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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是障眼法,沙漠也有可能。”他倒是很平静。
我恍然大悟,却更加迷惑,“我说为什么自己伸出沙漠,房间里却那么冷,原来也是假的,可是到底是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要给我制造这样的假象呢?”
蒋寒摇了摇头,“人不一定非要搞清楚所有事情,你说过自己想做一个平凡人,这些弄不懂得,就没必要去想了。”说着他拾起地上的匕首来。
“你要去哪里?”
“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
“哎,等等我。”
冷风袭来,一派乡村郊外的荒凉景色在面前铺展开,我紧了紧身上的破衣服,追上他的脚步。
“你跟着我干嘛?”他扭过头来皱了皱眉。
“你也知道我失去了记忆,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更何况这荒郊野岭,我一个人可是很容易曝尸荒野的。”
“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你跟着我只会碍手碍脚,拖油瓶。”
我微笑着压下内心的不满,“大哥,我不碍事,咱俩就结伴走到一个有人的地方去,之后天高海阔,我绝对不会再麻烦你。再说了,我们怎么说也是过命的交情,别的不说,你刚才可是救了我两次……”
“三次,”他瞅我一眼,“给你挖肉那次也算。”
“好好好,我的意思是,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的……”
“你也报答不了我什么,我真的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跟我在一起,不仅会拖慢我的速度,也会让你陷入危险中,你看前面那条路,直着走下去,会有一个茅屋,天快要亮了,之后你再往前走,就到了城乡结合部,有人的地方你就会安全了。”说完他左右一瞧,自顾自走进树林里。
我站在原地,看看被指的路,又看看越走越远的蒋寒,说,“谢谢你,蒋寒!”
他没有回头。
我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下一次见面,记得叫我的名字,叫我初冬!”
他的身影却顿住了,接着我看见这个一分钟之前恨不得跟我死生不复相见的人带着一脸惊异走了回来。“初冬?为什么叫初冬?”
“做梦梦见的,你不是让我再起一个吗?就这个。”
“你沾了这个名字的便宜。”说着他一把伸来把我的头夹在他腋下拖着我往前走,“我就发发善心送你走到城里,在这期间,你得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我贼鸡儿后悔。
好像后面有人追着他似的,蒋寒一口气走到所谓的城乡结合部,找了个小饭店进去坐下。本来我还在担心我们身上破破烂烂的还带着血迹会被人赶出去,可是那点菜的大妈眼皮都没有撩一下,慢悠悠走过来摔下塑料皮的菜单就走了。
蒋寒噼里啪啦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两碗米饭,开始跟我谈心。
“你失忆这个事,以后不要出去说,让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知道。那个房间里的事,也要守口如瓶。”
菜上的很快,我一边低头往嘴里扒饭一边用鼻音“嗯嗯嗯”的回答他。
“还有,一会给你找辆车,送你到市里一个地方,找一个叫老郑的人,他有一家古董店,告诉他是我让你来的,让他随便给你找点事做。”
他倒是把我的路都给安排好了,挺有良心。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一口热米饭梗在喉咙里,噎的眼泪刷的就淌了下来。
“哎你别哭啊,至于这么感动么……”他一看有点慌,手忙脚乱的找纸巾,可这小店里连个纸片都看不见。
用脏兮兮的手背胡乱擦一下,“我这是噎住了,换你三天不吃饭试试。”
饭毕,我憋的很,转悠转悠去厨房后面找人问问哪里有厕所,大妈一边喂鸡一边指了个方向。等我从农家简陋土茅厕上颤巍巍的站起来时,已经被浓烈的屎味熏到快要昏厥。
就这么一会功夫,再到吃饭的地方去时,原来坐在对面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饭桌上的一把匕首。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大妈一脚踹走躺在地上碍事的黄狗,说,“小伙子把钱给付了,你就走吧,一会我还要收拾收做准备迎隔壁老刘儿子的喜宴呢。还留个刀,俺也不知道啥意思,法治社会,还能出事咋地?”
我没有搭腔,默默拾起桌上那柄犹自带着血迹的匕首,收进了裤子口袋里。
门口有喇叭响了两声,一个老汉坐在电动三轮车的驾驶座上,整了整藏蓝色的帽檐,冲我喊道:“姑娘,是给你叫的车不?”
“哎,是。”我对大爷笑了笑。
单人床上老老实实睡了一个无梦好觉,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望着眼前陌生环境愣了好一会儿神。
昨天到了地方,还没等我找个人问问,已经有那端着茶杯的闲人从房子里出来,“姑娘,找人还是办事?”
我看一眼他身后房子里满架子摆着的古董物件,就明白了这人是做什么的。“我找老郑,您方便指个门不?”
那人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了,“哟!找老郑啊,你往前面走几步,门口两座石狮子,绿色牌面就是了。”
拾阶而上,我敲敲玻璃,水雾蒙蒙的面儿上什么也看不清。接着懒洋洋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应了声。
“嚯!”面前五十上下的微胖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遍,“闺女走错地了吧?哪有刚出来就往这儿奔的?你先回去拾掇拾掇。”说着就要关门。
“别,是蒋寒让我来的。”我上前一步用手拉住门。
微胖男人左右扫视了一下,让开了地方。等我进去就麻利的关上了门。他看着我,神色认真,“蒋寒出什么事了?”
“他很好,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哦……”他点点头,“那你来这里是?”
“实不相瞒,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蒋寒说你可以随便找点事给我做,”我又补上一句,“我一定会兢兢业业工作的。”
微胖男人哑然失笑,“我这儿也没什么活儿需要干,你就每天帮我开门关门,跑点腿擦擦东西吧。对了,我姓郑,你叫我老郑就好了。”
“我是打工的,这样叫不太好吧。”
他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称呼而已没什么好介意的,再说你是蒋寒的朋友,不用太客气。对了,楼上有休息的地方,你就在那住吧。是不是受了伤?处理过了没有?”
“蒋寒给我把溃烂的地方挖出来了。”我如常说道。
这微胖男人闻言绕到一个黑色架子后头,从一个青色瓶子里倒出几管药膏递给我,“不是什么好药,凑合着用吧,咱们也不能上医院。”
楼上小房间里上了药,冷风时节,窗户竟然还开着,我往外瞅了一眼,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只有偶尔两个行人,家家店门紧闭。我把插销牢牢插上,这才褪下肩头的衣服来对着镜子往上抹药。
通过刚才和老郑的对话得知,这里是长虹街,山东最大的文物交易地之一,当然长虹街不仅是指一条街,这一片区都属于黑市交易市场,现在正处冬季,大多数店不会开张,但是有好货上门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刚才那个指路人见我一身破破烂烂在这里晃荡,就以为我是刚从斗里出来摸了好宝贝。
我想着想着,手上的动作重了,顿时就疼的呲牙咧嘴。
睡足了觉,天色落灰,我穿着略显老郑不知道从哪里扒出来的美名其曰为复古风的黑色毛衣和姜色长裤,跻着起球的拖鞋晃下去。
老郑这时候推开店门,手里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袋子,“我去外面买了几个菜,蒋寒这小子许久不见,我可是很久没有和别人喝酒了,哎,你会喝酒不?”
“能喝一点。”
小玻璃桌上对坐,老郑押一口酒,“闺女,你还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儿呢?照我看,你也不像是经常下斗的人,不担心有一天没一天的说法。”
“看您这话说的,我这是第一次,偶然和蒋寒碰上了而已,”我扶着酒杯,“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就叫我初冬吧。”
“啥?”老郑一声嚎,眼睛瞪的溜圆看我,“我的意思是,这是啥名字,蒋寒那小子让你叫的?”
“哪儿能,他还能干涉我名字吗?我自个儿……我就是叫这个名字。”想起蒋寒的嘱咐,我决定眼下还是不能透露自己失忆的事情。
“这可奇了怪了……你也叫初冬,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老郑嘟囔着。
我来了兴趣,“还有认识的人跟我重名的?”
“我也是听蒋寒说,之前有个大家族出来的姑娘,嗬,都说三岁看老,十几岁的年纪跟着老一辈下地淘沙,没害怕的,眼光毒,都说她呀是天生吃这行饭的,不得了咯!”老郑讲到激动处手舞足蹈。
我听的也来了兴致,“然后呢?她后来怎样了?”
“那闺女长到十八岁,眼看最好的时候却得了怪病,身体垮了,只能天天躺在床上养着,渐渐的也就没再有消息了。当年知道的几个老辈死的死,剩下的也很少再出来。这行本来就是干损阴德招人恨的事,更何况那些个千年古墓?里头神啊道儿的太多了,说不得,说不得。”老郑摆了摆手,“那闺女名字也叫初冬。”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之前蒋寒也说过,我是占了这个名字的便宜,那么他和那个初冬应该不仅仅是认识,关系也很好吧?”
“说出来也不怕你知道,蒋寒和那闺女确实是打小一起长大,结果后来那个突然害了病,他心里也一直不是个事。”
“我原本也不叫这个名,但是……”我顿了顿,“你知道怎么联系蒋寒吗,我有些话想问问他。”
老郑笑了,“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找不到他,除非他自己来找你,不然你只能在这小店里等着。”
“说实话我之前失忆了,是蒋寒把我救出来,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初冬,之前问不出来,之后他也不会告诉你,我不能帮你这个,我们有我们的规矩。”
这就是平凡的生活吗,我在老郑的古董店里打了一个星期的下手,心里却愈发不安。没有任何的突破口,我找不到一点关于过去的记忆,同时在冥冥之中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催促着我找到蒋寒,似乎和他在一起,我就能一步步靠近真相。
一日,老郑又不知道去哪了,我自己百无聊赖守着店,冬日难得的好天气和正午的阳光照进屋子里,让我昏昏欲睡。
门吱嘎一响,一个看起来很凶恶的黑衣大汉走进来,“老郑在吗?”语气倒是亲和。
“现在不在,要不你坐下等会?”
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子放在桌子上,他的动作带着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我没有时间多等,等老郑回来把这个东西给他,告诉他我明天再来。”
“行,放心吧。”
这人却没动,“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老郑新招的伙计还是?”他脸上露出狐疑。
“我叫初冬,老郑让我留在这里干点杂活。”
“哦,石岩,叫我石头就行,咱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等这人身影从门后消失,我拿起盒子观摩起来,木质看起来很名贵,像是檀木,做工细致,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但值钱的该是盒子里的东西,不然这人也不能大大咧咧摆出来。摸了摸盒子打磨光滑的表面,我打开了搭扣。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过,已经变涩了。
打开一看,里面却只有一张已经发黄的纸,脆的很,我小心翼翼拿起来展开,生怕一个不慎把它撕碎。展现出的是一幅房屋构造似的图纸,我有些激动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墓室分布图?看来石岩和老郑是打算去下一个大斗啊,这上面线条边框星罗密布,三重城垣,东西南北对称,开六门,粗粗一看约有近百墓室互相贯通,华丽恢宏宛如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想必里面葬的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我深吸一口气把它原样放回去,等待老郑回来。
过了片刻,他一身灰头土脸的样子进来屋,活像跟谁滚在地上打了一架似的。
我站起身来,“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他一面扑着身上的灰一面倒了杯茶,“想找点东西,那个破架子老旧地厉害,突然就倒下来,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费了老大劲才出来。”
“桌子上有个东西,一个叫石岩的人送来的。”
老郑神色一凝,茶也不喝了,拿起盒子来细细打量一番把它开开,我站在一边看着他,道:“那个人说他明天会再来找你。”
“唔。”老郑点了点头把盒子盖上,扭过脸看着我,“这里面的东西,你看过了没有。”
我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笑了,“实在是好奇,打开看了一下,也看不太懂。”
他也没生气,握着檀木盒子在地上踱了几步,“明天石岩来找我的时候,你一起来听着。”
我应了他,心里奇怪也没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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