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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郎的帮助下,杨凌意外地发现了张伯和派人来监视唐介休这一情况,倒使他暗自松下了一口气,认为,既然有张伯和派人来监视唐介休,这样一来,倒可省了自己的事,不必再时刻留意打探唐介休与张伯和来往的情形,仅仅通过观察二哥和老四的动向便可推断出唐介休与张伯和两人是否有过接触了。
但同时,杨凌也发现,唐介休自三郎跟踪发现二哥和老四的来路、身份那天起,接连几天都没来汤饼馆露过面,连唐喜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
正在杨凌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一情况告知阴行功时,建康总管府于这一天的清早派了一名校尉来,再次下了一份十碗汤饼的订单。
于是,杨凌便打算趁到建康总管府提供上门服务的机会,顺道到唐介休在建康的家中去打听打听,唐介休这几天是去哪儿了。
由于没有得到高昌的进一步指示,尽管杨凌多次出入建康总管府,但为了谨慎起见,他从未向总管府的吏员、军士们打听过旁的事,只一味老老实实地和唐喜一道在伙房里煮制着汤饼,将煮好的汤饼交给总管府的军士后就和唐喜收拾好自备的炊具离开了。他也因此渐渐获得了总管府中人等的信任,偶尔也会和他搭讪着聊几句家常,扯几句闲话。
今天像往常一样,杨凌接到总管府校尉来下的订单后,因唐介休不在店内,便带上徒弟唐喜,乘坐着那辆悬挂着推介“升和汤饼馆”幌子的驴车,来到建康总管府提供上门服务来了。
谁知,当他和唐喜在建康总管府伙房里刚将事先备好的面团铺开,升起火,准备煮制汤饼时,那名奉命来店内下订单的校尉急匆匆地跑来向杨凌交待道:“今日十碗不够,再加二十碗吧。”说着,将一串二百文铜钱摆在了杨凌面前。
“将军,我们带来的面恐怕至多够煮十一二碗汤饼的,您这一下子多出了二十碗,只怕面不够啊。”杨凌手指砧板上带来的那团面,为难地对校尉说道。
“面不够就在这里再和些嘛,有什么为难的呢。夏侯司马今日返回建康,总管特地交待,要为他和随从们每人煮一碗热汤饼来接风,你尽力办差就是。如果叫夏侯司马吃得满意了,说不准你另有一份赏钱可拿呢。”校尉不以为然地冲杨凌吩咐道。
我去,这个达奚长儒也真够抠门的,居然想到只用一碗热汤饼来给人接风洗尘!杨凌吐了吐舌头,心里吐着槽,却没敢对校尉说半个不字。
待校尉走后,伙房只剩下杨凌和唐喜两人时,唐喜也忍不住凑过来,悄悄对杨凌吐槽道:“堂堂的大总管,居然只用一碗汤饼给别人接风,亏他做得出来!”
“行了,快去多和些面吧,这事先不打招呼,突然让多煮二十碗汤饼,我担心今天咱们会因为这里的事耽误了店里的生意。”由于唐介休没来,杨凌自然考虑的是如何尽快办完总管府的事,及早返回汤饼馆,因此也没多想,只催促唐喜道。
唐喜没有从杨凌这里得到响应,有点儿意犹未尽,一边按杨凌的吩咐重新和着面,一边忍不住又向杨凌说道:“要换做我是夏侯司马,宁可不吃这碗汤饼,也断不能受这份窝囊气,师父,你说是不是?”
“你说是谁?”杨凌忽然警醒过来,停下手里的活计,转头问唐喜道。
“我,我没说什么呀?”唐喜见杨凌这样,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支支吾吾地推搪道。
“你刚才说是谁回来了?”
“夏侯福,夏侯司马啊。”唐喜瞧出杨凌没有斥责自己的意思,胆壮了不少,嘻嘻笑着向杨凌介绍道,“只可惜公子今天没来,要不,有夏侯司马在,达奚长儒再不会连面都让公子见他一面的。”
夏侯福从长安返回建康了!这是否意味着东宫那一方即将在建康展开针对晋王杨广的行动了呢?
杨凌头脑里迅即闪过了一个念头,随即意识到应当马上将夏侯福返回建康的消息禀报给上线高昌。
由于是临时追加的二十碗汤饼,杨凌带着唐喜两人在总管府伙房里直忙活到临近晌饭时分,才煮好了三十碗汤饼,顺利交了差,离开了建康总管府。
因突然得知了夏侯福返回建康的消息,杨凌也顾不得再拐到唐宅去打听唐介休的行踪,带着唐喜直接返回了“升和汤饼馆”。在驴车走到朱雀大街的街口时,杨凌提前下了车,吩咐唐喜先回店里做好开工的准备,自己则有意在街口站住了,大声连咳了三声。
过不多时,便有一人凑了过来,低低的声音问杨凌道:“别回头,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高牢头吗?”
杨凌听来人说出高牢头来,便知他就是高昌派来帮自己传送消息的,遂头也不回地边向前走着,边对那人说道:“速去禀知高牢头,夏侯福今日已经返抵建康。我会静候他的下一步指令行事。”
“明白。”那人只简短地回答了两个字,就匆匆走开了。
夏侯福返回建康,无疑是从长安带回了东宫那一方的指示,即将在建康展开针对晋王杨广的种种行动,这对杨凌来说,也就意味着他将正式进入角色,随时听候高昌的下一步指令,利用他在唐介休所开汤饼馆掌厨的有利身份,来设法打探到对方的行动计划,及时禀报给高昌,以便采取相应的措施加以应对了。
因此,杨凌在顺利地发送出第一份情报后,头脑难以抑制地变得有点亢奋起来了,在此后的几天里,每当他路过朱雀大街街口时,都会有意无意地街口逗留一会儿,随时等候着高昌向他下达的进一步指令。
然而,一连五天过去了,就连唐介休都不知从哪里返回了建康,重新在汤饼馆露了面,杨凌却始终没有等来高昌下达的进一步指令。这不禁使他感到失望之余,又感到十分困惑,闹不明白是高昌没有接到他发回的消息,还是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