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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诗语从拓慈那里拿回的消息与郁景彦所猜的完全吻合。
尽管战珩说过自己无需再插手此事，但真相没弄明白，她心底总归是放不下，便依旧暗里查着。
这几日，她细捋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由于那日清瑶只顾着落水的拓慈，心一慌便没在意周遭之事，也自是不知那伸手扶拓慈之人是谁。
如此说来，当时在场的那些侍妾婢女均有可能，而那些婢女均是三位侍妾的心腹。这样一来，这出戏怕是出自那三个女人之一……或者均有参与。
她们的目标不是拓慈，而是想通过拓慈达成某种目的，可自拓慈落水之后，这多日来，她们均无任何动静，只有罗依怜过来询问过其康复情况。
“清瑶。”郁景彦唤过正忙着在院里修整花草的宁清瑶。
“小姐，何事？”闻声，清瑶忙放下手中活计，进了屋里。
“你来给我说说府里那三位侍妾的情况，她们的家庭背景以及各自的性格等。”
听得郁景彦吩咐，宁清瑶细想了一会儿，便将她所了解的都说了出来。
“第一位侍妾杜雪鸢，两年多以前为庆贺公子当上护国大将军，被皇上赐婚，是当朝丞相杜之敏最不待见的庶女，性格唯唯诺诺，是三位侍妾中最温柔的一位，但公子从不待见，所以她那院落便也相当于是冷宫了，平日里极少出院门，也极少跟府里人往来。”
“第二位侍妾罗依怜，是您父亲手下骑都校尉罗年枢之女，一年前被赐婚嫁给公子，表面温顺实则算计，入府后常生事端，却也逃不过被公子冷落的命运，渐渐地倒也安分了。”
“第三位是半年前入府的安碧婉，此人身份有些特殊，是皇后身边大红人安公公收养的义女，为人有些专横，但由于其身份无其他两人高贵，便也收敛着许多，可暗里还是颇有些诡计。”
宁清瑶细细说着，“公子腿脚出事之前，杜侍妾倒还好，罗侍妾和安侍妾常明争暗斗，自公子战场失利伤了腿脚之后，到也都安分下来了。”
“你为何对她们如此了解？”郁景彦似是在宁清瑶身上看到了八卦小天后的天分，笑问道。
“这府里面上虽水清云浅，但暗里丫鬟小厮也多会议论纷纷。再说，不少下人也是吃过她们的苦头，时间久了，了解的自然也就多了。”
听得宁清瑶所述，郁景彦仔细分析着这三个女人，若说嫌疑，怕是每个人都有。
首先拿杜雪鸢来说，如此性情寡淡之人，为何会突然融群，还能跟她们打打闹闹？
再说罗依怜，其父是上官齐的手下，上官齐便很有可能借她之手来杀人灭口，再说如此算计之人，会单纯奋不顾身地跳水救人吗？
最后这安碧婉，既是专横有诡计，若要害人，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些若与那异香之毒联系起来，只怕这罗依怜的嫌疑更大些。
且不说其父亲与上官齐的关系，就前段时日而言，暗里派丫鬟偷听，宣扬拓慈的画技使其不得不多留些时日于府内，到后来跳水救人……
“清瑶，收拾一下，咱们去看看罗侍妾。”郁景彦突然开口对宁清瑶吩咐道。
“小姐为何突然想去看她？”平日本就无往来，况且此人心性复杂，自是不相处最好。
“她毕竟为救拓慈而伤了身子，我去看看，顺便道谢，有什么不对吗？”郁景彦明白宁清瑶所想，但她并未戳穿。
听得郁景彦的理由，宁清瑶摇了摇头，“确实没什么不对，不过今日恐怕小姐是见不到她的了。”
“为何？”郁景彦不解。
“今日是她的父亲罗年枢罗都尉的寿辰，她一早便回府给她父亲拜寿去了。”
“这样啊……那她何日回府？”
“怕是得明……”
“小姐，”宁清瑶话还未说完，诗语便自院外急急进屋，“小姐，公子派人来说要你收拾打扮一番去见他。”
“有说什么事吗？”见他还需收拾打扮？郁景彦嗤然。
“来人没说，只说公子在书房等你，让小姐你快些过去便是。”
不知这尊大神又想干嘛，郁景彦微叹口气，便起身准备出门，却被诗语给叫住了，“小姐，你需不需要上个妆换件衣服？”
闻言，郁景彦低头看了看自身装束，挺好的，“不用，你陪我过去吧，清瑶留在院里便好。”
说完，便往书房那边行去。
到书房时，战珩正端坐于案桌后行笔作画，屋内再无任何人。
“战珩，你找我？”郁景彦在他对面立下，目光从他身上移到画上再到他面上。
“凝儿来了，”战珩放下手中之笔，抬眸看向她，“为夫请你来，是想让你陪为夫去看场戏。”
直言目的，语气漠然，眸里也一片水寒。
“看戏？”郁景彦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只理解其面上之意，“你若想看，请个戏班子回来便好，何须自己出去呢？再说了，你不是不喜聚闹人多之地吗？”
闻得郁景彦如此说，战珩自是明白她会错了意，渐露浅笑，“今日这戏班子怕是请不回来，还得咱们亲到现场观看才精彩。”
读不透他话中之意，郁景彦眸光带问，但也没拒绝，“好吧，既然你想去，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次吧。”
见郁景彦语气欢快，战珩笑意渐浓，“那凝儿回去好生打扮一番，为夫在这里等你。”
听得此言，郁景彦嘴一撅，“咱们是去看戏，又不是去相亲，打扮那么漂亮给谁看啊！”一口否决。
“相亲？”战珩挑词轻念，“怎么？凝儿难道还想改嫁？”
细听战珩的发问，郁景彦没想他脑筋会转到这上面，对上那似笑非笑还挑理的眸子，眼睛咕噜一转，而后手于案桌上撑头细看着他，“听说南月国盛产帅哥，都说货比三家，我那么匆忙就嫁于你了，也没来得及好好搜罗搜罗，你说万一遇上个更好的，我不得抓住机遇啊。”
战珩也不闪不躲，迎着她的目光，从始至终眸子带笑，只是那笑意背后是冷冻千年的森寒，“凝儿若是想抓住机遇，那为夫便抓住他的命，可好？”
语气淡然带问，却幽寒绝杀。
见得如此，郁景彦站直身子，瘪嘴瞧了他一眼，“好啦好啦，开个玩笑都不行！小气鬼！”
战珩也不生气，定眸紧看着她。
墨，该是要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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