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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和李警官跟着这位陈所长下了楼，又一次来到了医院主楼的眼科室。
一进眼科室里，沈辰就看见一个老大爷，正坐在办公桌的旁椅子上等着。
这位大爷满头的白发，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眉毛都白了，眼窝深陷，颧骨很高，脸上不少的老年斑，下巴上一缕山羊胡，倒是有些仙风道骨。虽然这位穿着白大褂，但沈辰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不像是医生，身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
老大爷旁边还有个年轻姑娘，身材高挑，看着有一米七左右，短发齐肩，未施粉黛，看上去跟沈辰差不多年纪，眉宇间露出一股英气。听到沈辰等人进了屋子，也不转头看一眼，就这么一直面冷着脸的站在老大爷身后，虽然是穿着一身便服，但看她的气质，那怕不是军人，也是警察。
“哟，来了？”见老陈领着人进了屋子，这大爷也没起身，就坐在椅子上打着招呼。
“这位就是沈辰，你帮着看看，他眼睛里的的蝌蚪文是怎么回事。”老陈向对方介绍道。
这位大爷，光看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往少了说也有七十岁了。而这位中科院的陈文功，看样子也就四十多岁，跟这位老大爷说话却一点都不客气，语气也有点冷。
难道有什么过节？沈辰暗自猜测。
说完，陈所长又对李警官和大爷身后的冷面姑娘说道：“王冰，你先带着李警官出去吧，接下来的检查，你们不太方便在旁边看。”
李警官有点不太放心这位负责检查的老大爷：“沈辰的眼睛很危险，不会出问题吧？”
老大爷奇怪的说道：“我出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老陈也说道：“他比较特别，能不受蝌蚪文暗示的影响，没什么危险，而且屋子里还有我呢！”
说完，老陈又对那位叫王冰的冷面姑娘打了颜色，王兵便出了眼科室。听老陈这么说，李警官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屋子里除了沈辰和这位老大爷之外，就只剩下陈文功一个人，站在沈辰身后。
“来，坐到我前边儿来！”老大爷指了指他身前的凳子，对沈辰说道。
“呃，您就这么看，不用裂隙灯显微镜？”沈辰手指了指旁边的机器，奇怪的问道。
“我哪会用这玩意儿？”老大爷说道：“来，你就坐这凳子上，眼睛瞪大喽，我看看你眼珠子里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沈辰心中的疑惑更盛了，看了陈文功一眼，对方点了点头，沈辰只能按下心中好奇，在老大爷身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摘下了墨镜，睁大了眼睛。
“啧啧！果然是这东西啊！”老大爷啧啧说道：“不过比我之前看见的差了不少，估计还是修为不够，怪不得他最后没落下个好下场。”
沈辰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位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修为不够？谁没落好下场？”
“检查就检查，别那么多话！”老陈没好气说道。
“你还要瞒他？估计这事还得他自己解决，早晚都得告诉他！”老大爷看着沈辰的眼睛，但话却是说给老陈听的：“光看小沈的眼睛里的神纹就知道，这分明是‘腾蛇夭矫’之相！”
“神文？”沈辰一下抓住了重点：“之前张教授倒是说过，有人说蝌蚪文是神仙的文字，不过不是没被破解吗？”
“什么是‘腾蛇夭矫’？”老陈的关注点跟沈辰明显不同。
“小沈眼睛里的神纹虽然在不断变化，但却是一直循环的，天盘六癸，地盘丁奇。至于腾蛇夭矫，多是由神魂不稳引起的，神魂不稳，则百事不利、虚惊不宁！”老大爷一边看着沈辰眼睛，一边念叨着：“容我多问一句，你是不是近来总做梦？”
“没错，您怎么知道的？”沈辰大惊：“您不是中科院的专家吗？怎么还会算命？这也太准了！”
老大爷没回答沈辰的话，像是有些疑惑，说道：“不过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眼睛里？没听说谁能把阵法布在这儿啊？而且修士不是消失了几百年了吗，难道这个还有天生的？奇怪、奇怪……”
“阵法？”老陈皱着眉重复了一句，又说道：“对了，沈辰瞳孔里曾经发现了一个金色的蝌蚪文，这个你听说过吗？”
“金色的神纹？”老大爷像是更奇怪了：“还是在瞳孔里发现的？”
这俩人一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沈辰也放弃了追问，于是回答道：“没错，而且王博士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个才死的。”
“瞳孔那么大点儿的地方还能布阵？”老大爷摸了摸下吧的胡子尖，自言自语道。
又琢磨了一会，白胡子大爷又问沈辰：“你现在能控制那个瞳孔里的神纹吗？”
“能倒是能，只不过这样的话，您恐怕会有危险！”沈辰有点犹豫。
“嗯，这倒是，毕竟仙凡两隔，我先准备准备……”老大爷说着话，微微闭起了眼睛，呼吸也渐渐慢了下来。
沈辰余光中看着眼前的大爷：只见脸色开始渐渐发青，嘴唇的血色也在变淡，连呼吸都越来越慢。
五分钟后，老大爷的胸口已经彻底不再起伏，脸色发青，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就跟死人一模一样。
又过了一会，沈辰甚至闻到空气中，对面大爷竟然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沈辰刚要喊身后的老陈快救人，却见听对面传来大爷的声音：“控制你瞳孔里的金色神纹显现出来！”
沈辰一愣，这大爷没死？
“这是腹语，动作快点，这个状态维持太久会死人的！”大爷嘴唇不动，又发出声音。
沈辰这才明白，对面的大爷竟然是位高人，顿时对他多了几分信心！于是像上次王博士检查一样，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睛上，在意念里使劲让蝌蚪文扭转形状，没一会，头又开始晕了起来。
“怎么样？”沈辰身后陈所长的声音好像有点急切。
“出现了，我得确认下变化！”大爷又用腹语说道。
“什么时候能好？我好像有点头晕！”沈辰的头晕好像有点严重了，脑袋摇摇晃晃的，像是喝多了酒一样，眼里对面的大爷的形象开始慢慢模糊起来。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大爷的语气也加快了，估计他也有点维持不住现在的状态了：“出现了，坚持住！”
沈辰感觉眼前画面已经模糊成一片，大爷穿着的白大褂慢慢占据了整个视野。
又过了一会，沈辰眼前的纯白中开始浮现出黑点，难道又是蝌蚪文？沈辰脑海中莫名想道。
却见那黑点越变越大，果然扭成了一个个蝌蚪文的样子，密密麻麻的旋转着，每根笔划都会随着整个字的转动，与相连蝌蚪文的笔划相连，一触之后又随着转动再次分开，像是会流动一样。
“我好像在哪见过这种画面？”沈辰感觉自己的思绪有点变慢，头也越来越重，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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