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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一身便装的周望和孙玮驾车来到了长青市职业技术学院附近的一家某网咖门口。
二人下了车，此时孙玮穿着一件翻毛领的厚皮夹克，脖子上还挂了一串小指粗细的金链，很是有派头。
但孙玮和一身小老板打扮的周望站在一起，显着却像个小弟兼司机。事实上，孙玮和周望一起出任务，孙玮也的确是个小弟兼司机的角色，只不过孙玮脖子上的那串金链子可是真东西。
“小玮，大冬天你穿个皮夹克，不冷啊？”周望看着一旁的孙玮说道。
“还行不咋冷，这夹克里面是羊羔绒的，再说周队你不懂了吧。社会上有这么一说，就是这种天寒地冻的天，穿的少才证明咱车里暖气好。在那种娱乐场所里人家也高看你一眼。”孙玮一边说着，还一边把皮夹克的拉链拉开，露出里面阿玛尼的高领毛衫。
“呵呵，真的假的你，我咋就没看见哪个社会大哥只穿个裤衩子呢。行了，别学钱小子那一套。咱进去吧。”周望说完打开门，和孙玮二人进到了网咖。
一名年轻的网管正在柜台内专心地玩着游戏，听到有人走进店里，头也不回地问道，“会员卡，身份证，开几个小时，要啥饮料不？”
“哎，兄弟你好，不上网，跟你打听个人。我外甥在没在你这儿上网？”周望走到柜台前，拿出了石川的身份证照片，向那名正在电脑前玩游戏的年轻网管问道。
“等会儿啊，马上就好…”那名年轻网管说完，回头撇了一眼周望二人，赶忙放下手中的游戏站起身。
“石川啊，以前倒是常来，和几个技校的学生。学校现在放假了，他们有阵子没来了啊。”网管看到照片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石川。
“石川他昨晚也没来啊？兄弟你得跟我说实话啊，他昨晚一宿没回家，家里正到处找呢。”周望说着，脸上露出一副焦急的神色。
年轻网管看周望壮硕的身材，和一身小老板样式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善茬，委屈地说道，“哥，石川真没在这儿。这两天店里人都回家过年去了，我天天在这盯着。哥你说，石川都满18岁了，合法来我们这儿上网，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的啊。这样，哥，石川今晚要来了我指定不让他玩，给他轰家过年去。”
“那行！麻烦了你啊兄弟！赶上小年你值班也不容易，新年快乐啊，那我们再去别地方找找。”周望客气地说了一句。
“不麻烦，那都不是事，哥您也新年快乐！”年轻网管换上一副嬉笑的样子，也寒暄了一句。
周望二人转身走出门，进到孙玮的奔驰g500吉普车内。
周望从兜里掏出一张打印纸展开，“下一家是前面路口，往前开50米左右有一家酒吧。”
……
周望和孙玮接连去了职业技术学院附近的4，5家娱乐场所，都没有任何收获。
“在前面路口右转，有家帝王ktv。”周望说完又再一次折上了打印纸。
“周队啊，咱们为什么不等徐技术员把石川手机信息调出来，不比现在这样盲目地找方便多了吗？或者咱们看看这附近昨晚的监控录像也行啊。”孙玮虽然不急躁，但是心里还是生出了疑惑，一边开车，一边向周望问道。
“呵呵，虽然现在科技进步了，也是一种方便的手段，但是这样的排查工作总有他的意义。先从这个案子来说，我们基本排查了石川学校附近的娱乐场所，如果之前的推测不错，那么我们的思路就不能再局限在石川家和学校附近了。”周望说完从兜里掏出那张打印纸又重新打开。
“还有，小玮你说的没错，调出监控录像查看虽然方便。但是从石川家的位置，去到眼前我们排查的大部分娱乐场所。如果换做我是石川的话，一定会选择走街道间的小路，这样更近一些，也可以少去等信号灯的麻烦。当然也很可能会叫出租车出行。”周望说完顿了顿，思考了片刻。
然后又继续说道，“另外，我们目前从石川父亲那里了解到，石川昨晚先去和朋友在外聚餐，而后才去的娱乐场所通宵。那么我们就不能排除石川是一人去往娱乐场所的可能性。”
在二人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帝王ktv的附近。
“我明白了周队，录像视频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既然眼下有力所能及的排查工作就不能完全依赖科技手段。”孙玮一边手把着方盘准备找地方停车，一边向身旁的周望说道。
周望看向孙玮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虽然帝王ktv的店面不大，却大门上各色的霓虹灯散出五颜六色的彩光，将店门面装饰的流光溢彩，即便远远地看去也很是醒目。
“欢迎光临！先生开小包，中包，还是大包？”站在门边的服务生一边说着，一边把周望和孙玮二人引向前台走去。
华国人的习惯大多是在酒足饭饱之后再去ktv纵情高歌，所以在这个时间段里客人并不多。一名小伙子正在倚在前台前，和里面的两名女服务生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不唱歌，我们是区刑警队的。昨晚这个孩子有没有来过你们这儿？”周望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印有石川身份证的照片，边上的孙玮从怀里掏出了警官证，打开并举在了身前。
在前台后面女服务生听到周望说自己是刑警队的，脸上先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但很快又从周望手中接过照片仔细地看了看继续说道，“石川…先生请稍等，我帮您查询一下。”随后把照片放在前台上。另一名女服务生则在一边拿起手中对讲机，呼叫店里经理。
“不好意思先生，根据会员卡的记录，没有这名石川先生的信息。”刚刚在查询电脑的女服务生一脸歉意地说道。
“哎？我好像见过他啊，昨晚…”进门在前台边和两名女服务生聊天的小伙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照片。
“二位警官好，小年快乐，我是小店的经理，姓于。”此时，一名30岁上下，穿着银色西装，留着寸头的男子走到跟前向周望二人说道，随后向前伸出了手，与周望和孙玮分别握了握手。
“于经理您好，我们是区刑警队的，我叫周望。”周望说着从怀里掏出了警官证递给于经理。
于经理把警官证打开扫了一眼又递还给了周望，继续笑着说道，“不知道二位警官今天来小店为了什么事？”
“眼下出了个案子，我们来了解一点情况。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周望说着冲那名小伙子手里的照片扬了扬下巴。
“于哥。”那名小伙子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了于经理。
“这个人…我没见过，也可能是我没留意，你们谁见过了照片上这人？”于经理说完，拿着照片问向周围的服务生们。
“于哥，我昨晚见过他。”给于经理递上照片的那名小伙子开口说道。
“嗯，老弟，你跟二位警官说说前后咋回事。”于经理说着又把照片递还给了那名小伙子。
“昨天晚上11点左右吧，我和几个朋友在这儿玩，其中一个朋友先走了，我出门送他时候，就在ktv门前看到这小孩和其它俩小孩从走过去。往那边的方向。我朋友倒车时候，没想到那几个小孩还继续往前走，差点碰着。”小伙子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向门外的一侧。
孙玮出于习惯立即想掏出记事本准备记录，可是伸手一摸今天穿了一身便装并没有携带本子。
“周队，车里有个本子我要不要去拿？”孙玮看向周望问道。
“没事儿。”周望说着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苹果手机，界面上显示正在录音。从那名小伙子第一次说到好像见过石川的时候，周望就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键，在于经理来的时候揣进了衣兜里，而录音却没有关闭。
“当时他们的穿着是什么样，你们之间有没有说过什么？”周望看向小伙子继续问道。
“穿的是黑色羽绒服，后面带帽子的那种，穿的裤子好像是条灰色的运动裤，松紧的那种。另外两个人穿的也是羽绒服，一个人是白色的，另一人我记不清了。”小伙子努力回想着说道。
“我指着他们三个小孩说了句，走路注意点，看着点车。当时他们倒没说啥，但听他们走的时候在聊什么，一个能赚60多…去看看，学校里肯定有人买，放着也不过期什么的…”小伙子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说，“反正就从门前这么一走一过，我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当时门口站的那个保安也看着了。”
“好，知道了。谢谢您支持我们的工作。”周望客气地说着，并上前和小伙子握手。
“于经理，我们就先走了。不好意思，耽搁你们时间了。”周望转身向一旁站着的于经理说道。
“没事没事！周警官您客气，到什么时候警察办案第一位的。二位警官路上慢点。”于经理说着也上前，又分别和周望和孙玮再次握手。
出了帝王ktv周望和孙玮上回到车上。
“周队，去下一家吗？”孙玮一边启动了汽车，一边向身旁的周望问道。
“不用了，石川三个人昨晚11点左右往那边的方向走，剩下要排查的两家与那边是反方向，距离也不近，没有那个必要了。他们很有可能去到市里的娱乐场所了，今天先回家吧，顺路也送我一下。”周望说着拉下了一旁的安全带扣上。
“啊？周队，那今天的排查不是一无所获了？” 孙玮看着周望，有些犹豫地问道。
“呵呵，排查工作往往一无所获是常态。但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一无所获才会有收获，你仔细想想’排查’这两个字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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