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苦求艺终得名师

火柴雪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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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且说这千里眼、顺风耳两位仙将奉旨出门外,运起神通将花果山的情况,看真切听明白后,心里有了数。然后,就回报道:‘禀玉帝陛下,臣二人奉旨到南天门处,运用神通观听金光之处,乃是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国界内,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仙石,石产一卵,育化石猴,受雷劫洗礼后得肉身,眼冒金光,射冲斗府。’

    玉皇与殿内众仙臣点头,‘哦。原来如此!’

    ‘如此能惊动上天之物,必须除去!’

    ‘小小一天生异物,管它作甚’

    ……。

    多数仙人认为必须除去这石猴。

    就在众仙意见不一,争论不休时,仙班中站出一位大仙,说道:‘玉帝陛下,这猢狲乃天地灵物,内含太初本源之气。可是,它还处于蒙昧状态,一旦它吃了凡间食物,太初之气便会沾染凡俗的污秽,金光就会消退,最终不会有了。’

    玉皇大帝说道:‘原来如此!下方之物,乃天地精华所生,不足为奇。’于是他就放心了。”

    张潮海一展剑眉,放缓声音说道:“这石猴还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躲去了一场杀劫。”

    这段说书开端就是一个小波折。当堂中听众听到“如此能惊动上天之物,必须除去”时,就把心提起来了。刚把心悬起来,就听到“玉皇大帝说,‘原来如此!下方之物,乃天地精华所生,不足为奇’,石猴在不知不觉中躲去了一场杀劫”时,都偷偷地舒了口长气。

    “各位,前面所说段落,为的是承前启后,是紧接上次的猴王出世的故事。

    今天讲的故事名叫猴王求艺。

    且说这石猴一出生就会奔跑跳跃,饥了会自行吞食草木,渴了就会饮山涧泉水。他还喜采山花,上树觅果。同为走兽,他与狼虫为伴,虎豹为群,獐鹿为友,猕猿为亲;夜宿石崖之下,朝游峰洞之中。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石猴在猴群中的日子好不快活,花果山上到处是石猴在猴群四处活动的影子。猴子们跳树攀枝,采花觅果;抛弹子,跑沙窝,赶蜻蜓。捉虱子,咬又掐;理毛衣,剔指甲;挨的挨,擦的擦;推的推,压的压;扯的扯,拉的拉,青松林下任他顽,绿水涧边随洗濯。

    一天,石猴跟着猴群去山涧中洗澡,洗了一会儿,他忽然起了兴趣要去寻找这水的源头。诸位,禽有禽言,兽有兽语。这天地间的飞禽走兽,族群间相互通话是有语言的。石猴对众猴这么一说,立马得到一大片的呼应。

    于是这猴群顺水上行,许久后来到一处,见前面山上飞泻下一道瀑布。

    在远处,就能听到轰轰隆隆的声响,似千军呐喊,似万马奔腾,远眺瀑布如白练倒挂,悬空坠落。待走近前,但见巨瀑似布如帛,汹涌澎湃。这白练似的瀑水由悬崖顶上直泻而下,气势磅礴。水珠飞溅,闪银亮玉,极是宏伟壮观,仿佛是无数晶莹透亮的珍珠在阳光下跳跃。

    真是一派白虹起,千寻雪浪飞;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依。冷气分青嶂,馀流润翠微;潺湲名瀑布,真似挂帘帷。

    这瀑布就像一条巨大的白纱披在翠绿的少女的香肩上,美不胜收。

    猴群就在这瀑前美景处不住的嬉戏打闹。吵闹玩耍中,有一猴突然发现瀑布后隐约有一山洞,就说了出来。猴子们都想去看看这个山洞,但都不敢过去,于是猴群开始吵闹起来。这时,一个苍老白猴站出来,说道:‘大家住声,听我一言。依我说,哪一个有本事的,能进去看看,不伤身体,我们就立马拜他为王。’猴子们纷纷同意苍老白猴的提议。可半晌过去,还是没有谁敢去。

    这时,石猴挺身而出,说道:‘我去、我去。’于是他把眼一闭,跳进瀑布。进去后,发现瀑布后面并没有水,有一座桥直通山洞,洞口立有一通石碑,上刻:‘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进了山洞,里面竟然有各种器物,但见石桌石椅、石锅石灶、石盆石碗样样俱全,又见一竿两竿修竹,三点五点梅花,几树青松常带雨,浑然像个人家。石猴高兴异常,连连说‘好地方、好地方’。

    在里面玩耍一阵子后,石猴从瀑布跳出来,打了两个呵呵道:“大造化!大造化!”众猴把他围住,问道:“里面怎么样?水有多深?”石猴道:“没水!没水!原来是一座桥。桥那边是一座天造地设的家当。”

    对众猴说了里面的情况,引得猴群一阵欢叫。石猴又道:‘里面且是宽阔,容得千百口老小。我们都进去住也,省得受老天之气。’

    众猴便相继跳进瀑布,钻进洞里,见里面果真如石猴所说,端是一个好地方。一个个兴奋叫闹着争盆夺碗,混乱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当口,石猴往当中石椅上一坐,说:‘各位,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们说了,谁能进洞就拜谁为王。我为你们找了这么好的住处,你们说话要算数,怎么还不拜我为王’

    于是在那个苍老白猴的带领下,众猴一齐下跪,叩了头,称石猴为石猴王千岁,可是石猴觉得石字不好听。苍老白猴略通智慧,就说:‘我观大王气宇轩昂,毛发华美,不如就叫美猴王。’

    石猴一听,连道:‘美猴王,好听、好听!’

    于是,正式在这花果山水帘洞称王,号花果山美猴王”。

    楼堂里,众人听得石猴终成猴王,不由大叫:“这猴子称王了,过瘾、过瘾!”一阵沸腾。

    这段故事,张潮海用他那醇厚、干净的嗓子,徐徐述来。标准的发音,优雅的音色,迷人的意境,把听众带进一个个美妙的境界,令大家遐想联翩。

    这种经过前世训练的诵读水平,估计整个大陆都没有过。众人便觉得这说书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顺耳。

    包厢里的李家人也是听得如痴如醉,李家女显薇姑娘完全是一种如饮美酒的酣畅感觉,美不可言。

    “从此以后,美猴王领一群猿猴、猕猴、马猴等,分派了君臣佐使,朝游花果山,暮宿水帘洞,合契同情,不入飞鸟之丛,不从走兽之类,独自为王,不胜欢乐。春采百花为饮食,夏寻诸果作生涯。秋收芋栗延时节,冬觅黄精度岁华。”

    ……。

    故事情节在不断的前推,——多年过去,一老猿猴因年老血衰而死引发了美猴王的哀伤,美猴王决定独自出海去学长生不老法术。

    当众人听得美猴王在茫茫大海中撑着筏子,历经风浪到了南赡部洲,不由想象着其中艰辛。

    当听到“美猴王上了岸,见海滩上有人晒盐、补网、挖蛤,就奔过去,龇牙咧嘴地扮个鬼脸,把众人吓得四散而逃。有个逃不动的,被他抓住,剥了衣裳,穿在身上,摇摇摆摆,走州过府,不多久就学会了人的礼节和语言”时,不由哑然失笑。

    ……。

    “朝餐夜宿,猴王一心里访问佛仙神圣之道,觅个长生不老之方。但他在凡俗世间,见到的世人都是为名为利之徒,更无一个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去努力拼搏,为了长生不老去追寻大道。正是: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只愁衣食耽劳碌,何怕阎君就取勾?继子荫孙图富贵,更无一个肯回头!

    猴王参访仙道,无缘得遇。在南赡部洲,串长城,游小县,不觉**年馀。忽行至西洋大海,他想着海外必有神仙。于是独自个,依前制作了一个筏子,又飘过西海,直至西牛贺洲地界。终于,猴王寻访到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有老神仙须菩提祖师,于是前去拜访。

    但见那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凤凰翔起,翎毛五色彩云光。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真个赛天堂!

    张潮海仔细讲述了拜师的过程,嘴里惟妙惟肖的模拟着师徒二人的对话:“猴王连忙整了衣帽,跟随仙童进了洞,见一个老神仙端坐台上,两旁侍立着三十来个小仙,就紧走几步,跪拜下来,连连叩头,说:‘师父,师父,弟子志心朝礼,志心朝礼。’

    神仙问:‘你是那方人氏?且说个乡贯姓名明白,再拜。’

    猴王说:‘弟子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

    神仙喝令:‘赶出去!他本是个撒诈捣虚之徒,那里修甚么道果!’

    猴王慌忙磕头不住道:‘弟子是老实之言,决无虚诈。’

    神仙道:‘你既老实,怎么说东胜神洲?那去处到我这里,隔两重大海,一座南赡部洲,如何就得到此?’

    猴王叩头道:‘弟子飘洋过海,登界游方,有十数个年头,方才访到此处。’

    神仙道:‘既如此,也就算了。你姓什么’

    猴王又道:‘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个礼儿就罢了。一生无性。’

    神仙道:‘不是指个性。是姓名的姓。你父母原来姓甚么?’

    猴王道:‘我也无父母。’

    神仙道:‘既无父母,想是树上生的?’

    猴王道:‘我虽不是树生,却是石里长的。我只记得花果山上有一块仙石,其年石破,我便生也。’

    神仙闻言,暗喜道:‘这等说,却是天地生成的。你起来走走我看。’

    猴王纵身跳起,拐呀拐的走了两遍。

    神仙笑道:‘你身躯虽是鄙陋,却像个食松果的猢狲。我与你就身上取个姓氏,意思教你姓猢。猢字去了个兽傍,乃是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阴也。老阴不能化育,教你姓狲倒好。狲字去了兽傍,乃是个子系。子者,儿男也;系者,婴细也。正合婴儿之本论。教你姓孙罢。’

    猴王听说,满心欢喜,朝上叩头道:‘好!好!好!今日方知姓也。万望师父慈悲!既然有姓,再乞赐个名字,却好呼唤。’

    神仙道:‘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辈之小徒矣。’

    猴王道:‘那十二个字?’

    神仙道:‘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悟’字。与你起个法名叫做孙悟空,好么?’

    猴王笑道:‘好!好!好!自今就叫做孙悟空也!’

    这真是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

    茶楼堂里,气氛完全燃烧起来。众人终于听得猴王拜得神仙为师,不由都高兴起来,纷纷叫好起来。一片欢乐的声音。

    张潮海接着继续讲下去,情节一一展现。

    众人听见老神仙有“三百六十门道术”时不由啧啧赞叹。

    当听到“老神仙三百六十门道术,问猴王学习哪一种?猴王只求长生不老术,气走老神仙”,茶客们气愤猴王气走老神仙的同时,不由齐齐哀号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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