸,我就摸到了下面的边边,擦不到全部啊。”丢丢在秦深的手上挣了挣,小手最多也就摸到牌匾的下面边缘,擦不到全部,憋红了脸使力气,“呼呼,不行啊爸爸,你再抱我高点儿。”
秦深探出头往上看,心里面汗水滴滴的,不得不在儿子面前承认,“爸爸就这么高,没有办法了,我让郭跃抱着你擦。”
“好。”丢丢小手擦着额头上的小细汗,刚才那一番动作把他给热的。
擦招牌的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有个蹭亮的门脸,也预示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丢丢兴匆匆地拿着小水桶去接水,被秦静抓住了,问他,“丢丢拿水桶干什么?”
“奶奶,我和爸爸擦牌匾。”
“……扫尘的那天怎么没有弄。”今天大过年的,反而想起了弄这些。
“爸爸说忘记了。”丢丢着急地想要出去,“奶奶,爸爸等着我呢。”
“去吧去吧,架梯子的时候注意点儿。”丢丢已经一溜烟地跑出去了,秦静看着孩子的背影小声地说:“别摔了,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郭跃身板壮实、海拔很高,举着丢丢轻轻松松就可以让小家伙擦到牌匾,但为了安全性,他变身成熊,人立起来快四米的大个子绝对可以轻松挑战一切高度。
黑亮的厚实毛发摸起来很柔软,被郭跃两只大爪子托起来的丢丢摸着他熊口月牙上的白毛,惊叹连连,“郭叔叔,你的毛摸起来真舒服。”
大熊脸上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丢丢你靠在我的身上,我的爪子托着你,要是觉得那里不舒服了说一声,我换换姿势。”
“好的。”丢丢点点头,被爸爸赋予了擦牌匾重任的他认真而严肃,“那就开始吧,擦完了我们就可以挂灯笼、粘对联了。”
秦深站在地上看一大一小两个配合默契,待了一会儿就转身回了屋里,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呢。
高大的银杏树已经落光了树叶,一字排开到和平路的尽头,路两边大片的土地栽种上了果树,为了让它们更好的越冬,在树干处缠绕上了麻绳,有些枝头苍凉、有些叶片茂密……冬季结果的树种枝头上缀着累累果实,因为栽种的时间不长,第一次结出来的果实味道和口感都很一般,秦深就没有让人采摘。
客栈没有要,这些果实就成了小动物们的口粮,一只红毛松鼠在枝头探头探脑,蓬松的长尾如火、紧紧地贴着身后,鼻尖嗅到香甜的味道,黑溜溜的眼睛亮了,在枝头间纵身跳跃了几下,精准地落在了一颗红彤彤的果实旁边,伸出小爪子要去抓……
横插进来一只爪子抢走了果实,一只猴子跃到另一根枝头上,“嘎嘎嘎”大笑。
气得红毛松鼠吱哇乱叫。
地上,一群穿山甲将落在地上的果实背回巢穴,这些果实它们可以吃,埋在土里腐烂之后还可以长出好吃的蘑菇,是穿山甲们的最爱。
“啾啾”清越的鸣叫声从空中传来,从山上飞来一群鸟儿,黑背、白腹、长尾,竟然是一群喜鹊。鹊鸟们停立枝头,啄食水果。
“这边环境真好。”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助理收回了视线,转身和后座的男人说话。
男人岁数不小了,但保养得意,不见颓态,身材高大健壮、仪表堂堂,斑白的两鬓、皱起的眼尾让他富有成熟的魅力,与章俟海有几分肖似的面孔带着急迫的情绪,他就要见到儿子和孙子了。
坐于后座的章瑞泽长腿交叠,交握的双手放置在大腿上,相互摩擦的大拇指透露出他心中的紧张。
深吸一口气,将胸肺间的浊气缓缓吐出,章瑞泽脸上扬起了一个略微紧绷的笑容,“你以前没有来过不知道,以前路两边都是荒草,只有荒凉,不见生机。”
“现在这个样子,那章先生在这边肯定花了很多心思。”助理口中的这个章先生是章俟海。
章瑞泽与有荣焉的点点头,“他选择留在这边,定然不会让目之所及乱糟糟的。”
“嗯嗯。”助理的目光再次投到窗外,视线越过大片的果林落在了连绵起伏的青山之上,秀雅清隽的山林风景不错,周边环境质量也是上乘,但再好的风景也不是独有,与繁华的都市相比总少了许多精彩纷呈。
助理很难理解,章部长家那位跨国集团的懂事为什么会年纪轻轻地选择窝在这块儿,难不成有什么独到之处是自己没有发现的?
助理不会在好奇心唆使之下询问章部长缘由,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只要看到能够看的、听到能够听的就好。
和平路不长,黑色的汽车很快就驶近了尽头,助理看到不远处的一幕大叫了一声,“妈呀,黑熊从山里面跑出来了。”
闻言,章瑞泽抬头透过前挡风玻璃去看,只见路的尽头有一只将近四米高的大黑熊人立着,有时候还小幅度动一下。
章瑞泽吩咐助理说:“待会儿你们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就可以走了,其他不用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当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咕咚”一声,是助理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总觉得待会儿下车会见到了不得的事情。
长时间没有来,章瑞泽一下子将望乡客栈的神奇之处给淡忘了,竟然开车让助理一起来了。
车子停下,助理跟着章瑞泽下车,两股战战,要不是领导就在身侧,他肯定抢了司机的位置开车逃走。
人立的大熊扭头,一张毛绒绒的熊脸有着野兽都有的凶悍可怖,郭跃盯着来人看了几眼,看到从驾驶座上下来的刀疤男,忆起了自己和这个男人动过手。
坐在郭跃爪子上的丢丢探身够头去看,看到了章瑞泽喊了一声,“爷爷。”经常视频的,丢丢认识这个爷爷。
章瑞泽紧张地心脏差点儿骤停,往前走了两步,声音紧紧地问:“丢丢在干什么?”
丢丢理所当然地挥了挥自己的抹布,“和郭叔叔一起擦牌匾。”
“丢丢小心一点儿,别乱动,小心。”
章瑞泽话音刚落,挥着抹布的丢丢就差点儿从郭跃的手掌上摔个倒栽葱,不过郭跃一直小心谨慎地护卫着,眼看着要摔了,厚实的大掌挡了一下,丢丢摔回了他的皮毛中。
章瑞泽捂着胸口,心脏差点就吓停机了。
章瑞泽是被邀请来客栈一起过年的,赶了三十下午的飞机飞到东洲市,助理是东洲市临城人,因此跟着一起过来。连带着常住在红叶镇的聂冰,他们三个都不是客栈的有缘人,只能够看着忙碌的孩子在虚空上用力地擦着。
这一幕让助理迷茫而惶恐,他不知道是眼前的孩子是幻觉,还是自己疯了,总觉得这一幕会长长久久的成为生命中的梦靥,直到坐上车离开依然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客栈也挺耽误无缘之人的……
“爸爸,爸爸,爷爷来了。”章瑞泽他们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的时候,丢丢也把牌匾给擦干净了,从郭跃的大掌上跳下来,他边喊边往客栈里面跑。
进入屋内,不一会儿带着秦深和章俟海一同出来了,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方式并不是很愉快,但再见面氛围挺融洽。
秦深抓着章瑞泽的手将他带进了客栈,自己又反身出去立在门前抬头看,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在丢丢的擦拭下,去了污渍青苔的牌匾焕然一新,就跟新作的一样,在阳光下甚至发着光。
秦深哭笑不得,“丢丢应该没有给牌匾打蜡。”
“肯定没有……”章俟海也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己看到牌匾的心情。
视线擦过焕然一新的牌匾往里面看,看到老旧的三层建筑,秦深迟疑地咽了一口唾沫,“这,要是把墙面擦一遍,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
“今天就算了,等天气暖和了,试试看吧。”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秦深抬头按了一下额角,“我一直以为这些就是老旧的,没有想到只是脏了。”
章俟海见秦深深受打击的摸样,嘴角扬起,垂摆在身侧的手手指弹动了一下,刺挠的感觉仿佛粘附其上,一直痒到心里面,好想去摸一摸……心里面这么想着,行动上也这么做了,他抬起手摸上秦深“猕猴桃”一般的后脑勺,“没什么,现在知道就好。”
低沉轻缓的声音如一股电流从耳蜗直入心脏,秦深摸摸耳朵,没好气地瞪了章俟海一眼,“大白天呢,撩什么骚,给劳资正经点儿。”
“哈哈。”章俟海忍不住朗笑出声。
“不准笑不准笑……”笑声中有秦深气急败坏的声音。
…………
……
如果三途河没有冰封,如果渡船可以靠岸,如果知道爷爷身在何方,这一大家子的就齐全了。可惜,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如果,所以要面对现实,将目光看向未来、将心留在当下,又是一年春节,大家好好过。
六娘姐妹给所有人准备了新年的装备,仿照唐装做的新年衣裳,丢丢身上是大红色的,衬得孩子皮肤白嫩、玉雪可爱,更加精致。
秦深给他理了理袖子,拍着丢丢的肩膀说:“我的宝贝,你八岁了,是个大孩子了。”
丢丢笑得合不拢嘴,弯弯着眉眼,两只小手交握在一块儿给秦深作揖,“爸爸,我以后是大孩子了,以后换我来照顾你。”
秦深俯身搂住孩子,听到这话觉得好笑又欣慰,在孩子的发顶留下一个轻吻,“等爸爸和爹爹老了,就要丢丢来照顾了。”
“爸爸和爹爹不会老。”丢丢笃定地说道,“会和我永永远远在一起的。”
秦深揉着儿子的发顶,叹息般地说道:“傻孩子,走吧,给爷爷奶奶看看你的大红包造型,记得要和大家说‘恭喜发财’。”
“知道知道,还有‘吉祥如意’。”被爸爸放开的丢丢挥挥小手,“爸爸我出去啦,你们快点儿出来。”
“知道了,大红包。”
等孩子出去了,秦深转身靠在柜门上,双臂抱胸,看着眼眶微红的章俟海无奈地说:“章先生,不用这么感动吧。”
孩子出去了,章俟海也不用偷偷去擦眼角了,很久没有出现在脸上的忧郁重新爬上了眼角,他暗哑低沉地声音说:“孩子又长大一岁了,我三十七了。”
错过了太多、和秦深和孩子相遇的太晚,他三十七了,岁月已经不再年轻,总觉得能够陪孩子的时间太少太少。
秦深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却被章俟海忧郁的神情弄得有些无力,过年是不兴叹气的,他只能够将这声叹息憋在心里面,往前走了几步去拽章俟海的衣服。
章俟海捂住的他的手,“快吃年夜饭了。”
“想什么呢,脑袋里不准播放黄色小料。”秦深唾了他一下,拍开他的手撩开衣服露出肌肤紧实的肚子,上面排列整齐的腹肌让秦深嫉妒,顺着腹肌往下看,两条形状完美的人鱼线没入裤腰,“啧啧,章大叔你说说又有多少三十七岁的中年人能够拥有这么好的身材的。”
秦深撇嘴,“二十来岁的都没有。”比如他自己。
因为丢丢和秦深的对话而涌上来的忧郁、伤感统统消失,章俟海去拉衣服的下摆,秦深越来越不规矩的视线都快让他有感觉了,“我会保重自己,努力活很久很久,与你相携到老,看着丢丢成家立业。”
“嗯嗯,这还差不多。”秦深拽着章俟海的衣服的手不知不觉松开,覆盖上了他的腹肌,紧实的触感是对手最大的馈赠,随着他的手移动,手下的肌肉绷紧,减少了弹性、变得坚韧,又是另一番体验。
然后,在腹肌上溜达了一圈的手来到了裤腰上,秦深在章俟海猝不及防之下拽开了裤腰带,他今天穿了一条松紧的休闲裤,拽开裤腰非常容易。
秦深够头将自己的视线大大方方送了进去,轻浮地吹了一个口哨,声音直直地往上面飘,“章先生,很有本钱啊。”
章俟海被秦深弄得浑身燥热,声音依然暗哑,却与方才的情绪截然相反。他抓住秦深还要继续深入的手,前倾了身体,嘴送到秦深的耳边,“别闹,年夜饭你还是要吃的,仇宝成做了佛跳墙,很香。”
“……”潮湿湿润的气息喷进了耳蜗内,痒痒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地侧了侧头,秦深脸上浮现出一抹薄红,腿有些软、腰有些麻,还要嘴硬地说:“谁让谁下不了床,还是未知数呢,老男人。”
气息交缠,床上六娘绣的那套被套因为二人思想的变化出现了无数的烟火,绚烂的烟火内,有花朵层层绽放,堆叠的花瓣深处,有两个赤(裸)的身影进行着深入的交流,他们身上的肌肉随着动作拉扯出张弛有度的线条,覆盖了汗水的皮肤有着最暧昧的颜色。
床边,两个人的气息加重了。
“扣扣……”门被敲了两下,外面传来妈妈秦静的声音,“时间不早了,快出来。”
抱在一块儿喘息的秦深和章俟海,“……”差点儿要一起错过年夜饭了。
调整好呼吸,面色恢复正常的二人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们身上也穿着六娘姐妹做的衣裳——上身改良版的唐装、下身黑色的休闲裤,为了配合这套衣服,脚上特意穿上了黑色的皮鞋。
客厅内有一面穿衣镜,经过的时候秦深特意看了两眼,然后脸就控制不住拉长了。
他不满意地嘟囔,“你穿着是风度翩翩、儒雅致远的贵公子,我看着就像是地主老财,衣服款式一样啊,为啥效果这么不同?!!难道是颜色和绣花的问题?”
秦深身上的衣服是紫赤金色,金色中略略带着红,配上大气中正的修身版唐装,穿在他身上看起来既尊贵、又随和,根本不是什么地主老财专用色。让秦深产生错觉的,大概是六娘在给他准备的衣服上绣了很多“天圆地方”的细小金色铜钱,显得特别财气满满。
再看章俟海身上,用的是苍青色面料,只在衣角用同色的丝线绣了许多云纹,样子就看起来沉稳大气。
“脱下来,我和你换。”
“我的你穿了嫌大。”
秦深愤愤,“你的意思就是你比我大。”
“本来就是。”章俟海带着笑意地说道。
“……好好好,大大大。”啥都大,他承认还不行吗,“三十七岁的老男人,咱出去了。”
从屋内出来,秦深一眼就看到中庭内两大一小围着红绸的酒坛,酒坛三兄弟最大的那个还未恢复灵识,所以没有变大。
“亲耐滴老板,新年快乐。祝新的一年财源广进、万事如意,宝宝爱你,么么哒(*╯3╰)。”酒坛子宝宝已经在他身上挂满了各种“比心”。
“老板、章先生,新年快乐。”酒坛子贝贝就比宝宝稳重多了。
“你们也新年快乐,祝宝宝、贝贝、宝贝们健康茁长的成长为厉害的器灵。”
宝宝&贝贝,“谢谢。”
秦深和章俟海相携着继续往大堂去,秦深停了一下脚步,扭头往酒坛子那边看去,那个最小的酒坛纹丝不动,应当是他刚才听错了,明明只有宝宝、贝贝两个说谢谢,没有叠上第三个声音。
进入大堂,首先就看到了红包一样的丢丢,丢丢身上的衣裳用的是最正的红色,衣服上还用很多金色丝线绣了无数的金钱,远远看着像极了一个大红包。
“恭喜发财。”
“吉祥如意。”
“大吉大利。”
“新年快乐。”
小孩子清脆甜糯的声音说着各种吉祥话,丢丢知道很多四个字的吉利话,能够不重复的说上好一会儿。
章老爷子红光满面、精神十足,像是个老小孩儿一样跟在丢丢的身后,丢丢说完了一串停了一会儿的功夫,老爷子笑容可掬地问他:“丢丢怎么不说红包拿来呀?”
“爸爸说长辈们会给的,伸手要不礼貌。”
“真是好孩子。”章元怀感叹,秦家人将孩子教养的很好。看到秦静,章元怀表示感谢,“丢丢懂事有礼貌,一直在笑,只有健康幸福的生活,才会培养出这么无忧无虑的孩子。”
“丢丢是我们秦家的孩子。”秦静脸上带笑,态度却不软弱,她的潜台词便是“不用你来的道谢”。
“对对,丢丢是我们章、秦两家的孩子。”章元怀脸上笑意不变,表示自己随和亲善的态度,他是过来看看孩子们的,并不是来抢丢丢的。
秦静收起了自己略微尖锐的态度,和章元怀说起了以前孩子的事情,“因为小时候两位爸爸不在身边,丢丢很内向敏感,还因为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带着小自卑。他们两个陪在孩子身边之后,让孩子有了安全感,才有现在活泼、开朗的小摸样。”
“都不容易,以后会更好的。”
“嗯,肯定的。”
丢丢成了大家的开心豆,有个小孩子在,欢声笑语就没有断过,章家几人很久没有感受到过这么热闹的新年了,就连冷冷淡淡的赵敏会面上的表情都随和了许多。
“爷爷,你和视频上看着不是很一样呢。”
章瑞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位置,显得有些寂寥。
贴心小丢丢从他身边跑过去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这个爷爷,和平时爹爹视频时看起来有些不同呢,他摸摸自己的鬓角,又指着章瑞泽的全白的鬓角说:“这里全白了。”
章瑞泽跟着摸向了自己的鬓角,何止是这里,头发也白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为了形象染了染颜色,现在坐在这边的就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罢了,“因为爷爷老了。”
丢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爷爷,你在客栈住一段时间就不会老了,爹爹以前这边有皱纹。”丢丢指着自己的眼角,他说:“现在几乎看不出来了。”
客栈的水土养人,身体恢复健康的章俟海眼角的细纹已经看不多出来了,更显年轻。
“如果有机会的话,爷爷很愿意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和章俟海、和丢丢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岁月不饶人,他快六十了,又有多少岁月和大家待在一起。
章瑞泽还沉浸在岁月流逝太快的惆怅中,身边有个声音传入耳内,“孩子喊你爷爷。”
章瑞泽身体一僵,扭头看去,不知何时赵敏会站在了他的身边,“阿姨……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
“太奶奶好。”丢丢对这个不苟言笑的严肃老太太有些害怕,并不愿意与她有太多的亲近。
赵敏会点点头,纠正丢丢,“喊我曾祖母吧,我是你爷爷的继母。”
“曾祖母。”丢丢瞧了瞧章瑞泽,又看看走近了的章元怀,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挠挠头,大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丢丢不知道是该继续留下,还是离开。
“孩子你去旁边玩吧,我们有话要说呢。”章元怀脸色沉了下来,但他不愿意让曾孙子看到自己恼怒的一面,勉强露出来的笑容很难看。
“嗯嗯,好的呢。”丢丢点点头,走掉了。
留下的三个人短时间内沉默着没有说话。
赵敏会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平静的声音说:“俟海没有来多久我就知道了,他不是我的孩子。”
身为母亲,又怎么会认不出来自己的孩子,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在自己体内待了十个月的孩子已经没有了。产后抑郁症一度让她想要杀掉嗷嗷待哺的小婴儿章俟海,然后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后来,她带的那个科研组在一直没有攻克的问题上有了突破,让她又有生存下去的动力。
赵敏会一直没有主动说破这件事,就是想看看章元怀父子究竟可以隐瞒多久,没有想到一隐瞒就是几十年,过了年,章俟海就三十七岁了,这个秘密也在这个家里面藏了三十七年,是时候揭穿了。
三十七年来,之所以没有终止这段婚姻,是因为赵敏会并不是感性的人,她极度理性,在权衡利弊之后她发现维持现有的婚姻于自己更加有利——不用大龄不婚遭受闲言碎语、不用面对来自于父母兄弟的催婚、有个家庭可以在脆弱无助之时依靠,而且章元怀不仅仅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的好伴侣。但横亘在二人之间的秘密然让彼此的关系坚强又脆弱,她不想继续下去了,累了。
“你怎么一直没有说?”章元怀颓丧地佝偻了脊背。
“只是想看看你们父子可以隐瞒多长时间罢了。”赵敏会突然笑了,她严肃的面孔破冰,如春回大地,让老太太看起来和蔼可亲了许多。“现在看来,你们保守秘密的能力还是挺强的。”
“敏慧,我只是、我只是……”章元怀有太多的辩解的话要说出口,老头儿茫然地眨眨眼,真的是怕赵敏会受不住刺激吗?好像还有自私的一面,想用隐瞒来遮盖掉自己的错误,证明想出这招“妙计”的自己并不是愚蠢的。
赵敏会站了起来,对父子两个说:“多少年过来了,说开了就算了吧,以后回归正轨,不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说开、怎么隐瞒。元怀,我们不年轻了,不用继续折腾。”
章元怀挺直的脊背不知不觉佝偻了许多,银白的发丝好像凌乱了几分,他走到赵敏会的身边,看着这个与自己相濡以沫几十载的女人,“对不起。”
赵敏会牵起他的手,“过年呢,高兴点儿。”
章元怀扯动了一下嘴角,说:“好。”
呆坐角落的章瑞泽看着父亲与继母相携而去,无论有多少困苦、磨难,“少年夫妻老来伴”,老了他们依然可以相携着继续向前。那他自己呢……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好似有个穿民族服装的姑娘越走越近,她脸上如花的笑靥灿烂似火,耳边听到了银饰相互碰撞发出来的清脆声响,伴随着声音,他听到了那位美丽的姑娘喊着自己,“阿泽。”
…………
“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每人一盅佛跳墙启盖之后香味萦绕在鼻尖经久不散,喝上一口醇厚鲜浓的汤,味蕾整个被打开,渴望着更多的鲜美食物。
佛跳墙的味道浓烈,却掩盖不掉其他美味,藤椒麻味的鲈鱼本身鱼肉的鲜甜与麻椒的刺激相互成就;白切的三黄鸡肉质嫩滑,点上一些蘸料,让人回味无穷;五两重的大闸蟹膏肥肉满,轻轻抿上一口蟹膏满嘴的油香;裹了蛋液油炸的豆腐鱼,肉质软嫩,一根主刺也可以跟着鱼肉一起嚼碎吃掉……刺参捞饭里面的米饭被刺参成就出更高的高度,鲍鱼闷土豆里面面面沙沙的土豆更让人喜爱。
鱼虾蟹、肉蛋菜,各色菜品琳琅满目。
客栈大堂内摆放了两桌,大家围坐一圈举杯敬酒,电视内春晚歌舞类的节目有悠扬的音乐传来。
大家欢聚一堂,共祝春节。
“洪烨,孟大夫,小龙龙来了。”作为客栈的主人,秦深被让坐主位,对着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洪烨山神一家来了。
和山下的人类一样,春节也是山上妖怪们一年中最重要的几个节日之一,这一天白荡山的山神会携家人在山上与他们一起度过,以往山神一家会在山上欢度春节到天明,今年狮头峰下的望乡客栈开启,洪烨和青龙神君就领着儿子提前退场,来到了客栈。
桌子够大,加了三把椅子也不觉得拥挤,洪烨先是被桌子上丰富的年夜饭惊艳了一把,随后看到秦深春节的穿着,脱口而出说道:“像极了地主老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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